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俞千齡沒那麽多工夫緬懷過去,傷懷悲秋,她獨自轉了一圈,獵到一只白狐便調轉馬頭回營地。
“公主殿下!”
後面突地有人喚她,俞千齡拉住缰繩回頭,便見三、四個青年男子騎着馬向她而來。
為首之人到她面前施了一禮,有些訝然的看向她馬上挂的白狐:“公主殿下真是好身手,竟獵到一只白狐。”他擡眸對她笑,容貌上乘的臉上隐有幾分清高。
俞千齡覺得他有點眼熟,但是想不起來,挑挑眉頭問道:“有事?”
俞千齡如此冷淡的口氣,使得那人微微一愣,唇邊的笑意都僵了一些,但片刻他又笑得更深,道:“只是看到公主殿下獨行,想冒昧與公主殿下結伴同行。”
方才許多人都瞧見驸馬被公主的兩個副将押回了營地,行容有些狼狽,明眼人一瞧便知道他是觸怒了公主,被公主趕回去了。反正他們就是不信那樣的驸馬能得看重,無非是以色令人,以色令人安能長久?
俞千齡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實在沒想起來在哪見過,眉心蹙了起來:“我要回營地了。”說完夾了下馬肚,欲要離去。
那人這才注意到她受傷的手臂,跟上去擋住了她的前路,驚呼道:“公主怎麽受傷了?”
俞千齡看向他,覺得這人莫名其妙的,不耐煩道:“你是太醫?”
那人一愣,道:“不是……公主不記得我了嗎?”
俞千齡不答,瞥了他一眼:“不是太醫,我受傷幹你什麽事?躲開!”說罷一鞭子抽在他的馬上,馬受了驚往前奔去,馬上的人被颠的搖來晃去狼狽不堪。俞千齡不屑的哼了一聲,打馬離去。
俞千齡一走,後面三人譏笑道:“瞧他方才那副得意的樣子,這回自打臉面了吧?還說公主當初去青岸齋是為了他,也不好好照照鏡子,他那樣子連驸馬都趕不上,如何能入公主的眼?”
青岸齋是京中有名的書齋,文人雅客都喜歡到那裏切磋學文,時懷恩京城新三傑的名號最早便是從那裏傳出的。
俞千齡曾女扮男裝去過三日,她是個生面孔,去了以後又不與旁人交涉,難免引人注意,當初衆人不知她的身份,如今得見真人便都回過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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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時懷恩已許久不去青岸齋,那幾日并不在,這公主到底到青岸齋是看誰的?”
“還能是誰,京城新三傑都有誰,想想不就知道了。”
京城新三傑,時懷恩排最末,第二的是如今已在工部任職的容峥,容峥從不去青岸齋,那頭名便是文太師的嫡孫文修遠了,他是青岸齋的常客,若論姿容他排第二沒人敢稱第一。當初公主選驸馬,他可是衆人心中備選的第一名,只是結果出人意料,公主選了時懷恩,又改成了時懷今。
幾人正說着,前面一隊人經過,其中一騎着白馬的男子衆星捧月一般行在中間,遠遠一看便是皎月一般耀眼的人物。
“瞧瞧,說着人就到了。”
有人卻很看不過眼,嗤道:“那又如何,還不是沒被看上?”
“啧,瞧你這酸的,他是公主想選就選的人嗎?以文太師的身份地位,他的嫡孫如何能如後宮佳麗一般随随便便被公主甄選?”
那隊人中有人看到了離開的俞千齡,轉頭對文修遠道:“咦?那是公主吧,竟也獵了一只白狐,可真是巧了。”
文修遠馬上也挂了一白狐,四只腳被綁,還是活的。
他低頭将馬上的白狐解下,喚來護衛:“将白狐送去公主的營帳,我曾欠公主一份人情,算是還禮了。”
有人聽了問他:“文公子還與公主有交情?”
文修遠沒答,調轉了方向去向別處,衆人又一呼啦跟了過去。
俞千齡剛回到營帳,後面便有人馬追了上來:“公主殿下請留步!”
俞千齡回過頭,有點不耐煩:又是誰啊?
來的是兩個護衛打扮的人,到她面前行了一禮,道:“公主殿下,這是我們公子送給公主的還禮。”
俞千齡看向他手中拿的,是只白狐,射傷了腳還活着,皮包保存十分完好,比她手裏這只還顯得大一些,她挑眉:“你們公子誰啊?”
兩人回道:“我們公子是太師府上的,姓文。”
太師府?俞千齡一時間沒想起來,時懷今從後面營帳走出來,道:“是文太師嫡孫文修遠吧。”
俞千齡一聽這名字想了起來,恍然大悟道:“是他啊。”然後沖陳謙招招手,“收下吧,這個也拿去,關進籠子裏。”
陳謙上前接過,俞千齡帶着時懷今回到營帳裏,時懷今已經将換洗的衣物備好,又從随行太醫那裏取來了傷藥,他将手巾用溫水弄濕:“先把傷口清洗了吧。”
俞千齡應了一聲,利落的将衣服脫下,只餘一件米白的肚兜,女子的身線更顯,細白的手臂上一道血痕,看着觸目驚心。
時懷今有些不自在的拿起她的外袍給她披上:“披上一些,別着涼了。”
俞千齡嫌麻煩,抖落下去道:“我沒那麽容易病,上藥吧。”說完躺倒在塌上,露出一截纖細緊實的腰。
時懷今默默嘆了口氣,給她清理傷口,過了會兒道:“千齡,以後你晨起練武,也叫着我吧?”
俞千齡扭過頭來看他,他低垂着眉眼,眸子遮擋在長而密的睫毛下,讓人辨不清情緒,她問:“怎麽了?”
時懷今回道:“我不能總讓你因我而涉險啊……”
俞千齡聽了不以為然:“這算什麽涉險?我經過的事比這險多了,你不必放在心上,說起來還是我牽連了你,沒把外面的事情處理好。”
外面的男人欺負她房裏的男人,欺負到了頭上來,還真是奇恥大辱。方才才減輕了一些對夏亦忱的恨意,現下又開始牙癢了。
時懷今擰開藥瓶,問:“我要撒藥了?”
俞千齡點頭,時懷今将傷藥散在她傷口上,她眉頭都沒皺一個,半點沒有女子的較弱。
他繼續道:“總不能我以後都躲在你身後,幫不上你什麽吧?六爺曾與你同生死、共進退,我想以後這個人是我……”
俞千齡聽了哈哈一笑,揶揄他道:“他是我兄弟,你也想當我兄弟?”
時懷今聞言微愣:“自然不是,可是……”
俞千齡伸手摟過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輕啄了一口:“沒什麽可是,我身邊不乏武功高強能保護我之人,你于我而言不是這樣的人,是我男人,要好好護着的。”說完人又不正經了,摸進他的衣服裏道,“反正衣服都脫了,也不能白脫……”
時懷今撐着雙臂不敢亂動,趁她松了唇瓣的空隙道:“你受傷了。”
俞千齡翻身一壓,已經解開了他的上衣,玉白的胸膛袒|露在她眼前,她舔了舔唇:“傷的又不是下邊。”
時懷今按住她又要去解他腰帶的手:“可這是在外面。”
俞千齡挑眉道:“你管這叫外面?外面是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可比這刺激多了,要不幹脆出去?”說着人就要起身。
時懷今怕她真犯渾,伸手攬住她的腰阻擋她出去,妥協了。
這回俞千齡滿意了,別看她手臂受傷,卻跟沒事人似的,壓着時懷今大幹特幹,比在府中的精氣神還足。
自從與俞千齡成婚,時懷今喝的藥比從前少了,身體卻越發的好了,這才剛戰過一次,又被她挑了起來,她身上汗淋淋的,染着他身上的熏香味,那熏香味都多出了與往日不同的旖旎,惹人心神。
他悶哼一聲,挺|腰而入,雙唇緊緊抿着不發一聲。
俞千齡卻是個愛叫喚的,一會兒喊爽,一會兒喊用力,羞得時懷今滿面通紅,本來在這裏做他心裏就發虛,四面都是營帳容易被人聽到,她這麽一喊豈不是昭告天下了?
他吻住她唇,把她那張不消停的嘴堵住,俞千齡不能叫了,就抓他,在他背上胡作非為。
兩人酣戰正歡,外面陳謙敲敲帳柱:“大将軍,夏國使臣求見,已等候多時了。”說完看了夏亦忱一眼,他來的時候臉色蒼白,現在已經是菜色了。陳謙握着劍的手都沒敢撒開,生怕他一個控制不住要沖進去。
陳謙等了一會兒,本以為裏面沒聲了是完事了,卻聽裏面俞千齡吼道:“滾!等老子爽完!”
作者有話要說: 時懷今:心好累,媳婦每天都要我,感覺身體被掏空~~~~~~~~~~~~~~
夏亦忱:呵,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