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節目錄
他的小青梅
白微末以為他會因為被拒絕心裏不舒服,但謝卓誠看起來泰然自若,完全沒有一點兒傷心的表現,她覺得不太對勁兒,又有些膈應,沒忍住問:“你就沒什麽別的話想說?”
謝卓誠反應了一會兒,還挺認真地道:“革命尚未成功,我會繼續努力。”
白微末徹底不想跟他講話了。
晚上,喬涼荷打來視頻,聊到這件事,她嘿嘿地笑:感情這件事啊,就是一報還一報。
白微末覺得她說得有道理,原本心裏還因為拒絕他感覺愧疚,當下就變得理所當然了。
翌日。
謝卓誠一大清早打電話把她喊起來,說要去看補習班。
白微末困得東倒西歪,洗漱的時候眼睛都睜不開,依稀聽見陳黛在客廳裏跟人說話,語氣明顯是在吃瓜。她換了件合體的衣服出來,瞧見是張文倩,先打了個招呼。
張文倩立刻笑眯眯地招呼她坐。
“末末啊,阿姨有事兒想問你。”
“您說。”
張文倩樂得眼睛眯成一條縫,開門見山道:“你最近跟阿誠聯系沒有?知不知道他跟哪個姑娘走得近?”
“...啊?”
白微末瞬間睡意全無。
張文倩解釋:“我昨晚路過他房間,聽見他跟一個姑娘打電話,隔着扇門,說什麽聽不太清。早上我開玩笑似地問了一嘴他是不是戀愛了,他還真就直接承認了,但死活不告訴我那個姑娘是誰。按理說,他也老大不小了,談個戀愛何必藏着掖着,我就猜,是不是那姑娘故意吊着他,不願意公開啊。”
白微末:“......”
陳黛插嘴:“真有可能,現在的一些小姑娘,遠不比咱們那時候了,見着帥哥就拔不動腿,戀愛談幾天新鮮勁兒過去也就算了。阿誠人老實,千萬別被騙了。”
白微末聽着,覺得有必要為自己正名一下。
“其實...也有可能,是他們剛開始談不久,感情還不太穩定呢。”
張文倩恍然大悟似地:“對對對,末末說得有道理。”
白微末笑了笑,拎起包,收拾東西下樓。
小區院子裏的娛樂設備全部拆除改建成停車場,周圍花壇裏的枯黃一片,落葉随風飄蕩,顯得格外凄涼。謝卓誠開車過來,打覺她沒注意,但小區裏不方便鳴笛,他落下窗戶,喊了一聲。白微末如夢初醒似的,望見他,小跑過來。
津寧市最近氣溫很低,天氣預報說有大雪,昨晚又飄了小雨,屋裏集體供暖,暖和的很,一出門就冷得受不了。白微末裏三層外三層地套着保暖衣,最外面裹着粉白色的面包服,系安全帶的時候行動特別不方便。謝卓誠俯身,幫她系上,湊近,快速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幹嘛...”
白微末怯懦懦地抗議,眼睛往車窗外瞥,怕有人瞧見,怪不好意思的。
謝卓誠沒那麽多顧忌,壞笑着湊上來還要。
白微末抵抗不了,半推半就的被他摁着親了一通,分開始的時候,唇色水光粼粼,喘氣都不順暢了。
謝卓誠額頭抵着她的,呼吸灼熱又沉重,噴灑在她鼻尖上。緩了緩,他還有卷土重來的趨勢。白微末偏了偏頭,無聲地拒絕。他便停了,“昨晚,我媽問我了,關于戀愛的事兒。”
白微末點頭:“知道。”
謝卓誠疑惑:“嗯?”
“今天一大早,陳阿姨就到我們家來了,問我有沒有可能知道跟你在一起的女人是誰,還怕你碰上不負責任的,上當受騙。”
“我上當受騙?”
謝卓誠笑得不行,故意逗她:“不過——我媽說得也沒錯,我碰上的這個不是小騙子,而是個小刺頭,哪有談戀愛不讓人公開的道理,偷偷摸摸的......我真有這麽見不得人?”
“少來。”
白微末知道他在開玩笑,沒往心裏去,應付一句:“我心裏有一杆秤,加分減分都給你算得清清楚楚的,哪天表現的讓我滿意了再說這事兒。”
謝卓誠被她拿捏的死死的,一點兒異議都不敢有。
“得咧。”
他答應,坐直身子,開車。
自習室在市中心的書店旁邊,環境不錯,一個人一張桌子,用隔板擋着,營業時間從早晨八點到晚上十點,價格也合适,唯一不太好的就是離家太遠。白微末沒有駕照,出行要麽靠電驢要麽靠出租車,現在還好,等天更冷了,不管是怎麽來,路上都不太方便。
謝卓誠想着開車接送,被她拒絕。
“你也不是每天都有時間,萬一碰上特殊情況,你不在,我還是要想辦法。”
謝卓誠沉吟片刻,問:“租個房子?”
“...行。”
白微末拖着腮幫子,犯愁:“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房源,唉,實在不行,我還是在家裏學習吧。”
謝卓誠卻說他有辦法。
隔兩天,他還真在市中心的小區裏找到家出租的房間,租戶因為工作要出遠門,又覺得房間空着不好,于是臨時外租半年。謝卓誠的同事幫他打聽的,沒有中間商,交易在平臺上進行,有保障。
謝卓誠中午休息的時候從特警隊跑出來,帶她看房子。
“這兒的安保措施好,進出都要刷身份卡,門是密碼鎖,密碼我發到你微信上了,一會兒你自己重新設置一個。缺什麽跟我講,特警隊離這裏近,開車也就五六分鐘的事兒。”
白微末逛了一圈屋子,發現用的東西非常齊全,連床單和浴室裏的毛巾也是新的。
她問:“租金多少?我給你。”
謝卓誠聞言,幽幽地晲她。
白微末被他的眼神刺得怪不舒服,聳聳肩:“幹嘛...”
“用不着。”
他說:“我不缺這點錢,但老婆,我到真是缺一個。”
沒個正形。
白微末在心裏罵。
中午,他留下來吃飯,幫忙收拾東西。
白微末帶了兩個大行李箱,滿當當的全是衣服,還有一箱子裝着化妝品和別的東西,晚些時候,陳黛給她拿過來。
謝卓誠盤腿坐在地上,把一摞毛衣放在置物箱裏。他不懂,衣服都是要穿的,收拾的這麽整齊,拿的時候也麻煩。但這話只能在心裏琢磨,不敢說出來,怕惹她不高興。
白微末長發散開,披散在背後,低着頭認真疊衣服。
房間裏安安靜靜的。
謝卓誠看着她,突然有種時間錯亂的感覺。
如果能娶到她這樣的老婆,他這一輩子真就死而無憾了。
白微末擡眸,“在想什麽?”
“沒。”
謝卓誠拉開行李箱側面的拉鏈,拿出塑料袋,捏了捏,打開的瞬間,聽見她喊:“哎,那個不用——”
還是晚了。
謝卓誠挑眉,神色淡然的把淺色內丨衣勾在指尖,問:“放哪兒?”
白微末一把奪過來,捂在懷裏,臉通紅。
“我自己收拾,你別管。”
“行。”
謝卓誠沒什麽害羞的心思,他在這方面坦蕩蕩的,覺得該做的都做了....
她身上哪兒有痣,他都清楚。
一件衣服而已,怎麽還不好意思。
白微末利索的收拾完,把行李箱蓋上,推到角落裏。
謝卓誠悠哉悠哉的跟過來,在背後抱着她,懷裏的人轉了個身,擡手環着他的腰身。
安靜地抱了會兒。
謝卓誠說:“我得走了。”
下午隊裏有訓練,他必須得在場。
“好,我送你。”
“不用。”
謝卓誠輕輕咬了下她的耳尖,暧昧又黏糊地暗示:“晚上陳阿姨走了,給我發消息。”
白微末愣了愣,随即明白他的意思。
這人真是...
越來越沒正形了。
她腦袋埋得更低,嗫嚅:“知道,你快走吧。”
“行。”
謝卓誠把她撈進懷裏啄了一口,轉身拎着門口的垃圾走了。
下午,陳黛約了朋友去社區中心跳舞,拜托喬涼荷給她送行李箱。
白微末正在自習室學習,手機靜音,看到消息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時候了,她着急忙慌的收拾東西回來,喬涼荷一臉無辜地蹲在樓道裏,扶着巨大的箱子,欲哭無淚。
看見她,忍不住埋怨:“你再不來,我就要凍死了。”
“抱歉,抱歉。”
白微末趕緊讓她進屋,把空調溫度升高,又到廚房裏燒了壺熱水,讓她喝兩口暖一暖。
喬涼荷脫掉外套,邊逛房子邊說:“天氣預報說今晚有暴雪,你沒事兒就別出門了。家裏有沒有存糧?”
“沒有。”
“一會兒陪你出去買點。”
“不用。”
白微末把水杯遞給她,說:“謝卓誠下班過來,讓他捎點吃的就行。”
聞言,喬涼荷立刻眯起眼睛,暧昧道:“婚前同居?”
“別瞎說。”白微末搖頭:“家裏人還不知道呢。”
“啊?”
喬涼荷挺意外,她以為這兩人就是奔着結婚去的。
她在心裏把想到可能性都猜了一遍,最後問:“他沒提嗎?”
“不是。謝卓誠對結婚的事情倒是挺積極,也給我提了幾次想給家裏坦白,是我不同意。畢竟我們才開始沒多久,感情不穩定,如果以後折騰出什麽變故,鬧得雙方都不好看。”
喬涼荷一聽,覺得她又在鑽牛角尖,勸說的話都到嘴邊了,又被她堵回去。
“我越愛他,就越想謹慎一點。”
白微末盯着牆上的鐘表,盡力讓自己表現的豁然開朗一些。
“再等一等吧,如果他真的看重我,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說得也是。”
喬涼荷附議,轉而跟她聊起來別的事情。
天際泛起橙色的夕陽時,果然開始飄起雪花。
喬涼荷見狀,怕雪天不好開車,起身告辭。
白微末送她出了小區,給謝卓誠發消息,讓他順路帶晚飯回來,然後到旁邊的超市買青菜,準備晚上炖湯喝。
結賬的時候,透過超市透明的玻璃,她看見黑色的越野車拐進小區——
謝卓誠來了。
正巧,他從停車場出來,白微末刷了身份卡進小區,兩人打了個照面。
謝卓誠接過她手裏的塑料袋,說:“你愛吃的那家米粉店沒開門,換了一家,據說味道不錯,一會兒嘗嘗。”
“行。”
“我買了不少,肯定吃不完,別炖湯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提着菜上樓,身體親昵地倚在一起,像極了新婚夫妻。
謝卓誠想到這層,笑容悄悄地爬上嘴角。
白微末就在旁邊收拾碗筷,把他買的米粉倒在碗裏,吹涼了嘗一口,驚豔地瞪大眼睛,發出“嗯”的一聲,贊嘆:“我宣布,我要移情別戀了。”
謝卓誠嗤笑,拉出椅子讓她坐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