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秦佑寧回到秦府, 就讓玉珍去給許晨陽送了消息,告訴他魏貴人要對五皇子出手的事情,倒不是讓許晨陽協助, 而是讓許晨陽從中獲利,最好能保住五皇子一條命,至于其它的,秦佑寧還準備助魏貴人一臂之力。

太元帝察覺到皇後和貴妃聯手後,自然不願意讓三皇子等人留在宮中,畢竟他們現在已經入朝聽政,知道外界的事情,甚至幫着皇後和貴妃與外界聯系, 所以本來拟定等秋天再讓幾位皇子出宮建府的事情,被太元帝提到了下個月。

如此一來, 工部就更加忙碌了起來。

幾位皇子的府邸是早已備好的, 只是還需要重新修整, 本來時間還算充裕,可是太元帝的命令下來後, 就有些來不及了。

工部的人也不蠢, 他們可不願意讓太元帝覺得他們沒有平等對待每一位皇子, 自然就把事情推到了五皇子的身上, 說是讓五皇子做決定。

五皇子也看出了這些人的心思, 可是他一個沒有母家的人, 如何能鬥得過工部這些人,只能吃下了這個暗虧,如此一來自然是要來找幕僚的, 而五皇子才有差事沒多久,真正算得上幕僚的也就是呂游一人, 呂游又是五皇子自己招攬的,他自然是信任的,把自己的困擾告訴了呂游後,他才說道:“還請呂先生指教。”

呂游正是許晨陽,他當初入宮吃了不少苦頭,後來被秦佑寧交給人教導,不僅是學識上,還教他強身健體,用藥浴和藥膳精心為他調理身體,他瞧着結實了許多,再加上整個人氣質的變化,哪怕和他一起出來的小太監,見了怕是都認不出來,這會聽完說道:“那公子想要一個什麽樣子的結果?”

這些事情,呂游之前就被秦佑寧安排的人提醒過了,早已想到應對之法,只是他表現的太容易,根本不會被五皇子重視。

五皇子問道:“不知先生是什麽意思?”

呂游笑了下,給人一種成竹在胸的感覺:“公子是要眼前富貴,還是餘生尊貴?”

五皇子剛要回答,忽然意識到呂游說的是餘生尊貴,他看向呂游。

呂游直視着五皇子,眼神沒有絲毫閃躲。

五皇子心跳得很快,他并沒有隐瞞身份,只不過在外面讓呂游稱呼他為公子:“如何尊貴?”

呂游伸手指了下天:“至尊至貴。“

五皇子握緊拳頭:“先生可知這話被人知道是要殺頭的。”

呂游看起來很淡然:“我只知道公子對我有救命之恩。”

五皇子心中微動,許久問道:“若是前者要如何,若是後者又要如何?”

呂游神色認真,說道:“若是前者,這事情倒也好辦,您只需要裝病即可,若是後者,公子就要受些委屈,一切以陛下的意願為主,先讓人緊着三皇子、六皇子和七皇子的府邸修建,而公子您湊合即可。”

五皇子皺眉。

呂游輕聲說道:“捧得越高,摔得才越重。”

五皇子問道:“可是小七?”

呂游反問道:“公子,為了以後,起碼讓陛下知道你會善待所有兄弟,不僅如此,公子真覺得陛下是在懲罰而非保護七皇子嗎?”

五皇子一驚,看向呂游。

呂游輕聲說道:“比起那兩位風頭正盛的,在下倒是覺得這位七皇子在陛下的心中才不簡單。”

每次殿試結束,像是楚淮舟他們這樣的人都有一個月的探親假,探親假結束,榜眼那些人都到了翰林院,倒是楚淮舟平日雖然需要去翰林院,可是更多的時候是在太元帝身邊當值的。

太元帝休息的時候,看了眼楚父又看了眼楚淮舟,倒是難得起了興致,問道:“楚愛卿,我怎麽聽說你們父子又鬧了別扭?”

楚父說道:“多謝陛下關心,只是一些家中小事。”

這話一出,太元帝就看見楚淮舟咬牙強忍怒意的模樣,心中覺得好笑,他的人早就在楚淮舟大鬧搬出楚家後把事情打聽的一清二楚,他也覺得齊家太不講究了些,不過楚淮舟也有些氣性大了:“若是有什麽誤會,你們父子說清楚也好,你們都是我看重的臣子。”

楚父神色有些尴尬。

楚淮舟對着太元帝的方向行禮,卻也沒說什麽。

太元帝揮了揮手笑着說道:“行了,你們去偏殿好好說說。”

楚父和楚淮舟都恭聲說道:“是。”

哪怕兩人心中有再多的不滿,可是有太元帝的話在,他們也不好再僵持下去。

等人走了,太元帝才笑道:“怕是朕的小狀元要生氣了。”

于公公這會見太元帝心情好,也敢說笑兩句:“楚狀元還是年紀小,受不得委屈,若是換做年紀大些,考慮的周全些,怕是要借此機會多鬧些好處來,哪裏會直接離開。”

這話說到了太元帝的心中,不過楚淮舟這樣的性子,他用起來才更放心:“宮外的府邸修建的怎麽樣了?”

于公公恭聲說道:“已經修建好了,只是奴婢瞧着因為時間太緊,倒是五皇子的府邸略微差了些。”

太元帝心知就算再差也差不到哪裏,他更多的是要看五皇子做事的方法,問道:“那其他三人的呢?”

于公公說道:“都差不離,不過三皇子的略好一些。”畢竟三皇子是皇後嫡子,身份上也是高一些的。

太元帝聞言倒是滿意,正要說話,就有小太監匆匆跑來,太元帝眉頭一皺。

小太監已經跪在地上說道:“陛下,工部那邊傳了消息,說是五皇子忽然吐血,瞧着像是中毒了。”

太元帝臉色一變:“什麽!”

秦佑寧沒多久就得知了五皇子中毒雖然被救回來,可中的是慢性毒,已經壞了身子的事情,不過楚淮舟私下給她傳了一份消息,五皇子是中了兩種毒,一種是慢性毒藥,另一種就是讓五皇子再不能人道的毒藥。

這兩種毒藥本來都是悄無聲息的,等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誰能想到偏偏這兩種毒藥有些相沖,直接傷了五皇子的五髒六腑,讓五皇子吐血爆出來了。

太元帝如今正在大發雷霆,不僅徹查工部,還徹查皇宮,如今可謂是人人自危。

許晨陽倒是無事,他提前知道了魏貴人要對五皇子動手的消息,早已做好了準備,就連那慢性毒都是許晨陽給五皇子下的。

宮中女人的手段也就那幾樣,許晨陽猜到了魏貴人要對五皇子下手,下毒是最方便的,許晨陽在冷宮伺候的時候,也聽那裏的人提起過前朝後宮的一些毒。

後宮女子用的毒,很少是那種見血封喉的,因為太容易被人查到,反而喜歡用悄無聲息壞了人身子的,就算被發現時間久了,也不容易牽扯到自身,所以許晨陽就賭了一把,專門選了與那些毒相沖的,只要魏貴人用在了五皇子身上,兩種毒就會爆發出來。

許晨陽會這些也是跟着秦佑寧安排的人學的,毒藥也是他自己配的,就連下毒一事也是他親手做的,畢竟只要多一個人,就多一個被發現的可能。

最重要的是許晨陽同樣中了毒,不過比五皇子要輕許多,而且他也沒有給自己解毒的意思,為的就是以後取信五皇子,他這會還住在五皇子給他安排的院中,看起來很是坦然自若。

魏貴人也沒想到這麽快就被發現,她雖然已經做了準備,可依舊不夠周全。

太元帝看着于公公呈上的證據後,許久沒有說話,他不願意相信這竟然是魏貴人下的手,哪怕他決定放棄魏貴人和七皇子,可是也無法接受魏貴人做出這般事情:“你說,這後宮中就沒有一個全心全意挨着朕的人嗎?”

于公公低着頭不敢說話。

如今五皇子已經廢了,一個沒有辦法留下子嗣的人,是根本沒資格成為太子的,太元帝神色疲憊:“去幫魏貴人掃尾,這件事往貴妃那裏引。”

于公公恭聲道:“是。”

太元帝神色很冷:“五皇子身上的兩種毒,讓人無法再有子嗣的是魏貴人下的,慢性毒是皇後下的……雖然五皇子不是皇後親生的,卻也養在她的身邊,她怎麽下的去手。”

這自然不是皇後下的手,總不過有于公公出手,把所有證據往皇後身上引就是了。

太元帝沉默了下說道:“把證據給五皇子,讓五皇子知道,兩種毒分別是皇後和貴妃下到他身上的。”

于公公明白太元帝的意思:“奴婢這就去辦。”

太元帝揮手讓于公公下去,他本來還想調節一下楚家父子的關系,到了這會也沒有心思了,不管魏貴人做了什麽樣子的事情,他都要保住七皇子,畢竟他可不願意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最後當家做主的是旁人。

此時京城秦府,秦佑寧正在見青桃,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要見的:“你與娘娘說,若是得了蜀州有匪患的消息,就讓三皇子主動請纓前去剿匪,這是我楚南王府合作的誠意,送三皇子一份軍功。”

青桃恭聲說道:“是。”

秦佑寧揮手,讓青桃下去,現在就等着三皇子和七皇子争這份軍功了。

青桃第二日早上就請假出了府,這番動靜自然引起了青娟的注意,青娟是太元帝安插在秦府的人,只是這麽久根本沒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畢竟秦佑寧整日都在府中。

只是青娟沒想到,秦佑寧竟然要見她。

秦佑寧看着青娟,并沒有繞彎子,而是說道:“我知你是貴妃的人。”

青娟眼神閃了閃,當即跪在地上說道:“奴婢也是聽命行事。”

秦佑寧微微垂眸,她自然知道青娟是太元帝的人,溫聲說道:“其實我與貴妃也并無深仇大恨,真要說起來,我秦家也是世家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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