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11
chapter 11
chapter 11
和他懶散的語氣相反的，是他語言裏的毫不留情。
陸庭川說：“全班倒數，當什麽飛行員。”
當個空姐跟着上天說不定還行。
棠言：“……”
她不是不想怼回去，着實是陸庭川這個王八蛋他說得對。
她萎了。
秦思意狠狠地看陸庭川。
但是很快，棠言重新挂起笑容。
她又是元氣滿滿的樣子：“我知道啊，所以我會努力的。”
陸庭川挑眉。
棠言沖着陸庭川笑：“以後在同桌期間，還要麻煩陸同學了。”
陸庭川轉頭。
當自己沒聽見。
棠言不以為意，和秦思意開始一起分享新零食，和新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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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有分寸。
熱鬧過後，教室裏漸漸安靜下來。
陸庭川做完一張競賽試卷，百無聊賴地看向周圍。
前面的秦思意還在偷偷玩兒手機，棠言已經心無旁骛。
拿着題目開始做。
陸庭川漸漸有些走神，
棠言在說“飛行員”的時候，明顯頓了一下。
秦思意沒看出來，他卻是看明白了。
她是為了什麽努力呢？
不經意間——
嚓。
他按下了打火機的按鈕。
火光亮起來。
與教室格格不入。
但喚回了他的思緒。
陸庭川有些莫名其妙。
棠言想做什麽，管他什麽事？
只要她跟上班級學習進度，他答應老曹的事情就算完成。
他和棠言這勞什子的同桌也就到了頭。
到時候這個笨蛋，愛問誰問誰。
他漫無目的地想。
班裏應該很多人，都想和她同桌的。
陸庭川依舊看着棠言的側臉。
她的額前有散發落了下來。
從窗外穿過來的風輕輕的吹着，把那縷發絲拂過她臉頰。
發梢橫逸，輕輕擦在她鼻尖。
棠言伸手撫去。
陰影落下，掩住她半張臉。
似乎和某個陽光下撿書的影子重合。
陸庭川目光倏地一動——
他收了打火機，拿出手機給黃毛發了個消息。
“上次那個初中生，你找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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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短信的黃毛莫名其妙。
陸哥不是他不許他去找人小妹妹的麻煩的嗎？
怎麽現在又惦記上了。
黃毛拿捏不準。
顧不上在講臺上三令五申月考重要性的班主任，他把消息轉發出去，問道：“你說，陸哥這是什麽意思啊？”
艾柔盯着屏幕。
她想起那天和她一起去廁所的陸庭川的新同桌。
棠言。
是個漂亮姑娘。
艾柔沉默片刻，浮起一抹笑。
她在手機上輸入着：“鬼知道他發什麽瘋。”
“別理他就行。”
黃毛回了個“OK”的手勢。
艾柔按熄了屏幕。
既然有人要揣着明白裝糊塗，那她不如就幫一把。
等謊言和裝相被戳破那天，她倒要看看，那個可愛的“初中生”……
是個什麽模樣。
黃毛信了艾柔個鬼。
艾柔和陸庭川的交情和比他深多了，艾柔可以随便糊弄，可是他不敢。
黃毛想了想，牙一咬，手指在屏幕上啪嗒啪嗒地點了起來。
陸庭川手機震動一下。
他把目光從毫無察覺的棠言身上移開，伸出食指，劃開屏幕。
黃辛：早就有眉目了。
黃辛：是初中一個不經事兒的小姑娘，那天被吓到所以去找了老師。
黃毛消息一發出去，整個人就緊繃了起來。
他不能讓陸庭川覺得，他是個沒用的人。
連一個坑了自己的人都找不到。
他想了想，在陸庭川回複以前，又補了一句。
黃辛：陸哥，你要找她過來嗎？
點完發送，他看着微信界面，心跳急速加快。
黃毛在賭，賭陸庭川只是一時心血來潮。
賭陸庭川不至于想不開到和一個小姑娘計較。
過了很久，那邊才發來一條微信。
L：不用。
黃毛手指有點抖。
不知道是興奮還是其他。
黃辛：陸哥你還有什麽事兒嗎？
陸庭川沒有回他。
下課鈴響。
黃毛壓在心底那口氣，終于長長地吐了出去。
那個初中丫頭告狀的事兒，翻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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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掉馬邊緣重新撿回一件馬甲的棠言對此一無所知。
依舊沉迷學習，無法自拔。
其他平行或者次重點的班級的科任老師為了月考可能還要停下來複習兩節課，二班最為最好的班級，各科老師就簡單的提了兩句月考的範圍，就接着趕進度上新課。
所幸各科老師雖然不暫緩新課，但每天布置的作業卻是月考範圍內。
方便了棠言把預習複習一塊兒進行。
國慶七天，秦思意約了棠言七次。
她只出來了半天。
還帶上了單詞本。
秦思意對棠言的努力嘆為觀止，回家她對陸庭川道：“老曹這碗夢想雞湯灌的……”
“跟雞血似的。”
陸庭川拿着水杯，瞥了她一眼：“怎麽，非要人家學你鹹魚？”
秦思意“啧”了一聲。
她道：“我現在怎麽樣和以後有很大關系嗎？”
混個文憑，然後找個門當戶對的，最好對家裏生意還有幫助的男人。
像秦家所有女人一樣，衣食無憂的過一輩子。
陸庭川沉默。
過了片刻，他難得管起了秦思意的閑事：“外公不會這麽對你的。”
秦思意想起家裏那件舊事，也沒說話。
半晌，她才道：“是啊，是要謝謝姨媽。”
陸庭川重新往自己房間去。
卻聽秦思意道：“那你想做什麽呢？”
陸庭川像沒聽見一樣。
秦思意聳肩，準備回房。
卻聽見後面的人淡淡道：“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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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假完，回學校第一天就是月考。
月考考場是根據成績排。
前十六個考場是文科考場，後二十七個考場是理科。
棠言轉學過來，名字填在月考名單的末尾，被分在最後一個考場。
戴文濤把棠言的座位條剪給她，怕棠言有壓力，鼓勵她道：“最後一個考場還不錯的。”
“也不會影響到你。”
“而且這樣考出來成績還更真實。”
棠言：“……謝謝。”
角度清奇，有被安慰到。
等戴文濤走了，秦思意湊過來。
她戳戳棠言的肩膀，八卦兮兮的：“學委對你有意思诶。”
棠言：？
學委還沒走遠。
棠言掐秦思意：“你別胡說。”
秦思意“嘿嘿”一笑：“你別不信，我從來沒見過他對哪個女生這麽熱情的。”
棠言面無表情地把秦思意的手拉開，然後從抽屜裏拿出一張鬼畫符一樣的紙條，拿給秦思意。
秦思意：？
“這是什麽？”
完全看不懂。
棠言聲音冷冰冰，打破秦思意的幻想：“上次周測班級均分，學委特意算了跑來找我。”
“擺事實、講道理、拉數據。”
“告訴我拉了多少班級平均分，以此來激勵我前進。”
秦思意：“……”
她憤怒了：“你沒打死他？”
棠言悲痛的搖頭：“我還用着人家的學習筆記，下不去手。”
秦思意：“……”
她搖頭晃腦：“果然，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餓其筋骨，勞其心智、苦其體膚、讓你敢怒不敢言。”
棠言：“……”
一段課文能串成這樣，也是真的不容易。
她打斷秦思意的背誦，然後虛心求教：“你是怎麽當上語文課代表的？”
秦思意挺起胸膛：“語文老師說我進步空間挺大。”
陸庭川：“……”
他聽不下去，把筆往桌子上一扔：“你再進步就去最後一個考場了。”
秦思意：“……”
陸庭川又掃了眼棠言手裏的單子，意味不明，嗤笑一聲。
“我和學委平均分六百八，我能去清華，他也能上清華？”
陸庭川：“你倆都是拉分的，還分個什麽三六九等？”
秦思意：“……”
棠言：“……”
懶懶的語調裏，每一個字都是欠。
一時之間，棠言竟然分不清陸庭川到底是在安慰她、還是埋汰她。
當然，也許陸大少爺只是同樣瞧不上學委。
所以進行單純的無差別攻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