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菊賞

菊賞

“你跟我說，報紙上那文章作者是……”

眼看謝時頌還在追問，崔祎安默默走到兩人中間，“時頌，菊賞要開始了，你還是考慮怎麽說服那人吧，這些事等你到坊內工作再說。”

唐西妗終于得到機會，蹭到崔祎安手邊，“謝兄，你說的這些到了地方就都知道了，我在這也說不清楚。”

謝時頌發現自己失态，讓人覺得不舒服了，連忙道歉，“是我太急了，西荀莫把我話放在心上。我先前以為所謂報紙坊只是一處制作手抄書的地方，如今才發現我見識淺薄，冒犯了你。”

“他就是這脾氣，整日裏着急忙慌，讓人吃不消。”崔祎安幫着說話，他這好友先天不足，早年總覺得自己沒有年日好活，養成了能直着說就不拖延的習慣。謝時頌腦子聰明，但決定太快，鬧出不少烏龍。但他人是不錯的，若是有他助力，唐西妗能有更多點子也說不定。

唐西妗：“無事，今日有菊賞在前，若是平時，我很樂意與謝兄交流。”

誤會解開，三人也走到了菊賞入口。

菊賞外有專人把守，挨個查看請帖後才放行。守衛速度很快，沒一會就放唐西妗二人通行。他攔下謝時頌，問道：“崔大人的請帖為何在你那裏？”

“在下是崔大人的學生，崔祎安可以為我作證。崔大人在外地無法回來，讓我代替他前來。”

守衛看向崔祎安，見對方點頭，便放了行。

菊賞在秦王親自建造的園林，這園林名字簡單直接，就叫菊園。

菊園內曲折婉轉，菊花很多，但又遠遠不止有菊花，嚴格來說，菊園的設計比菊花更精彩。不過菊賞重點既不在園林也不在賞菊，它只在意人們的交流，它給不同領域的人提供一個交流的平臺。

得到謝時頌同意，崔祎安與人解釋：“時頌是為求畫而來，據說畫師張卯特地趕來，只為畫下秦王這座園林，也為畫一幅百菊圖。”

“謝兄擅畫？”謝時頌的字好，能畫好好像也不奇怪。

謝時頌謙虛道：“略通一二，與張卯比起來差遠了，我便想看他是怎麽畫的，又是怎麽畫得那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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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西妗在心裏暗暗給謝時頌多了份工作，既然畫的好，不學石板畫可惜了。若是謝時頌能畫好，梁城小報上還能多些裝飾。

“滴，五十本書已售出，支線任務二完成，獎勵實時畫圖功能。支線任務三：售出五百本書。”

趁他們商量路線，唐西妗在心中詢問系統：“實時畫圖功能是什麽？”

“系統可根據宿主心中所想或資料附帶圖像，使宿主短暫擁有百分百轉畫能力，該功能每三天只能連續使用十分鐘，請宿主小心規劃。注：作圖效果無法超出使用工具最大限制。”

這限制也太大了，再削就沒了，“以後使用時間能延長嗎？”

系統：“随支線任務完成，該功能可逐漸完善，上限未知。”

“那主線任務三進度如何？我已經賣了第一期報紙。”

“目前小報存在不夠穩固，建議宿主真正确保小報能持續發行後再結算。”

唐西妗點頭，系統消失後開始摸索新功能。實時畫圖圖标排在互譯器後面，點開後可以根據她的想法在屏幕上具現。

唐西妗試了試，被自己想出來的拉胯人體比例拉到了眼睛，怎麽說呢，乍一看很好看，但就是經不起推敲，越看越古怪。

算了，等她學學再來，還是先放棄靠自己這個選項，目前她借點原圖得了。

那邊崔祎安他們已經決定好方向，唐西妗只需要跟着他們走，确切來說是跟着崔祎安走，她和謝時頌都是第一次來這裏，主打一個到處亂瞥，毫無目标。

穿過幾道月形門，他們遇到了第一批熟人。

*

洛正婉随大哥一起進來，她本來和父親二哥走着，父親又開始念叨起她不務正業，跟着二哥學壞。她不想再聽，便自己到處轉着了，左右這裏與她沒什麽關系，全是父親與大哥在攀談，有她沒她都一個樣。

這裏她來過許多次，不至于迷路，也是幸運，她剛走不遠就遇到了個有趣的人。

王家的王珣年歲不大，最近他做的事情被傳得神乎其神，一會兒說他得到神書，練出了神物，一會兒又說他好似失了智，一頭紮進歪門邪道，大把的錢打了水漂。

洛正婉被這些傳言唬得一愣一愣的，她想知道王珣到底幹嘛了，這次遇上，她要問個清楚。

于是乎，當唐西妗一行進入院子時，就看到他們整蹲在地上，倒着什麽東西。

“哇！真的像燒着了。”洛正婉驚呼出聲，餘光瞥到有人過來，她站起來，看到是熟人，她叫人過來：“崔兄，西荀，快來看，王珣帶來了好寶貝！”

唐西妗走近，看到地上一片黑了半邊的菊葉，心神一震，轉頭朝王珣看去，果然看到他手中拿着個陶瓶。

她有些激動，問道：“這是硫酸嗎？”

王珣塞好陶罐，防止液體流出，他這才發現這人是觀俗堂東家，當初就是她激起了他的探索欲。

書都是從這人手裏買到的，他沒有隐瞞，“是硫酸，我按書中方法一步一步做出來的，只是好像沒有書中說的那麽厲害，有時候做出來的硫酸甚至不能破壞紙張。”

小夥子，抛開濃度談效果是不是，她明白，但又不想表現的那麽懂，含糊道：“可能是哪一步不到位吧，硝酸做出來了嗎？”

“做出來了，我命人按書上的器材燒了陶器，勉強能成功，只是提煉的太少，我便拿了量多的硫酸。”

“你應該是第一個做出這些酸的人，很厲害，有硝酸在，石板會更耐用。”

王珣皺眉，提出疑問：“這樣厲害的東西只能用來做石版嗎？就沒有其他用處？”

“用處很多，但如今沒人用，只能靠你探索。但切記不能直接接觸，注意安全。”唐西妗心中盤算，“五天後你來觀俗堂，找李掌櫃，我會給你一本關于酸的書，你若想尋找更多用法，先把書鑽研透徹。”

“不過，不管你有多少用處，沒有酸就沒法實施，當務之急還是大規模制酸。”

得了唐西妗指點，王珣若有所思，謝道：“多謝店主，我回去就試着擴大規模，五天後我定親自去取書。”

謝時頌和崔祎安沒過去，他們與王珣并不熟。謝時頌呆呆問道：“酸不是味道嗎？祎安，幾年沒來梁州，這裏都這麽先進了嗎？我怎麽好像沒什麽見識呢？”

崔祎安不語，他知道酸是什麽，也有酸的制作方法，但沒開始做，沒有發言權。

與王珣說完，唐西妗走過來，洛正婉仍追着王珣問他是怎麽做的，不跟他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