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為什麽!”

“你自己好好回憶。”

霍書亭想起她開車撞牆那次經歷,再也沒有底氣,蔫蔫地倒在安逸澈身上假裝睡覺。

夜晚在燈火通明黃河岸晃了幾圈,三人便回到洲際酒店休息,為後面幾日的路程做準備。

☆、第 37 章

安家姐弟二人輪換着開車,回去的路上走走停停,偶爾在途中逗留休息,足足七天才開到京城的邊界。

“終于要到了。”安逸澈感嘆一聲。

安逸澄被對面車輛突然打開的遠光燈晃得睜不開眼,慌張地踩下剎車。

“怎麽了?”霍書亭在颠簸中驚醒。

安逸澄松手,重新發動車,說:“剛剛被燈光閃了眼,沒事。”

“姐姐…”霍書亭看着車窗外,害怕地說,“我們好像被圍住了。”

“嗯?”安逸澄本來就因為對方開遠光燈的事而窩火,沒想到對方還敢湊過來,她氣勢洶洶地開門下車,想見識見識到底是誰敢攔她的道兒!

“舍得回來了?”紀唯走到怒氣沖沖的她的面前。

“呃。”安逸澄一時語塞,望着這一圈包圍住她的車輛,說,“要接我也不至于這麽隆重吧。”

紀唯一把提住安逸澄,走到自己闊別已久的悍馬越野面前,說:“回去再說。”

安逸澄不敢喘氣,乖乖地坐在副駕上,任他指揮。

紀唯體貼地替她系好安全帶,朝後座睨了一眼,說:“二位請下車吧,袁華會送你們回去。”

“哼。”霍書亭癟癟嘴,拉着安逸澈說:“不下去。”

紀唯轉頭問:“你叔叔同意你出遠門了?”

霍書亭搖頭。

他又問安逸澈:“你媽媽同意你出遠門了?”

安逸澈搖頭。

“那還不快回去認錯。”紀唯幸災樂禍地說。

等霍書亭與安逸澈一溜煙兒地逃走,紀唯才開口說:“那麽安小姐,你呢?出遠門經過我同意了嗎?”

安逸澄沒好氣地說:“難道需要你同意嗎?快開車啊,我累了,要回去睡覺。”

紀唯開車的時候倒是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但一回公寓就立刻顯露本性。他一把摟住安逸澄,讓她背朝上橫卧在他腿上,懲罰性地用手掌打她屁股。

“敢偷偷跑出去?”紀唯惡狠狠地說。

“你輕點!”

“敢不接我電話?”紀唯又打了一掌。

安逸澄起身摟住紀唯,嗲嗲地說:“那這些天你有想我嗎?”

“想。”紀唯趁機吻上她的唇,霸道纏綿。

情到濃時,安逸澄用蠻力将紀唯抵在沙發上,坐在他身上狡黠地說:“想也得忍着。”

紀唯将她扯到自己懷中,緊緊摟住,蠱惑着說:“我忍不住。”

安逸澄重重一掌拍在紀唯胸口上,說:“怎麽忍不住?之前軟禁我那十八天是怎麽忍的!”

紀唯猝不及防挨了一掌,幹咳一聲說:“還生氣?”

“那當然,如果我這麽輕易地原諒你,你只會越來越不聽話。”安逸澄得意地說,“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

“不走。”紀唯倏地起身,将她抱回卧室。

“诶,這怎麽變了?”安逸澄覺得卧室裏的一切都很陌生。

“兩個人睡,當然需要一張大床。”

“滾。”安逸澄踹開壓上來的紀唯,光着腳踱到廚房找零食吃。她打開冰箱,發現她囤的心愛的零食都不翼而飛,尖叫着說:“紀唯!你給我滾過來!”

“怎麽?你想在廚房裏試試?”紀唯心中早已迫不及待嗎,卻還是故意放慢腳步,悠悠地走廚房。

“你是不是把我的零食丢了!”她氣得跺腳。

紀唯看着她氣鼓鼓地模樣,寵溺地說:“好啦好啦,你要吃什麽,我給你做。”

“我才不吃你做的飯!”安逸澄檢查着廚房,發現廚房也被紀唯徹底改造一番。“你怎麽能這樣,你這是對我權利的挑釁!”

“何止是挑釁?我還想侵犯一下。”紀唯咬住她粉嘟嘟的唇,過瘾後才松開她說:“明明性格辣地不得了,還偏要生一張這樣的臉。”

Babyface又怎麽了嘛!安逸澄心裏不服氣,又咬了回去。

“我們?”

“不可能!你今天就睡地上!”安逸澄兇巴巴地說。

耀眼的陽光被窗簾遮擋在外,整個卧室光線昏暗,卻比夜色更撩人。

紀唯用熱情的懷抱與吻催促着安逸澄起床。

安逸澄終于忍不了紀唯的小動作,不再裝睡,煩躁地說:“有完沒完!你不上班嗎?”

“不去了。”紀唯的動作弄亂齊整的衣衫。

“那我去咯!”安逸澄不情願地起床,她又抛下了公司,這次叔公不知道該有多生氣。

他替安逸澄扣上衣扣,說:“我送你。”

“別了,叔公看到會打斷我的腿。”安逸澄連忙搖頭。

紀唯卻黑下臉說:“難道我們要一直這樣偷偷摸摸的?”

“哪裏偷偷摸摸了,你剛才還明目張膽地揩油呢!”

紀唯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為了讓叔公消氣,安逸澄不得不答應叔公立刻回公司實習。

“真是的,還像小孩兒一樣到處亂跑,真該有個人好好管管你!”安慶之恨鐵不成鋼,用大煙鬥敲着她的頭說。

“對不起嘛,叔公,我以後天天都來上班。”安逸澄撒嬌說。

安慶之還是不解氣,來回踱步,說:“快把你那個男朋友帶回來給我看看,你也該結婚了,可不能再讓你胡鬧了。”

“我,我還小啦。”

安慶之用手指戳戳她的頭,說:“你這個臭丫頭!還敢頂嘴!”

“嘿嘿…叔公,我先去工作,嘿嘿。”安逸澄一溜煙兒地跑開。

然而逃過了叔公,卻逃不過等在她辦公室裏的安連如。

“安逸澄,我看你是存心在氣我!”安連如抄起手邊的公文袋,扔向安逸澄。

安逸澄讪讪地賠笑,撿起公文袋,在原地呆呆地站着。

“你帶着小澈亂跑,弄得我以為小澈也被紀唯綁架了。”安連如五指捏緊,重重地敲着桌子,“你想讓小澈也跟你一樣嗎?”

安逸澄原還以為這事能蒙混過去,沒想到安連如會如此動怒,上前哄着說:“我只是帶他出去玩玩嘛…逸澈跟我說你知道這件事的啊…”

“少來诓我!逸澈才不會撒謊,出去這麽多天,連電話都不接。要不是我去問了紀唯,整個安氏都會被你攪得不安寧!”

安逸澄一驚,小心地問:“呃,媽,你去找了阿唯,哦不,紀唯?”

“哼,你老實說吧,你是不是還沒對他死心?”安連如緊緊拽住她的手,不給她閃躲的機會。

“我……”

“好了,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解決掉這件事,我希望你們不要再聯系,我覺得惡心。”安連如重重地扔下安逸澄的手,起身說:“還有,你離逸澈遠些,別來帶壞他!”

“好好好。”安逸澄臉上依舊笑嘻嘻。

安逸澄下班後哼着小曲兒,提着一袋炸雞,悠閑地打開家門。

“回來了?”紀唯堵在門口,将她推出門外。

“幹嘛!你推我幹嘛!”安逸澄一頭霧水。

紀唯攔住想沖回家的她,冷冷地說:“把你的炸雞丢掉再進家門。”

嗷!這是我家還是你家!安逸澄瞪紀唯一眼,但他還是不為所動,撲上去抱着紀唯說:“阿唯哥哥,讓我進去吧,聽說你女朋友不在家呢。”

“把炸雞扔掉再進來。”紀唯被她甜膩的聲音震得心裏一顫,但還是冷着臉拒絕。

“不嘛,阿唯哥哥,讓人家進去嘛。”安逸澄自己都惡心得起了雞皮疙瘩,但紀唯還是堅持不讓她進門。

忽然“轟”一聲驚雷巨響,紀唯的手掌擡着她的後腦勺,一把将她攬緊懷裏。

“怎麽了?”安逸澄吓得扔掉了手中的炸雞與冰鎮汽水。

“你不怕打雷?”紀唯貼近她的臉,微微眯着眼問。

“一直都不怕,嘻嘻。”安逸澄想起以前她貌似總以害怕打雷為理由,借機窩在紀唯懷裏。

“你還真是會撒謊。”紀唯捏捏她的鼻子,卻笑了起來,“不過這個我喜歡,以後一直裝作怕打雷吧。”

“就不!我要出去吃炸雞了!”安逸澄在他懷裏扭來扭去。

紀唯無奈,迅速欠身将安逸澄抱起,說:“阿唯哥哥這裏有糖,要吃嗎?”

“不吃!”

“偏要喂你吃。”

紀唯抱着她,重重地帶上房門。

“我把這些天所欠的都補給你。”

“對了,我媽來找過你?”

“來過。”紀唯咬着她的裙子,敷衍地回答一句。

安逸澄被紀唯惹得□□難耐,但還是強迫自己冷靜地問:“她說什麽了?”

無論安逸澄說了什麽,他仍然不停止動作,含糊地說:“沒說什麽。”

安逸澄推開紀唯,撅着嘴嘟囔着說:“她肯定說了讓你離開我。”

紀唯目光深沉,扳過她的臉逼她與自己對視,說:“你認為我會聽他的?”

這話一半是承諾,一半是誘惑。

“不會。”安逸澄像是又燃起了愛火,主動起身擁吻紀唯。

情至深處,她用她那游絲般嬌弱無力聲音說:“現在,我要你,把之前欠的,都給我”。

“Bad girl!”紀唯微笑着,佯裝訓斥她,卻滿足她一切的要求。

☆、第 38 章

早晨。

鬧鐘按時響起。

“我不是安逸澄,你認錯人了。”安逸澄拽緊床頭,不耐煩地回複紀唯。

紀唯撩起薄被,在她□□光滑的肌膚上拍了一掌,嚴厲地說:“再不起床,哥哥就要懲罰你。”

“嗚…”安逸澄哼哼唧唧,依舊不起床。“都怪你昨天晚上…我就不起來…”

“你要是不起來上班,我就在家陪你。”紀唯半真半假地說。

那豈不是……

“你還要?”安逸澄痛苦地掙紮起床。

“乖,去上班。”紀唯拿出襯衫替安逸澄套上,強忍着沖動,一顆一顆替她扣上扣子,“晚上去爺爺家,我們一起?”

安逸澄兩腿亂蹬,直往後縮,逃避地說:“我不去。”

“這個時候還故意勾引我?”紀唯抓住她亂蹬的腿,蠻不講理地撕開整齊扣好的衣衫。“看來不能放過你。”

“哥哥不要嘛!”安逸澄嘴上說不要,手卻攀上他的後背,将身體貼了上去。

“到底要不要。”紀唯故意停下動作。

“要嘛,哥哥。”她嬌聲邀請。

……

一番癡纏結束後,安逸澄發現她已經快要遲到了,幹脆任性纏着紀唯說:“唯唯哥哥,反正都遲到了,不如你陪我吃了午飯再去上班嘛。”

紀唯自接任以來從未遲到過,而他在公司裏不受他人約束,遲到這種小事除了讓江漓有些好奇外,并沒有引發其他後果。

而安逸澄的遲到卻招致了一頓嚴厲猛烈的訓斥。

“你這個臭丫頭,就算你不在乎我這個老頭子,也要心疼你外公啊!安氏的一磚一瓦,都是你外公用畢生心血換來的!”安慶之氣急敗壞,敲着她的頭說,“安家這是怎麽了?子孫一個比一個不争氣!”

安逸澄低頭,一副可憐兮兮地模樣,說:“我再也不敢了,叔公,嗚嗚……”

“唉。”安慶之嘆氣,罵了半天自己也口幹舌燥,和緩了語氣說:“好啦好啦,工作吧,晚上來家裏一起聚一下,啊。”

“嗯!”安逸澄點頭如搗蒜。

安逸澄随長輩們一同來到金華閣,因為是第一次來這家神秘的會員制的酒店,就一個人貪玩地多轉悠了幾圈。

金華閣酒店風格複古,雕欄畫棟回廊曲折,她走了一陣子才到餐室。

侍應生恭敬禮貌地推開門,安逸澄穿着長裙婷婷袅袅地走了進去。全家人和樂地坐在餐桌邊聊天,精致的菜肴也一一呈了上來。她環顧一圈,卻發現顧元風正在與安連如有說有笑。她緩慢地踱步,思忖着自己該不該坐過去。

安連如見安逸澄已經過來,指着她左邊的座位說:“逸澄,來坐這兒。”

這個座位似乎是安連如有意安排的,使安逸澄正好加在她與顧元風的中間。安逸澄猶豫,還是選擇聽話坐了過去。

顧言知端着酒杯逐一向大家敬酒,親熱地安連如搭話聊天。

趁紀唯不在,安逸澄貪杯多喝了幾杯起泡酒,心情舒暢。看着顧言知與家人談笑風生的畫面,

她不禁心生佩服之情。安家的衆多親戚一個比一個難纏,顧言知一個外人還能如魚得水地處于其間,一定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逸澄怎麽光喝酒不吃東西呢?”顧元風替她夾了一塊清蒸石斑魚。

No!安逸澄最讨厭其他人給她夾菜,何況這次晚餐還是分餐制,每個都有固定分量的餐食。她礙于這麽多人在場,只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又喝下一杯佐餐酒,不去動盤中的餐食。

席間顧元風不斷地向她獻殷勤,絞盡腦汁地說俏皮話,弄得她自責地回憶起來是不是做錯了什麽事情給了顧元風錯誤的暗示,搞得她胃口全無,一心想回家。

安連如欣慰地笑笑,說:“算了吧,逸澄,我看你們兩個小年輕呆在這裏也無聊,還是讓元風送你們回去吧。”

顧言知也笑吟吟地附和說:“對嘛,逸澄,你跟元風先回去嘛。”

讓顧元風送我回去?那紀唯一定會把我的血都吸幹,安逸澄心想,盡力推脫說:“媽,我還想多陪陪叔公嘛。”

诶?安逸澈呢,安逸澄目光四處搜尋,期待他能當自己的擋箭牌,卻發現弟弟并沒有出席今天的家庭聚會。

“咳。”安慶之看情況不對勁,嚴肅正聲說:“逸澄都有男朋友了,就別麻煩元風了。”

安逸深冷笑,附到顧言知耳旁,小聲說:“你們還是不死心?”

顧言知聽到後,臉上表情瞬間僵住,怒目瞪了安逸深一眼,回嘴說:“你等着瞧吧。”

“哼,安逸澄,你給我站住。”安連如怒意難遏,當場喝住想一個人開溜的安逸澄,怒氣騰騰地說:“你還敢跟紀家那小子不清不楚!你有沒有把安家放在眼裏。”

顧言知怕場面沒辦法收拾,立刻上前勸說道:“姑姑,您別生氣啊,妹妹還小嘛,不懂事。一家人聚會,就不提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啊。”

安連如讓聚會的氣氛一度陷入尴尬,每個人都一副心事重重神情。安啓越皺緊眉頭,怎麽堂妹在外這麽多年依舊一身大小姐脾氣?又扭頭恭敬地對安慶之說:“爸,我看大家都吃好了,你也累了,要不然今天的聚會就到這裏吧。”

安逸澄僵在原地,不可思議地望向母親,沒想到她為了攔住自己,竟然願意在這麽多人自揭傷疤。

“還瞪什麽瞪,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幹了些什麽,一個勁兒地倒貼別人。你是不是還想把安家的財産拱手送給別人……”安連如氣不過,竭盡所能地羞辱諷刺她的女兒。

安逸澄無奈地嘆氣,我總不能一輩子都任人欺壓吧,挺直了後背往外走。

“還想走?你把話說清楚了再走!”安連如起身想要拉住她。“你這輩子都別想跟紀唯在一起!”

“好了!”安慶之狠狠地摔下酒杯,怒喝,“這一切還不是都因為你?我看你才是那個最沒把我們放在眼裏的人!”

安逸澄頭也不回,驅動紀唯拉風的跑車,伴着引擎轟鳴絕塵而去。

“喂?”安逸澄心煩意亂地接聽弟弟打來的電話。

“姐姐…”安逸澈頓了一下,“今天紀家出了點事…紀爺爺拿拐杖打了紀唯哥哥…”

“你今天去了紀家?”安逸澈說話吞吞吐吐,讓她更窩火,“那他為什麽要打紀唯?”

“呃,因為你們倆的事…紀爺爺一激動……就……”安逸澈聲音輕飄飄的,生怕傷害到姐姐。

“好了我知道了,你怎麽跟紀家還有來往?”

“哎呀,紀爺爺他們這麽老了,我總得去看看吧。”

我的弟弟可真是善良,安逸澄無心聊天,應付地挂斷電話,提速趕回小公寓。

安逸澄一推門,看見紀唯神色漠然地坐在沙發上抽煙。

“回來了,”紀唯碾滅香煙,笑着走到她身旁說,“我覺得這個小區停車太不方便,不如搬回去吧。”

他雙手握住安逸澄的肩膀,傾身想要吻她,卻被她生硬猶豫地避開。

“對不起,我剛剛抽了煙。”紀唯松開她,他曉得安逸澄讨厭煙草味,自覺地去漱口。

安逸澄扔下手提包,疲憊地坐在沙發上。

“不高興?”紀唯倒掉煙灰,坐到安逸澄的身旁,試探地說,“好吧,我盡量戒煙,不過還需要點時間。”

安逸澄還是愁雲慘淡一張臉,她伸手去解紀唯的衣扣,說:“讓我看看。”

“這麽着急要嗎?”紀唯笑着舉起雙手,似乎想任由她胡來。

安逸澄沒工夫與紀唯調情,不耐地扯掉他的襯衫,問:“他打在哪兒了?”

“什麽?”

“還裝!紀爺爺打得重不重啊?讓我看看。”安逸澄仔細檢查着紀唯的上身。

“好了。”紀唯握住安逸澄亂動的手,“爺爺不過就是敲了一下,不疼的。”

“真不疼?”安逸澄貼在他肌肉堅實後背上,環過她的腰,緊緊依偎。

紀唯側身,将安逸澄抵在沙發上,薄唇貼在她的臉頰上,說:“可你已經把我衣服脫了,不再做點兒別的?”

“我再給你穿上。”

“晚了。”她想要起身,卻又被紀唯給按住。“我早上給你穿的不是這身衣服。”

“下午回來換了一身,總不能穿着工作裝去吃完飯吧。”

紀唯沉下臉,不悅地說:“跟誰吃飯還需要換身衣服。”

“跟叔公他們了啦。”安逸澄撒嬌,躺在沙發上,雙手摟着他的脖子。

“哼。”紀唯伸手在她的裙底裏探索。

安逸澄被紀唯惡意的動作逗得瘙癢無力,深深把頭紮進了沙發。

……

紀唯小心替安逸澄擦拭着洗過的秀發,安逸澄則一臉享受地趴在床上享受他的服務。

“對了,阿唯。”安逸澄忽然想起件事情,“你跟你同學都有聯系嗎?”

聽說顧言知也跟紀唯一樣畢業于牛津,所以特意問他。

“有時會參加校友會,怎麽突然問這個?”

安逸澄轉身黏在紀唯身上,說:“好像我的小嫂嫂也在牛津念過書,不過你應該不認識,畢竟你比她大那麽多歲呢。”

“哼。”紀唯冷笑,她竟然又在嫌棄紀唯的年紀,紀唯提起牛津時臉上帶有隐隐的自豪與驕傲, “每年能拿到牛津的offer的中國人鳳毛麟角,都在同一個校友會我會不認識?”

安逸澄翻了一個白眼,昂起頭撅着嘴,酸溜溜地說:“怎麽?貴牛津學子瞧不起我們野雞大學的學生吼。”明江大學全國數一數二,但相比于世界一流大學還差之甚遠,她聽後泛起了自卑感,朝着紀唯發作。

“沒事,你再笨也是我的小寶貝。”紀唯寵着她的小脾氣,撫慰她暴躁的情緒。

安逸澄心裏一甜,又不願意表現出來,轉移話題說:“那你到底認不認識顧言知啊?”

“沒聽說過。”

“哼,剛剛你還吹牛呢,我就說嘛,人家進牛津的時候你都畢業了,你這個老學長怎麽可能認識嘛。”

“那她根本不是牛津的學生。”紀唯聽不得“老”這個字眼,尤其還是從她的嘴中,他板着臉說。

“略…”安逸澄朝紀唯做了個鬼臉,又坐起來對着他嚴肅地說:“阿唯。”

“怎麽?”

“我想好好工作了,叔公已經老了,我不能再任性了。”安慶之之前為他抵擋了太多風雨,現在也是時候讓她自己面對了。

“希望你明天賴床的時候能想起你今晚說的話。”紀唯無情地澆滅她的熱情,“我明天會準時叫你起床的。”

安逸澄軟軟地倒在床上,最近她越來越嗜睡,根本不想起床,所以反悔說:“不行,剛剛說的不作數,我們女人在床上說的話都不能當真的。”

“你說什麽?”紀唯的瞳孔裏似乎浮動着危險的光芒。

紀唯輕而易舉地扯掉她寬松的睡群,她尖叫着求饒:“阿唯哥哥,我累了,不想再來了。”

“你好好躺着就行。”紀唯全然不憐惜她的求饒,繼續動作。

“嗚嗚……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寶貝要懂得勞逸結合。”

“這是哪門子的勞逸結合?”平時紀唯的确寵她,什麽都依她,可一到床上就野蠻原始地向她發洩占有欲,每次都弄得她全身酸痛。

“你正好是‘逸’,我是‘勞’,行了吧。”紀唯的唇細細密密地落在她的後背。

勞......逸……結……合,有這樣說葷話的嗎?

“你讨厭!”

☆、第 39 章

“今天晚上回來吃飯嗎?”紀唯靠在門邊,望着刷牙也不忘回郵件的安逸澄說。

“今晚我可能會晚一點回來哦。”安逸澄輕聲細語地回答,雙眼緊盯着手機屏幕,連眼神都沒空分給紀唯。

紀唯雙手交疊在胸前,“安小姐,在下已經二十天沒能有幸與你共進晚餐了。”

“這麽誇張?”她倒是嫌每一天的時間都太短暫,恨不能有個□□能替她工作,“哎呀,最近公司很忙的呀,我又是個新手,肯定需要多努力的呀。”

“哼。”紀唯冷笑。

安逸澄果然如她承諾的那樣鼓足幹勁沉迷工作,每日虛心随在安連如的身邊學習。安連如也不吝啬,大方地帶着在外談合作。她每天的行程安排地滿滿當當,深夜回家倒頭就睡,連根紀唯親熱的時間都擠不出來。讓紀唯無處訴苦,終日板着一張臉。

“哎呀,等我忙過這一陣兒就好。”安逸澄火速換好衣服,提着包往門口沖。

出門前安逸澄踮起腳在紀唯臉龐留下輕輕淺淺的吻,因為不想弄花口紅,連這個吻也吻得敷衍小心。紀唯垮着臉憋着火,突然感覺他自己像個絕望的怨婦,悶悶不樂地上班。

天氣逐漸轉涼,紀唯也忙着紀氏集團與立山集團合并的相關事宜,二人更是聚少離多。

安逸澄撥了撥長發,大搖大擺地走進立山集團大樓高管專屬電梯。

她解開指紋鎖,未經允許就推開紀唯辦公室的門。此時紀唯正嚴肅地與江漓談論公事,對安逸澄的到來毫無察覺。

她凝視着紀唯冷峻的側臉花癡了好一會兒,才清了清嗓子開口說:“江特助先回去吧,我有重要的事情與紀總商量。”

江漓知道二人的關系,知趣地退了出去。

紀唯因為這段時間受到安逸澄的冷落,憋屈得緊。好不容易有了報複的機會,就按捺着心中的喜悅,故作不茍言笑的樣子,板着一張臉說:“請問安小姐有預約嗎?”

“沒有。”安逸澄坐到紀唯對面的辦公桌上。

紀唯避開她挑逗的眼神,說:“那安小姐有何貴幹?”

“當然是來談生意的。”她調皮地回答。

原來還是為了工作,紀唯拿起文件,不悅地轉過轉椅。

“哎呀,”安逸澄将紀唯的轉椅轉向自己,“我們來談筆錢色交易嘛。”

“怎麽個交易法兒?”紀唯的臉上依舊沒有笑意。

安逸澄不再說話,緩緩地扔掉她的大衣。當脫到貼身的針織衫時,她停止了動作,做出難堪的表情。心中罵着:該死!冬天就是不好受,穿這麽厚!這破毛衣要怎麽才能性感地脫掉,同時還不弄亂我的頭發?

紀唯呼吸漸深,卻一直盡力保持鎮定,微眯着眼注視着安逸澄的動作,一點兒也沒表露出歡喜的情緒。但見她突然停下了動作,立刻卸下僞裝,不淡定地湊上前,問:“要幫忙嗎?”

還不等安逸澄回答,紀唯就立刻拉扯她的衣服。

“诶诶,你急什麽,別弄亂我的妝诶!”安逸澄着急地嚷嚷。

“這不正是你所期待的嗎?”紀唯将她壓在辦公桌上,狠狠地說:“敢在這裏勾引我?看我怎麽收拾你。”

“那請吧。”她雙腿纏過他的腰,嬌滴滴地睜大雙眼凝望他。

……

安逸澄斜靠在紀唯的肩上,欣賞落地窗外絢爛的落日餘晖,玻璃隔開嘈雜的噪音,只留下眼前一窗都市繁華安靜的盛景。

“你竟然在辦公室裏放酒,是想給哪個狐貍精喝?”安逸澄見紀唯拿出了紅酒與高腳杯,掐着他的脖子問。

“當然是你這個狐貍精。”紀唯刮了刮她的鼻子。

她松開手,接過他遞來的高腳杯,問:“你不是不讓我喝酒嗎?”

“是不讓你跟其他人喝酒。”紀唯沒有扣好襯衫鎖骨以上的衣扣,若隐若現的汗珠與散亂的頭發,讓他看起來有些頹廢,卻更加俊逸迷人。

“你不講理!”

“怎麽不講理了,”他飲下一口帶有濃郁黑莓香氣的BIN707,貼在她耳旁說,“你喝過酒的模樣這麽誘人,只能給我看。”

“你現在這個樣子也只能給我看。”安逸澄微微仰頭,刻意放慢動作,含情脈脈地望向紀唯,将酒紅色的液體順着杯壁緩緩滑流入喉,魅惑至極。

紀唯向她伸手,稍稍欠身作邀請狀,說:“請問我能有幸與安小姐共進晚餐嗎?”

她将手放了上去,說:“Avec plaisir.”

紀唯為她披上外衣,準備帶她去吃晚餐。

安逸澄對着電梯中的鏡子,嬌嗔地抱怨說:“哎呀,忘補妝了,我的口紅都被你蹭掉了,你讓我怎麽見人!”

“我看看。”

紀唯勾住她的下巴,仔細打量後,低頭用力地啃咬吮吸她的嘴唇,等到了一樓才松開,“這下夠紅了。”

安逸澄委屈巴巴地摸着紅腫的嘴唇,罵了聲:“流氓!”

紀唯卻把這句話當成誇獎,在衆多員工的注目下,笑着摟過她的肩,出了公司。

紀唯帶安逸澄去了家旋轉餐廳。這家餐廳位于摩天高樓的頂端,是俯瞰整個城市夜景的最好的去處。看着布置的華麗浮誇的餐廳,安逸澄癟癟嘴,心裏想念炸雞酥脆金黃的的皮與鮮嫩多汁的肉。

“你下個月能休假嗎?”紀唯問。

安逸澄攪了攪盤中的龍蝦意面,不解地問:“為什麽要休假?”

“度蜜月。”紀唯淺呷一口紅酒,挑了挑眉,唇角微勾。

“?”安逸澄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

紀唯笑着切牛排,說:“我們明天去把婚結了,下個月去度蜜月。”

他說“結婚”的時候語氣平淡,跟他說“一起吃飯”的時候沒有什麽兩樣,仿佛這兩件事沒有什麽區別一樣。

“什麽?”安逸澄惱怒地瞪大雙眼,這個求婚也太沒有誠意了吧!連鑽戒和鮮花都沒有?真是咄咄怪事,這世間哪有這麽沒誠意又敷衍的求婚!她越想越生氣,索性扔下刀叉,跑出了餐廳。

紀唯結賬後立刻跑出去追她,頗費些功夫,才把她哄到車上。

安逸澄坐上車,忿忿不平地說:“你是不是覺得你就吃定我了,我非你不嫁了?”

“差不多吧。”看着她氣鼓鼓的可愛模樣,紀唯又忍不住地想逗弄她。

“連求婚戒指都沒準備好,還想娶我?”安逸澄氣不過,伸手拍了他一掌。

“我總要得你答應我之後再買戒指吧,不然我多虧。”紀唯一本正經地說。

“紀總還真是會做生意啊,”安逸澄恨得咬牙切齒,“你給我停車。”

“好吧。”紀唯急急地踩下剎車,從兜裏掏出一個精致小巧的禮盒,打開,遞到她的面前,自信地說:“現在安小姐總願意嫁給我了吧。”

安逸澄抄着手,頭高傲地別開,卻也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禮盒中的鑽戒。鴿子蛋大小的鑽石,璀璨奪目華彩絢爛,是任何愛珠寶的人都抵抗不了的誘惑。果然是紀唯這個大款俗氣的品味!她裝作豪不心動的樣子,昂起頭說:“不喜歡,我不嫁。”

“安小姐,你再不答應我,我們的車就要被拖車拖走了。”紀唯的手僵在空中。

安逸澄發現他把車停在了路中央,雖然這時路上沒有多少車輛,卻終究違反了交通規則。不過她還是滿不在意地說:“不嫁!我還想多交往幾個男友呢,總不能吊在一棵老樹上!”

“Fine.”紀唯将鑽戒塞在她手裏,重新驅動熄火的車,說,“不嫁給我也把鑽戒收下吧,不過結婚的事情你也要好好考慮,我是認真的。”

安逸澄“難為情”把鑽戒攥在手裏,說:“那好吧。”

“真調皮。”紀唯又在她臉上啄了一口,再目視前路專心開車。

“我們年輕的小女朋友都這樣。”安逸澄把玩手中的戒指,不忘回嘴說。

回到久違的小別墅,安逸澄問:“霍書亭他叔叔還住在這裏嗎?”

“怎麽?”紀唯的話裏竟然有些醋意。

“哦對了,”安逸澄看家裏又擺上了鮮花,想必霍晏成也已經搬走了,“霍晏成讓我叫你把晟星賣給他。”

晟星是立山集團在金融海嘯收購的不景氣的演藝公司,在立山重新注資後簽下了幾位國內一線明星,又捧紅了衆多新生代演員,成為眼下最強勢的演藝公司之一。

紀唯無奈,這個霍晏成纏着他說要買晟星就算了,竟然還敢去騷擾逸澄!

“怎麽,你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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