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放假第一天, 謝暖在家收拾了一天的東西,趙女士跟着她屁股後面,一臉審視地看着她。

謝暖被盯了一早上, 開始還能若無其事地問兩句, 媽,我的什麽東西放哪兒了, 後來得了趙女士不太友好的回答後,她就再也不敢說話了。

看女兒忙忙碌碌兩個多小時,趙女士終于憋不住了,靠在謝暖門框上, 懶洋洋地問她:“去多久啊?這收拾的大包小包的,還回來過年不?”

謝暖把堆了滿床的衣服一件件疊好, 放進行李箱裏, 說:“估計要年後才能回來。 ”

畢竟是除夕晚會,最少也得忙到那時候。

趙女士一聽, 直接就跳了起來, “還不回來過年?……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圖啥。”

“我就是去鍛煉鍛煉,漲漲見識。”謝暖站起來, 讨好地抱着趙女士的腰,開始撒嬌, “您之前不也說, 放假老在家閑着不好,得出去走走, 多漲漲見識嘛?這回我真去了, 您又不高興。”

“我那……”還不是因為怕你在家裏悶壞了,嘴上說說而已。

但話确實是自己說的, 她也不好自己打自己臉。

趙女士深吸口氣,把埋進懷裏的謝暖給扒拉開來,“行。你去就去吧。不過說好,得回家過年。”

“我那還不知道是啥情況,我得過去了才知道。”

趙女士一副沒得商量的口吻說:“我管你啥情況。反正到時候你不回來,我就直接殺他們那兒去。 ”

謝暖:“……”

依趙女士這脾氣,這事兒她還真幹的出來。

謝暖權衡利弊想了想,小雞啄米地點頭,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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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女士這才滿意地笑了,“還缺什麽沒?媽給你找。”

不愧是趙女士,變臉變得真快。

……

下午三點,袁蔓家的司機過來接她,趙女士把她送到門口,千叮咛萬囑咐她,出門在外要當心,多與人為善,少與人結仇,尤其是軍營那種男多女少的地方,說不定哪句話惹人家不高興,就被人一巴掌給拍死了,說的特別誇張。

謝暖摟着她的胳膊,一邊讓她寬心,一邊說:“現在是法治社會,誰敢随便拍死我哦。更何況你女兒像你一樣長得這麽好看,他們哪裏舍得拍我。”

趙女士捏她的臉,說她貧嘴,兩母女又在門口鬧了一會兒,趙女士才依依不舍地送她上車。

等車走遠了,袁蔓才拽過她,奇奇怪怪地問:“我怎麽好像看你媽不太高興的樣子?”

謝暖拿出書包裏的化妝鏡,照照自己畫的妝花了沒有,說:“她怕我不回來過年。”

“……”

趙女士這人吧,嘴硬心軟,袁蔓早就知道了。

可女兒都這麽大了,還管這麽嚴,是不是有點兒,不太好。

大概各家有各家的相處方式吧。

畢竟兒行千裏母擔憂,這是自古以來的真理。

袁蔓沒再問,仔細地打量謝暖,越打量越覺得稀罕,“你居然化妝了?”

她直接上手捏她臉,謝暖手殘,這妝化了好久,被她一捏,粉都花了,忙拍開她的手,“你別碰我,我好不容易才畫好的。”

袁蔓大笑,打趣道:“你不會以為能在那見到陸斯年才化妝的吧?”

心思被戳破,謝暖也不隐瞞,“我打聽過了,他目前的駐地就在那兒。”

“啧啧,瞧你這思/春的模樣。”袁蔓拿肩膀撞了撞她:“都快趕上我當初那會兒了。”

謝暖不理她,低頭繼續補她的妝。

車子走一個半小時,才終于到達目的地,司機下車去打報告,謝暖往車窗外望了眼,是在一個很偏很偏的地方,準确的說,是在山裏,一路上來,沒看到幾戶人家,路也還是泥路,七萬八繞,坑坑窪窪的。

門口是個栅欄,栅欄裏頭才是高高的大門,門邊設了個警衛室,上面安了好幾個攝像頭,裏面有人守着。

司機進去跟裏頭的警衛員說了幾句話,警衛員立刻拿起座機,撥通了誰的電話,沒一會兒,他客客氣氣地過來給謝暖他們開門,還到後備箱幫她們搬東西,邊搬還邊提醒:“這裏是我們的訓練基地,裏頭一般情況是不給用手機的。所以待會你們進去的時候,可能要把你們手機收一下,交給上面檢查,沒問題了再發回給你們。 ”

袁蔓是被她爹逼來的,對裏頭有啥并不好奇,只想着,她進去之後還能不能聯系到她小男友林子涵。

“不讓用?”袁蔓瞪大眼睛有點不滿,“那我們怎麽和外頭聯系。”

“這……”警衛員笑眯眯地跟她說:“一般情況不讓用。但你們不是我們基地的人,可能管的沒這麽嚴。”

其實基地裏頭也不是說完全不讓用,只是訓練的時候不讓帶,訓練完沒啥事,還是會發回給他們的。

現在這社會,沒手機哪兒行呢。

只不過裏頭的都好說,基本都是上頭配發的手機,安裝了監聽的東西,不用擔心他們胡來。

但謝暖他們不一樣,畢竟不是幹這行的,可能防備心也沒這麽重,所以他才會特地去提醒。

“你們用的是國産機吧?”警衛員一手提一個行李,一邊引她們進去,一邊問。

謝暖用的是華為,點了點頭,他又看袁蔓,袁蔓把手機外殼拆了,翻到背面給他看。

他頓時沉默了,過了好一會才說:“蘋果啊。那你可能要換部手機了。”

袁蔓:“……”

謝暖知道這丫頭少不了手機,忙過去安慰,“回頭讓你爸給你送一個。正好有借口換新手機。”

袁蔓這才沒發飙,不過一路上都不太高興就是了。

警衛員先把她們送到一間空宿舍放東西,那宿舍跟她們大學宿舍一樣,上床下桌,四人間,裏面有獨立衛生間和浴室,環境說不上好,但也不壞。

謝暖來之前就有心理準備,對這也挺滿意了,倒是矯情慣了的袁蔓,還小聲吐槽兩句,宿舍插頭不夠,床太小芸芸。

警衛員全程聽着,卻說:“這已經算是比較好的了,那些新兵宿舍可連浴室都沒有。”

許是收手機的那股子氣作怪,袁蔓哦了聲,又問:“就我兩住嗎?還是會有別的人?”

警衛員指了指靠近走廊的那張床床底下,“還一個姑娘,估計已經在周隊那兒等着了。我帶你們過去見見吧。”

“還有別人?”袁蔓有些不可思議,她爹說的時候,明明就說她跟謝暖,咋還叫了別人。

“也是跟我們一樣,來搞節目的?”

警衛員點點頭,“估計你們還認識。”

袁蔓和謝暖對視一眼,額頭紛紛露出兩個問號。

……

老周的辦公室設在基地後頭的一座小茶山上,去那兒要繞過偌大的訓練場,下午五點,太陽已經下山了,到處灰蒙蒙的,很像是要下雨。

謝暖跟在警衛員後頭,遠遠朝訓練場望去,還有很多人在訓練,科目好像是跨越障礙,上頭堆了很多草垛,泥潭,和鐵絲網等,一個個的小士兵都在奮力往裏頭鑽。

已經農歷十二月了,即便是在南方,到了夜晚,天氣也快零下,謝暖看着他們一個個都穿的很單薄,還在泥潭裏不知疲倦地撲騰,謝暖就下意識攏了下自己身上的大衣。

袁蔓看到她不對勁,奇怪地問了句:“ 你冷嗎?”

警衛員這時也回過頭說:“山裏傍晚确實比城裏冷,回頭你們出門記得多穿些,別凍到了。”

謝暖點點頭,跟袁蔓說:“一點點。你不冷嗎?”

她只穿了一條冬裙,連外套都沒披,謝暖覺着她不冷真奇了怪了。

袁蔓搓了下手,說:“還好,也不是特別冷。”

嘴唇都凍紫了,還說不冷。

謝暖過去挽着她,試圖把自己身上的熱量分點給她,袁蔓別扭地推開她,小聲說:“在軍營呢,手挽手不像樣。”

“……”

剛剛不還是自己發大小姐脾氣,說人家宿舍哪哪不好?怎麽轉眼就守起人家的規矩來了?

果然女人都愛口是心非。

謝暖放開她,視線回到訓練場上,感慨:“我真佩服他們。”

袁蔓深有同感地點點頭:“我也佩服。……诶,你看那個人是不是有點眼熟。”

袁蔓突然伸手往某個方向指,謝暖朝她指的方向望過去,是個小型的繩降訓練,十米高的臺子,中間裝了條大拇指粗直通地面的繩索,上頭聚了五六個穿迷彩服的人,有一個正抓着繩索往下跳,而他下方的地面上,站了個和他們穿不一樣迷彩的人,那人頭戴迷彩作訓帽,一手拿旗,一手拿哨,嘴唇張合間,小士兵個個如同老鼠見貓,竄的比兔子還快。

謝暖看到那個身影,腳步頓住了,她想過一百種可能遇見他的場景,但萬萬沒想到,會在訓練場上。

不得不說,男人認真起來,是确實挺好看的。

“你咋不說話?”袁蔓看她突然不動了,拿肩膀撞了撞她,忽而想到什麽,瞪大了眼睛,“他不會就是你說的那個人吧?”

謝暖輕輕地點頭,“是他。”

袁蔓:“……”

這世界真的存在緣分這種事嗎?

剛來的時候,她還取笑謝暖來着,一轉眼就打臉了?

陸斯年這厮竟然真的在這軍營裏?

這都是什麽玄幻事件。

竟然能巧合成這樣?

袁蔓開始有點懷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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