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她攜風雪而來(四十四修)
她攜風雪而來(四十四 修)
雪姿問道:“什麽樣的鬼?”
目前為止。
只出現了一只小鬼,其他的倒是還在躲躲藏藏。
鐘勤盡量不露出膽怯的表情,說:“弟子看不真切,但那真的不是普通人,若不是弟子跑得快,估計都要遇到鬼打牆。”
雪姿先讓态千和曹典去隔壁的院子查看,單獨留下來和鐘勤問清楚。
問眠也想去看看,就聽見态千吐槽:“還好,當初我同夫人将你要過來,轉為做我的弟子,不然,像鐘勤這樣,再加上冉均那混小子,有我受的。”
曹典只是笑笑沒吭聲,他是從第一次試煉結束,就被态千點名過去,意思是雪姿沒有那麽多精力,同時教導很多人。
他本人倒是沒什麽意見,只要不影響他修煉就好。
态千還碎碎念了幾句,才發現問眠也在後面,就說:“小棉花,你最近有和二師姐聯系嗎?”
問眠抿了嘴角:“沒有。”
态千也覺得自己多嘴,“我好像問過你好幾次了。罷了,其實她不來也好,省得我會被氣死。”
問眠和曹典深知他只是在開玩笑,眼神看向院子并無異常,心想是不是鐘勤出現了幻覺。
三人正要查看這裏的壁畫,卻發現王昌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笑道:“這麽晚,諸位還不睡啊?”
态千打個馬虎眼:“過來看看有沒有異常。”
王昌了然道:“是啊,這宅子前段時間是鬧鬼,不過都被夫人的兄長擺平了,想來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态千收回打量壁畫的目光,淡淡道:“話是這樣說沒錯,但仍然不可掉以輕心。”
“道長言之有理。”
王昌不再詢問這些,轉頭忙活自己的事。
問眠還想打聽陵家的傳家之寶是何物,卻發現衛林身邊的弟子失魂落魄路過,分明就要撞到牆了還沒有回過神。
她想叫住對方,卻被曹典攔住:“萬一他在夢游呢?夢游的人是不能輕易被叫醒的。”
“好。”
問眠壓下心中所有的疑惑,感覺今天是別想找到鐘勤說的那只鬼。
她決定明天去完五明宗再好好去城中打探,若是陵家家主人緣真那麽好,又為何無人替他讨回公道。
莫非這就是所謂的人走茶涼?
問眠走到後院的一排竹林跟前,看見梅香和瘦的跟竹竿差不多的男人說話。
距離太遠,聽不真切。
不知男人說了什麽,讓梅香提高了聲音:“我呸!別把你龌龊的手伸到我的計劃裏!”
男人笑的很陰險:“哦?那我們就賭賭看,看衛林知道你的秘密會如何處理。”
梅香指着他的鼻子,繼續罵:“他是我的,你別動歪腦筋!”
男人語氣嘲諷:“哦?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多愛他,等……”
後面那些話的音量實在太小,問眠也沒什麽興趣聽,悄悄轉身離開。
只是那個男子的背影,總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
琴包的月鈴随着夜風浮動,音色不知何故變得哀傷。
囚浮睜開了眼,心裏大概猜到姜允為何固執地送問眠這個,估計早就知道會有今天的種種。
那女人到底想做什麽?
囚浮望着問眠的臉很久,又暗自搖頭,總不能還是為了達成和上次一樣的結果吧。
它正想着要不要神游去找姜允問明白,卻聽見問眠的聲音:“渠謾神女是個怎樣的神?”
囚浮露出困倦的表情,語氣複雜:“是個還沒出生就注定要被抹殺,被各方勢力針對的可憐蟲。”
問眠心裏深有同感,“那……神界早就知道她會成為堕神,才會讓你去鎮壓?”
“也不能說完全都是真的。”
囚浮不願多提這件事,每當它想起來都會覺得無奈,又痛恨自己沒能攔住樂神,為了拾枧成了神界的叛徒。
“罷了,明天随我去茶棚一趟,我感覺說書人知道的,比你說的還要多。”
問眠自然也沒有把這些信以為真,但總要收集線索,再慢慢排除掉其他因素。
囚浮總覺得說書人的日常很危險,可是看着問眠這麽想要探究,也不好去阻止,“行。”
想來,應該不會出太大的事。
另一邊。
鐘勤被雪姿看得心裏發怵,憨笑道:“師尊,您都看我個把時辰了,莫非……是覺得弟子被鬼魂附體?”
雪姿:“不是。”
鐘勤心裏更覺得怕了,“那是因為什麽?”
師尊不溫不火的樣子,最讓他感到危險。
雪姿輕聲問:“你可知袚禊燈的意義?”
鐘勤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知道。”
雪姿看他難得變得這麽正經,嘆了氣:“那你可要想清楚後果。當然,為師希望華熙永遠都用不上。”
“弟子從小就喜歡華熙,這一點,師尊您是知道的。”
“表明心意和誠意,未必非要用這個。”
“但,這是我唯一能為華熙做的,我希望她好好活着,弟子也明白,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意外,只願,以後即便沒有我,她也可以為自己的道走下去。”
沒了剛才耍活寶模樣的鐘勤,此刻看起來像個普通的年輕人,舉重若輕地說着對戀人的寄托。
雪姿拍了拍他的肩膀,“修仙表面看起來風光無限,個中辛苦,愛恨離別,唯有我們自己清楚。你既然考慮到了這一點,為師還是希望你能善待自己和華熙。”
鐘勤微笑着:“弟子明白……”
夜深人靜。
問眠打坐完畢,透過窗戶看到正在練劍的華熙,只見對方眼眶微紅。
不知是為了劍訣無法突破,還是為了別的。
問眠看了會沒去打擾,若她多問怕是會讓華熙心情更亂。
院中的樹葉被華熙劈開兩半,有片完整的葉子落在跟前,她撿起來小心放起來,再不動聲色回了房間。
戲樓。
為了明天去五明宗表演新的折子戲,七月用過晚飯再回來梳洗打扮,彩排。
門外,有個人影靠近。
七月對着銅鏡描繪精致的妝容,“方才,我做了個夢。”
那人看着她,“何夢?”
七月将眉毛往上畫,眼神多了點哀愁,“夢到,父親分明不愛我母親,卻在臨死的時候,說了愛她,你說,這是不是善意的謊言?”
那人搖了搖芭蕉扇,笑:“前塵舊夢就該忘卻,更何況,這始終都是他們的事,旁人說不清楚。”
“班主。天亮後,我必須要去五明宗嗎?”
“不想去也可以不去。”
班主神情溫和,他沒打算強迫七月去做不願做的事。
七月撫上做工質樸的七弦琴,“剛才我說到哪兒了?哦,夢裏,母親毅然決然帶着沒出世的我去殉葬,後來……呀,我竟有些記不清了呢。”
班主拿出一本琴譜,說:“若是放不下就去看看。今生一別,來生再想遇到,怕也沒有現在的心境和期待。”
七月默讀了會琴譜,笑着說:“早就放下了。此次,不過是還故人的恩情。”
說着,她走出去望着消失在屋頂的紅影,目光一片坦然。
班主數了芭蕉扇的褶皺,同七月看向某處,又看了看即将出現的太陽,淡笑着:“明天的五明宗必定熱鬧非凡。”
七月整理好戲服上的流蘇,“是啊。”
明陽派和汐雨宗的人同時到達五明宗,雪姿同衛林夫婦去和樊可堅寒暄,其餘的人都在院裏院外互相觀察。
問眠板着臉站在态千身後,對過來搭讪的幾個少年不予理會。
冉均因為有個好皮相,則是被一群少女圍繞着,看他的神情,似乎很享受被她們仰慕的感覺。
問眠對這些沒有興趣,耳邊還是有個少年叽裏呱啦說個沒完:“喂,你這小丫頭怎麽這麽沒禮貌。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彩雲派?”
“哦,沒聽說過。”
問眠覺得自己算是回複了,打算站的遠一點等這種無聊的宴會結束。
見她還是冷冰冰的樣子,少年皺着氣得變形的眉毛,“你們汐雨宗都是這麽嚣張嗎?”
聽到動靜的冉均走過來,淡淡道:“你糾纏她不成惱羞成怒,還有理了?”
少年冷笑:“看你這花花公子的樣子,也不像她的仙侶,難道是姘頭?”
被激怒的冉均撸起袖子就要用行動解釋,被問眠拉到了一棵樹下,“汐雨宗門規不要忘了。”
冉均瞪了眼少年,說:“我還不是為了你好,你也是的,好不容易有幾個少年人對你示好,你總讓人熱臉貼冷屁股。小心做一輩子老姑娘。”
問眠很冷靜地說:“要像你當初那樣,收了不少定情信物,被那些姑娘群毆?”
冉均:“……這是兩碼事!我……我是不想傷了她們的心,懂嗎!”
問眠“哦”了聲,轉頭去觀望已經搭好的戲臺子。
果不其然。
七月已經上臺開始唱了很冗長的戲詞,大致是說離別和重逢的感慨。
冉均聽得迷迷糊糊,見問眠很認真看着,說:“以前怎麽沒見你喜歡聽這個?”
問眠一本正經道:“我沒有說喜歡。”
臺上的七月還在唱着,在她旁邊彈琴的人是班主。
問眠認出了那就是茶棚裏的說書人,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
冉均啧啧稱奇:“原來,你喜歡年紀大的。”
問眠專心觀察班主和七月的互動,才發現今天的壽星還沒有出來。
冉均知道自己浪費了半天的口水,疑惑道:“上面那個是五明宗的宗主?”
emmm昨天晚上回去,拉回在拼夕夕買的這個月的口糧,有人告訴我二樓有陽,還好沒有說要整棟樓封控。然後,我房間門鎖沒電了,一直弄到很晚才打開,然後收拾完,又要早起上早班,就睡着了,對不起我瞎編的,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