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追憶篇
追憶篇
曾經世界混亂如同煉獄,紛争不休,戰火燃遍世界。第三次忍界大戰以後,形成的以五大國為核心的國家體系終于平息了各個大國之間大規模的戰亂。由于五大國的忍村實力相近又互相制約,所以這個系統相對穩定并逐漸繁榮起來。然而這個系統卻有一個最重要的因素,便是各個忍者村之間實力的接近和平衡。
風之國作為五大國之一當然深知這一點,但是自砂隐的靈魂人物第三代風影莫名失蹤以後危機就開始悄無聲息的接近了這個大國。新繼任的四代目風影就個人實力而言不如擁有血繼限界的三代目,和風之國大名的交涉,以及日常事務處理的各個方面都不如前任做得那樣完美和得心應手。
敵國細作乘虛而入,向大名建議縮減忍者村規模,委托火之國的木葉忍村來完成高等級任務以保證成功率。砂隐的危機更為嚴峻起來,于是,在五大國系統剛形成的時候起到關鍵作用的尾獸又被人們從遺忘的角落翻找了出來。一尾砂之守鶴的人柱力就這樣産生了,為了緩解危機,四代目風影又受到大蛇丸的蠱惑,一同策劃了木葉崩壞行動。事情平息以後,木葉沒有受到什麽大的損害,可是砂隐村卻再一次失去了風影。
在這場巨大的陰謀和悲劇之中,很多人都成了犧牲品,少年浩太也被牽連其中。浩太的父母作為砂隐出色的上忍被選為了風影的護衛,和四代目風影一起被大蛇丸襲擊而殒命。因為雙親都不在世的緣故,村子裏的大人們都格外的照顧他。這種特別的照顧讓浩太很快就遭到了同齡人的排斥,被孤立起來。
碧野青空,這是砂隐村難得的一個好天氣。浩太抱着膝蓋坐在門前,看着衆多同齡的孩子在廣場上奔跑歡笑,表情木然,雖然眼睛望着某一個方向,但是若是仔細觀察的話便會發現,他眸子暗淡無神,眼底空洞無物,沒有焦點。
人群中的某一個少年留意到了這樣的浩太,眼底瞬間閃過一絲厭惡,惡毒的一笑,繞到浩太身前:“吶,我說,浩太,你要和我們一起玩麽?”
浩太擡起稚氣尚存的小臉,眼光一亮。欣喜的問:“真的可以麽?”
少年沒有回答他,只是伸手把他拉了起來,帶到那群孩子中間。因為從來沒有和同齡人玩耍過,故而浩太只能不知所措的看着将他帶過來的少年。那個少年,無視浩太期待的眼光,神情倨傲。他象征性的拍了幾下手,很快孩子們停下來原本的游戲,安靜的看着他。
“你們知道我爸爸是忍村的暗部吧。”
衆孩子點頭,正因為他父親在這群孩子之中地位最高,所以大家才将他視做孩子王。畢竟那時候大家都還小,都認為,自己以後一定會成長為和父親一樣的人。
對于自己的高高在上少年十分滿意,接着往下說:“我前幾天偶然在父親的報告書上看到,浩太的父母可是風影大人的護衛呢,正是因為他們沒用,風影大人才會遭遇不測的。憑什麽這家夥還能好好在村子裏,甚至還能得到比我們更多的關心?接下來,我提議,接下來我們換個游戲。”
“是有什麽新游戲麽?”
少年得意的一笑:“當然,這可是因為有浩太的加入才能順利的游戲呢。反正我們以後也要成為忍者的,現在能先打沙包練習一下也不錯,而沙包就是浩太。”
就這樣,浩太的第一次游戲開始了。他很快被束縛在廣場上的大樹上,任由這群孩子拳打腳踢。雖然很疼,但浩太心裏還是暗暗高興,自己終于也能加入了,也被大家需要了。這可是沒有自己就不能順利進行的游戲。于是重頭到尾浩太都在笑,那笑容雖不耀眼卻暗含着真誠,他甚至還在大家拳打腳踢的空隙裏給那領頭的少年投去感激的眼光。
就這樣,數個小時過去了。晴空變換成夕照,夕陽柔和的桔色光芒,溫暖的灑滿了整個廣場。雖然衆多的孩子輪番打浩太,但經過了這麽久大家也都累了,領頭少年看看天色,滿意的提議回家。很快,大家一轟而散各自回家,沒人再多看浩太一眼,更沒有人上前來解開他的束縛,将他從樹幹上放下來。
被折磨許久,已經疲憊至極的浩太甚至沒有多餘的力氣呼救。就這樣,夕陽變換成星空,夜晚的砂隐換上了另一副臉孔,一改白天的溫柔,清冷的夜風肆意張揚着。風砂飛揚,浩太只好閉上雙眼,由于手腳被縛,他甚至沒辦法用手臂擋住自己的臉,砂飛到臉上,石子一般打得人生疼。浩太覺得夜前所未有的漫長,他已經不再期許有人會在這樣惡劣的天氣裏給他帶來希望,只能暗自祈禱,明天隔壁的王大媽能早一點起床。
又累,又餓的浩太現在又加上了冷,漸漸的他開始精神恍惚起來。手腳麻木,半睡半醒間浩太似乎看到一個渾身包裹在黑色大衣的男子。他想開口呼救,無奈幹渴太久只徒勞的吐呼出了幾口濁氣。
對方似乎十分驚訝,快步走了過來,很快他的雙手雙腳都得到了解放。臉頰傳來溫暖的觸感:“你家住哪?是砂隐的人麽?”因為太冷,浩太又向他懷裏縮了縮,緩了口氣,才虛弱的伸出手指指明了對面的自家大門。
陌生男子很快就從浩太懷中摸出了鑰匙。
“我愛羅又怎麽了,我才出去不到一月,就又喜怒無常的連小孩子也要遷怒了麽?”
浩太一皺眉,不高興的說:“你怎麽能用這麽不尊敬的語氣來稱呼風影大人?”
因為我是他哥哥啊,對自己的弟弟當然是要直呼其名的。陌生男子笑得頗有些無奈,只是以浩太當時的年齡,無法分辨出掩藏于這一抹淺笑裏的苦澀罷了。不過男子顯然不願意多說,手腳麻利的脫下浩太早已經因為風沙髒得看不過眼的外套,雙手微一用力,便抱浩太到了浴室。浩太的房子并不大,哪裏是什麽用途一目了然,根本不用開口詢問。
“怎麽有這麽多亂七八糟的傷?”
浩太自小便失去了父母,在遇到堪九郎的一瞬間就感覺他像父親一般溫暖。因為在浩太的心裏,父親正是出現在那種最絕望的時候,于是他毫無保留的把下午發生的事全部告訴了堪九郎。
堪九郎眼底閃過一絲心疼,随即又隐了去。用右手稍微整理了一下浩太耷拉在額前的頭發,變魔術般左手掌心突然出現了一個制作精巧的小人偶。他直視着浩太淺色的眸子溫柔的在他耳邊呢喃:“為什麽一定要和那些家夥玩這麽無聊的游戲呢?你看,既然是玩的話,就應該好好找一個玩具陪自己一起才是。”
仿若要印證堪九郎的話一般,那個小巧的人偶在他的手掌上舞蹈起來。這一切,對于浩太而言,都是那麽神奇和不可思議。當然,更重要的是,他能感覺到這個人偶中散發出的溫暖。堪九郎輕輕的把人偶放在浩太手中,而後就低下頭,認真的幫他清理起傷痕累累的身體來。
浩太小心翼翼的捧着玩偶,偶爾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瞄一下在房間裏轉來轉去的堪九郎。幾次都想開口問堪九郎的名字,但每次都把到嘴邊的話吞回了喉嚨深處,因為他隐隐有些害怕,如果自己也被問到名字的話有沒有勇氣告訴他。
很顯然,堪九郎對家事甚是在行。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手鞠是那種大大咧咧的個性不說,也很難想象我愛羅做起家務來是什麽樣子,所以堪九郎只好一手包辦了。浩太房間經過堪九郎大略整理了一番,他又麻利的用家中現有的幾樣食材,做了幾個易于消化的小菜。
做完這一切,他走到浩太身邊,輕輕拍拍他的頭:“接下來的事,你一個人也沒問題吧?就算沒有父母也一定要堅強,好好努力,日後一定也會成為一個偉大忍者的。”
浩太對着那雙滿含期待的眼睛,實在不忍心讓他失望,便重重的點了點頭。
堪九郎回給他一個溫柔的笑,便利落的轉身出門離開了。等浩太反應過來跑到門口時,視線卻只捕捉到了迅速消失在黑暗裏的風衣下擺。他失落的倚靠在門邊,緊緊擁着小巧的人偶,仿若那是什麽珍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