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節目錄

他的小青梅

吃完飯,天完全黑了,雪越下越大。

白微末在陽臺拍照,凍得耳朵、鼻尖、眼睛全是紅的,但還是笑嘻嘻地看向鏡頭,雪景襯得她也漂亮,像小精靈。發了朋友圈沒一會兒,評論區有不少留言。她一條條地回複,沒注意謝卓誠過來,被他冷不丁擁入懷裏,吓了一跳。

謝卓誠抱着她回屋,環在腰間的胳膊勁兒很大。

白微末吃痛,在他手背上輕輕拍了一下,嗔怪:“疼。”

謝卓誠哼哼唧唧地蹭她的頸窩。

白微末好笑,雖然很不好意思,但...

她不得不承認,謝卓誠真的特別會撒嬌,有時候黏黏糊糊的,像個讨好主人的小奶狗。

白微末蜷起雙腿,踩在他肩膀上。

謝卓誠順勢壓着,眼睛裏的欲丨望絲毫不遮掩。

仔細算一算,距離上次也有好久了,血氣方剛的年紀,又是面對自己心尖上的人,他不想才怪。

白微末象征性地掙紮一下就順從了。

房間裏只開了一盞小夜燈,昏黃的光灑落床頭一小片區域,被角耷拉在地上,淺色的枕巾浸滿汗水,味道不太好聞。

白微末沒計較,趴在枕頭上,專心致志地扒拉包裝紙,可惜手使不上勁兒,好幾次都沒成功。

謝卓誠接過來,用牙咬開,吐掉塑料一角,一垂眸,發覺她盯着他瞧。

他一愣:“怎麽?”

白微末搖搖頭,抿嘴:也沒什麽...

只是....

他濕着頭發,鎖骨處挂滿亮晶晶的汗珠,直起身子咬包裝袋的表情...

又帥又性感。

特帶勁兒。

謝卓誠攏了攏她的長發,輕聲細語地哄:“明天帶你去堆雪人,小時候你一碰上下雪天就特興奮...”

白微末環着他的脖頸,小口小口地呼吸:“好。”

半晌,才反應過來:“你不上班?”

“就這一會兒,不耽誤。”

白微末還想說話,被他吻住。

屋裏空調溫度開的太高,讓人悶得喘不上氣,白微末踢了他一腳,謝卓誠了然,用被子把她裹緊,随便套了件長褲,赤腳走到窗邊,打開一道縫隙,風吹進來,彌漫的糜爛氣味消散。

白微末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濕,她撥開,狠狠地吸了口新鮮空氣,覺得又活過來了。

謝卓誠收拾幹淨浴室,過來喊她洗澡。

白微末懶洋洋地坐起來,說:“想吃火鍋。”

謝卓誠無奈地笑:“嗯。”

他從衣櫃裏給她拿了套幹淨的睡衣,壓根沒想自己明天穿什麽上班。

白微末趿拉着拖鞋,蹲下,短袖瞬間緊貼在身上,勾勒出漂亮流暢的線條。

謝卓誠大喇喇地瞧。

她沒注意,從衣服最下面翻出他的一件毛衣——在小鎮上過夜那次,他留在她房間裏忘記帶走的衣服。

“明天穿這個,我洗過了。”

頓了頓,白微末又說:“你以後也得經常過來,要不,下次帶幾件換洗衣服放在我這兒?”

聞言,謝卓誠掀起眼睑,意味深長地晲她,那流氓勁兒又出來了。

白微末啧了一聲,想收回剛才的話。

他立刻答應。

雪斷斷續續地下了一夜。

白微末累着了,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九點,旁邊的被窩已經涼透了。

她翻了個身,在床頭櫃上摸到手機,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先給謝卓誠打電話查崗。

只響了一聲,對方就接起來:“末末。”

“上班了?”

“沒。”謝卓誠喘着粗氣,笑:“在樓下,給你堆雪人呢。”

困意一掃而光。

她從床上翻坐起來,拖鞋都顧不上穿,一把扯開窗簾,往下張望。

謝卓誠穿了件黑色及踝羽絨服,插着兜,仰着頭和她對視。旁邊有個雪人,模樣...挺醜。

白微末想笑,忍住了。

“你趕緊上來,天氣冷,別感冒了。”

謝卓誠答應,挂斷電話,跑進樓道。

白微末對着雪人拍了張照,然後從床底找到拖鞋,穿上,去給他開門。

因為天氣惡劣,出門不方便,白微末索性在家裏學。

雪天兄弟單位執勤的人手不夠,特警隊去幫忙,忙得團團轉,兩人只有中午在微信上簡短地聊了幾句。

白微末再摸到手機已經是接近傍晚時分,收到謝卓誠的微信,說臨時有任務,沒辦法回來吃飯了。她回了個表情包,讓他注意安全,然後活動了一下略微僵硬的脖頸,在客廳練了練基本功,打開電視劇,聽着聲音去做飯。

鄰居家的奶奶來了一趟,給她送了一罐腌鹹菜。

白微末特別感謝,可惜手頭上沒什麽能回贈的東西。

她陪老人聊會兒天,送走客人之後,洗漱睡覺。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到被子先開一角,有涼意灌進來,接着被擁入一個結實溫熱的懷抱。

白微末拱了拱腦袋,在黑暗中睜開眼,嗓音略沙啞:“回來了。”

謝卓誠翻身壓着她,解開腰帶,還有手腕上的表,統統扔掉,蹬掉褲子,用這麽個別扭的姿勢抱着她睡。格外霸道。

白微末感覺喘不上氣。

她掙紮着伸出胳膊,在他背上輕撫,問:“吃飯沒?”

“不餓。”

謝卓誠累極了,懷裏的人到處都是軟的,還泛着香味,宛如一劑上好的催眠藥。

他眼皮沉重地合上,呼吸逐漸平穩,但丢在床頭櫃的手機沒完沒了地響。

白微末推了他一下。

謝卓誠不想搭理。他有兩個號,來電鈴聲不同,這個一聽就是私人電話,不知道隊裏的誰又來煩人。鈴聲停了又響,一次接着一次,锲而不舍。

睡是睡不着了,而且,懷裏的小姑娘總是動,惹得他一身燥。

白微末又叫:“阿誠...”

“嗯。”

謝卓誠終于有回應,伸出胳膊,摸到手機,沒看備注就接聽了。

聲音低沉,壓着怒火:“喂。”

對方靜了幾秒,仍舊沒說話。

謝卓誠覺得納悶,剛要看備注,那邊出聲:“很抱歉這麽晚打擾你...我是葉書雲。”

誰?

葉書雲?

謝卓誠瞌睡一掃而光,下意識看了眼白微末,黑漆漆的,小姑娘臉上的表情瞧不真切,但他确定她能聽見,而且在葉書雲說話之後,她還特地翻了個身,背對着他。

謝卓誠摁開免提:“有事?”

“對。”她組織語言,盡管竭力遏制,但語氣還是發顫:“我現在在津寧市警察局...三言兩語說不清,能麻煩你來一趟嗎。”

謝卓誠沒說話。

白微末摁亮小夜燈,表情緊張,顯然是被葉書雲那句“警察局”驚到了。作口型說了句:去吧。

謝卓誠一擰眉。

葉書雲沒得到回答,不知道是着急還是怎的,語無倫次,說着說着,電話就斷了。

謝卓誠再撥回去,提示對方已關機。

白微末看情況挺嚴重的,也顧不上什麽吃不吃醋,介不介意,催他,“先過去看看吧,大半夜怎麽進警察局了呢。”

“什麽?”

謝卓誠頗感意外:“你讓我自己去?”

白微末沒理解他的意思,覺得大晚上,外面的雪又沒化,他一個人去,她确實不太放心,于是掀開被子下床,穿衣服,說:“那,我跟你一起。”

謝卓誠心裏五味雜陳,但現在也不是跟白微末計較這個的時候,他聽葉書雲那語氣也不像是裝的,估計真有什麽麻煩。

夜裏風刮得刺骨冷,謝卓誠先下樓熱車,把暖氣開的很足,隔着一層霧,看見白色的一點身影從樓道裏跑出來,快速鑽到副駕駛。

白微末手裏捂着暖寶寶,囑咐他不要着急,雨天路滑,慢點開,安全第一。

謝卓誠胸腔那股子憋悶又湧上來,沒好氣地怼了一句:“我有什麽可着急的。”

白微末扭頭看他一眼,覺得他這股火氣來得莫名其妙,随即琢磨,認為他是因為葉書雲的電話太着急了,控制不住情緒......心裏頓時不太舒服。

于是沒哄他,耷拉着腦袋坐在副駕駛上,不說話了。

車裏的氣氛一時尴尬。

雨刷“嘩嘩——”擦掉鏡子上的霧氣,馬路上一片寂靜,路燈灑下昏黃的光暈。

謝卓誠突然開口:“之前參加同學聚會,她要我的手機號,我當時本來不想給,但有很多同學在那兒,我一直不松口,鬧得挺尴尬,後來就給了,不過,這期間我們從來沒有聯系過。”

“哦。”

白微末态度平淡。

謝卓誠一下洩氣了,一直到警察局也沒再開口。

半夜裏,接警大廳也格外忙碌,電話一個接着一個,有值班民警認識他,出來打個招呼,看見站在他旁邊的白微末,略顯驚訝:“嫂子?”

謝卓誠颔首,承認了。

白微末咬唇,還在鬧情緒,心情沒有因此改善。

對方說了句“恭喜”,把他們帶到接待室。

葉書雲窩在椅子裏,閉着眼,睡着了。深色的羽絨服上全是泥點,長發非常枯燥,還打着結。

民警過去叫醒她:“接你的人來了。”

葉書雲看見謝卓誠的瞬間,像找到靠山似的,眼睛亮了一瞬,接着看見白微末,也沒有表現出有多驚訝。

兩人微微颔首,算打個招呼。

謝卓誠拉着椅子,讓白微末坐。

民警說,葉書雲是一個小時前報的警。

她下班途中回家途中被陌生男性尾随進小區,察覺之後向傳達室的大爺求助,沒想到那男人直接沖上來砸碎了傳達室的玻璃,舉着兇器威脅,所幸沒有對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謝卓誠問:“人抓到了?”

“還沒有,她居住的小區旁邊是條死胡同,沒監控。那個男人很熟悉路線,七扭八拐的,不知道鑽到哪兒去了,我和同事們還在查,後續有結果了再聯系。”

民警示意他先去辦手續,好把人接走。

謝卓誠餘光一直停在白微末身上,自然地伸手把她的碎發別在耳後,然後俯身,道:“你先在這兒陪着葉書雲,我馬上回來。”

“行。”

在外面,白微末心裏就算窩着火也不會發作,總要給他留面子的。于是點點頭,搭了句話。

謝卓誠從口袋裏掏出粉色的迷你暖手寶,讓她捂着。轉身離開。

白微末繞一圈桌子,坐在葉書雲身邊,秀氣的眉間微蹙,關心:“是仇家嗎?”

新聞這行,尤其是做記者的,很容易結仇。

葉書雲頹廢地摸了把臉,點頭:“我猜,跟前段時間我報道的一件校園暴力案有關。”

葉書雲只是想尋求幫助,順便助攻一下末末和阿成的感情。

大家都是體面的成年人,沒有争風吃醋和扯頭花的場面,請放心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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