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聖僧

聖僧

到了地方,兩人從轎辇裏下來,芮芮一直在大殿門口候着,一看到月寧從轎辇裏下來便迎了上來。

“小公主。”

月寧笑意盈盈的點頭,又立刻回過頭伸手去接雪深。

抓着雪深的胳膊,月寧扭頭問芮芮:“這會兒離午宴還早着呢,我母皇怎麽說?”

芮芮:“女皇說讓小公主您帶着聖僧去乾月殿。”

月寧點點頭,三人朝着乾月殿而去。

到了乾月殿,月寧腳步輕盈的徑直進去了。

雪深在大殿前停住腳步,朝裏看了一眼。

一個雍容華貴又英氣逼人的女子坐在龍椅之上,容貌和月寧有幾分相似,不用多想,雪深便知道,這是她的母親。

也是這個國家最尊貴之人,月明國女皇。

那邊月寧已經三步并兩步的走到了女皇跟前,跟女皇說話,女皇聽了寵溺的笑着摸摸她的頭。

月寧似乎後知後覺的發現雪深沒有跟上來,于是扭過頭去找他,女皇便說:“諾,門外呢,你倒好,只顧着自己跑進來,也不領着他進來見母皇。”

女皇一邊嗔說着她,一邊朝他這邊看來, 視線遠遠的落在他身上。

雪深遠遠的便看到女皇看向自己的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

除了女皇的視線,雪深站在大殿外,還感受到了好幾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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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灼灼,還帶着些許的探尋。

月寧小跑着過來,“雪深,你怎麽沒進來呀,快進來,這裏沒幾個人,龍椅上的那個是我母皇,這個不用介紹你都看的出來,下面坐着的是婉貴夫和惠貴夫……哎呀,都是家裏人。”

一邊介紹着,月寧又說:“哦對了,我父後還沒過來,再等一會的他應該也來啦。”

月寧引着雪深進來,大殿裏的目光這一刻都落在他身上,好奇之餘帶着驚豔。

幾位貴夫均在心裏驚嘆“好俊秀的兒郎,竟漂亮的不似人間俗夫。”

月寧還在絮叨:“雪深你不要緊張啊,我家裏人比較多,這會兒還有不少人都還沒來呢,這不是還沒到用膳時間嘛,等會我大姐姐二姐姐她們就會過來了。”

一邊說着,月寧覺得現在有種恍惚的感覺,很不真實,像是在夢裏一樣。

大概也只有夢裏才會這麽不真實。

雪深他太美好了。

這是其一。

最讓她覺得恍惚的是,自己在半年之前,還在吭哧吭哧的備戰高考。

而現在,她卻和一見鐘情的那個他,見家長。

是不是再等一年半載的,她都要抱娃了。

女皇的聲音将月寧飄忽的思緒拉回了現實:“雪深是吧,快賜座,兩張椅子,放到朕的一側。”

随着女皇一聲令下,早就候着的仆從們,從大殿之外一躍而入,拿椅子的拿椅子,拿小桌子的拿小桌子,端水果盤子的端水果盤子。

不一會兒小小的一處雅座便布置好了。

雪深沒急着落座,而是讓自己一旁的小厮拿出備好的禮物,送了上去。

而後雪深對着女皇行了個僧人禮, 語氣敬重謙卑:“貧僧拜見女皇,女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身之後才道:“微微一份薄禮,是貧僧的一點心意。”

他沒有直接說是什麽,月寧有些好奇。

剛剛去接他,只顧着旖旎了,都沒有注意到他還帶了禮物。

不止是月寧好奇,一衆人也都很好奇。

他們家千寵萬寵的小公主喜歡的人,第一次來見女皇,會帶什麽禮物呢。

小厮舉着禮盒,低着頭快步走到了女皇身前,得到了女皇一側女官的示意之後,才到女皇身邊去。

女皇從女官手裏接過禮盒,在衆人伸長了脖子的矚目之下,慢慢打開了盒子。

下面一衆人就聽到上面傳來女皇微微驚訝的聲音:“呀,是鲛珠。”

婉貴夫和惠貴夫聽到之後,眼裏滿是驚訝之色,互相看了對方一眼,而後婉貴夫起身:“恭喜三娘喜得鲛珠。”

月明國距離海洋很遠,整片大陸沒有一處是和大海接壤的。

哪怕不是珍貴的鲛珠,就算是普通的海洋之物,對于月明國來說,都是不可多得的珍稀之物。

更何況是更加珍貴的鲛珠!

鲛珠的作用可比那百年的人參效果好多了,可醫百病,解百毒,是世間難以多得的奇珍良藥。

而鲛珠,只存在于深海之中,偶爾有人有機緣,能在淺海區域撿到鲛珠,是以哪怕是全國都是海島的國家,鲛珠都難以得到。

月寧不知道鲛珠那麽多的作用,她在聽到鲛珠的瞬間,就看向了雪深。

大殿之上,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只有她知道,他在聖僧之下的身份,其實是條人魚。

而這鲛珠,則是他的眼淚凝結而成。

月寧聽不到外界交頭接耳的驚嘆鲛珠的珍貴,她滿腦子都是。

雪深哭了。

這些鲛珠是他什麽時候收集起來的,又是因為什麽而傷心的。

這些她都想立刻問問他,可是,大殿上都是人,不知有多少人的耳目混雜在其中,若是她問他了,被有心的人聽去了……

雪深在她視線落過來的瞬間,就向她看了過去。

一眼就看到了她眼底的憂色,他唇角微微彎起,輕輕搖了搖頭,表示他無事,叫她莫要多想。

上面女皇看了禮物之後,就把盒子收了起來,仿佛這珍貴的鲛珠只是一件普通的禮物一樣。

那兩個傻孩子還在大殿中間立着,她不說讓他們坐,他們就這麽一直在大殿裏幹站着。

女皇出聲道:“快坐吧,兩個傻孩子,禮物朕非常喜歡,雪深你這孩子用心了。”

雪深颔首, 坐在了早已弄好的椅子上。

月寧也跟着他一起,乖乖的坐在了他的一旁。

不愧是女皇,姜還是老的辣,從剛進殿就看出月寧的心思,安排座椅的時候,貼在女官耳邊,專門交代了兩人的座椅放在一起。

怕這倆孩子太拘束,女皇和貴夫閑聊起來,大殿裏哪個不是機靈的,見女皇這樣,也都放開了,跟身邊的人說起話來。

大殿上滿是嗡嗡的人聲背景音,月寧一下就覺得舒服多了,也沒那麽拘着了。

看到桌子上的葡萄,她伸手捏了一顆,自然而然的想給雪深吃。

“雪深,吃葡萄。”

她的手停在半空中,雪深微微愣了一下。

視線的餘光中,大殿裏的人若有若無的視線,都在關注着他兩個的一舉一動,他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月寧笑意盈盈,舉着葡萄,本意僅僅只是想讓雪深把葡萄接過去。

可是,雪深早已适應了她不按照套路出牌的行為軌跡,會錯了意,雖然臉上火熱的不行,但還是乖巧的湊過臉去。

舌尖微蜷,勾住。

飄紅的唇就這麽接過了她的葡萄。

太緊張了,以至于幾乎連她的小手指都含進去了半截。

月寧愣了。

指尖還殘存着他的濕潤,被冬日裏的空氣激起一陣涼意,讓她整個人都禁不住的打了個顫顫。

嘤。

他舔我。

月寧腦袋裏像是煙花炸開,噼裏啪啦,讓她氣血上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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