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夢醒時分

夢醒時分

這段時間，為了伊妮德的事，家裏的每個人都是茶飯不思，日夜颠倒。現在事情告一段落，難得家裏人又這麽齊，阿福決定做一頓大餐，讓大家都能坐下來好好吃頓飯。

不然下次也不知道還有沒沒有機會。

阿福一個人自然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做好一大家子人的飯，所以孩子們也很自覺地來到廚房，給阿福打打下手。

當然，除了某不知名廚房殺手。

布魯斯因為做飯技術過于超前，被大家一致分配去看護伊妮德，同時被打包附贈的，還有麥片中毒的迪克。

伊妮德之前在紐約聖殿和傑森的“追逐游戲”已經消耗了大部分的精力，回來後又和哥哥姐姐們玩兒了一下午，此刻有些困倦，小耳朵已經耷拉下來，小手也不停的揉搓着雙眼。

布魯斯臨時惡補了帶孩子的相關注意事項，終于能以一個相對舒服的姿勢把伊妮德抱在懷裏。還好伊妮德不是個挑剔的小孩，此刻枕在爸爸硬邦邦的肌肉上也能睡得很好。

迪克看着這小小的一團，心裏癢癢的。

從伊妮德回來以後，不是在女孩子們的懷抱裏輾轉，就是被傑森和提姆霸占，他這個大哥連一根毛也麽有碰到。

現在其他人都去廚房幫忙了，迪克有些躍躍欲試。

布魯斯看出了迪克的渴望，在伊妮德睡着以後，将她遞給了迪克。

“抱抱她吧。”

迪克也沒怎麽抱過孩子，差點把伊妮德弄醒，不過這個懷抱軟軟的，伊妮德亂動了一陣，就自己找好舒适的姿勢，沉沉睡去，尾巴也被她收起來，抱在懷裏。

小孩子總有種奇怪的魔力，當你把她抱在懷裏，整個世界仿佛都不存在了，只能看到這軟軟嫩嫩的小東西。而且他們會散發一股淡淡的奶香味，讓人不自覺就想放松下來。

眼瞧着伊妮德那肥嘟嘟的小肚子一起一伏，迪克的嘴角也泛起了一抹微笑。在某些人眼裏，這幅畫面溫馨又自在，但是在另一些人眼裏，大概就變了幅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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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來像個偷孩子的變态。”達米安大多數時候毒舌又直接，說出來的話也不太讨人喜歡。但只有願意深入了解他的人才會知道，本質上不過是個傲嬌的小孩，想要什麽卻不願意直說。喜歡讓人去猜，猜不中會拉着個小臉嘲諷你；猜中了又會惱羞成怒在原地跳腳。

迪克是家裏除了阿福之外心思相對細膩的人，端看他能把前女友們放在同一個組織裏就不難看出他的水平。大部分時候迪克都能很好的理解到達米安話語裏隐藏的想法，并且找到一個合适的方式與之相處。

對于達米安的話，迪克也不是找不到話來回應他，不過顯然，現在最好的方式就是行動。

他迅速走到達米安面前，把熟睡的伊妮德往達米安手裏一塞，成功讓小男孩換了一副面孔。

達米安整個人呆愣在原地，捧着伊妮德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直到傑森從廚房裏出來，看着眼前的場景，調侃道：“沒看出來，你這麽喜歡妹妹。老頭子當初就該晚點生小彩虹，這樣你就不是家裏最小的了。”

小男孩耳根發紅，剛想反駁幾句，就被懷裏的動靜打斷。

短短二十幾分鐘，伊妮德就轉手了三次，好不容易熟悉的氣味變得駁雜，讓她開始有點不安，在達米安的懷裏哼哼唧唧亂動。

“閉嘴，陶德！”達米安下意識減小音量，用氣音制止傑森。不過沒有作用，伊妮德還是因為沒有睡夠，迷迷糊糊哭了起來。

幾個男人也瞬間慌張起來，笨拙的哄起了小孩。

迪克負責做鬼臉，傑森則拿着從廚房裏夾帶出來的青椒，湊到伊妮德嘴邊，企圖更新一下妹妹的食譜。至于布魯斯，傻爸爸在旁邊繞着兒子們走了兩步，實在是擠不進去。

這下子伊妮德徹底被吓到，小聲啜泣變成了嚎啕大哭。當然，其中也有肚子餓了的成分在。

阿福本來在廚房忙碌，聽到伊妮德的哭聲，拿着鏟子就從廚房沖了出來。看到客廳裏的景象，問話的語氣有些危險。

“有誰能告訴我伊妮德小姐為什麽會哭成這樣嗎？”

小心肝肉立馬變成了燙手山芋，衆人四散而去，只留下達米安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

阿福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将伊妮德接過來抱在懷裏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脊，看她哭的小臉漲紅，心疼的皺眉，“讓小孩子頂包可不是什麽光明的做法，少爺們就算了，老爺一把年紀了，怎麽還幹這樣的事。”

一口大鍋扣在腦袋上，布魯斯再說話也只會被認為在狡辯，只能乖乖認下。要知道爸爸可不是那麽好當的。

剛好也快開飯了，阿福想着也該到時間了，提前喂孩子，等會兒大人才好坐下來吃飯，就打發爸爸去泡奶。

伊妮德喝到熱乎乎的奶，抽噎的聲音才慢慢停下來。滴溜着紅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

看到安靜的伊妮德，達米安忽然多出幾分難以名狀的感覺。刨除他對動物天生的好感，或許和他自己的經歷也有關系。

刺客聯盟長大的孩子，沒什麽童年，他4歲就開始進行訓練，又被塔利亞人工催熟，等到了他父親身邊時，已經是一個精通各種刺殺技能的刺客。

他以前一直認為，他生來的使命就是繼承刺客聯盟，将其發揚光大，然後統領世界，改變世界。直到成為羅賓，和蝙蝠俠并肩作戰，他才意識到，外公給自己灌輸的理念很多并不正确，甚至有些極端。

達米安的人生中，有寒風淩冽，有刀光劍影，唯獨缺少一些柔軟。塔利亞愛他，所以對他更加的嚴厲；布魯斯的愛意是內斂的，帶着掌控欲，對于達米安來說，更像是導師，而不是父親。

伊妮德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闖入了他的生活，毫無防備的，像破開烏雲的一縷陽光。大家被她的熾熱所吸引，只有達米安覺得她柔軟而易碎。面對這樣的人，他沒什麽經驗，因此下意識的拒絕了初見時那只遞過來的手，以尖刺示人，掩蓋內心那一點點無所适從的不安。

現在伊妮德變小了，那些不安和尖刺仿佛也随之消失了，留下的只有一顆想要靠近的心。

達米安對着喝奶的伊妮德伸出手，隔空觸碰了她的臉頰，正要收回的時候，被一只柔軟的小肉手回應了。

伊妮德抓住了他的一根手指，把奶瓶從嘴裏拔出來，遞到了他的手上。沒人知道她這麽做的原因，或許只是下意識的反應，然而達米安卻笑了。

真真切切，不帶任何嘲諷的笑。

迪克在看到達米安的笑容時，吃驚的瞪大了雙眼，轉頭和傑森開始咬耳朵：“小翅膀，你看到了嗎？小D，他居然笑了。”

傑森的驚訝不比迪克少，“惡魔崽子不會真的喜歡妹妹吧？你說現在讓老頭子再生一個來得及嗎？就當為家庭和諧做貢獻了。”

“咳咳！”背了鍋又被當面編排的蝙蝠爸爸咳嗽了一聲，強調了他的存在，“家裏是不會再有其他孩子的。”

端着菜從廚房走出來的提姆聽到這句話，幽幽吐出一句：“話還是不要說的太滿。”

傑森嘴角微微上揚，“你不知道網上怎麽說的嗎？布魯斯韋恩隔幾年就多一個孩子的概率比他們中彩票的概率還要高。”

“真的嗎？哪個網站？”家裏也只有迪克敢無視爸爸的威嚴，興沖沖的接話。這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不愧是能說出“FXXK BATMAN”的男人。

女孩子們也圍了上來，交流着她們發現的一些有趣的網站。

布魯斯見沒法兒制止，也就随他們去了。一點點犧牲換來孩子們的快樂，也是值得的。

然而這樣的溫馨持續了沒多久，市區亮起的蝙蝠燈又提醒他們，夢該醒了。

衆人趕緊換上制服，朝着亮燈的地方趕去。蝙蝠車還是照常停在警局的附近，義警們攀上警局樓頂，準備問問戈登警長發生了什麽。

誰料這次并麽有見到戈登的身影，只有一個不認識的警員，縮在蝙蝠燈旁邊瑟瑟發抖。

義警們都感覺到有些不對勁，警戒的站在一邊，迪克則是抽出卡裏棍，一邊詢問發生了什麽事，一邊小心翼翼的向着那個警員靠近。

眼看迪克的手快要搭上那人的肩膀，提姆卻忽然大叫一聲：“小心！”

随着提姆的提醒，剛剛還縮在地上的警員已經朝着迪克撲了過去，還好迪克反應夠快，擡起卡裏棍進行格擋，卡在了那人張開的嘴裏。

撲來的哪裏是人，分明是之前基地裏的那種怪物。迪克輕觸棍頭，電流釋出，張開一個防禦網，将那怪物彈開。

那人在地上掙紮了幾秒，便不再動彈。

迪克嫌惡的甩了甩棍子上的黏液，“天吶，回去得好好洗洗了。”

與此同時，廣場上的大屏閃爍了幾下，露出一張蒼白的大臉和詭異的紅唇。鮮紅的嘴角慢慢上揚，沙啞的聲音從裏面傳來：

“喜歡我的禮物嗎？小蝙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