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月夜

第32章 月夜

小雄蟲磨磨蹭蹭, 神情猶豫。

阿勒西奧也不催他,只是低垂着眼眸,聲音很輕地又問了一句。

“不可以嗎?”

阿勒西奧當然也是很有魅力的。

這種魅力在大多時候甚至與他的長相無關——并不說阿勒西奧長得就不好看了, 而是相比軍雌的容貌,更多蟲在看見這位軍部之主的第一瞬間,首先注意到的, 往往是他作為上位者看似散漫随性的氣質下,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威壓與氣勢。

這樣一位位高權重的軍雌,此刻卻像是一只再普通不過的雌蟲,親昵地、征詢首肯一樣地問他,可不可以給他一個臨別之吻。

唐酒覺得自己的腦袋又開始暈了。

尤其對方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始終注視着他,眼中是冷靜卻并不掩飾的灼熱與渴望。

小雄蟲開始動搖。

都說養寵物就得管寵物的飼料, 如今他都自認是軍雌的“主蟲”了,想要對方溫順聽話地為他做事,卻又不給對方一點甜頭的話,似乎也确實有些說不過去?

那就……親一下?

他遲疑一下, 踮起腳,像某種小動物一樣, 小心又試探性地去貼阿勒西奧的嘴角,确定發現對方沒有什麽異樣的舉動,這才放心大膽地搭着軍雌的手關節,與他唇齒相依。

是一個短暫的、全然由唐酒主導的親吻。

這讓他新奇地舔了舔唇角,像是在通過這種方式, 回憶另一只蟲的唇瓣上的味道。

……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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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讨厭, 甚至有點想再來一次。

難道這就是阿勒西奧每次主動親他的感受嗎?唐酒想,不可避免地因此有些走神, 可也就是他走神的這麽一個瞬間,年長的軍雌望着他,露出了他再熟悉不過的、“若有所思”的表情。

等等,這種反應……

不等唐酒退開,擅自認定小雄蟲還想繼續的軍雌便托着他的下巴,又輕柔地吻了下來。或許是考慮到了唐酒的喜好,這個親吻并不似阿勒西奧以往的兇狠,反倒像是在模仿數秒鐘前的唐酒。

吸吮、輕啜,帶着隐秘又小心的試探。

唐酒被他這種抄襲自己的親法吻得面頰燒燙,老實了不到兩秒鐘,就忍不住扯軍雌的手臂,想要從對方的桎梏中脫離出來。

雄蟲掙紮的力道不似作假,阿勒西奧當然不會違背對方的意願,最後戀戀不舍地貼了貼小玫瑰的花瓣,才放開手:“小沒良心的。去吧,有時間別忘了和我通訊。”

唐酒才不搭理他。

他摸了摸自己的唇角,疑心自己是被軍雌親腫了,否則為什麽他都掙脫開了,這裏還在隐隐發燙呢?

最重要的是,直覺告訴唐酒,他似乎又一次在與阿勒西奧的交鋒中失敗了。

這讓他變得有些沮喪,更加堅定了要在近幾天裏和阿勒西奧保持距離的想法,是以,對于軍雌的叮囑,小雄蟲随便聽了個耳朵,便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溜煙地回自家的領地裏去了。

回到家中的唐酒堪稱如魚得水。

沒有阿勒西奧黏黏糊糊地打攪,唐酒終于撿起了半個月都沒能好好上分的星網游戲,游戲玩累了,就去後廚看廚蟲們準備午餐,不時對着廚蟲們的手藝指點江山。

這樣快快樂樂、沒心沒肺地玩了一上午,重獲潇灑與自由的唐酒終于得出結論:他還是他自己,既不變态,也沒有因為某只蟲變得奇奇怪怪,還是那個全帝國最最漂亮可愛的雄蟲。

果然還是阿勒西奧對他下了咒。

唐酒松口氣。

只覺得天晴了雨停了,混世小魔王唐酒他又行了。

殊不知,另一邊同樣在觀察他的親蟲們,也跟着松了口氣。

無論是作為曾經的死對頭,還是如今的盟友,弗萊明家上上下下都不會對發生自軍部傳出來的消息無動于衷——考慮到這半個月以來,全軍部都在誇克萊因元帥與其雄主的感情有多好,弗萊明蟲就更坐不住了。

說好的政治聯姻呢?

怎麽突然就拐到情感頻道上來了?

不可否認,即便正視兩蟲的年齡差,阿勒西奧·克萊因依舊是全帝國最适合唐酒的雌蟲:比阿勒西奧的年輕的,不如他有錢有勢;同樣位高權重的,也不比阿勒西奧情商高、更懂唐酒的心思。

可唐酒實在是太年輕了。

唐禮不是不相信自己的雄子,只是兩蟲的閱歷在那裏,阿勒西奧比唐酒多活了一百年,多的是手段和心眼子,唐酒再聰明,真正與高等雌蟲對弈的經歷卻少得可憐。倘若唐酒一直不動心也算了,哪天真要把感情搭進去了,唐禮是真擔心自家小雄子被吞得渣都不剩。

只不過——

看着樓下自得其樂,對軍雌只字不提的唐酒,唐禮失笑。

看來是他想多了。

雖說這個想法對帝國元帥不太友好,但比起眼看着唐酒喜歡上某只心機深沉的雌蟲,作為雄父,唐禮私心更希望自己的雄子能夠一直沒心沒肺、無憂無慮地過下去的。

晚餐時間。

弗萊明家的餐桌向來安靜,浪了一整個白天的唐酒也跟着安分下來,無精打采地扒拉着自己盤子裏的食物。

剛準備習慣性地将自己不喜歡的菜劃給給坐在身旁的蟲子,叉子舉到半空中,唐酒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他已經回到了弗萊明家,身邊坐着的,也不再是會和他分享食物的阿勒西奧了。

唐酒抿了抿唇,默默地把叉子收了回來。

雄父适時地出聲提醒:“寶貝,你已經成年了,随時都有可能迎來二次覺醒,這個階段挑食可不好哦。”

好叭。

唐酒不情願地點了點頭,繼續與自己餐盤裏吃膩的食物殊死搏鬥。

腦子裏卻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阿勒西奧。

和雄父唐禮一樣,阿勒西奧也不允許他挑食,但阿勒西奧從來都不會直截了當地說“不準”,告誡說這樣對他的身體不好雲雲,而是一聲不吭地找來更多能夠滿足雄蟲營養攝取的食物,和能夠将它們處理得恰如其分的廚蟲。

這樣的對比毫無道理,唐酒也沒有任何抱怨雄父的意思。

年輕的雄蟲僅僅只是從這樣一個再微小不過的細節中,敏銳地察覺到了雌君與親蟲的區別——

他們都希望他能健康、平穩地度過二次覺醒。

阿勒西奧在意的卻不僅是健康本身,還有整個覺醒前後區間裏,唐酒私蟲的喜好和感受。

他希望他健康,也希望他舒适和快樂。

想着想着,唐酒就有些走神。

唐禮看在眼裏,心頭微沉。

飯後。

唐酒陪伴着許久不見的雄父和雌父,在花園裏一邊散步消食,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許是心中有鬼,唐酒沒敢提及軍雌,只撿了幾件他在軍部聽來的八卦趣事說來聽。

小路繞到第三圈的時候,唐禮側頭,瞥了一眼心不在焉的雄子,冷不丁道:“我和你雌父商量着,準備把你和克萊因的訂婚典禮安排在明年六月,你覺得怎麽樣?”

唐酒脫口而出:“這也太晚了吧!”

……?

話音落下,一圈蟲齊刷刷地看過來。

唐酒自知失态,唯恐自家雌父雄父看出不對,連忙找補道:“咳,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和克萊因之間的合作現在已經很深入了,在訂婚時間上拖沓,很容易讓對方認為我們沒有誠意,也不方便我們收攏維新派的的勢力……”

越說,聲音越小。

此情此景,唐禮與維斯卡斯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夫夫倆對視一眼,心下五味陳雜,面上則是若無其事地道:“你說得也有道理,那就再看看吧。”

這邊夫夫倆心情複雜,那邊的唐酒還自以為掩飾得天衣無縫呢。

他随便陪伴雌父雄父轉了兩圈,就迫不及待地洗漱、上床、打游戲。一直到晚上九點,唐酒玩夠了游戲,放下光腦環,獨自對着天花板發呆的時候,躺在床上的小雄蟲才隐隐感覺到似乎少了些什麽。

少了些什麽?

他似有所覺,卻不願意細想。

僅有一蟲的床又大又空蕩,唐酒縮進被子裏,将自己卷成一只毛毛蟲,一連滾了好幾下,也沒碰到記憶裏帶着溫度的“障礙物”,于是又把自己癱成餅狀,悶悶不樂地躺倒在床上。

要打通訊嗎?

小雄蟲戳了戳枕頭邊上的光腦環,心生猶豫。

分別之前,他是答應過阿勒西奧,即使回到弗萊明家,也會通過視頻通訊的方式和對方保持聯絡不假,但是話又說回來了,阿勒西奧讓他打視頻,他就乖乖打視頻,那他豈不是很沒面子?

就不能是阿勒西奧主動打過來嗎?

轉念又想。

就在今天下午的時候,他還以一己之力,阻攔了雌父與雄父将訂婚日期安排在明年六月的決定,這麽大的功勞,他為此專程打個視頻通訊過去邀功,不過分吧?

這麽想着,唐酒自己都沒忍住點了點頭,認為自己說得十分有道理。

他拿起通訊,正準備撥通視頻通話,下一秒,對面便發來了語音通訊的邀請。

是阿勒西奧。

這個發現讓雄蟲略有些低落的情緒稍稍平複了些許,待那聲熟悉的、低沉好聽的“糖糖”從通訊的另一端傳過來時,唐酒清晰地在這個寂靜的夜晚,聽見了屬于自己的心跳聲。

阿勒西奧:“糖糖?”

唐酒本能地想回應他,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只好“嗯”了一聲。

阿勒西奧:“在家裏玩得開心嗎?”

唐酒:“嗯。”

阿勒西奧:“晚上有沒有乖乖吃飯?”

唐酒:“嗯。”

阿勒西奧:“有沒有想我?”

唐酒:“嗯。”話音落下,才意識到不對,但這會兒急剎車顯然已經來不及了,他只好垮起一張小貓批臉,氣呼呼地喊對方的名字:“阿-勒-西-奧!”

“開個玩笑。”

明明只是語音通訊,唐酒卻仿佛從這四個字裏看見了軍雌說話時眼底含笑的模樣。對面的阿勒西奧頓了一下,才以一種極為自然的口吻,改口道:“糖糖沒有想我,是我想糖糖了。”

唐酒不說話了。

平時撒嬌賣萌樣樣精通的雄蟲,在面對這樣直白的思念時,反倒紅了耳尖,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只好默默地拉了拉被子,将自己連頭帶腳整只蟲都埋進被子中。

阿勒西奧也不介意。

小雄蟲不願意說話,阿勒西奧就單方面講故事。

說新聞,談時事,也聊一些軍部的新鮮事——像是一食堂的廚蟲最近熱衷研究黑暗料理,約定一起單身的軍雌在約會日彼此撞了正着,副官弗洛裏的居所再次由卧房變成了書房啦。

兩蟲一只說,一只聽。

明明都是些雞皮蒜毛的小事,甚至有部分新聞唐酒自己都在星網上看過,可經阿勒西奧的聲音講出來,唐酒就是聽得津津有味,偶爾被軍雌一兩句辛辣的點評與嘲諷,逗得笑出了聲。

笑完了,再看眼前空蕩蕩的房間,唐酒就有些後悔了。

他為什麽要從阿勒西奧的身邊逃開呢?

如果他沒有回弗萊明家,而是回他和阿勒西奧兩只蟲的家,他就不用為了保證營養攝入、吃下自己讨厭的食物,晚上也可以窩在雌蟲的懷裏,面對面聽對方講故事。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就連唯一能夠聽到的聲音,也因為隔着網絡而部分失真。

唐酒忽然覺得,他好像徹底被阿勒西奧慣壞了。

就好比現在。

做出暫時和阿勒西奧保持距離的決定,毅然決然地從軍部脫離回弗萊明家的蟲是他,眼下想見到阿勒西奧本蟲,想被阿勒西奧抱在懷裏、聽他哄他睡覺的蟲,也是他。

他甚至忍不住無理取鬧地想:

阿勒西奧不是承諾他說,從今往後,即使他不主動要求,軍雌也會自行揣測他的心願,自發地、盡其所能地滿足他一切心願嗎?如果阿勒西奧真的有用心地去了解他、揣測他,為什麽不趕緊過來抱抱他?

那麽聰明的阿勒西奧,難道還會看不出他的真實想法嗎?

還是說,這一切都在對方的預料之中,阿勒西奧其實是在裝傻,故意壞心眼地想要看他為他丢蟲?

小玫瑰耷拉着腦袋,越想越枯萎,越想越低落。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通訊另一端的聲音,也消失得一幹二淨。

唐酒:?

這是話都懶得跟他說了是吧?

小雄蟲氣得掀開被窩,坐起了身體,正準備發脾氣呢,就聽見通訊裏再一次傳來阿勒西奧含笑的聲音,不急不緩,彬彬有禮,認真地征詢他的主意:“糖糖,我可以進來嗎?”

……?

什麽進來?

唐酒怔住了,伴随着大腦裏浮現出的某種可能,這一次,年輕的雄蟲只覺得自己整只蟲,似乎都變得輕飄飄起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卧室中唯一的那扇落地窗,已然被他“唰啦”一聲拉開。

一直到很多年以後,年輕的雄蟲徹底成長為足以獨當一面的高塔雄蟲,彼時的唐酒,也會偶爾回想起這個寂靜的夜晚。

這是一個月色極好的午夜。

空氣中彌漫着雨後獨有的青草與泥土的氣息,月光似乎無孔不入,它們透過落地窗毫無規律地散落一地,既映入了唐酒懵懂的眼底,也落在了随性地倚靠着欄杆,笑着與他遙遙對望的阿勒西奧身上。

有那麽一個瞬間,唐酒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要不他怎麽會看到傳說中以沉穩冷靜聞名的帝國元帥,有朝一日,居然會像是年輕稚嫩的雌蟲一般,用盡了自己畢生所學,只為悄無聲息地避開院中的一切防守,來敲他的窗?

可眼前的一切,偏偏就是這樣發生了。

隔着透明的落地窗。

唐酒看見了枝頭上皎潔的明月,夜間盛放的花,還有那雙他無數次對視過,比他最喜歡最珍惜的寶石還要好看一百倍、一千倍的,此刻卻獨獨只倒映出他一蟲身影的、含笑的眼睛。

只有他。

全是他。

向來驕縱霸道、無法無天的小雄蟲罕見地失了聲,唯恐發出一點動靜,都會讓眼前的幻象消失。

阿勒西奧曲起手指,敲了敲落地窗,促狹道:“很高興能得到你這麽長久的注視——但是寶貝,你如果再不過來給我開窗的話,等會警衛過來,你可能就得親自去弗萊明家的地牢把我領出來了。”

唐酒:!

是真的阿勒西奧!

他連忙戳動開關。

落地窗應聲而開。

年長的軍雌裹挾着星光與月色,迎面向他走來。

阿勒西奧略微低下頭。

唐酒擡着頭,表情迷茫又懵懂,像是一只心裏剛惦記着要搜尋過冬的糧食,就不知被誰塞了滿滿一樹洞松果的小松鼠。

這也太可愛了。阿勒西奧想。

他是真喜歡唐酒這副懵懵懂懂的模樣。

或許正是因為他比誰都清楚地明白,小玫瑰看似漂亮可愛的外表下,實則是個野心勃勃的小壞蛋,阿勒西奧才格外喜歡在唐酒企圖算計什麽來達成目的時,直接将唐酒想要的東西送到對方手裏不說,還壞心眼地塞個滿懷。

這就讓唐酒很懵了。

怎麽每次他才只是對小蛋糕起了想要的念頭,還沒付出實際行動,阿勒西奧就直接把所有口味的小蛋糕一骨碌地往他跟前堆啊。

有點懵。

但是又很滿足。

阿勒西奧也太懂他了吧?

唐酒眨巴眨巴着眼睛,看着阿勒西奧,不說話。

阿勒西奧秒懂。

他解下披風,準備過去抱抱自家的小雄蟲,走到一半,想起自己在外面耽擱太久,外套上積累了太多涼意,幹脆将外面的衣服一并脫下,抱起唐酒直接回到了床榻上不說,順手把蟲塞進自己懷裏,一起蓋上被子,沉穩道:“好了,睡吧。”

其實只是想要個抱抱的唐酒:懵逼.jpg

只不過……

感受着雌蟲近在咫尺的呼吸,肌膚相貼的部分隐隐感知到的流暢線條的腹肌,小雄蟲默默地把頭埋進被子裏,悄悄地紅了臉。

就這樣一步到位……也不是不行?

好開心。

好想在被子裏打滾。

唐酒擡起眼眸,偷偷地看了一眼閉上眼睛,似乎在閉目養神的軍雌,高興地從雌蟲懷裏滾出去,一會兒骨碌碌地滾進來。滾出去、滾進來……直到他第三次滾進軍雌的懷裏,阿勒西奧這才睜開眼,一手按住不安分的貓貓蟲,一手安撫似的,摸了摸小雄蟲的脊背。

“睡不着?”

唐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阿勒西奧失笑:“到底是睡得着還是睡不着?”

唐酒眨巴眨巴眼睛,不說話。

阿勒西奧無奈:“怎麽又來這套?你不說清楚的話,我也很難每次都猜中你想要什麽啊。”嘴上這麽說着,卻還是征詢道:“睡不着的話,要不我繼續通訊裏的話題,跟你講講今天發生的事?”

這個唐酒沒意見。

小雄蟲乖巧地點點頭,随即自發在雌蟲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偎好,這才偏過頭,聽阿勒西奧講故事。

還是一樣的故事。

還是一樣的語調。

半小時前讓唐酒聽得樂不可支的趣事,此刻卻再也無法奪走他半點關注。

阿勒西奧的語調溫和又耐心。

唐酒的目光卻是每每都無法抑制地,落在阿勒西奧說話時、微微顫動的喉結上。

看着看着,唐酒又有些走神。

他忍不住想:阿勒西奧真是他見過最好的雌蟲了。

對方會陪他打游戲,講好玩的八卦,在他不高興的時候逗他開心,陪他度過每一個空蕩蕩的夜晚,甚至遠比他自己還要了解他,每次他冒出什麽奇怪的小念頭,不等他自己行動,阿勒西奧就會把他想要的一切都送到他的手上。

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厲害,又這麽好的雌蟲呢?

厲害到一眼就看出了他的逃避心理,卻不動聲色;好到明明看出了他的逃避,也不生氣,不僅給他個蟲空間,還在他偷偷想念對方的時候,冷不丁出現在卧室外的窗臺上,只等他打開窗,便給他一個披星戴月的擁抱。

阿勒西奧也太好了。

于是唐酒又想,這麽好的阿勒西奧,什麽時候才能真正成為他的雌君呢?

想和阿勒西奧結婚。

想搬進元帥府,每天和阿勒西奧一起工作,一起午餐,一起睡覺。

想跟阿勒西奧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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