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parda門口，蘇楠接到一個電話。
猶豫片刻，蘇楠略帶歉意的轉臉，對着身邊的丹歌說道：“工作上的事情，你先進去選衣服吧。”
丹歌點點頭，信着步子進店随意逛逛，腳步駐足在了一身最新款套裝上面。
櫃姐遠遠的站着，上下眼偷偷将丹歌從頭到腳的打量一遍。雖然丹歌長得很漂亮，但一身T恤衫牛仔褲的搭配，讓她看起來怎麽都不像是潛在客戶。但還是本着服務至上的态度，櫃姐走到丹歌身邊，客氣的詢問是否要試一下？
還不待丹歌開口回答，蘇楠已經打完了電話，抱着手臂站在一旁評價道：“挺不錯的，試一下吧。”說罷，作勢招手示意櫃姐安排試衣。
“不需要。”丹歌搖了搖頭拒絕。而後頭也不回，大步流星的就離開了。
丹歌的反應讓蘇楠不解，緊跟着追了出來。皺着眉頭，伸手拉住了丹歌的手臂：“怎麽了？是剛才的櫃姐怠慢你了嗎？”
“不是，是這裏的衣服在我的能力範圍外。”
“沒事啊，我給你買。”蘇楠一臉的如釋重負，笑了笑。
“你給我買昂貴的衣服，要不要再給我買輛車？還有房子。”
“你真想要？”
“當然想要！”
蘇楠抱着手臂，用一種考究的目光盯着丹歌，似是在思考丹歌的意圖，而後緩緩說：“可以，我給你買。”
“還有別墅豪宅。游艇碼頭。小白臉有的，我一樣不能少。”丹歌突然就笑了，笑容包裹的不是什麽快樂，而是一種難以言表的情緒。
這一次蘇楠聽懂丹歌的意思，正色道：“我沒有看輕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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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沒有。但是我的經濟條件不足以讓我負擔昂貴的奢侈品。你給我買，那從今往後我做不到平等的看待你，至少心理上我做不到。”
“……”蘇楠詫異的看了一眼丹歌，卻沒有開口。
丹歌看懂了蘇楠的疑惑，繼續說道：“你是奇怪，為什麽陳顏可以毫無負擔的收下你送的禮物？為什麽我不行？”
蘇楠點了點頭，做了一個願聞其詳的表情，示意丹歌繼續說下去。
丹歌非常認真的解釋說：“因為你們是平等的，這些物質上的饋贈，陳顏還得起，所以她可以毫不在意的坦然接受。但我不行，如果我接受你送的衣物，那我何必還要自己去橫店漂着，直接接受你的資源就可以了。本質上，這是一樣的。”
蘇楠一時啞口無言，沉默之中，輕輕将丹歌圈在懷中。
……
……
陳顏從來不是吝啬的人，請客自然也是大手筆，知道蘇楠喜歡吃日料，便早早預約了人均兩千多的日料店。
當她走進包廂，蘇楠和丹歌已經等候多時，看她們二人并排坐着，舉手投足之間，充斥着小情侶的暧昧模樣。
陳顏嘴邊噙着笑容，一臉看破不說破的表情，用眼神将蘇楠和丹歌掃了一遍：“你們多吃點吧，我吃狗糧已經快飽了。”
蘇楠翻了個白眼，夾起一塊三文魚放到丹歌的餐盤裏：“多吃點，好有精神入劇組。”
“喲，接了劇組的新戲嗎？對了，上次的MV試鏡成功了嗎？”陳顏臉上挂着微笑，說道。
“失敗了。”丹歌嘆了一口氣，臉上倒是很平靜，情緒也沒有太多波動，放下碗筷示意去上個廁所。
“可真有你的，哪壺不開提哪壺。”蘇楠臉上帶着幾分無奈，深深的看了一眼陳顏，意思她的話太多了。
“什麽意思？MV沒成？”
“那個女主角其實已經被內定了，讓丹歌她們去面試，無非就是陪跑。好讓內定這件事，不那麽明顯。”
“……”陳顏不說話了，想想也是，丹歌連自己的經紀人都沒有，演戲全靠自己在橫店漂。運氣好，能接到一兩個配角的戲。
在沒有任何資本運作支持的情況下，僅僅憑丹歌一個人的力量，想要得到一個稍微好一些的角色，都是難于登天。很多時候，不是說只要肯努力就能有所回報，更多的還是資源和背景。
“你和那個經理，又是什麽情況？”蘇楠挑了挑眉頭問道。
“什麽什麽情況了？”陳顏不肯答，卻是故意伸出手上的細金手鏈，在蘇楠面前晃了晃。
從衛生間回來的丹歌倒是眼尖，一把抓住了陳顏的手，對着手鏈仔細端詳了起來：“那個經理送的？很漂亮呀，蘇楠你看看。”
蘇楠沒多少情緒的瞥了一眼，無所謂般的聳了聳肩膀，對陳顏說道：“送你手鏈也不代表什麽。我還是那句話，趁着你還沒陷進去，離李思行遠一點，她不是你應該喜歡的人。”
陳顏沒接話，蘇楠也不勸了，話題一轉：“聽說沈老狗最近有收購東星商場的打算，還從國外重金挖了一個商場管理層，你的寶貝經理這下可是內憂外患，地位怕是不保喽。”蘇楠沒什麽情緒的陳述着。
蘇楠的小道消息，讓陳顏多少有些意外，畢竟自己在公司內部都沒有聽到風聲，蘇楠倒是調查的一清二楚。
沈興萊最初就是靠着商場起家的，當初賺到第一桶金以後，花了重金盤下來一家經營不善的商場，承接商場裏的所有活動，招商引資，吸引更多的來客，并且也讓更優質的國際品牌入駐。很多同行都不看好沈興萊，但他最後成功了，将瀕臨倒閉的商場給整活了。
也正是通過這力挽狂瀾的一仗，讓沈興萊在商界慢慢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毫不誇張的說，沈興萊可謂是和商場打了大半輩子的交道。如今趁着經濟低迷時期，收購一個屬于自己的大型商場，倒也不算什麽意料之外的事情。
……
……
結束晚飯，陳顏目送蘇楠和丹歌離開。
聚餐的地方，離陳顏的公寓并不算太遠，她決定徒步走回去。但她高估了自己的速度與腳力，方才走至半程，已然有些乏了。
就這麽獨自坐在街道兩旁供人小憩的長椅上，腦海中回響起蘇楠的聲音：“還是那句話，離李思行遠一點，你有很多選擇，犯不着為了她受傷。當然……如果你真的喜歡，那就去吧。”
一種莫妙的情緒從心頭湧起，沒由來的，陳顏想聽聽李思行的聲音，掏出手機發送了一條短信：“可以給你打個電話嗎？”
“嗯。”沒多久收到了李思行的回複，只一個字。
電話接通了，兩人都沒有開口。
“陳顏？”沉默了一會兒，李思行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輕輕柔柔。隔着手機，少了點平日裏的冷淡。
“嗯。”陳顏情緒莫名低落。
“有什麽事情嗎？”
“沒什麽事情，就突然想打個電話。大概是大姨媽來了，最近有點神經質。”收拾了一下心情，陳顏玩笑說道。
“你在哪裏？”
“在外面散步。”
“在哪裏？”
陳顏突然意識到李思行想要的是一個具體地址，她忽然有些恍惚。而當李思行驅車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陳顏愈發的覺得恍惚了。
李思行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裏，臉上淡淡的沒有什麽情緒，就這麽平靜的站在陳顏的面前。
一陣微風拂來，揚起了李思行胸前的發絲，裹着她身上的好聞香水味傳遞到了陳顏的鼻尖，一切都是如此的不真實。
在李思行的注視下，陳顏微微紅了臉頰，嚅嗫說道：“我喜歡你。”
“喜歡我什麽？”對于陳顏的告白，李思行沒有表現出厭惡，也沒有歡喜，她只是情緒淡淡的站在陳顏的面前，平靜的問道。
“我覺得你很漂亮，工作上的氣場也很迷人。”
“你現在就很膚淺。”
“那你怎麽想我？”
“我想你累了，早點回去吧？”李思行拿着車鑰匙沒有動，看着陳顏。
陳顏愣了一下，直到對上李思行的視線，突然意識到李思行打算送自己回家，頓時又心花怒放了起來：“好。”
坐在副駕駛，陳顏的視線一直放在認真專注開車的李思行身上，手指無意識的在那條手鏈上來回摩挲。
李思行一直沒有說話，抿着嘴唇。
很快，車停在了陳顏公寓門口。
陳顏坐在車裏沒動，考慮了片刻開了口：“我聽說，我只是聽說，沈興萊從國外挖了一個高管回來，也許會影響到你的職位。你自己多注意吧。”
李思行一臉平靜，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正當陳顏準備下車的時候，聽到李思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上次你說會替我分擔，是真的嗎？”
“是真的，用盡全力。”陳顏轉過頭，用力的點了點頭。誠摯而真切。
李思行笑了笑，說：“回去吧。”
那晚，陳顏将自己埋在被子裏，她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其實，她沒打算和李思行告白，至少在沒有得到準确的信號前，她本不急于告白的。
李思行雖然冰冰冷冷的，總是一副不甚熱情的模樣，但光憑她的容貌和身材，肯定是沒少被人追求的。她絕對不會因為幾句告白，就心生歡喜，轉而對自己産生特殊的情愫。
可告白以後，李思行的反應又給陳顏帶去了無限的遐想。陳顏覺着按照李思行的性格，如果不喜歡的話，定然是果斷拒絕的。李思行沒有拒絕，也沒有回應，她只是挑了挑眉毛，道了一句膚淺。
陳顏就在激動、忐忑、還有些許的期盼，幾種感覺編織的夢裏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