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番外② 願意
番外② 願意
這并不是斯德第一次來到皇都。
他記得那座宮殿的模樣,雖然似乎因為翻修而略有改變,但這裏的格局大致上還是記憶裏的樣子,不同的大概只是……更為繁盛了一些。
街上巡邏的兵士似乎很平易近人,街上叫賣的商戶也多種多樣,斯德眼前發亮的看着一家裁縫鋪,他想着,是不是可以幫妹妹帶一條絲巾回去?
可是他還沒決定,下一刻傑西就從後面勒着他的脖子:“斯德,你又偷懶啦,父親一個人快要忙不過來了。”
斯德被扯過去,沒好氣的應了聲“知道”,便連忙幫忙稱重水果和收錢。
他正蹲下身去,突然聽到一陣骨碌碌的聲音。
于是貨車下面,他突然看到了許多個蘋果,還有一位老婆婆有些焦急的感嘆。
斯德順勢幫忙去撿,安慰道:“路上人多,您別動您別動,我來幫您撿起來。”
有些骨碌碌的滾到了路中央,斯德正要跑過去,卻詫異的發現那些蘋果竟自己滾回來了,而且好巧不巧的,滾在了他的腳邊。
斯德吓得退了一步,老婆婆已經走了過來,一邊道謝一邊自己去拾取。
斯德顧不得她,連忙四處去看。
他眼尖,很快就看到了站在牆邊的那一道還算熟悉的人影。
一聲“梵希先生”還沒出口,那人已經舉起手指擋在唇邊,做了一個別大叫的手勢。
斯德知趣的閉了嘴,看着傑西和父親忙得過來,便跑了過去打招呼道:“先生,您怎麽會過來的?”他貌似常能在邊境附近看到國王陛下和他,不過卻很少看到梵希法師離開那裏,當然,他只是無法自如的看到一位法師的來去罷了。
至于這位梵希法師為何住在了曾經的禁地裏,這當然是另一個“傳說”故事,不過斯德親眼見過他施展法術,所以也并不覺得不可思議。
梵希已經和他熟識了很多,想了想解釋道:“嗯……我有個朋友出現在這附近,我只是來找他的。不過這朋友不是你的國王陛下,所以沒必要讓他知道我過來了。”
斯德點點頭:“是這樣啊,我還以為梵希先生是來找國王陛下的,他似乎很久都沒去過那邊了。”
這倒是實情,梵希聳了下肩膀:“他太忙了,那很正常。你也快點幹活吧,我要先走了。”
說罷,他便真的走開了。
斯德撓撓頭發:“明明關系很好,為什麽好像每次都是國王陛下去到那邊呢?”
梵希雖然已經走遠,不過這句話,他還是很明白的聽到了。
不過他暫時沒空考慮這個問題,伊恩那個笨蛋催命似的把他催過來,結果現在卻一點兒信號都不給他,也不知道到底之前喊情況緊急的人是誰。
正猶豫着要不要再給伊恩發個信號,他便看到了人群裏那個個子不高的小女孩兒。
是茱蒂。
茱蒂也看到了他,連忙招手道:“梵希先生。”
梵希蹙了下眉,他不想讓安冽知道自己在皇都,若不是因為伊恩的問題,他也不會過來這邊,于是快走幾步蹲下身去:“怎麽是你來找我?”
茱蒂皺皺鼻子:“因為大人們似乎都出了些問題,頭領……不,伊恩先生說叫我來找你,不過我最好也不要變成本來的樣子。”
梵希點點頭,表示認同,便忙讓小茱蒂帶着他去尋找他們的住所。
那是一個不算大的看上去很新的村落,由于還處于适應期的問題,伊恩雖然讓大家住在這裏,卻并不允許他們長期外出,好在龍族和人類不同,對于一位處于成年期的首領的話是嚴格服從的,除非有一兩個頑固分子不肯聽從,但是伊恩也足夠能把他們處置妥當。
融入人群的前提,就是先別把他們吓死。
梵希走進了村莊便知道了問題所在,這裏的“村民”或多或少都顯示出了一點兒龍族的特征。
有的皮膚上有了龍鱗,有的生出了翅膀,尾巴,或者手改變了模樣。
伊恩很是煩躁,見到梵希便急切道:“這是怎麽回事?咒語的問題?你不是再三确認過不會有問題麽!”
梵希冷靜的瞧着他:“在你質問之前,我能先仔細看看他們的狀況麽?”
伊恩深呼吸了一下,只好給他讓地方。
說是仔細查看,他也并沒有花多長時間,沒過一會兒他便奇怪的問道:“他們吃了什麽嗎?”
茱蒂吐吐舌頭:“今天早上嗎?有茱蒂最不喜歡的鈴草。”
梵希無力的揉了揉太陽穴,對伊恩道:“……我就說魔法本身應該是正确的,不是告訴過你這魔法會被一些天生容易生為岩犀的植物影響嗎?”
“我又不是管家,管理部族已經很累了。難道還要管一日三餐嗎?”伊恩翻了個白眼,叫來旁邊的下屬:“之前不是說了把禁忌的那幾種食物寫出來分發給大家熟記嗎?看他們這次長不長記性。”
梵希懶得理他,直起身來:“下次發生這種狀況你自己解決。”
伊恩身後的侍衛道:“梵希先生,頭領這段日子以來要往返于龍島以及這裏,給您帶來的麻煩很不好意思。”
梵希挑起眉毛,笑道:“聽見沒,頭領,你該學學他的禮貌。”
伊恩沒好氣道:“如果你不是在那個人煙稀少的邊界處我也用不着這麽麻煩。或者,既然你跟這裏的國王比較熟,不妨就找個附近的可以信任的法師給我。”
梵希瞥他一眼,模棱兩可道:“看看吧。”
說罷,便朝外面走去,一邊走一邊朗聲道:“休息一天就可以了,應該沒什麽大問題,我暫時不會離開這附近。哦對了,我倒是想起來一個問題。”
依照龍族大刀闊斧的天性,這村落……
他轉回頭來:“這村落是什麽時候建成的?”
伊恩倒是一怔:“……你不知道?”
他确實不知道。
安冽能夠過去找他的時間有限,這半年來總過也只去過三次,而且上一次至今已經有兩個月了,大概是知道自己不喜歡這些皇權國事的東西,他提及的不多,更不要說這種細致的計劃。
伊恩與自己的交易的起因是因為龍島建成太久,島上的龍族最開始避開人群的原因是因為它們受到了傷害,不希望再為人類所用,而伊恩希望能夠換種方式讓大夥融入人群則是因為漫長的時間後,新的同伴有很多都不知道從前的舊事,或是有一部分人,好了傷疤忘了疼。
一味的壓制只會招來更大的不滿和事故。
伊恩幹脆為了大夥的安全考慮,那些想要進入人類社會的,可以,賦予他們這樣的權利,至少有他看管着,不會出什麽太可怕的亂子。
不過也不能讓他們一股腦的自己進入人群。
于是他通過什麽樣的方式,與安冽做出了溝通,一方面,龍族确實是相當強大的戰力,另一方面,讓大夥和平相處,這也是安冽希望達成,并一直在努力做到的事情。
平民裏對法師的偏見,騎士與法師之間可能的不和,以及邊境線上的一些緊張局勢,這些,都是他在努力調整的問題。
如果民心發散,如果權力無法制衡,那恐怕這個國家不會留存太久。
他的經歷,他的見聞,雖然他年紀不大卻深有體悟,并一直以此為戒而努力着。
而他的成果似乎還很不錯。
梵希果真并沒立即回去龍塔,他一個下午的時間基本都在各處轉悠,看着這座城池的秩序。
傍晚的時候,宮殿的大門打開來,他遠遠的瞧着那個人帶着幾位侍從,一路離開皇都,去到了郊外。
隐藏身形對他而言并不算難事,身手來說他比很多的騎士有過之而無不及,至于法力方面,只能說對方身邊并沒攜帶法師算是給了他一張通行證。
他沒有離的太遠,可以清楚的看到對方的身形,看到之後忍不住便皺起了眉。
似乎比上次看到他的時候還要瘦一點兒,此刻沒有穿着盔甲,普通的衣衫又因為季節原因而很寬松,更顯得對方的腰很瘦。
不過他并沒有因此而現身。
這條路他很熟悉。
這條路是通往那個新的住滿了龍族的村落的方向。
梵希沒再靠得更近,只是在不遠的地方聽着那邊的動靜。
他聽到安冽下了馬匹,叫那兩個侍從等着,他獨自走了進去,而後大概是看到了那些畫面,有些詫異的開口詢問:“這是出什麽事了?”
伊恩的聲音在聽得自己的解釋後倒是很平靜:“沒事,大概明天就好了,不是魔法不穩定,只是一點兒病從口入的小問題而已。不知道國王陛下有何公幹?”
聽到對方說沒問題,安冽放下心來:“前些日子不是提到過你們的生計問題嗎?我知道龍族一向自力更生,無需錢財一類,不過今非昔比,我看你們大夥,也要學着做生意才行。”
而後他似乎坐了下來,憊懶道:“這第一筆生意呢,算是我資助你們,接下來就要你們自力更生了,賦稅之類的也同其他人一樣,具體的做法,我會找個信任的人來教導。”
“是麽?你準備找哪個信任的人來教他們這些?”梵希站在門口,聲音低柔道。
安冽正閉目養神,那熟悉的聲音立刻讓他睜開了眼睛,吃驚的看向了門口那個背光的身影:“……你、你怎麽……?”
梵希擺擺手:“說來話長,不過第一筆生意由你資助什麽的,我倒是覺得沒必要,讓他們從簡單的做起就足夠了。”
伊恩聳了下肩膀:“我沒所謂,雖然龍族也有人來教導他們一些禮儀,不過他們這方面學習的成果倒沒有那麽好,或許是應該先把基本的做人學好,其餘的倒是不着急。”
梵希眯起眼睛:“好主意,關于你之前提到的,等我去物色個好的法師再通知你。”
而後他視線轉到安冽身上:“你還有別的話跟他說嗎?如果沒有,那應該可以告訴在外面等你的兩個侍衛先回去了。”
安冽皺眉:“□□者,我才是國王,拜托你收斂一點兒。”
梵希勾起嘴角:“是,國王陛下,鑒于我的能力足夠保護你的平安,那兩位侍衛可以暫時遣送回去了嗎?”
安冽表示懶得理他,徑自走了出去。
梵希擺了擺手算作告別,跟着安冽朝外走。
他并沒有離他太近,等到那兩個人離開才迎上去,然後便不由分說的扯着對方的手臂往那匹剩下的馬匹處帶。
安冽被他弄上了馬,由着對方坐到身後控制着缰繩圈着自己,同時,他也明顯的感覺到了身後莫名其妙的低氣壓。
他疑惑道:“怎麽了?”
他看不到梵希的表情,只聽到身後的人尾音略略揚起:“你說呢?”
“我怎麽知道怎麽了?”
“好吧,你從沒提到過你在幫助龍族做這件事。”
“……你沒問過我我有什麽可說的?”
“我沒有問?我怎麽會問一個自己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事?”
說這些話的時候,馬匹已經離開了村莊,安冽被他的語氣逼得不舒服,側過頭來:“所以你今天過來是興師問罪的?”
梵希瞥他一眼:“難道我是來這裏專門看你的麽?”
安冽一怔,反駁道:“是,那怎麽可能。”便要去奪對方手中的缰繩。
下一刻下巴卻突然被捏住,他不情願的偏着頭,聽見梵希低抑道:“別擺出這種态度。”
安冽不說話,只靜靜的盯着他。
梵希怒氣爆發之後,下一刻便借由這極近的距離,注意到了對方眼底的烏青。
手下不自覺的松了力氣。
安冽扭回頭去,喊了聲駕,馬匹便快步奔跑起來。
梵希攬着他的腰,吸了口氣,伸手觸碰了一下馬背讓其平緩下來:“現在……打算跟我說說這段時間在忙什麽了麽?”
既然對方語氣減緩,安冽不想好不容易跟他見到了卻鬧得不愉快,深呼吸了兩下便簡單的解釋道:“沒什麽,就是西北的幾個鎮子上個月由于一點兒天災導致的動亂,我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
說罷又有些胸悶的補充道:“本想下個月月初去找你的……”
梵希聽他說着,接過了對方手裏的缰繩,将對方略略前傾的身子攬回來,垂首蹭了蹭對方裸露的脖頸:“怪不得……版圖擴大後是有些不好處理,你又瘦了。”
像是被伺候舒服了的貓,安冽的火氣消下去,安靜的靠着對方阖上了雙眼,輕聲道:“……是伊恩來找我的,我想他的做法也無可厚非,何況你的魔法我很放心,索性就幫幫他,順便也能增強一下軍事防禦……”
梵希沒有接話,由他靠在自己的頸窩裏低語,沒過一會兒懷裏的人便睡得沉了。
趁着城門未關,他連忙将其帶回了皇都,借着鬥篷也沒有讓人看到他懷裏的是誰,等到了宮殿的入口又恰好看到了凱西。
雖然交際不多,不過凱西對他倒是沒什麽太大的防備,尤其他也知道安冽最近很累,确認沒有受傷,便由着梵希把已經睡着的人帶了進去。
梵希有意掩藏,魔導的能力又讓他無需通過重重阻礙,直接借由一點兒助力就從窗外把人送進了卧室。
這家夥倒是睡得很沉,由着自己給他換上睡衣都沒有醒過來,只在他要出門去找些清水的時候猝然睜眼,問了一句“你要走麽”。
梵希雖然幾乎沒再過來過這邊,但是想也知道對方的睡眠質量,畢竟現在國家還不能算是十分穩定。他搖了搖頭,對方便又安心的阖上了眸子。
找了清水替他擦了擦手臉,他蹭着對方愈顯清秀的面容,眉心不自知的有了個淺淺的褶。
伊恩是龍族頭領,他要管的事情比起人類恐怕要少上一點兒,不過顯然也不能面面俱到,這一點,他曾經和埃爾瓦比肩時……也不是不清楚。
他蹭着對方的臉頰,看着對方放松的睡顏,想起第一次去到龍島時,夜色下他坐在溪水邊,撫着自己的手背輕聲詢問:你會留下,在我身邊嗎?
也記得半年多前兩個人再次碰見,他拽着自己的手腕,堅定的說他不會讓自己賭輸,他只是需要一點兒時間,還需要一點兒時間。
他緩緩的俯下身去,輕咬了下對方的唇瓣。
睡着的人不自覺的微微張着唇齒,無意識的接受他的親昵。
本不想吵他睡覺的,不過這樣的本能反應簡直會讓任何一個看到的人發瘋,梵希眼神一黯,不客氣的将舌尖兒探入對方口中,攻略一切熟知的讓對方顫栗的敏感處。
迷迷糊糊被吻的人恢複了一點兒神志,雙眼迷離的瞧着他,梵希退開一點兒距離,腦海中的猶豫轉瞬而逝,低啞的開口道:“……想我留下來嗎?”
回應他的是對方主動的親吻。
不過大抵是困意濃重,沒吻兩下便仿佛累了似的,小舌頭沒什麽力氣舔了舔自己的唇,又漸漸睡了過去。
梵希撐在他上面,忍不住低低的笑了一聲,又連忙止住。直起身來嘆了聲氣,繞到床的另一側脫衣躺下,将熟睡的人攬到了懷裏,蓋好被子休息。
梵希做了個夢。
他夢見了埃爾瓦,夢見了那個年輕人與自己持劍相對,臉上笑容燦爛的說:梵希,你真的還想重蹈覆轍嗎?
他夢見那個年邁的人,看不清面容的站在遙遠的地方,語調惆悵道:梵希,這一切,聽上去……真熟悉。
便突然清醒過來。
陽光很好,房間十分明亮,懷裏的人也睡得很沉。
他揉了揉太陽穴,俯身吻了吻安冽的額頭,雙眸裏的混亂漸漸平複下來。
安冽一向不習慣賴床,時間到了就會醒來,此刻梵希細微的動作恰好喚醒了他,一時之間有些頭腦不清的以為自己是在龍塔,卻是在床上蹭了兩下才覺得不對勁兒——他根本還沒有準備啓程過去。
于是連忙睜開雙眼,先是看到了摟着自己的梵希,又四處觀察,直至确認這是自己的卧室,才意識到昨天傍晚之後的事情都不是幻覺。
他松了口氣,懶洋洋的躺在床上詢問:“……唔,你什麽時候走?”
梵希瞧着他睡衣領口處愈發明顯突出的鎖骨,輕聲道:“你不記得昨晚上我跟你說的話了?”
安冽蹙眉想了想,似乎有印象,又似乎像是做夢……不過,怎麽可能是真的?他搖搖頭,沒信心道:“總不會你答應不走了?”
梵希沒應聲,只是壓低身形,一路親吻着對方愈發突顯的鎖骨,又停在中間的凹陷處不停吮吸。
安冽沒聽到對方的回答,吸了口氣緩緩道:“……一會兒會有大臣過來,不能……”
“你準備給我個什麽樣的職位?”
“……”
安冽怔怔的瞧着他,瞧着他壓在自己身上,用一種霸道又認真的表情看着自己。
梵希勾起嘴角:“……我不想因為這種小事就探究你的腦殼,會傻掉的。”
安冽找回聲音:“……你,你剛剛說什麽?”
梵希的手指覆在他的耳根上:“好吧,你逼我的。”
安冽抓着他作亂的手指:“我問你正經的,你剛剛說什麽……職位?你……”
梵希皺起眉毛:“很難選嗎?你不信我就算了。”
安冽連忙搖頭:“不是不是……可是……我……我讓你做皇都裏魔導的頭領的話,你真的會答應?”
梵希吻了吻他的臉頰,認真道:“理論來說,你這裏的魔導能力都沒我強大,加上我的身份,他們不會不服。所以應該沒問題。不過呢……這樣還不夠。”
安冽被對方貼近的聲音傳導的渾身發麻,溫順的順着對方的話問道:“你還想要什麽?”
梵希咬了下他的臉頰,輕聲道:“一點兒……附加權利。”
咬的可疼,安冽想了想卻忍不住笑出來,半晌才點頭道:“嗯……頭領魔導直接授命于我,基本上相當于地位最高的臣子,不過就算是地位最高的臣子要見我也需要通告……那麽你的附加權利,就是……我随時都屬于你。”
梵希滿意的點點頭,壞心道:“比如說現在麽?”
說着,便探手伸進了他的褲子裏。
安冽忍不住□□一聲,皺眉道:“不,不是現在……喂,你不能不講道理……嗯……”
梵希咬着他的耳垂:“放心,不會給你留下什麽明顯痕跡的,速戰速決,親愛的陛下。”
你是我的愛人,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是你的話,我很樂意……賭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