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願意啊,你們不是好兄弟嗎?”原來男人之前的友誼也這麽虛僞嘛!安逸澄諷刺着。

紀唯篤定地說:“那小子想把我的晟星變成他的後宮,我是不可能答應的。”

她聽後不悅地踩紀唯一腳,恨恨地說:“你的意思是晟星現在是你的後宮咯?”

“沒有。”紀唯苦笑,這個小東西怎麽這麽愛鑽牛角尖。

“你心裏要是沒鬼,那你為什麽不把晟星賣給他,你是不是還有其他打算?你必須給我賣掉!”安逸澄可絕對不願意紀唯整天接觸那麽多莺莺燕燕。

“寶貝,我只是個商人,”紀唯扶額,“再說了,晟星平日也是其他人在打理,我怎麽可能有時間去呢?”

她不依不撓,扯着他的領口說:“你的意思是你有時間就回去咯?”

“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紀唯擁過她,用唇封住了她的嘴。

唇舌癡纏結束後,安逸澄繼續喋喋不休,用拳頭捶着他的胸:“你現在就覺得我無理取鬧了!那我人老珠黃後你豈不是更嫌棄我……你留着晟星是不是還有別的打算?你要是不賣掉我就去開個男模公司!”

“好好好,”紀唯無可奈何,“我賣給他還不行嗎?”

枉他自诩聰明,沒想到霍晏成更狡猾,盯準了他的軟肋,竟然直接去找安逸澄。

紀唯不爽地想:一定要坑霍晏成一次把這筆賺回來才行。

冷靜過後,安逸澄又推推睡在旁邊的紀唯,問:“晟星的收益很好嗎?”

“嗯。”紀唯苦笑着點頭,收益再好也即将是別人家的了。

“嗯……”安逸澄思考了一陣之後再說,“那你還是把晟星賣給我吧,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也不準收高價啊!”

“好啊…”紀唯果斷答應,心中狂喜。這霍晏成千算萬算,就是沒想到安逸澄竟然是個財迷,這下他的如意算盤可打錯了。

“不過,我這裏還有很多績效好的公司,你要成了紀夫人,就全都是你的。”紀唯握着她的肩膀,在她耳旁誘惑着說。

安逸澄緊閉雙眼,假裝睡着,不再搭理他。

作者有話要說: □□ec plaisir我願意的意思。

☆、第 40 章

這是安逸澄第二次在安氏的股東大會上走神。

紀唯昨天竟然求婚了?經過一夜的沉澱,這種甜蜜卻變成了負擔。最近二人的日子過得有如蜜裏調油,竟然讓她産生一種有了鑽戒與鮮花就能答應紀唯求婚的錯覺。陸融和安連如怎麽可能容忍安逸澄與紀唯在一起呢?

安逸澄摸了摸兜裏的鑽戒,想:還是就這樣維持現狀好了,免得落得羅密歐與朱麗葉那般下場,再說現在也過得挺好,結不結婚都無所謂啦。

可紀唯卻不這麽想,一有機會就不厭其煩跟她提結婚的事。

紀唯将一疊文件扔在飯桌上,示意安逸澄說:“簽了它。”

她晃了一眼,拿起文件說“這是什麽?”

“你不是想要晟星嗎,簽了字就是你的。”

安逸澄放下合同,說:“可這是贈予合同,我不要。”

“反正你都是我的,晟星你拿去吧,随你折騰。”紀唯又把筆遞給她。

安逸澄扔開筆,說:“這不是占你便宜嗎?”

紀唯抓住她的手,引導她的從他的胸口一直下滑,直到遇到阻礙才停下說:“你每天晚上都占我便宜,你有沒有想過這是要負責任的。”

安逸澄害羞,立刻抽開手,轉過身說:“那你不給我占呗。”

“我又打不過你。”紀唯假裝柔弱,趴在她的身後。

安逸澄在背後偷笑,說:“那沒辦法了,你只能乖乖給我占便宜了。”

“現在就給你,”紀唯将頭埋進她的胸前,“就是因為你整天不回家,我們很久都沒有……”

“你還說呢,”安逸澄委屈巴巴地說,“要是在以前,我都已經放寒假了,還是上學好。”

“上床更好。”紀唯糾正說。

安逸澄無語,癟嘴,怎麽紀唯總是想到那種事?

“不贊同?”紀唯感覺他的尊嚴受到了挑戰,必須要重振威風才行。他将安逸澄按在地毯上,惡狠狠地說:“你真是欠收拾。”

她的挑釁給她招致了一場漫長的□□,連激烈的敲門聲都沒能把她從紀唯身下救了出來。

“姐姐姐姐,”霍書亭回家看到鞋櫃裏放了雙女士高跟鞋,便料到安逸澄已經搬了回來,興奮地拍門,“你回來啦?我好久都沒看到你了!你快出來啊,我們一起吃飯吧,我好餓。”

而此時安逸澄已經耗盡了力氣,想要開口回應霍書亭,話到嘴邊卻成了游絲般的嬌喘和□□。

紀唯看到她的嬌态,更是提了興趣,動作也越來越大膽放肆。

“阿唯哥哥,你快點啊,霍書亭在門口呢。”安逸澄嬌聲嬌氣地說,用指甲撓過紀唯的後背。

“快不了。”紀唯吻了吻她,安撫着說,“放心吧,門我鎖好了,她進不來。”

“搞什麽啊。”霍書亭焦急地守在門外,剛要把耳朵貼在門口,就被霍晏成一把扯過衣領,拉倒了樓下。

“诶,松手松手。”霍書亭扯過衣服,白皙的脖頸被勒出了微微泛紅的印記,“你為什麽把我拽下來啊!”

“你又為什麽要在別人小兩口門口偷聽?”霍晏成始終冷着一張臉。

“紀唯也在裏面?”那他們倆豈不是正在……霍書亭臉頰微紅,但還是粗聲粗氣地補了一句:“靠,大白天的,有必要嗎?”

霍晏成搖頭,端正地坐在沙發上,一邊翻閱報紙一邊耐心地等着紀唯。

霍書亭也別無他法,只能不優雅又無聊地躺在沙發上刷微博。

而房內的兩人才顧不得外面有人在正等他們,事情結束後二人躺在地上歇息了一陣兒,又在按摩浴缸裏泡了好一會兒,直到恢複了力氣才肯磨磨蹭蹭地出門。

一聽見有腳步聲,霍書亭瞬間恢複元氣,嬉皮笑臉地調笑:“嗨喲,體力不錯啊紀唯,這都三個小時了,你當年跟我睡的時候怎麽不見你這麽賣力啊?”

紀唯聽了一頭霧水,看着霍晏成與安逸澄二人投來憤恨的目光,黑着臉低聲呵斥:“霍書亭,你在胡說些什麽!”

霍書亭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起身指着紀唯冷言冷語地譏诮:“怎麽?睡了我不敢承認嗎?”

紀唯拉住想要走開的安逸澄,極力辯白:“我什麽時候…”

霍書亭沒等他說完,立刻打斷說:“去年啊。”,說完後坦然地坐在沙發上。

去年?也就是我還沒與紀唯重逢的時候咯,安逸澄狠狠等向紀唯。

紀唯懶得争辯,只關心安逸澄的反應,想要确認她是否相信自己。

“我是拜托你照顧她,不是讓你玩弄她。”霍晏成徑直走到紀唯面前,朝着紀唯的側臉,狠狠砸下了一拳,摔門而去。

“算了,我也走了。”霍書亭覺得局面有些失控,鄙夷地瞪紀唯一眼,潇灑地走出別墅。

安逸澄面無表情也默不作聲,只拿出冰袋替紀唯冷敷。

紀唯握住安逸澄柔若無骨的手,将她的手貼在臉上,委屈的說:“還是逸澄寶貝最心疼我,這該死的霍晏成!”

“活該,”安逸澄抽回手,握着冰袋在他受傷的地方狠狠地按下,“自己欠的風流債。”

“怎麽連你也不相信我?霍晏成這個恩将仇報的兔崽子……”紀唯臉上的傷隐隐作痛,仿佛有火在灼燒肌膚,他用冰袋捂着臉,煩躁地控訴着。

“你的臉再多敷一會兒。”她說完後就拿上手提包,向大門走去。

“天都黑了,你現在要去哪兒?”紀唯叫住安逸澄。

安逸澄頭也不回,冷嘲熱諷說:“當然是回自己家啊,我怕一會兒你家裏再跳出個跟你睡過的傭人,我還是回去吧。”

躲在暗處偷聽的阿銀瑟瑟發抖,伸出半個頭說:“夫人啊,我可沒有啊,我是清白的!不過其他人有沒有我就不知道了!”

紀唯扔下冰袋,生氣地來回踱步,望着門外大吼:“安逸澄,你給我回來。”

阿銀看紀唯氣得不輕,審時度勢地偷跑回房間複習功課,不敢出門。

今天這出鬧劇也讓安逸澄有些不知所措,原來紀唯真的跟霍書亭在一起過。雖然霍書亭平日裏滿嘴胡話,但總不至于拿這些事情開玩笑,安逸澄根本不懷疑其真實性。最讓她想不通的是,霍書亭明明與紀唯上過床,應該與她是情敵才對,為什麽霍書亭還能心無芥蒂地與自己做朋友?

這兩個人分明是在耍我,還敢住在一起,在我眼皮子底下朝夕相處!安逸澄車速開到150碼,在郊區的路上飛馳。

此時,一個她壓抑了很久的念頭湧現在腦海裏——她不在的這些年,都是誰陪在紀唯身邊?

情場再不得意,工作也是要繼續的,安逸澄用濃妝掩蓋住憔悴的神色,照常從容地回安氏上班。因為安逸澄尚未畢業,就暫且以董事長助理的身份在公司裏工作。而她工作的內容卻要比助理的工作瑣碎繁重得多,她不僅不需要完成助理的本職工作,參與公司裏重大項目的決策,還必須跟着安連如學習管理公司與談生意的經驗。

安慶之見安逸澄有所長進,滿意地點頭說:“逸澄啊,不錯!你啊,比你那不争氣的哥哥要好得多!”

“嘿嘿……”安逸澄勉強擠出個笑容,回應叔公的表揚。

安慶之慈愛地拍了拍她的腦袋,說:“不過也要多注意休息。”

安逸澄點頭,說:“對了,叔公,下學期我還需要忙畢業的事,可能有時候得回學校,不能來上班。”

“好好,”安慶之體諒地說,“這下等你畢業了,叔公可要真正的準備退休咯…”

安逸澄羞愧地低頭,總覺得對不起叔公,因為自己的自私而侵占叔公頤養天年的時間。

“怎麽啦你這傻丫頭?怎麽不高興了?”安慶之安慰說,“逸澄啊,不要害怕,叔公和你媽都會在背後幫助你的。”

安逸澄有些嗚咽着說:“對不起,叔公,都是我不好,讓你現在都沒辦法退休。”

“哎喲,我的傻丫頭,別說傻話,叔公多工作幾年也是好事嘛,不容易得老年癡呆。”安慶之心疼地為她拭去眼淚,“沒事了,你叔公身子還硬朗着呢,別哭了啊。”

“嗯……”安逸澄胡亂地抹臉,止住了眼淚。

“只要你肯努力,就把你外公給你留下的安氏一代一代地傳下去,知道嗎?”

“知道了。”安逸澄點頭。

安慶之引導着安逸澄說:“那你該怎麽做?”

“多花時間工作。”安逸澄答。

“你個傻丫頭,”安慶之痛心疾首地捶桌子,“讓你一代一代傳下去,你當然是要先結婚生子啊!”

“啊?”安逸澄疑惑地看向叔公,回憶起紀唯求婚的場景,更加委屈地哭了起來。

“好好好。”安慶之看她又哭了起來,拍拍她的背說,“叔公不催你了啊,你好好去洗把臉,看你的臉都花成什麽樣了!”

安逸澄聽從勸告,去洗手間重新化妝,等情緒恢複後才回去工作。

晚上她又陪着安連如參加海業集團董事長盛大的生日宴會。安連如整晚上都拉着她結識各色适齡的精英男士,擺明了是想将她“推銷”出去。而她卻一直表現得興致缺缺,不冷不熱地回應他人的示好。

安連如察覺出女兒不耐煩的情緒,把她拉到宴會大廳的角落,說:“王董的兒子一表人才,你還是看不上?”

“媽……”安逸澄難為情的說,“這是別人的生日宴會,你帶我跟相親一樣的四處亂走,這不太尊重人家吧……”

“不然你想怎麽樣?”安連如頗不痛快地說,“你整天也不出去社交,好不容易有個機會,怎麽就不能好好利用了?”

“我……”安逸澄支支吾吾,又不敢說實話。怎麽安連如現在也像個唠叨的母親了?安逸澄很好奇,難道被母親關愛是這樣的一種感覺。

“呵,”安連如逼問說,“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還跟紀唯那小子攪一塊兒呢?你是不是還沒跟他分手?”

安逸澄盤算着,雖然他們兩人現在在冷戰,但也沒有分手吧。她想了許久,不知道怎麽說才能不讓安連如生氣,幹脆一直沉默着。

“好啊,我就知道你不會聽我的話。”安連如狠安逸澄一眼,又環顧了四周的賓客,輕松地說道,“算了,我也不能把你逼得太緊,明天正好是周末,到媽媽家裏來吃飯吧,你好久也沒來了。”

安逸澄點頭,心中竊喜。看來安連如也不像以前那樣堅持了,說不定再過一段時間她就不會為難自己跟紀唯的事了。至于紀唯嘛,反正他跟霍書亭的事已經是過去式了,況且事情還發生在她沒跟紀唯在一起的時候,只要紀唯以後不再跟霍書亭聯系,這件事情就這麽算了吧!安逸澄一高興,就立即原諒了紀唯。

安連如揮揮手,提醒走神的安逸澄,說:“不過該結交的人還是要結交的,哪怕是為了工作。”

“好。”安逸澄挽過母親的手,乖巧地随着她,熱情地回應前來攀談的人。

宴會結束,安連如扶着牆,神志恍惚地說:“逸澄,我喝了酒,不能開車,你今天就跟我一起回去吧。”

“好。”安逸澄也無從拒絕,心想不如再晾紀唯一個晚上,也好讓懲罰他一下。

☆、第 41 章

“姐,你回來了!”安逸澈見姐姐回家,麻利地關上switch,前去迎接。

李芸美替安逸澄扶過醉醺醺的安連如,禮貌地給她一個微笑。

安逸澄覺得眼前這個人太過眼熟,試探地叫了一聲:“你是……芸阿姨?”

“對啊,逸澄,好久不見。”李芸美扶文安連如,與安逸澄寒暄着。

“那之前我來的時候怎麽沒看見您呢?”

“哦,前段時間我回家探親了。”李芸美看了一眼急切想插話的安逸澈,“我送夫人上去休息了,你們姐弟聊吧。”

“好的。”安逸澄眉眼彎彎,目送母親上樓。

“姐!嘿!”安逸澈揮舞手中的switch,“咱們一起玩游戲吧。”

安逸澄盯着他手中的游戲機,搖頭說:“我可不會玩這個,你自己玩兒吧。”

“別啊,你好不容易回來,我們好好玩玩,這還早呢!”安逸澈攔住想回房間的姐姐。

“呃,玩什麽呢?”安逸澄轉了轉眼珠,問:“有酒嗎?”

“有有有!我去拿。”安逸澈樂颠颠地跑去廚房。

“有必要拿這麽多瓶嗎?”安逸澄開瓶之前特意瞄了一眼酒标,Mouton2010年份幹紅,看來安連如這些年日子過得不錯。

安逸澈天真地說:“你喝酒不都直接對瓶吹的嗎?”

“你敢取笑你姐姐?上次那是圖開心,去拿酒杯來!”安逸澄心累,在外裝裝應付別人也就算了,怎麽在弟弟面前還需要端着架子!

“姐,我們好久都沒見面了,你多在家住幾天吧。”

安逸澄嗆了一口紅酒,猛地咳嗽,斷斷續續地說:“我們不是白天才在公司裏見過面嗎?”

“可是在公司裏你都沒時間陪我說話啊。”安逸澈急急地喝完一杯酒,“我在國內都不認識什麽朋友的。”

安逸澈自幼在美國讀書,現在他才回國不久,又生性腼腆,沒有朋友也實屬正常。安逸澄思來想去,說:“你去找個女朋友陪你玩玩啊。”

安逸澈洩氣地說:“我又不認識什麽女生。”

“讓媽帶你去參加晚宴啊,好多漂亮的女生呢。”她覺得安連如今天能如此賣力地為自己引薦這麽多單身男士,也一定能為安逸澈物色一位不錯的女友。

“不喜歡。”安逸澈任性地搖頭,“那些聚會太讨厭了。”

安逸澄不耐煩地說:“那你就繼續單身吧,我可管不了你。”哎呀,這個時候好想紀唯哦,她突然想回家,有紀唯的家。“對了,你還跟紀家老爺子他們有聯系嗎?”

“是啊,總不能在媽媽被陷害的事情解決之後就抛下兩位老人不管吧。”安逸澈義正嚴詞地說,“我不是那種人。”

安逸澄赧顏,被弟弟的話臊得坐立難安,難道我就是這種小人?“好了,不聊了,你滾去睡覺吧。”

“不睡,”安逸澈堅持不走,“再聊聊,或者我們出去玩。”

安逸澄突然有了主意,說:“你确定你要跟我出去玩兒?”

“我去,”江若愚将其炫酷風騷的敞篷車停在安逸澄面前,“你自己出去浪也就算了,還帶着你的高中生弟弟。”

“當然是要有福同享了。”安逸澄摟過弟弟,上了車。

“嘿,小鄉巴佬,想去哪裏浪啊?”江若愚說。

安逸澄想了想說:“去賭場吧,你肯定知道哪兒有賭場。”

江若愚急剎車,大吼說:“這裏是中國!法治社會!沒有賭場!真是個小鄉巴佬!”

“哦,去夜店吧。”安逸澄提議說。

江若愚擦擦冷汗,要是她真的逼自己帶她去地下賭場,紀唯一定會宰了自己。“要不,去游樂園?”

“不想挨打就聽我的話。”安逸澄将捏捏拳頭,關節咔咔作響。

“本少爺認識你們兩口子可真是倒黴。”

安逸澈看着二人鬥嘴,跟在旁邊呵呵傻笑。

“我去,這位小小鄉巴佬別是個高中生吧。”江若愚瞥了一眼後視鏡,嫌棄地說。

安逸澄一掌拍在江若愚的腦後,說:“說話小心點兒。”她知道她與弟弟都有些Babyface,外表總比實際年齡要年輕些,正是仰仗着這樣的外表,她以前才能屢屢成功地裝得可愛可憐。而現在她的真實面目早就在紀唯面前暴露無遺,所以每每化妝都需要多費些力氣才能化出一張成熟的臉,非常麻煩。

“得得得,”江若愚憋屈地說,“我又多了個小祖宗,行嗎?”

安逸澄第一次到夜店,覺得這裏吵鬧擁擠,實在沒有任何值得流連的理由。而安逸澈卻喜歡這樣熱鬧的氛圍,立刻撒歡混入舞池。她總不能丢下弟弟一個人回去,只好無聊地在卡座裏用手機看新聞,打發時間。

安逸澄點了杯酒單上看起來最無害的長島冰茶,她一股腦地飲下這杯清涼解渴的“茶”,覺得味道有些奇怪。她輕蔑嫌惡地看着舞池裏扭動的腰肢,尋找着江若愚的身影。

不一會兒,她就感覺到身上有一股熱流在湧動,灼熱的感覺蔓延全身,她看到燈光越發迷離,世界開始颠倒旋轉。她感覺自己有些不對勁,扶着沙發奮力起身想要去找江若愚,卻雙腿綿軟,膝蓋重重地磕在地上。

“哎喲我的小鄉巴佬诶,”江若愚扶起正踉踉跄跄前行的安逸澄,痛心疾首地說,“你是喝了多少酒啊,醉成這樣。”

“我們出門之前喝過幾杯紅酒。”安逸澈摟住姐姐,摸了摸她發燙通紅的臉頰。

“這沒道理啊,小鄉巴佬酒量可好了,我都喝不過她。”江若愚拿起安逸澄沒喝完的雞尾酒,懊惱地說,“握草,她喝了這麽大一杯長島冰茶,真是個鄉巴佬,完了,我死定了。”

安逸澈心急地問:“怎麽回事?”

“還能怎麽回事,你姐姐幹了大半杯長島冰茶,快送她回去吧,不然我哥要宰了我!”

安逸澈尴尬地把安逸澄抱回車上,草草結束今夜的娛樂。

長島冰茶雖然名字中有茶,實質上卻是一杯調制過的烈酒。正因為其看似無害的名字和其與紅茶別無二致的顏色,才唬得沒見識的安逸澄一口喝了下去。

我的姐姐真的有點土哎,安逸澈想。

好痛,安逸澄抱着頭,從床上翻滾到地上。

又喝斷片兒了?不會吧,昨晚明明就只喝了幾杯紅酒啊,該不會是被下藥了吧,這個地方怎麽有些陌生啊!安逸澄攏緊衣服,警惕地開門,蹑手蹑腳地走出房間。

“知道起床了?”安連如的臉冷若冰霜,“酒量不喝就不要喝酒,不過是喝了小半瓶紅酒,都快睡了一天了。”

原來剛剛那個陌生的地方是安連如家的客房,安逸澄松一口氣,瞄了一眼大廳的石英座鐘,我去,天哪已經晚上八點了!

“行了,家裏客人還等着你呢,”安連如指着茶幾,說,“快把桌上的護肝片吃了。”

“哦。”安逸澄揉揉頭發,不假思索地吞下她給的白色藥片。

吃完藥安逸澄才發現,顧元風正坐在沙發上,笑容溫潤地凝視自己。

媽說的客人不會就是顧元風吧?安逸澄無語,問:“媽,逸澈呢?”

“逸澈外出談事去了,他以後要擔起安氏的重任,哪能像你這樣胡鬧。”安連如尖酸刻薄地說,“好了,來吃飯吧,你睡了一天,也該餓了。”

顧元風擅作主張,直接坐在安逸澄的身邊說:“逸澄,你剛起床的樣子可真可愛。”

她被這話逗得滿身雞皮疙瘩,換了個離他更遠的座位,看來吃完飯就得找個理由開溜。還沒等到菜呈上來,安逸澄就兩眼一黑,一頭栽在了餐盤裏。

“逸澄?”安連如用她顏色鮮豔的指甲掐了掐安逸澄,确認她已經徹底暈倒。她從安逸澄包裏拿出一串鑰匙扔給顧元風,高傲輕蔑地說:“快去吧。”

顧元風恭敬地接過鑰匙,橫抱起安逸澄,迫不及待地飛奔出門。

……

安逸澄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八點。

“安-逸-澄。”紀唯的眼睛猩紅,捏着她的手腕,咬牙切齒地說,“就算我以前跟霍書亭有什麽,你也犯不着這樣作踐你自己。”

安逸澄按着太陽穴,瞥了一眼被打倒在地上的顧元風,回憶起昨晚在安連如家發生的種種,瞬間明白發生了什麽。她沖着紀唯有氣無力地說:“你先出去!”

“你以為我還願意在這裏多呆嗎?”紀唯嫌惡地扔下她的手,重重地摔上門,不屑地走開。

安逸澄鄙夷地看着鼻青臉腫的顧元風,說:“現在該你滾了。”

顧元風掙紮起身,拉着安逸澄說:“逸澄,我昨晚什麽都沒做,我只是送你回家而已。”

“呵,送我回家你還有必要換上紀唯的睡衣嗎?”安逸澄不怒反笑。

“我……”顧元風一時語塞,不知從何解釋。

“別白費力氣了,”安逸澄用手指抓了抓長發,“回去告訴安連如,你們在我身上撈不到任何東西,除非你們想要的是羞辱。”

“對不起,逸澄,”顧元風慌了神,言辭懇切地說:“我是真的喜歡你,我知道我這樣讓紀唯誤會你是我的不對,可是我真的喜歡你啊…”

安逸澄冷笑,說:“還打算演嗎?汪嚴。”

“什麽?你說什麽?”顧元風聲音顫抖。

“你的真名叫汪嚴吧,畢業于首都護理職業技術學院,曾在首都醫院當過幾年護士。你一個專科文憑來扮演霍普金斯大學的高材生,也難為你了。”安逸澄自從知道顧元風私下拜訪過安連如後,就對他接近自己的意圖存有疑心,上次家庭晚宴後便特意讓李羽然調查了他,猜出了他的意圖。“你們一定很想從我身上狠狠地撈一筆吧。”

“你……”

“還有啊,回去提醒你那位造假學歷的妹妹,不要以為嫁給了我哥就萬事大吉了,她以怎樣的手段上位,就會被別人用同樣的手段擠下去。”安逸澄打開被紀唯砸得微微變形的門,說,“請吧,汪嚴。”

汪嚴僵在原地,不敢相信他的計劃已經全盤失敗。

“你要是想被人擡出去我也可以成全你。”安逸澄面若寒冰,話中帶着威脅的意味,“你應該慶幸你昨晚給自己留了餘地,不然,我一定不會讓你活着出去。”

顧元風看事情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忍着身上的劇痛狼狽地逃了出去。

安逸澄緊緊鎖上門,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軟軟地跪在地上。安連如為了拆散她跟紀唯,竟然願意把她丢給一個騙子,竟然用這樣下作的手段。她失聲痛哭,又艱難地爬了起來,仔細地檢查自己的衣服和床鋪,在鏡子面前脫得□□,确認無礙後才肯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

幸虧顧元風膽小怕事,不然自己真的無法面對。她發了狂似的撕扯衣服和床單,把做工精良的衣物剪成一堆破破爛爛的布條。歇斯底裏地發洩還是不能消弭她心中的苦楚與憤恨,她幹脆這團廢物點燃,想把這些屈辱燒成灰燼。

火愈燒愈旺,熱氣步步逼近,安逸澄卻頹坐在門口,一動不動。

“安逸澄,你瘋了。”紀唯在樓下看見有濃煙從她的房裏飄出,立刻沖進門,拿着滅火器迅速滅了洶洶的火,他摁着她的肩膀,逼問:“你到底想幹什麽!”

安逸澄嗆了一口煙塵,咳得眼含淚光,無力地開口說:“我要洗澡,顧元風在這裏待過,我不想在這裏洗澡。”

“好好好,我們回家。”紀唯的僞裝被她擊得潰不成軍,确認火已經徹底熄滅,他立馬将她抱上了車。

☆、第 42 章

安逸澄一下午都把自己鎖在浴室裏,紀唯不斷在門外安慰,她才逐漸從痛苦中抽離。

安逸澄穿着紀唯寬大的襯衫,開了浴室的門,奔向他的懷抱。紀唯的懷抱總能給予她許多溫暖與安全感,讓她貪戀地想融進它的骨血,永不分開。

“餓嗎?”紀唯将她抱到床上,“我給你買了炸雞。”

紀唯正準備下樓拿買好的炸雞,安逸澄卻死死地摟住他,小聲哽咽着說:“我不吃了,我再也不吃炸雞了,我以後也不會做你不喜歡的事了。”

“好,我下去給你拿些吃的。”他憐愛地撫摸她的頭,溫柔地說:“我馬上就上來。”

安逸澄還是不肯松手,堅持說:“你不能走。”

“那我抱你下去,好嗎?”紀唯輕聲細語地說。安逸澄點點頭,摟住了紀唯的脖子。

到了餐廳,紀唯盛了碗雞湯,試好溫度後一口一口地喂給她,她安靜地坐着,乖乖地喝下。

直到安逸澄實在吃不下,紀唯才抱她回房,哄她睡覺。

等安逸澄呼吸漸漸平穩,紀唯才撥通電話,說:“人抓到了?”

“抓到了,要怎麽處置都聽先生的。”那人又走到顧元風面前,按下免提說,“先生,聽一下聲音,确認一下吧。”

顧元風被鐵鏈緊緊鎖住,痛哭流涕,哀嚎着:“我什麽都沒做!藥不是我下的!是安連如下的!我只是把她抱了回去啊!我什麽都沒做……”

“暫時先不動手,好好看着他。”紀唯關上手機,吸了支煙,平息心中的暴虐與狠厲。

安逸澄這兩日睡得時間太長,淩晨三點就已經徹底醒來,呆呆地坐在床上,直到天明。

紀唯醒來後就一直擁着她,而且也沒有要松開的意思,她看時間已經過了九點,問:“你不去上班嗎?”

“你想要我出去嗎?”紀唯反問,吻了吻她的頭發。

安逸澄沉默了一會兒,決定再任性一次,說:“不想。”

“那我在家陪你。”

“阿唯,”安逸澄趴在他的身上,“你能想象嗎?是我媽親手把藥遞給我的……她騙我那是護肝片……”

紀唯沒有表露他的憤怒,只溫柔地安慰:“別再想了,都過去了。”

“阿唯,她是因為不想讓我們在一起才這樣做的,如果我們分開,她會不會就回心轉意了……”

“她不會。”紀唯猛地起身,她在他面前竟敢說這樣的話,“你再怎麽為她犧牲,她也不會感謝你,你休想離開我。”

“阿唯,你不要可憐我,”安逸澄與他四目相望,“你喜歡的我錢也好,貪圖我的皮相也好,就是不能可憐我。”

紀唯心中頗為不滿,難道他心目中就是這樣的貪財好色之人?不過他知道她此時已經受不得刺激,吻了吻她的眼睛,說:“我愛你,安逸澄。”

“我也愛你,紀唯。”

此後幾天,紀唯都盡量減少外出,在家辦公,與她形影不離。安逸澄像只受驚的小貓,時時刻刻纏着紀唯。連紀唯工作的時候,她都要趴在他的腿上,靜靜等他。

紀唯看她情緒恢複得差不多,氣色也紅潤起來,故而問:“你想怎麽處置那位顧元風。”

安逸澄心平氣和,似乎心裏沒有一絲波瀾,問:“你把他抓起來了?”

紀唯沒說話,表示默認。

“放了他吧,”安逸澄嚴肅地說,“我已經聯系過他的前妻們了,她們知道自己受了騙是不會饒過他的。”

“你什麽時候這麽機靈了?”紀唯想要替她出口氣,不料卻被她搶了先。

“我一直都這麽機靈!”安逸澄頓了一下,她可不想紀唯的手粘上顧元風腥臭的血,“你把他放了吧,他的三位平均年齡52歲的前妻們正在找他呢。”

紀唯探究地看着她,這幾天她乖乖地黏着他,差點讓他忘了安逸澄是只會咬人的“兔子”。

“你笑什麽?”安逸澄莫名其妙。

紀唯調笑說:“之前我說他油頭粉面你還跟我置氣,現在是不是應該向我道歉。”

“不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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