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天予暴君

天予暴君

在爆炸發生的那一刻,夏油傑即使放出了虹龍。

作為他所擁有的硬度最大的咒靈,虹龍的防禦力也是非常驚人的,曾經擁有過的戰績包括直面過天予暴君伏黑甚爾。

夏油傑的咒靈中,也只有它可以攔得住這場爆炸了。

夏油傑不由得慶幸現在有虹龍在手,五年前遠山伊織發瘋使用極之番的時候,他沒有虹龍在手,手上的非特級咒靈差點被一網打盡,那種損失是就算是他也會肉疼的程度。

而這一次,虹龍幫他擋住了大部分的爆炸力量,夏油傑在離開的時候眼疾手快地卷走了那還未破繭的咒靈,那咒靈擁有的名為“黑白之間”的領域實在是對敵利器,雖然因為在孵化期受傷,後期成熟後實力一定會大幅度減弱,但沖着那樣的領域效果,也必須保下來。

夏油傑為了自己的大義,絕不允許有任何的差錯,更何況那個組織連已經祓除的咒靈都能再次創造出來,說不定也擁有修補咒胎的方法。

只不過要多加一點交易的籌碼罷了。

想到那個波本,居然和伊集院有紀認識,夏油傑就覺得,如果交易順利,把這個消息作為附加禮物送給組織也挺不錯的。

等他收走咒胎之後,虹龍就把夏油傑一卷,在爆炸的前一秒迅速地破開倉庫的屋頂沖了出去。

夏油傑抱着“繭”,站在虹龍的背上,看着腳下熊熊燃燒的火焰,心中直道可惜,遠山伊織和伊集院有紀都是咒術師的好苗子,可惜一個為了猴子不管不顧,一個被殃及池魚。

我的新世界會記得你們的。

火焰映得夏油傑的面孔偏執而瘋狂,他就像早就已經回不了頭的殉道者,走着自己一眼可以看到結局的路。

夏油傑看着火焰将整個倉庫吞噬殆盡,然後拍拍身下的虹龍,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卻沒想到他一動身,火海就像有靈一樣直沖他而來。

饒是夏油傑也忍不住低咒一聲,召喚咒靈進行抵擋,然後驅使這虹龍加速往遠處飛。

那火焰聚集而成的蛇就好像有意識一樣,死死地跟在夏油傑的身後,帶着滿腔的恨意和怨怼,不達目的不會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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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被它追了一路,怎麽都掙脫不開追蹤,到後來,他都忍不住心裏生出了那樣的疑惑:咒術師死亡後,巨大的怨恨也會變成咒靈嗎?

很顯然不是的,夏油傑在一路消耗後,終究是火蛇比不過人類,它開始慢慢虛幻起來,最後用盡自己的力量往夏油傑的心口沖去,被無情地打散。

代表着遠山伊織的,最後一絲意志,就這樣消散在天地間了。

但她一路的追殺并不是全無用處,此刻的夏油傑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不眠不休的躲閃并沒有給他恢複的時間,此刻的他精神上非常疲憊,咒力倒是沒有消耗太多,但是經此一役一些比較好用的低級咒靈都消耗殆盡。

所以,對于沖着來他的人來說,現在就是最好的時刻對吧?

沒錯,所以那個暗中的人出手了。

有人無聲無息地從地上一棵樹的最頂端躍起,長刀猝不及防地閃過夏油傑的雙眼,用力捅到了虹龍上。

虹龍無聲地痛呼,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夏油傑跟着墜落在地,他難得呆怔在原地,被這熟悉的一幕勾起了久遠的,糟糕的回憶,那個連荞麥面都嘗不到味道的夏天,那個人生的十字路口。

那一切開始的地方。

這種熟悉感讓夏油傑看向了來的人。

果然,能夠在他完全沒有感知到的地方偷襲,能夠一刀把虹龍從天上打下來,除了那個男人也沒有別人了。

嘴巴上帶着刀疤的男人扛着長刀,臉上帶了一副黑框眼鏡。他百無聊賴地扔掉叼着的煙頭,腳重重地踩上去碾了碾,然後漫不經心地看向了夏油傑:“小鬼,別來無恙啊。”

……

“伏黑甚爾,你居然沒死?”夏油傑的瞳孔緊縮,自高二那年已經過去了整整十年,當年他狼狽地敗在對方的手下,還因此失去了虹龍和裂口女這兩只常用咒靈,那時他親眼看到五條悟轟沒了伏黑甚爾的半邊身體,就這樣對方居然還活了下來?

伏黑甚爾活動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然後拖着手上的長刀,嗤笑道:“像你這種小鬼都活得好好的,我還活着很驚訝?”

不知道是因為見到了十年前的舊人,還是因為看到夏油傑這麽狼狽,他非常好心情地說:“說說吧,小鬼,你對伊集院有紀那個小孩做了什麽?”

伏黑甚爾怎麽也跟伊集院有紀有關系?夏油傑皺着眉在心裏暗道不好,但開弓沒有回頭路,他面帶警惕地回答:“你認識伊集院有紀?”

“少說點廢話,小鬼。”伏黑甚爾朝他慢慢走過來,給人一如十年一樣十足的壓迫感,看來這十年來,他不僅在那麽誇張地傷勢下活了下來,還過得不錯,依舊是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天予暴君。

伏黑甚爾似乎想到了什麽,用滿是惡意的語氣說:“有個消失在裏世界17年的人,為了你重新出山,上來就懸賞十個億要你的命,你這小子還真值錢啊。”

“誰?”夏油傑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仰頭險險避開伏黑甚爾的随手一刀,放出了自己所有的咒靈。

多年不見,他都快忘記當年被天予暴君支配的恐懼。

那種如影随形的危機感,那種時刻在刀尖的感覺。真不虧是伏黑甚爾啊。

伏黑甚爾看了眼他放出來的咒靈,嗤笑一聲:“想不到啊,十年過去你的咒靈收藏量還是只有這點?”

“嗯?”伏黑甚爾嫌棄地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手指向倒在不遠處的虹龍,又指了指裂口女,最後指了指夏油傑肩膀長相奇醜無比的咒靈:“這兩只咒靈有點眼熟啊,不是十年前被我殺掉的那只嗎?還有我的東西,該還給我了吧?”

夏油傑抿緊唇不說話,從醜寶的肚子裏抽出了特技咒具游雲:“現在是我的東西了。”

“切。”伏黑甚爾發出不爽的聲音,兩個人眼看着嘴炮的時間也到了,對視一眼,均是看到了對方嚴重的殺意,一瞬間就打到了一起。

夏油傑前被遠山伊織劇烈消耗了一場,然後又遇到了伏黑甚爾的伏擊,剛一打照面,就感覺到了自己的吃力,手上的力度巨大,他手上的游雲在一瞬間就被伏黑甚爾手中的長刀給打掉,夏油傑感覺自己和那長刀接觸的地方,咒力在瘋狂的流逝,忍不住驚疑地看向了伏黑甚爾。

“小鬼,你不會以為我什麽都沒有準備就來找你了吧?”伏黑甚爾戲谑地笑着,手臂上的肌肉鼓起,夏油傑頓時感覺砍向自己的力度又大了幾分。

天予咒縛真是怪物……

夏油傑忍不住想起了咒術高專的那個叫做禪院真希的學生,也是如此強大的肉/體強度,雖然還比不過眼前的伏黑甚爾,但也已經在同齡人中足夠變态了。

禪院家是什麽遺傳天予咒縛的家族嗎?

“我說,和我打架的時候分心真的讓人非常不爽啊。”伏黑甚爾一刀把裂口女捅了個對穿,卻發現它沒有像一般的咒靈一樣被祓除之後消散,反而化成了一灘黑色的,濃稠的液體。

伏黑甚爾擡起眼鏡仔細看了看,發現那灘液體并沒有從視野裏消失。居然不是什麽咒靈殘留物嗎,看着有點眼熟啊。

伏黑甚爾輕松地避開夏油傑的攻擊,跳到了那灘液體旁邊,蹲下身挑起一點聞了聞,然後擡起頭,臉上的表情瞬間全部都消失不見,他問夏油傑:“你和烏鴉組織有關系?”

伏黑甚爾居然也會知道那個組織!

夏油傑心裏震驚,據他所知,那個自名為“烏鴉”的組織已經盤踞在霓虹已經很多年了,但是前面十年都是在比較隐蔽的行動,他也是最近才知道霓虹境內居然還有一個如此龐大的組織。

而伏黑甚爾甚至一眼就認出了裂口女是那個組織的手筆?

“你也知道他們?”夏油傑不懂聲色地試探。

伏黑甚爾難得煩躁地薅了薅頭發,“啧”了一聲,把地上的游雲撿起來,然後轉身就走。

“小子,暫時放過你了。”

夏油傑看着伏黑甚爾走遠,終于松了一口氣。

他握緊了藏在手心的咒靈玉,終究是沒有把這個殺手锏拿出來對付伏黑甚爾。

今天就這樣吧,他想,還有一場未完成的盛會在等着我,就暫時停戰吧。

不過,我遲早會找到你的,伏黑甚爾。

早晚有一天,我要親手殺了你,為小理子報那遲來了十年的仇。

而大勒勒遠去的伏黑甚爾,收起那把專門為咒術師準備的咒具長刀【忘川】,夾着游雲打了個電話。

“喂?啧,別管那麽多了,我知道是誰在針對有紀那個小鬼了。嗯?”

“不只是夏油傑,跟那個組織有關系,你注意一點。”

“那個小鬼還沒回家?”

“知道了,我找一下行了吧,你真的很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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