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裴璟昱聽完後,只覺得徹底沒臉見人了。
想到自己光溜溜霸占着人家的床大哭大鬧着,不止如此,現在還有他的衣裳作證,簡直是公開處刑,臉皮燙得厲害。
有些事就不該刨根問底,非要多嘴問這麽一句做什麽呢?
裴璟昱一直趴在桌上裝死不起來,就連采青端來奶茶放他跟前,也不為所動。
蕭遠铖好笑道:“本王的桌子可不是用來睡覺的。”
裴璟昱還是不起來,悶聲嗚嗚:王爺,你快忘了昨晚的事,不然我實在沒臉見人了。”
蕭遠铖在一旁瞧着他那紅成血滴子顏色的耳朵,這就沒臉了?對着他又啃又舌忝還沒算呢,不過到底心軟了,“行行行,本王都忘了。”
裴璟昱這才慢慢從桌上起來,面上故作鎮定,然後把臉埋在奶茶碗裏,跟小狗舌忝水似,一下又一下,紅紅的耳朵洩露了他此刻還在羞澀的情緒。
蕭遠铖實在看不下去了,“拿勺子舀着喝。”
裴璟昱乖乖坐好,下意識舌忝了舌忝唇瓣上的奶/漬,蕭遠铖視線落在他的唇上,很快移開了視線。
裴璟昱絲毫不知,喝了幾口奶茶,眼睛在薄薄的眼皮下骨碌碌轉着,而後開始撚糕點吃。
蕭遠铖:“現在知道餓了。”
裴璟昱這才擡眼瞧他,努嘴:“我剛剛哪有心情。”
“王爺對我那麽冷淡,我食不下咽。”
蕭遠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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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璟昱委屈道:“晚膳光顧着琢磨昨晚到底怎麽冒犯王爺了,到嘴的雞腿都沒嘗出是什麽味道。”
蕭遠铖瞧他還倒打一耙,“沒嘗出味道吃了三只,要是嘗到味道還了得?”
裴璟昱:“……”
蕭遠铖轉了話題:“下回還敢酗酒?”
裴璟昱頓時讨好道:“剛剛都和王爺保證了,以後就算有人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決計不喝一口,而且我也沒酗酒,我純粹就是酒量太差。”
蕭遠铖想到他醉酒的膽大舉動,無甚表情:“沒有下次了。”
裴璟昱使勁點頭,“一切都聽王爺的,再也不喝了。”
蕭遠铖觑了他一眼,一副沒心沒肺的傻樣,沒來由心煩,下了逐客令:“吃完就回去,本王要歇息了。”
裴璟昱一聽趕緊放下點心,把碗裏最後一口奶茶喝光後,“您快歇息,昨晚是我不好,我這就走,快歇息。”
蕭遠铖冷眼瞧着他歡天喜地走到院子和采青打招呼,又很自來熟叫阿勇送他回去。
沒心肝的家夥。
裴璟昱知道王爺沒怪罪自己,心裏頭一陣輕松,轉頭就去了蕭恪寧這邊,然後和祁遂在院門口相遇。
一想到祁遂那憑空冒出來數十個暗衛,裴璟昱下意識掃了一圈周圍,見沒什麽異樣,感慨高手!絕對是高手!肯定是藏在了他看不見的地方。
祁遂莫名其妙:“你找什麽?”
裴璟昱收回視線,當即揚起熱情的笑臉,扶上他的胳膊,“三哥,你怎麽來啦?”
祁遂:“松手。”
裴璟昱松開他,依然熱情不減:“三哥快進來吧,仔細臺階。”
【這是情敵,不是情郎。】
裴璟昱:嗚嗚,我一見到他,滿腦子都是天子一怒浮屍千裏。
【他又不是暴君,撐死冤有頭債有主罷了。】
裴璟昱一聽頓時又狗腿地扶了上去。
祁遂無語:“你有事說事。”
裴璟昱一通彩虹皮輸出:“沒有事,我就是一見三哥,就覺得心情明媚,世界都亮堂許多。”
就沒見過這麽會拍馬屁的宿主。
祁遂:“……”
蕭恪寧出來瞧見兩人拉拉扯扯,不解問:“你們做什麽呢?”
祁遂總算是将胳膊抽了回來,面無表情冷聲道:“誰知道他想做什麽。”
裴璟昱眨巴眼,滿臉無辜:“我只是怕臺階絆着三哥了。”
祁遂:“?”
【注意人設,你的存在是給祁遂添堵。】
裴璟昱只好:“恪寧哥,我的木雕做的怎麽樣了?”
生活不易,還得演戲。
這話一出,祁遂臉色果然瞬間黑了幾個度。
裴璟昱下意識縮脖子,往蕭恪寧身邊靠。
蕭恪寧笑道:“快了,等做好就給你。”
“三哥,你怎麽來了?”
“來看望二叔。”
裴璟昱繼續:“王爺的院子不在這邊呀。”
這是二叔他侄子的院子。
祁遂沉默不語盯着他。
裴璟昱抿了抿嘴,表示自己不說了。
蕭恪寧不疑有他,畢竟知道祁遂是二叔故交之子,來拜訪也是應該的,想到他在京城人生地不熟,“三哥,你要是在客棧住着不習慣,府上還有客房,你可以過來住下。”
祁遂意有所指:“你對朋友可真好,想必每位朋友都能住進王府。”
眼睛卻一錯不錯對着裴璟昱。
裴璟昱又慫又剛:“朋友也得講究先來後到嘛,恪寧哥就算以後有再多朋友,那我也是他最好的朋友。”
厲害不到兩秒,說完裴璟昱立即藏蕭恪寧身後了,“恪寧哥,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蕭恪寧沒感受到他倆之間的争鋒暗湧,嗯道:“自然。”
裴璟昱嘿道:“我也是。”
祁遂氣的後槽牙發癢,只覺得礙眼,甩袖道:“走錯院子了,我去看二叔。”
裴璟昱:“我剛從王爺那回來,王爺已經歇下了。”
祁遂停下腳步:“你在二叔那裏做什麽?你和他有什麽話題能聊的?”
話裏話外透着嫌棄。
裴璟昱為了表示自己和攝政王關系好,吹噓道:“怎麽沒話題?我和王爺的興趣愛好多了去,王爺極愛和我交流,你又不是沒見過,前兩回你們離開時,王爺不還留下我,和我秉燭夜談。”
蕭恪寧:“……”
祁遂冷笑一聲,顯然不信,說話也不客氣:“攝政王和你這個笨蛋能交流什麽?”
罵誰是笨蛋?怎麽還帶人身攻擊?
忍不了了——
裴璟昱勝負欲上頭,晃着腰間的玉佩,大言不慚:“攝政王喜愛我都來不及,自然有一堆話要和我說,瞧見這個沒有,攝政王的貼身玉佩,都送我了,就是因為和我聊天很開心。”
“還有昨日我醉酒,不小心去攝政王的院裏,他非但沒訓我,還收留了我一夜。”
蕭恪寧:“……”這是在做什麽?
祁遂:“?”
【不是,跑題了,你顯擺攝政王的喜愛做什麽?】
裴璟昱有理有據:叫他知道我有攝政王罩,以後天子一怒的時候掂量些給攝政王個面子。
祁遂顯然是對這個信息量有些震驚,過了一會才勉強開口,“你昨日在攝政王那裏留宿了?”
裴璟昱強裝鎮定:“有什麽問題?不信你問恪寧哥。”
祁遂見蕭恪寧遲疑地點頭,還是有些不能理解,“他為什麽要留你?”
裴璟昱着重強調他說這麽多的中心思想:“自然是因為攝政王極其喜愛我的緣故!”
晚膳。
蕭遠铖:“你不吃飯,總看我做什麽?”
從進屋開始,祁遂就一臉複雜瞧着自己,他懶得搭理,現在倒好,飯都不吃。
導致祁遂行為反常的始作俑者聽到蕭遠铖開口,趕緊低頭扒着碗裏的飯,假裝和自己沒關系。
蕭遠铖視線落到裴璟昱身上,忍不住發話:“慢點吃,又沒誰和你搶。”
祁遂表情頓時嚴肅,這話表面像是訓斥,卻不是嫌棄的語氣,反而語調裏透着幾分寵溺。
這可真是個驚悚的發現。
蕭遠铖對上的祁遂那更加複雜的表情,放下筷子,“有事說事。”
祁遂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他昨晚醉酒在您屋裏睡了一宿?”
裴璟昱聞言直接将臉埋進了飯碗裏,假裝自己不存在。
蕭遠铖:“……”
蕭恪寧在一旁跟個透明人似,實在摸不清眼下這個狀況,視線在他二叔,祁遂,還有裴璟昱身上徘徊了一圈。
蕭遠铖睨了一眼裝作吃飯的某人,瞬間就明了是他自己說的,下午還一臉羞憤要哭,撒嬌着讓他不要再提此事,眼下又自己給抖了出去,果真是個沒心沒肺的主。
“怎麽?”
祁遂:“!”真的是。
蕭恪寧見狀,開口解釋道:“阿昱醉酒睡得沉,二叔收留他在外面軟榻上睡了一夜,也沒什麽的,二叔一向喜愛他。”
蕭遠铖意味不明:“軟榻?”
裴璟昱飯粒嗆嗓子眼了,還讓不讓人吃飯了啊?
蕭恪寧擡手在他後背順氣,采青很快端過來一碗湯水,裴璟昱連喝了幾大口,下意識看向蕭遠铖,瞧着他一臉似笑非笑的神情,面紅耳赤低下頭。
蕭遠铖用只有二人能聽懂的話,“是軟榻,我這還有書房,哪裏不能歇息?再不濟這桌子也能趴着睡。”
裴璟昱越聽越臊得慌。
“都吃飯,以後膳桌上再這麽多話,都別過來了。”
蕭遠铖收了笑,拾起筷子,語氣并不重。
三個小輩都老實了。
裴璟昱還抽空偷瞧祁遂,見他心不在焉用着膳,心裏琢磨看來攝政王說話果然有用,祁遂明顯很敬重攝政王。
暗喜,這條大腿抱對了!
是以晚膳後,裴璟昱又主動留了下來。
蕭遠铖瞧他一臉殷勤,“怎麽,今晚還想留下睡軟榻?”
裴璟昱厚着臉皮:“也可以,我給王爺守夜。”
蕭遠铖瞧他蹬鼻子上臉的模樣,覺得稱奇:“現在又不覺害羞了?”
裴璟昱眨着眼,理直氣壯道:“羞恥心已經過了嘛。”
“而且我知道王爺寬宏氣量,雍容大度,海納百川,氣宇軒昂,英姿凜然,俊美非凡,不會和我一般計較。”
蕭遠铖瞧着他小嘴叭叭,神氣的小模樣,輕笑了一聲,“行,那就留下守夜。”
裴璟昱沒反應過來:“啊?”
蕭遠铖戲谑道:“不是要當牛做馬伺候本王?那就留下來。”
裴璟昱:“……”
他那是中午随便說的呀,怎麽還當真了?他伺候王爺,那不是搶了采青和阿勇的飯碗,也不好吧?
蕭遠铖:“難不成你只是随便說說?”
裴璟昱提高了嗓音:“怎麽可能,我發自肺腑,王爺能給我這個機會,簡直叫我熱淚盈眶,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了。”
蕭遠铖:“……”
裴璟昱做了個挽袖袍的舉動,裝模作樣起來,“王爺,您有什麽吩咐盡管提,我一定伺候您滿意。”
攝政王這條大腿,他抱定了。
蕭遠铖氣定神閑:“先給本王捏捏肩膀。”
裴璟昱忙起身走到他身後,捏了兩下,改為捶背了,捶了兩下,覺得手腕酸,于是開始磨磨蹭蹭,消極怠工。
蕭遠铖:“晚膳沒吃飽?”
裴璟昱撇撇嘴,只好牟足了勁,重重敲了兩下。
“想謀殺本王就直說。”
裴璟昱只好又收了力氣,軟綿綿地敲打了兩下。
蕭遠铖把玩着杯子,“不知道還以為府上沒給你飯吃。”
裴璟昱加重了力氣,手都酸了,只覺得胃裏一陣不舒服,“王爺,飯後不能捶背,容易想吐。”
蕭遠铖:“本王沒覺——”
裴璟昱嘔了一聲:“我說我想吐。”
蕭遠铖:“……”
裴璟昱實在沒忍住,直接吐在了蕭遠铖後背上,好在他吐出來的只是奶茶。
蕭遠铖一時失語,表情險些繃不住,他現在很想把這膽肥惱人的家夥,抓過來好好教訓一頓。
裴璟昱跟個鹌鹑似,一動也不動,恨不得原地去世。
嗚嗚嗚。
好在門口的采青反應極快,吩咐小丫鬟們,“快去準備,王爺要沐浴。”
蕭遠铖脫掉了外袍丢掉了地上,居高臨下瞧着他,氣極反笑:“以後不準喝奶茶了。”
裴璟昱重重點頭。
蕭遠铖說完沒搭理他,擡腳離開,裴璟昱像個受氣小媳婦似,跟了上去。
這個時候他可不敢一走了之。
蕭遠铖直接去了後院的浴室,裴璟昱一路跟着過來。
浴室裏霧氣缭繞,丫鬟們準備完,便退了出來,關上了門。
蕭遠铖解着頭發,瞥了一眼裴璟昱,冷道:“杵在那裏做門神?”
裴璟昱立即過來,別提多乖了,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王爺,您看不見不方便,我來幫您解,我來!”
他個子矮上蕭遠铖許多,伸手去解蕭遠铖頭發,下意識墊腳,無奈站不穩,手上又沒個輕重,笨手笨腳地扯了蕭遠铖好幾下頭發。
蕭遠铖:“……”
蕭遠铖深吸了一口氣,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脾氣像此刻這般好過。
裴璟昱只好讪讪收回手,轉而給他脫衣,挽救道:“一會我給王爺搓背——”
蕭遠铖垂眸落在他的頭頂,餘光瞥見裴璟昱的耳朵由白轉紅只是一瞬間的事。
裴璟昱扯下蕭遠铖的裏衣,猝不及防近距離和他月匈肌勃/發的月匈膛打了個照面,那結實的肌肉仿佛富有無窮的力量。
裴璟昱傻眼了。
平日裏隔着衣袍,他萬萬沒料到蕭遠铖表面上俊美溫雅,脫了衣袍身材這麽有料啊。
裴璟昱不止耳朵紅,小臉蛋也紅了,眼神閃爍着,有些不好意思看,又忍不住将目光落在蕭遠铖那露出的大片惹眼的月匈膛上。
過了一會。
裴璟昱小聲咕哝了一句,“王爺,你有沒有覺得熱啊?”
蕭遠铖喉結上下動了一下,才出聲:“你靠太近了。”
裴璟昱鼻尖都快貼上了,聞言瞬間回過神,慌亂地收回視線,只覺得心跳有些不規律,低着頭去給蕭遠铖解腰帶,而後目光觸到那結實精壯的腰腹上,上面覆着線條流暢優美的腹肌,并不誇張,卻很惹眼。
裴璟昱默默背過身子,實在不敢再看了。
心裏感慨這屋裏真的好熱啊。
裴璟昱拿手做扇風狀,滿腦子都是剛剛映入眼簾的景況。
蕭遠铖也沒開口,自己動手把衣裳全部去掉,而後入了水。
裴璟昱聽到嘩啦的水聲,這才想起自己跟過來到底是幹嘛的,轉過身朝着池中人,“王爺,我來給您搓背。”
蕭遠铖靠在池沿邊,大半個身子都沒在水中,只露出寬闊的肩膀,有些漫不經心,“旁邊有巾帕。”
裴璟昱半跪在岸邊,本來想拿帕子給他擦背,視線落在他那盡數散下的墨發上,想到自己剛剛吐的奶茶,些許還沾到頭發上,心裏實在過意不去,于是自告奮勇道:“我先給王爺洗頭發!”
說着覺得在岸上不方便施展,他脫掉外袍和絹白的襪,穿着裏衣下了水,“王爺,您頭低一下下。”
蕭遠铖想到他那笨手笨腳的樣,想都不想拒絕,視線也從他身上移開,“不用。”
裴璟昱入了水,單薄的亵衣是純白色,被打濕貼在身上,都能瞧見裏頭的肉/意。
比全脫沖擊力還大,說不出的活色生香。
偏偏他本人還不知曉,一臉單純道:“那怎麽行,頭發也髒了。”
他還沒走上前,蕭遠铖就已經背轉了過去。
裴璟昱直起身子,伸手捧蕭遠铖的頭發,這下知道要仔細了,雖然依舊是笨手笨腳的,不怎麽熟練,但好在沒扯痛。
裴璟昱還是頭一次給人洗頭發,舀着水淋着頭發,一邊還善解人意道:“王爺,您閉着眼睛。”
心古代人頭發可真長,還沒吹風機,洗完頭發都不好打理,還好他頭發沒那麽長,就這每次擦頭發都叫他頭大,實在煩人。
蕭遠铖一直沒出聲,裴璟昱一心要挽救自己剛剛犯下的過錯,很是用心,小手仔細打濕着頭發,都沒注意自己和蕭遠铖的後背越貼越近,也沒注意到蕭遠铖後背的肌肉越繃越緊。
等頭發洗完,都過去一炷香的時間,把裴璟昱累得鼻尖都沁出汗意,說不出的成就感,高興道:“王爺,洗幹淨啦!”
蕭遠铖嗯了一聲,嗓音低啞道:“你先從我後背上起來。”
裴璟昱這才後知後覺,自己都快趴在蕭遠铖身上了。
嘿嘿
又開了個預收《嬌氣包嫁煞神将軍後》,一個先婚後愛的小甜餅,感興趣可以先點個收藏,文案還在憋。
大概就是嬌氣包好感的類型是光風霁月,文采斐然的狀元郎,被皇兄指婚給常年征戰沙場,可止小兒夜啼的冷面煞神大将軍,很是不情願。
而大将軍也不太喜歡這種嬌滴滴,事多的麻煩精。
然後兩人婚後都真香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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