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要陛下開口,我們兄妹願意赴死絕無二話,只是卻不是随意可以折辱的!”

當時忠于皇帝的人是贊同削藩的,可是他們也有些看不上這些上不了臺面的手段,更何況在那個時候,激怒楚南那邊并非好事。

而且京中還有不少楚南王的舊相識,他們也曾見過秦睿兄妹,有些甚至吃過秦睿兄妹的滿月酒,如此一來自然是站在秦佑寧這邊,最後秦佑寧打了皇子不僅沒有被罰,皇帝還安排了禦醫,賞賜了不少東西當做補償,那些護衛着皇子狩獵的侍衛全部被斬首示衆。

至于那幾位皇子,只是被要求閉門思過。

秦佑寧自然不滿卻也無可奈何,自那以後她就變得鋒芒畢露,有人敢怠慢他們兄妹,她就敢把人往死裏抽,最後在京中得了個兇名,可不得不說他們兄妹的日子也好過了起來。

後來在楚淮舟暗中的幫助下,趕在皇帝和楚南開戰之前,他們兄妹逃離了京城,最後楚南大勝,皇帝下旨他們的父親繼承王位,楚南王的爵位世襲并且不再需要皇帝的同意。

可是哪怕秦家竭盡全力,也沒能留秦睿幾年,秦睿是抑郁而終的,那一年秦睿也不過二十一歲。

秦佑寧恨透了京城那些人,也恨透了當時的自己,如今有再來一次的機會,她絕對會保護好自己二哥的,而且她也看透了京城中那些人的虛僞。

秦睿用公筷給妹妹夾了些菜:“快吃。”

秦佑寧嗯了聲,等吃完飯在驿站房間休息的時候,她直接叫來了貼身侍女,把事情安排好後,就繼續坐在窗邊看着外面,外面的景色并不好,可是這個方向正好對着楚南,她有些想家了。

沒多久侍女就匆匆跑了回來,說道:“姑娘,那些人又開始為難二少爺了。”

秦佑寧沒有馬上出門,而是站起身走到內室,翻出了自己的鞭子,問道:“都安排好了嗎?”

侍女恭聲說道:“侍衛長他們已經準備好了。”

秦佑寧點頭,冷聲說道:“去,讓人把驿站的門給鎖了,不允許外人入內,那些禁軍怕是大多在外面,如果擅闖,直接殺了。”

侍女早就看不順眼京城中那些人,這會聽了秦佑寧的話,臉上也帶着喜色:“我這就去。”

說完就跑了出去。

秦佑寧拿着鞭子走出了房門,還沒走到大廳就聽着那使者趾高氣昂的聲音,好似剛才秦佑寧一言不合殺人的事情已經過去。

不知他是得了什麽倚仗還是說最開始的驚吓過去,這會特意想要找回面子,在所有人面前奚落秦睿,從而确定他們這些皇帝使者的地位。

“二少爺,陛下有令,讓你們即可進京,世子要留下長子和幼子為楚南王守孝,我們也沒說什麽,您可不能再為難我們了。”

秦睿到底是楚南王府出身,态度不卑不亢:“若是兩位覺得為難,可先行一步。”

侍女匆匆過來,低聲對着秦佑寧說道:“姑娘,果然如您所料,周圍被禁衛軍包圍了。”

秦佑寧嗤笑了聲:“要不然這兩只狗怎麽敢叫喚。”說完就擡腳往樓下走去。

“二少爺難不成想要抗旨?您就算不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楚南王府。”

秦睿唇緊抿着:“這位……”

話還沒說完,秦睿就聽見熟悉的聲音:“讓開。”

秦睿下意識地轉頭,看向了來人,趕緊走過去,說道:“妹妹先回屋休息……”

中年男人看向了秦佑寧,神色有一瞬間的僵硬,他是有些怕了秦佑寧殺人不眨眼的性子,又想到心腹所說,他可和前朝留下的嬷嬷不一樣,他姐姐可是如今正得寵的貴妃,還生有六皇子,如今六皇子日日被陛下帶在身邊格外看重,難不成秦佑寧還敢對他這個皇親國戚動手?是想造反?就不怕陛下治罪楚南王府嗎?

而且以陛下對楚南王府這一脈的态度,只要他把秦佑寧他們嚣張的氣焰壓下去,一定會讓陛下對他另眼相待的,還能壓皇後的族人一頭,當即冷嘲道:“我瞧着大姑娘也沒有事,怎麽二少爺非說要讓大姑娘養病?難不成是故意欺瞞聖上?剛才殺人的時候,可是生龍活虎的。”

秦佑寧把秦睿推到了一邊,在六皇子的舅舅沒有反應過來前,直接一鞭子抽在了他的臉上。

“啊!”

“你敢!我可是陛下派來的!”

被帶到大廳中的禁衛軍也趕緊上前,想要攔住秦佑寧,可是他們一出手,周圍的侍衛就動手了,直接把這些他們給控制住。

秦佑寧用實際行動告訴了這位天使,她确實是敢,她不僅敢還直接埋伏在暗處的侍衛把圍在周圍的禁衛軍都給捆了扔在了大廳之中,就連另一位天使也被從房間拎了出來,然後當着這些禁衛軍的面把兩位天使抽的半死。

秦睿:“……”

唔,看來妹妹是好了,而且被這些人惹生氣了。

秦佑寧把沾血的鞭子扔給了侍女,冷聲說道:“我懷疑這些人對我下毒,所有人先打十軍棍再進行審問。”

秦睿一驚,妹妹不是生病是中毒?當即變了臉色,說道:“你們竟然敢下毒害我妹妹!”

“沒有,沒……”

秦佑寧一時不知道該說二哥到現在還如此天真,還是該感嘆二哥對家人的無條件信任,她看了二哥一眼沉聲說道:“堵上嘴別把人打死了,我還要把他們送到京城,要陛下還我們楚南一個公道!”

“是。”

秦睿走到了秦佑寧的身邊:“可解毒了?怪不得前幾日妹妹忽然病倒,都是我無能,我都沒發現,妹妹現在……”

秦佑寧緩和了神色,打斷了秦睿的關心,說道:“哥,不用擔心,我都好了。”

秦睿還是不放心:“我讓人請大夫,再給你瞧瞧。”

秦佑寧點頭:“那麻煩二哥幫我喊一下大夫。”

秦睿聞言根本顧不得去想為什麽不讓侍女去請,他當即就要跑着去找大夫,可是剛轉身就覺得後勁一疼,然後失去了知覺。

秦佑寧扶着暈過去的秦睿,甩了甩有些疼的手,當着所有人的面說道:“這些人包藏禍心,既然害了我,我不能讓他們在害了二哥,送二哥回楚南。”

兩個侍女上前扶着秦睿,另外幾人去擡起秦睿的行李,把人送上了準備好的馬車,由楚南王府的侍衛護送,雖然秦睿是楚南王府的二公子,可是出發之前他們都得了命令,是要聽從秦佑寧安排的。

秦佑寧就在皇帝的人眼皮子下面把秦睿送了回去,她懶得和這些人迂回用那些手段,反正這些人要不就殺了她,要不就敬着她。

說到底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惡的,惡人怕不要命的。

秦佑寧重活一世,可是知道這會國庫空虛,根本沒辦法對楚南出兵的,只要面子上過的去,皇帝就要對他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他在乎史書上對他的記載,不敢留下一個當年一起打江山的老臣屍骨未寒,就苛待其子孫的名聲:“陛下讓人接我們兄妹入京,明明是一片愛護之心,卻偏偏被你們這些別有用心之徒利用,若是我二哥出事怕是要讓陛下背上罵名。”

“都是爾等小人作祟,使得二哥無法入京給陛下磕頭,感激陛下恩德。”秦佑寧說的大義凜然,可在場不管挨打還是打人的都知道她在胡說八道卻又無可奈何:“二哥因為爾等不忠不義的行為氣急攻心暈了過去,送二哥回楚南純屬無奈之舉。”

楚南王府必須有人進京城,這樣才能讓皇帝安心,可是只有秦佑寧怕是那位皇帝陛下覺得分量不夠,所以秦佑寧陛下給自己增加籌碼。

秦佑寧冷聲說道:“取祖父留給我的寶劍。”

侍女恭聲說道:“是。”

沒多久就捧着楚南王留下的劍過來。

秦佑寧取過寶劍,說道:“當年祖父為救陛下,不僅身中數箭,就連長槍都戰至斷裂,在祖父清醒後,陛下解下随身佩劍贈之,言寶劍贈英雄,願此劍永護其安危,後陛下登基,更是賜下丹書鐵券,如今爾等小人死在此劍之下,倒是污了這把寶劍。”

被秦佑寧讓人綁出來的中年男人覺得自己被無辜連累,吓得膽戰心驚:“我、我們是陛下派來的,我是皇後娘娘的族兄!”

最開始挑事的人戰戰兢兢地說道:“我是六皇子的舅舅,你不能殺我!”

秦佑寧自然知道他們的身份:“如果你們是朝中大臣,我還得考慮一下,原來只是一些親戚。”

六皇子的舅舅趕緊說道:“你敢殺我們,是大逆不道,你就不怕陛下治罪你楚南王府!你……”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秦佑寧已經用劍鞘又抽了他的臉:“我很怕啊,但是你們又看不到,而且是你們要毒殺我,我還要入京問問陛下,到底是皇後的安排,還是貴妃安排的,或者說是陛下安排的。”

皇後的族兄遍體生寒,皇帝會為了他們的死而問罪楚南王府嗎?

自然是會,皇帝絕對不會放過這樣好的機會,可就算是秦佑寧說的,那時候他們已經死了,就算治罪了又能怎麽樣?更何況秦佑寧咬死了是自己中毒,才一氣之下殺人……

他一邊覺得秦佑寧不敢殺他們一邊又覺得秦佑寧就是個瘋子,她是真的敢殺人的,畢竟幾個時辰前,秦佑寧才讓人生生吊死了兩個人,皇後的族兄暗罵六皇子的舅舅真的是一個蠢貨,平白無故連累了他,他還有大好前程,可不想死。

秦佑寧仿若不經意說道:“反正我也把你們得罪狠了,有你們在怕是我到京中更會被問責,反而你們沒有了才輕松些,畢竟死人不會說話,真相如何,全憑我來說了。”

皇後的族兄趕緊說道:“不會,求……”

這會兩人先是被秦佑寧殺人所懾,被抽了一頓渾身疼痛難忍,又被秦佑寧身上的氣勢所迫,根本忘記了秦佑寧不可能把所有禁衛軍殺絕了,那樣入京也沒辦法和陛下交代。

秦佑寧蹲在了兩人面前,對着身後的侍女伸手:“給我把匕首。”

侍女取出匕首恭敬地放在秦佑寧的手上。

秦佑寧把玩了一下就拔出匕首放在地上:“要不你們給我個交代,是誰要害我?”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秦佑寧繼續說道,“六皇子也長大了,聽說很受陛下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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