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弟弟相親

第71章 弟弟相親

田嬌的安慰, 讓別三娘心裏暖暖的。

但她覺得她的問題,比田嬌想的要嚴重很多。所以她越感激田嬌,越想要報答田嬌, 就越不敢靠近田嬌。

田嬌不懂她為什麽那麽怕?

難道牛小花和別老實,比她知道的還要惡劣?這倆人肯定是給別三娘留下了很重的心理陰影,才讓她這麽的怕麻煩人。

田嬌心疼別三娘, 要把斷親書拿出來, 給別三娘看時, 系統的獎勵來了。

田嬌這次的主要任務,就是救別三娘,現在別三娘已經醒了,田嬌的任務也就圓滿完成。田嬌是不着急看任務獎勵的, 現在別三娘更要緊。

但系統說:【你還是看看吧, 看完你就知道別三娘為什麽這麽怕了。】

然後, 田嬌就被修真界給獎勵震撼到了。

修真界這個小世界的天道是真大方。田嬌拯救的別三娘, 順便拯救了它,它就送了田嬌一整個極品靈石礦, 還有能把靈根洗髓成極品天靈根的天材地寶。雖然這些東西田嬌都用不上,但它還是給了。不但給了, 它還歡歡喜喜的對田嬌發出了邀請。期待田嬌以後去它的地盤玩。

它真的是太感激田嬌了。正常情況下,別三娘在原來的小世界, 應該是大殺四方的存在。結果, 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別三娘修煉的時候, 總能遇見比她厲害的邪修。

他們眼饞別三娘的能力和天賦, 總要抓了別三娘去煉器。別三娘被打壓的沒法好好修煉, 就遲遲完不成親情火葬場的劇情。

之前快穿系統過去, 前宿主算是幫了一點兒小忙。但趨利避害是亞力克的本能,讓他豁出一切去保護別三娘,根本不可能。

別三娘靠着世界意志給她送的資源,苦苦支撐了一段時間。但她到底年輕,修煉的時間短,最後還是被邪修給收了。

更加的氣人的是,那個邪修是利用別三娘和別家的血緣關系,抓到別三娘,害死別三娘的。後來他還看上了別三娘的姐姐,帶着一肚子壞水的別家人一起逍遙。

別三娘死了,別家人沒有達成最終的親情火葬場劇情,這個故事線,就整個崩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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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有田嬌的重生,不然神魂俱滅的別三娘,肯定是回不來了。

修真界的天道感激田嬌,對田嬌友善的同時,作為別三娘的‘親爹’,它也給別三娘送了一點兒,能讓她自保的小禮物。

雖然這個世界比較平和,別三娘度過了這次死劫,應該就不會再遇到什麽生死危機。但天道還是不放心別三娘這個閨女,要讓她變得強大。

用夢境讓別三娘熟悉修真界後,天道給別三娘覺醒了,一個她能在這個世界,用得上的金手指,也就是陰陽眼和玄學傳承。

現代世界不能修真,卻有玄學。天道結合修真界的功法,給了別三娘最厲害的玄學傳承。它是一片好心。但陰陽眼這東西,一般人不經歷一個适應的過程,哪能好好接受?

別三娘本就膽子小,性格懦弱。從昏迷中醒來,發現她能看見鬼,鬼還奇形怪狀,啥樣的都有。她可不就被吓死,更加的害怕了。

幸虧那些鬼害怕她身上的陽氣,不敢靠近她,不然別三娘現在肯定更加的害怕。

田嬌對玄學一竅不通。她驚訝的看着系統給她傳來的訊息,整個人都蒙了。

陰陽眼?玄學?是她知道的那個意思嗎?

這世界難道還真的有鬼?田嬌緊急呼叫冷霄,問冷霄現在她應該怎麽辦?

搞玄學在這個世界,就是宣傳封建迷信,現在還行,但以後它可是要被狠狠打擊的。田嬌不希望別三娘剛出了別家的火坑,又因為陰陽眼這個金手指,遭遇更多的不幸。

雖然有天道給別三娘的傳承,她肯定會成為一個真大佬。但,時間不對呀!

未來那十年誰敢張嘴玄學,閉嘴陰陽眼?

有了群聊功能,田嬌再找冷霄,比從前方便了很多。現在田嬌在系統裏‘戳’冷霄,冷霄那邊就有感應,可以立刻回複。

在系統的聊天群裏,田嬌和冷霄不需要寫信,直接用意念就可以順利的交談。

冷霄聽完田嬌的擔憂,也覺得這個陰陽眼不能用。玄學大師固然好處很多,但一個操作不好,別三娘就可能會萬劫不複。

有他們在,別三娘根本不需要靠玄學去拼。這個技能,私底下學學,用來自保沒有問題。但把它發揚光大,成為玄學大師,就沒必要了。

冷霄建議田嬌說:“你可以試着跟她溝通一下,然後等她好了,帶她去學習。以後讓別三娘學會用科學去解釋玄學,那就沒事了。”

都說科學的盡頭是玄學。別三娘有玄學傳承,又在天道的幫助下,擁有了超強的記憶力和思考能力,她以後去當科學家就很對路子。

冷霄這建議不錯。田嬌還在別三娘的病房裏,不方便和冷霄多聊,得到了解決方法,她就退出了系統空間,繼續和別三娘說話。

知道了別三娘在擔憂什麽,田嬌對症下藥,再和別三娘的聊天,效果就比之前好了很多。

看着別三娘的眼睛,田嬌溫柔的對她說:“別怕。就算你有什麽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那也是老天爺格外眷顧你,送給你讓你自保的禮物。這不是壞事,它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奇遇,所以三娘你別怕。”

對上田嬌洞察一切的眼神,別三娘惴惴不安的心,一下子放松了很多。

田嬌救了她,又給了她安穩的生活。在別三娘這裏,田嬌就是她的再生父母,是她的安全感的來源。現在田嬌疑似發現了她的秘密,并一語道破,別三娘就小聲的向田嬌求助說:“可我好像能看見髒東西。就是……就是……”

別三娘蒼白無力的揪着床單,不敢把那個鬼字說出口。她眼神惶恐的四處亂飄着,根本不敢定在一個地方長時間看。

偶爾看到某個方向,和什麽東西對視,她還會像是被吓到一樣,呼吸急促,很是緊張。

別三娘跟田嬌說話都不敢聲音太大,就怕驚擾到什麽。她眼神慌亂,神情無助,整個人看着有些恍惚中帶着一點點絕望。

她被陰陽眼給吓壞了。

看着這樣驚慌失措的別三娘,田嬌大概知道她上輩子為什麽會被失敗了。

別三娘的性格太軟了。別家人那樣傷害她,她想要反抗,用的方法都是傷害自己。修士與天争命,鬼修更是逆天而行。別三娘想要成功,性格必須要改。可短時間她改不了。

邪修詭計多端,最會騙人。別三娘這種性格軟糯的好人,怎麽可能弄得過對方。

“我知道。”再次溫柔的摸摸她的頭,田嬌笑着對別三娘俏皮的眨眼睛,道:“你以前應該聽老人說過吧,她們說小孩子心思幹淨,能看到一些成年人看不到的東西。”

“你能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說明你的心靈像小孩子一樣的純淨,這是好事,別怕。那個世界很奇妙,很特別,你以後有興趣,可以慢慢的去探索。”

“陰陽兩隔,那些東西傷害不了你的。”

田嬌的話,讓別三娘确定,田嬌真的知道她遇到的問題。看田嬌這個淡定的樣子,別三娘以為,田嬌是和她一樣的人。

有了同類,別三娘瞬間放松不少。

田嬌的溫柔,也很好的安撫了別三娘。她小幅度對田嬌點點頭,表示小孩子有特異功能這樣的話,她以前确實聽說過。

“劉奶奶跟我說,我小時候有時也會看見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只是那時候別三娘還不記事,小孩子也不知道害怕。那時候的事,就沒有影響到別三娘。

但牛小花不喜歡那樣的別三娘。她本就讨厭別三娘,別三娘能看見鬼,她就更覺得別三娘是個晦氣的人。因為小時候的經歷,別三娘沒少被牛小花罵。她對這事就很敏感。

一直以來,別三娘都認為能看見鬼,不是好事。如果不是田嬌肯定的告訴別三娘,這不是壞事,別三娘肯定還會繼續的惶恐自卑。

別三娘很相信田嬌。在她眼裏,田嬌十分的厲害,十分的有本事。

當牛小花的話和田嬌的話不一樣的時候,別三娘肯定會相信田嬌。她充滿依賴的看着田嬌,小聲地跟田嬌講她小時候的事情。

田嬌見別三娘放開了很多,也放心不少。別三娘不繼續糾結就好。

她繼續微笑着對別三娘說:“是的,別怕。這個能看見什麽的階段,其實我們都有。只是等我們長大,心裏的雜念增多,這種能力就消失了。你還保持這種能力,說明你心思通透,是個沒被世俗污染,幹幹淨淨的好人。所以,你不應該害怕。”

“是這樣嗎?”別三娘有些驚喜,有些害羞的去看田嬌。

田嬌肯定的點點頭。“是的,就是這樣。”

說完,田嬌拉着別三娘的手,對她柔聲說:“來,閉上眼睛,和我一起深呼吸。吸氣,呼氣。好,再來,吸氣,呼氣。”

深呼吸讓別三娘放松下來之後,田嬌教別三娘:“三娘,別管你這能力是怎麽來的。它都是屬于你的奇遇。是你的東西,就肯定會聽你的指揮。來,試着用你的意志去操控它,然後再睜開眼睛。”

別三娘對田嬌深信不疑。田嬌怎麽教,她就按照田嬌教的,學着怎麽去做。

別三娘不愧是修真界的天才。對這種玄而又玄的東西,她領悟力超強。

別三娘一點就透。在睜開眼睛時,她的視野已經恢複了正常,看不見髒東西了。

看着恢複幹淨的世界,別三娘高興的對田嬌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謝謝姐姐!”別三娘發自內心的感激田嬌。

看着這樣乖乖巧巧的別三娘,田嬌挺喜歡。“不用謝。”田嬌再次摸了摸別三娘軟軟的頭發。

小姑娘吃的差,營養沒跟上,別三娘的頭發就又軟又黃,不算太好。她頭上有傷,醫生給她包紮了的時候,剃光了一部分頭發,剩下的頭發為了和諧,也全部剃短了。

別三娘的頭發本來就軟,剃短之後,它就像小雞仔的絨毛一樣,手感不錯,特別好摸。

田嬌看着被她順毛順的,越發乖巧的別三娘。覺得她和冷峻在一起真挺好。這樣兩個溫柔的人在一起,肯定能幸福。

于是,田嬌再次問別三娘:“你覺得冷峻怎麽樣?他看着是願意跟你相處的,你呢?願意和他試試嗎?不願意也沒事。只是,一會兒你給溪水鎮的人報平安時,要先讓冷峻過去說幾句話,好讓擔心你的叔叔阿姨們放心。”

田嬌雖然看好別三娘和冷峻,卻不會給別三娘壓力。田嬌知道,感情這種事,外人看好沒用,這還得看當事人自己。她想別三娘幸福,就把這事的決定權交給了別三娘。

“當初這個婚約,就是帶走你的借口。你不喜歡冷峻也沒事。等你好了,我可以認你當幹妹妹。之前在溪水鎮沒這樣說,是因為它沒有婚約好用。”田嬌耐心的對別三娘解釋着。

溪水鎮的人都知道田嬌和別三娘以前不認識,田嬌剛見別三娘一面,就要認別三娘當幹妹妹,看着就有點過于好心了。

好心過頭,就容易讓人多想。到時候別家父母見田嬌這樣,會更加的不願意放手別三娘。田嬌跟她們扯皮的時間,肯定要增加。

溪水鎮的人見田嬌這樣,也會忐忑,不敢讓田嬌把別三娘帶走。雖然別家對別三娘不好,但她們也不敢信田嬌。這世界上哪有那麽不圖回報的好人?萬一田嬌是騙子呢?

別三娘一個大姑娘也是挺值錢的。

田嬌大大方方的說她救別三娘,是為了讨別三娘給她弟弟當媳婦。這樣一來,溪水鎮的人就會安心很多。

田嬌的解釋,別三娘都懂。田嬌的提議,別三娘也有認真的考慮。

雖然別三娘今年才十五歲,但她是不排斥找對象,也準備嫁人結婚的。

別三娘知道她爸媽不靠譜,在她的胸部開始發育,有了女性的第二特征之後,她就開始謀劃着給自己找對象。別三娘做夢都想離開別家。作為女孩子,別三娘想不出除了嫁人的第二條路,她就一直在暗搓搓的找對象。

之前,在別家還沒出問題時,別三娘還看中過一個殺豬匠。那男人二十多歲,長的孔武有力,一看就非常的不好惹。

他家是村裏的,嫁給那人,別三娘不但能跟着他吃肉,還能跟他去村裏,離開溪水鎮。她就挺中意對方。

可惜別三娘歲數太小。沒等她長大,對方就跟別人相親成功,娶了別的姑娘。

痛失殺豬匠的別三娘也沒傷心。畢竟她也不是喜歡他。她就是覺得他條件不錯,應該可以保護她,想找一個像樣的好歸宿。

沒了殺豬匠,別三娘還可以去找泥瓦匠。反正她還小呢。慢慢找,她總能找到好的。只是,不等別三娘調整目标,去看她的同齡人,別家就出事了。

想到別家的那場鬧劇,別三娘拿着田嬌給她的斷親書,認真的回答田嬌說:“姐,我願意和他試試。只要他不嫌棄我就行。”

冷峻這麽好的條件,別三娘是瘋了,才會不願意。

自卑,覺得自己配不上就退縮這種傻事,別三娘是不會幹的。她從小就知道不能說違心話。不然屬于她的東西,她就會徹底失去。

就像小時候別家吃煮雞蛋,牛小花不想分給她,就說別三娘不愛吃雞蛋。等別老實給別三娘分雞蛋的時候,她怕惹牛小花不高興,就違心的說她不愛吃雞蛋。結果從那之後,別家的煮雞蛋,別三娘再也沒有吃過。

別三娘不但再沒吃過一個雞蛋,她還被牛小花說是挑嘴,一頓嫌棄。別三娘就非常的有苦說不出。

吃過這樣的大虧,別三娘就不敢再說違心話了。小時候的那些經歷,告訴別三娘,對于她喜歡、真正想要的東西,她一定要争取。不然,她一定會後悔。

“姐,我不會一直這樣的。我知道我現在配不上你弟弟,但我不會一直這樣的。你給我一點兒時間,我會學着去當一個優秀的人。”別三娘非常鄭重的對田嬌保證道。

田嬌點點頭,笑着回答她說:“好。我相信你。這樣,我去外邊把冷峻叫進來,你們兩個聊聊,如果沒問題,等你出院,就讓冷峻教你學習。”

“嗯。”別三娘忍着害羞,乖乖的回答。

冷峻被田嬌叫進去之前,田嬌在病房外,又叮囑了他幾句:“有什麽話,你好好和三娘說。她是個心智堅定,有大智慧的女孩子,你好好把握。”田嬌握拳給冷峻加油。

“嗯。”冷峻也忍着害羞,乖乖的回答田嬌。

這樣兩個軟萌害羞的人,田嬌真怕他們不會談,很想像個老母親一樣,親自下場指導。

可惜,沒有誰會帶媒人談戀愛,田嬌在病房外站了一會兒,确定這倆人不需要她進去暖場,就悄悄的離開了。

田嬌走的時候,沒有驚擾到裏邊的兩個人,冷峻和別三娘以為田嬌還在外邊,就很放松、很有安全感的開始談了。

最先開口的是冷峻。

怎麽說冷峻也是男孩子,談戀愛這種事情,他總不能讓人家女孩子來遷就他。

“我不太喜歡說話。”冷峻一上來就非常誠實的自曝其短。“我爸總說我是會說話的啞巴。”

噗嗤。別三娘被冷峻的話逗笑了。

冷峻看着就是一個很正經的人,他不像是那種油嘴滑舌,會講笑話,逗女孩子開心的人。所以,他這句自我調侃,就格外的搞笑。

“不好意思。”別三娘忍着笑,和冷峻道歉。“我沒有要嘲笑你的意思,就是你說的話很有趣,我沒忍住。”

別三娘着急又害羞的向冷峻解釋着,生怕冷峻會誤會她。

“沒事,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介意我不愛說話,這真是太好了。”別三娘的笑,讓冷峻狠狠地松了一口氣。

他真怕別三娘會嫌棄他這個性格。結果別三娘不但沒嫌棄,還對他笑的很開心,之前有些緊張的冷峻終于放松了很多。

松開在背後偷偷攥緊的拳頭,冷峻擡起頭,對別三娘露出一個淺淺的笑臉。

冷峻清新又清爽的笑容,春風一樣,帶着沁人心脾的花香似的,瞬間驚豔了別三娘。

冷峻本人不知道,他的笑殺傷力驚人。笑過,他繼續一板一眼的對別三娘說:“我家我妹和我爸都特別愛說話,你如果喜歡聊天,以後可以找她們。”

噗嗤。別三娘又被冷峻逗笑了。

臉色蒼白的別三娘,臉上有着一對小小的酒窩,笑起來時,她的小酒窩若隐若現,好像是頑強的沙漠玫瑰,幹淨又甜美。差點看呆了冷峻。

第一次和女孩子單獨相處,冷峻非常的緊張。別三娘這樣一直對他笑,讓冷峻能清晰的感覺到對方不讨厭他。他就以為他的談話沒毛病,繼續腼腆的對別三娘說:“我爸懂得多,和他聊天你肯定不會無聊。就是他有時候會過于聒噪,你不要嫌棄他煩。”

噗嗤,別三娘又又又被冷峻逗笑了。

雖然別三娘也是頭一回和男孩子相處,但在相對象的第一天,就像冷峻這麽傻乎乎的,像對象介紹給他爸的,應該是不多。

冷志國再喜歡說話,再會聊天,他對于別三娘來說,也是老公公。別三娘一個小姑娘,兒媳婦,和老公公之間能有什麽共同話題?

誰家聰明的男人,會在第一次和對象見面時,像冷峻這麽不會說話,這麽實誠?他難道不知道,相親的時候,大家都是吹着唠的嗎?

在溪水鎮,第一次相親的男女,女方會說她會做飯,會幹活,能孝順老人,會照顧孩子。男方會說,他會賺錢,能養家,能體貼媳婦,會幫襯岳家。總之,一個五分好的人,在相親的時候,通常都會往十分好上說。

能不能做到無所謂,反正先把好話說出去,把對象穩住再說。

像冷峻這麽實誠的,別三娘長這麽大都沒聽說過。看着這樣誠實的冷峻,一直很忐忑的別三娘,心裏突然踏實了很多。

別三娘能感覺到,冷峻真的不嫌棄她。

他不但不嫌棄她,隐約的,別三娘還能感覺到冷峻對她的憐惜。

那憐惜無關男女之情,只是冷峻善良,對弱者的憐憫。這份憐惜,讓別三娘很暖心。她敢肯定,冷峻像田嬌一樣,也是一個好人。

她答應他,冷峻不會覺得她出身差,配不上他。她拒絕他,冷峻也不會覺得她自不量力,奚落她。冷峻很尊重她。

這樣的冷峻,讓別三娘對她和他的未來,有了更多的期待,更多的憧憬。

也許嫁給冷峻,真的很好。

也許冷家人也真的很好相處,也許等她和冷峻的爸爸認識,她真的能和他談得來也說不定?

冷志國确實是個不錯的聊天對象。等以後別三娘嫁給冷峻,她真的和冷志國一見如故,什麽話題都能聊。

尤其玄學問題和各種八卦,冷志國能不重樣的和別三娘說上好久。

別三娘經常會因為和冷志國聊高興,而忘記冷峻。被媳婦冷落的冷峻,就很悔不當初。早知道會這樣,他當初肯定不向別三娘推銷冷志國。為了搶回媳婦的注意力,一直秉承着沉默是金的冷峻,終于再也沉默不下去了。他會為愛改變,從一個會說話的啞巴,變成一個妙語連珠的百事通。

那時候的冷峻在別三娘面前,會比冷志國還能說會道。讓田嬌她們看了好一陣熱鬧。

不過那是以後的事兒,現在兩個人笑過,氣氛更加融洽後,別三娘終于開口了。

她說:“我沒上過學,你能教我嗎?”

“可以。”冷峻想也沒想的回答。“我上完了初中,之後自學了中西醫和高中課程。你想學的,我都可以教你。我不會的,咱們可以去問田嬌嫂子。她是大學生,什麽都會。”

“好。”別三娘滿心歡喜的回答。

越跟冷峻聊天,別三娘就越發現,冷峻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結婚對象。

尤其跟別大利和別老實相比,冷峻溫和的好像是天上下凡的小神仙。跟這樣的人在一起,別三娘很踏實,很有安全感。

更讓別三娘感到安心的是,冷峻在和她聊過,确定了她倆的戀愛關系之後,就對她很正式的提出了訂婚。

他說:“咱倆年齡都太小,還不夠法定結婚年齡。等你出院,我想先辦訂婚宴,把咱倆的事情定下來。到時候,訂婚宴就在我家這邊辦,你老家那邊的親戚,想來的,你願意請的都可以過來。”

“訂婚之後,你的醫藥費我會還給大嫂她們。以後你的花銷也由我負責。你出院後,可以先去我家看看,如果你不能接受住我家,我就在這邊給你租一個房子單獨住。”

“我第一次跟女孩子相處,有什麽考慮不周到的地方,你可以和我說。我會改。”

冷峻的話,算是給別三娘吃了一顆定心丸。這年月相對保守,訂婚在大家眼裏,也算是半個結婚。

訂婚以後,別三娘和冷峻的婚約就坐實了。以後,別三娘就是冷峻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冷峻的生活,別三娘可以名正言順的參與。冷峻的事情,她也完全有資格插手。

包括住進冷家。在別三娘和冷峻訂婚的情況下,她也有資格。外人不會因此說三道四。

別三娘的情況,肯定是瞞不住。她這樣的身份,相當于是孤女。她在這邊無依無靠,住進冷家一來安全,方便冷家人照顧她。二來,她和冷峻是未婚小夫妻,提前住到一起,也完全沒毛病。

外人如果敢不長眼睛的說難聽話,訂婚後的冷家人,也可以名正言順的給別三娘出頭。

別三娘知道冷峻的這個決定是為她好,她就滿眼歡喜的答應了。不過她并沒有想要邀請的人。離開溪水鎮後,別三娘這輩子都不想和那邊的人再有牽扯。

“謝謝你。”別三娘真心的和冷峻道謝。

短短半小時不到的相處,別三娘對冷峻可以說是好感倍增。

一開始別三娘覺得冷峻不錯,單純是因為冷峻是田嬌的弟弟,肯定差不了。她對冷峻的上心,全都來源于田嬌。

那時候,別三娘選擇答應這門婚事,更多的其實是想留在田嬌身邊。她對冷峻的期待值其實很低。只要冷峻比別大利強,別三娘就能踏踏實實的跟他過一輩子,

等和冷峻相處之後,別三娘才發現,冷峻比她之前設想的,要好上一萬倍!

這樣真誠的冷峻,越看越讓別三娘心動。現在,別三娘真心覺得她運氣不錯!才能遇上冷峻這樣完美的結婚對象。

別三娘越看冷峻越喜歡。

冷峻對別三娘的好感,也在談話的過程中,不斷的增加。

別三娘是一個很會顧忌別人情緒的人,冷峻和她聊天,沒有任何不舒服,或者勉強的感覺,在她面前,冷峻自然而然的就說了很多話。

別三娘不會嫌棄冷峻的話題無聊,也不會不認真聽冷峻講話,笑他沒情商。她還不矯情敏感,不用冷峻費心思去哄。

別三娘很懂事。不論冷峻說什麽,別三娘都會耐心的傾聽。每次聽完冷峻說話,她還會及時給出反饋。她話不多,卻每次都能說到冷峻的心上。和她聊天,冷峻不用擔心冷場。

這對一個不愛說話,還不想拼命找話題,把氣氛搞得尴尬的人來說,那可太舒服了。

冷峻喜歡和別三娘聊天。交流順暢,讓冷峻對他和別三娘的未來,也更加的有信心。

在冷峻和別三娘成就好事,兩個人一起感謝田嬌的時候,田嬌在去別的病房,看望包老太的路上。

包老太是和別三娘一起住院的,葉霜去救治別三娘的時候,被葉霜特意拜托過的骨科和脊柱外科主任,就過來給包老太檢查了。

本來包老太癱瘓了十年,沒有好好的接受治療,她的腿幾乎已經沒有康複的可能了。但因為她成了火葬場故事裏的主角之一,有系統的拯救技能,包老太的腿,就有了被治愈的可能。

當醫生說出包老太的腿能治的那一刻,一直對部隊和冷霄存在抵觸情緒的包國良,瞬間就哭了。包老太也哭了。

這消息對她們來說,真的是太驚喜了。

苦了這麽多年,已經不敢再期待奇跡發生的母子倆,突然被命運眷顧,就繃不住了。

他們母子倆,抱在一起號啕大哭。

田嬌和軍區總醫院的醫護人員,聽着他們滿是心酸的哭聲,沒忍住也有點淚目。

這真的是有點感人。

其中田嬌感觸最深。包老太她們的經歷,田嬌都知道。她本人也經歷過這種苦盡甘來。如今看到包老太她們熬出頭,田嬌就也發自內心的為她們高興。

包老太年紀挺大了,她這幾年又吃不飽,沒有被妥善的照顧。考慮到她的健康狀況,可能承受不住手術帶來的風險,醫生給她的治療方案,就是中醫的保守治療。

保守除了治療見效慢,沒有其他毛病。包老太和包國良就都接受良好。

能治好就行,好的慢一點,包老太并不介意。田嬌去她的病房看她時,她剛剛針灸熱敷完,正在喝湯藥。看到田嬌過來,不顧湯藥燙嘴,包老太很豪爽的,就一口悶了。

喝完藥,包老太拿過旁邊的水杯,又往藥碗裏倒了一些水,把碗壁上挂着的藥液都涮下來,喝進肚子裏,她才意猶未盡,把藥碗放下。

“嬌嬌來了。”包老太很熱情的和田嬌打招呼。“快坐。”

田嬌坐下後,順手給了包老太一塊兒奶糖。“汪姨,你快吃塊兒糖。這兩天怎麽樣?醫院住的還習慣吧?”

“習慣,特別習慣。”包老太喜氣洋洋的回答。她接過田嬌和她糖,沒舍得吃的,在衣服裏藏好之後,才又擡頭和田嬌說:“我不怕藥苦,不用吃糖,這個我留着以後吃。”

“這邊的大夫和護士對我都可好了。我在這邊住院,到點就有人過來給我送飯,晚上還有人過來給我擦身。我想去上廁所,只要搖鈴,也有人過來扶我。這幾天的日子,好的簡直像是做夢一樣。”

豈止是像做夢,這日子好的,簡直是包老太做夢都不敢這樣想的水平。

她能過上這樣的好日子全靠田嬌,包老太就非常的感激田嬌,對田嬌十分的親近。

在田嬌坐了一會兒,問起包國良時,包老太更是很欣慰的對田嬌說:“他去樹林裏鋸木頭了。”

包老太治病和她們母子兩個的日常吃喝,都是要花錢的。雖然田嬌借錢,幫包老太墊付了醫藥費,但這是借的錢,肯定要還。

以前包國良覺得他和包老太的前途渺茫,也不想努力,不樂意上進。現在包老太能站起來了,包國良就又有了努力的動力。

賺錢是他努力的第一步。

不管賺多賺錢,包國良肯定要去掙錢。他不能再全指望田嬌的救濟,和他那個不知道能不能被選上的征兵。

“國良可聰明了,他就看村裏的木匠做活,就學會了做菜板、擀面棍和鐵鍬把。趁着現在還沒到征兵時間,他就去樹林裏找死樹樁了,等他賣了錢,我倆的日常開銷就有了。”

“欠你的那一部分,還得再等等。等到國良去了部隊,或者夏天到了,他去給木匠、泥瓦匠做小工掙了錢,我們再慢慢還。”

包國良不再混日子,包老太的氣質都變得平和了很多。她再不是田嬌初次見面時,那個斤斤計較,占便宜沒夠的老無賴了。

現在包老太溫和的,好像是換了一個人。她現在不但會記得她的欠債,她還會惦記着第一時間賺錢還賬。

包老太都決定了,等她腿好了,她就來醫院這邊幹護工。就像田嬌雇的給她擦身、送飯的那個阿姨一樣,過來伺候病人。

這邊護工挺缺的,護工的活包老太也都能幹。等她好了,她就來這邊賺錢。

包老太和包國良都這麽的有沖勁兒,田嬌看着很替她們高興,就是現在天冷,包國良那小體格又不怎麽樣,田嬌就提醒包老太說:“身體要緊,還錢的事兒不着急。”

現在天旱,動物們也吃不飽。餓狠了,一些森林深處的大型肉食動物,就會跑到外圍了捕獵。包國良那虛的不行的身體,碰上這種,肯定就是給野獸送菜的份。

田嬌就挺擔心。

菜板兒和擀面棍也賣不了幾個錢,包國良可別為了賺這點兒小錢,把自己搭上。

包老太謝過田嬌的關心,才說:“沒事,國良走之前,找人打聽過了。有危險的地方他絕對不去。你弟弟人好。聽說國良要進林子,還送了他兩個避獸的香囊。”

包國良身上有冷峻的香囊,田嬌就放心了。冷峻出品的香囊,是絕對的精品好用。有這個東西在,哪怕包國良倒黴的遇上什麽,也有一線生機。

田嬌只是恍然大悟的明白,原來包國良和包老太這些年都是靠手藝賺錢吃飯的,包國良那個樂器維修天賦也是這麽來的。

想也是,包國良能在十歲這麽小的年紀,賺錢養活他和包老太,肯定是會點手藝的。不少光靠種地,他倆肯定都得餓死。

就是沒人教,包國良只能學到一點點皮毛。像做菜板兒,那真是一點兒技術含量都沒有。找一個看着比較圓的死樹墩子,用鋸把樹墩子鋸成一個一個五厘米左右的小圓段,再把不平整的地方修一修,一個比較粗糙的菜板兒就做好了。

擀面杖也是,找到粗細合适,比較圓的樹枝,鋸成二十厘米,或者四十厘米的小段,再剝了樹皮,把它的表面磨到光滑,一個擀面杖就成了。鐵鍬把同樣如此。

這種東西沒有一點兒技術含量,稍微勤快一點兒的人家,這種東西,都能自己做。包國良做它來賣,只能賺個辛苦錢和材料費。

木頭不值錢,人工更便宜,但好在這是無本買賣,包國良出去忙活一天,就也能賺到兩三塊錢。有時候運氣好,找到的死樹墩多,賣的也好,他還賺到超過五塊錢。

就是這樣的好事不多,這活也是真的很辛苦。包國良忙了半個月,田嬌再看見他時,他的手上和耳朵上,就都長了凍瘡。

這邊的冬天太冷了。包國良又沒有厚實的棉衣禦寒,穿着他那不保暖的舊棉襖出去忙活,包國良不可避免的就被凍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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