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在李思行的主導下，嬌蘭和短視頻的線上對接非常順利。短視頻與嬌蘭合作線上發布的當天，嬌蘭打破了從商場開業以來，銷售與客流量的最好記錄。
線上銷售的現金流水走的是商城平臺，公司的資金池得以進一步擴充。雙贏的局面，由此産生。
葉笙滿臉笑意，對着李思行伸出了右手：“李經理，這一次的合作非常愉快。我非常期待與你們有其他更進一步的合作。”
李思行笑盈盈的回握住葉笙的手，說道：“葉總監，多虧這一次的合作，也讓我們短視頻打開了更加廣闊的市場。我也期待與你們更多的合作機會。”
此時的葉笙無疑成為了全場的焦點，與廣告公司的高層們說着場面上的客套話，一副游刃有餘的樣子。
李思行慢慢退出寒暄，遠遠沖着葉笙做了個手勢，示意自己去忙了。葉笙深深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李思行，點了點頭。
這一次借助短視頻的成功，通過一次新穎體裁的嘗試，葉笙也算是在高層裏闖出了一番名堂。饒是總部裏的高層，現在都知道華東地區有個能力不錯的年輕儲備幹部。
初見李思行的時候，葉笙并未想到她如此出色。
女人嘛，特別是那些懂得利用自己女人味的漂亮女人，在事業上往往是扶搖直上。
這樣的女人，葉笙見過太多。初見李思行時，葉笙也帶着這種刻板印象，認定李思行也是利用了自己姿色，免不了将她想得輕賤。
後來葉笙才知道，李思行是國外名校畢業的高材生。如今再看李思行的時候，葉笙不免多了幾分敬佩。
葉笙的目光一路追随着李思行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閃過一陣異樣的情緒。彷佛有一束光始終打在李思行的身上，那光美好又柔和。襯着她無限魅力。
那一晚，葉笙做了一個風一樣的夢，那個夢像風一樣，飄飄然然的拂過他的心間。
夢裏有李思行，他們在聚光燈下，在一衆人的豔羨的目光下，他們翩翩共舞，緊緊相擁着。她不似白天的強勢淩厲，她就這麽笑着，溫柔的望着他。
夢醒以後，葉笙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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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例行會議上。當陳顏随着同事們踏入會議室的時候，李思行已經坐在會議桌的主桌位置，正低頭翻閱着手中文件，神态一如既往的淡然自若。
不多時，李思行擡起了頭，神情嚴肅的環視了一圈：“既然人差不多到齊了，會議開始吧。”
而後，李思行将方才還在手上翻閱的文件，就近遞給了身邊的人：“這份文件，大家互相傳閱一下。”
第一個拿到文件的人，不明所以的打開了資料，看清了文件內容的瞬間，他擡頭快速看了一眼胖姐，神情複雜，裹着幾分同情和局促。
粗粗的翻閱了幾下，資料被傳遞到了第二個人手中。幾乎每個人看完資料，都會将視線投向胖姐，而後匆匆收回視線。
胖姐被這些目光盯得無所适從，坐立難安。
李思行單手支撐着下巴，另一只手指似乎在桌上彈奏着鋼琴。随着一記記有節奏的敲打，每一下都敲打在了胖姐的肝膽上，她不覺有些冒汗。
随着文件逐個傳閱。文件來到了陳顏手中，她好奇的打開資料，裏面寫滿了胖姐近些年來，受賄的證據。
與其他人的反應不同，陳顏并未去看胖姐。卻是揚了揚嘴角，用一副饒有興致的表情，向着李思行的方向快速看了一眼。而後，便是一本正經的将文件繼續傳遞下去。
最後，文件被交到了胖姐手中。不安中胖姐打開了文件，一臉的震驚的擡頭看向李思行，結結巴巴道：“這，這……”
李思行的食指在桌上輕輕點了點，偏冷白色調的膚色，襯得手指纖長漂亮。聽她不緊不慢的，接上胖姐的話題：“這，都是你受賄的證據。”
“可是，可是……”胖姐停頓了片刻，略帶艱難的繼續說道：“作為甲方問乙方索要好處，是這一行的灰色利益。大家都會這麽做，這是潛規則。”
“是嗎，我怎麽不知道？在座的各位聽說過這個潛規則嗎？”李思行語氣平平，表情平平，一邊說着一邊環視了一圈。
其實非要說，确實有不少人利用職務之便，從乙方處收取利益。但這些事情，從來都不能夠拿上臺面來講的。
很顯然，這是一場李思行和胖姐之間的較量，大家似乎都怕是引火上身。碩大的會議室裏，頓時鴉雀無聲，氣氛不免有些尴尬。
胖姐求助式的向着同僚看了一圈，大家紛紛錯開視線。沒有人敢出言為她做擔保，職場從來都是如此。
李思行神情漠然，看了一眼胖姐，最後目光落在了章揚身上：“章總，胖姐，這次嬌蘭續簽事件，你們險些釀成大禍。一旦錯過續簽，對公司來講無疑是巨大的損失。雖然最後有幸得以補救，但仍需承擔相應的責任。”
章揚和胖姐都沒有說話，沉默着。
李思行對着章揚，繼續說道：“章總，嬌蘭和短視頻的融合非常成功。我希望你能夠趁熱打鐵，說服其他幾家大品牌加入線上合作。”
“好的。 ”章揚即刻點頭，接下了李思行布置的作業。大有一副将功贖罪的意思在裏面。
會議結束不多時，全公司可見的通報郵件發了出來。郵件裏借着嬌蘭續簽一事，引出了胖姐貪污受賄。
郵件沒有具體提及章揚的名字，想來是李思行給他留了一點顏面，但胖姐就沒有那麽幸運了，白紙黑字的印着她的名字。
最後的結果是胖姐背了個大過處分，扣除全年績效工資，以此為戒。
其實，處分和扣除工資并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全公司的通報郵件，幾乎将胖姐釘在恥辱柱上。
……
……
助理走進茶水間的時候，陳顏正在擺弄着咖啡機。助理看着四下無人，便對着陳顏小聲吐槽道：“胖姐好慘，被記了大過，還被扣了全年績效工資。”
“有什麽問題嗎？”陳顏頭也不擡，繼續研究起了公司新配置的咖啡機。
“你不覺得李經理有點不近人情嗎？”
“沒覺得哦。”陳顏依舊沒擡頭，似乎對胖姐被處分一事，毫不關心。
“你怎麽老是一副自由散漫的樣子。”助理氣不打一處來，頓了頓又道：“也是，一年績效工資對于你這種富二代來說，還抵不過一頓飯錢。”
陳顏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頭去看助理，表情很淡然。
那一刻，助理在陳顏的臉上看到是，一種對什麽都漠不關心的神情。而後她突然想起，不知道誰曾經和她說過，往往那種看起來開朗的人，內心才更難接近，也更加難以觸碰。
無言片刻，助理才再次開口問道：“你剛才為什麽要笑？”
“嗯？”
“剛才傳閱胖姐文件的時候，只有你笑了。”
“有嗎？”陳顏一臉懵的回頭看了一眼助理，攤攤手不承認。
“有！絕對有！我觀察得很仔細，你別想抵賴。”
陳顏終于搗鼓好了咖啡機，心滿意足的看着一杯熱騰騰的咖啡緩緩流出。
将身子靠在了洗手池的邊沿上，陳顏看着面前的助理說道：“我是在笑李經理這個時間點，抓得非常好。有一種痛打落水狗的感覺。”
對上助理一臉的迷惑不解，陳顏将自己的理解慢條斯理的說了出來，具體歸類為兩點。
其一，前些日子，李思行将胖姐一行人拆分成為兩隊人馬，互為競争關系。
一開始，兩隊人馬對分組一事，表現得滿不在乎，依舊是私下聯系，互通有無。
可是慢慢的，在李思行獎懲分明之下，兩隊人馬之間的關系，逐漸開始不那麽和諧了。
李思行當初試圖打散打亂胖姐一行人的目的，也逐顯成效。果然沒有利益集團是牢不可破，堅不可摧的。
其二，胖姐因為張琳琳一事，當衆與章揚大吵一架。
章揚這個人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胖姐在衆人面前讓他下不來臺。這一刻，定然不會出口為胖姐求情擔保。
無論是當初抱團取暖的部下，還是關系甚好的章揚，在今天都不可能站出來為胖姐說上一句話。
如果他們今天站出來，幫胖姐求情，李思行反倒會進退兩難。但他們誰都沒有站出來。
也因此，陳顏覺得李思行的時間點抓得很妙。
陳顏分析得頭頭是道，助理則聽得啞口無言。良久之後，才吐了兩個字：“牛逼！”
助理本還想開口說些什麽，卻聽她結結巴巴的開口說道：“李經理……”
“嗯。”李思行沖着助理回了一個笑容，随即拿着咖啡杯走到了陳顏身邊。
走進之後，才發現公司換了一臺新咖啡機。李思行對着新機器愣了一下，而後便低頭仔細研究了起來，一臉的認真。
助理打了個招呼，便是腳底抹油，一溜煙的跑了。陳顏倒是沒動身形，拿起剛倒好的咖啡，端到嘴邊喝了一小口。
咖啡很好喝，陳顏帶點滿足的嘆了一口氣：“你也覺得我自由散漫？”
“那你也覺得我不近人情？”李思行頭都沒擡一下，低頭研究新的咖啡機。
陳顏愣了一下，很明顯李思行聽到了方才自己和助理的對話。
幾乎是下一秒，陳顏爆發出難以克制的笑聲，她哈哈大笑着，像極了一個大小孩子。而李思行只是優雅的回望，眼睛裏裹着看不透的光芒。如此溫柔。
笑了一會兒，陳顏收起了笑容，看着李思行說道：“李經理，你的項鏈不錯，很好看。”
“嗯，謝謝。你的手鏈也很配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