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17
chapter 17
chapter 17
陸庭川伸手。
小小的兔子玩偶，入他掌中。
他眯起眼睛。
手裏的兔子三瓣嘴，露着牙，笑眯眯的。
和那天下午，書包上那個上下跳躍的兔子，漸漸重合。
初中生？
陸庭川笑了一聲。
他的指尖無意識摩挲着兔子的耳朵。
黃毛找了那麽久。
原來是在他的燈下黑。
-
棠言跳高到最後，好多不認識的同學也來給她加油——
一開始是被她的美貌所吸引。
但看到後面，則是被她的實力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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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言最後拿了第二名。
可在場所有同學在她拿了名次後，都為她鼓起了掌。
不是随便一個人，就能夠和打破市學生運動會記錄的盧可可比到最後。
裁判老師最後看棠言的眼睛，簡直在發光。
被也來觀戰的老曹，笑吟吟地看了一眼。
什麽挖人學體育的心思都被掐了。
棠言退場，彭玉瑩和秦思意已經準備好了毛巾和礦泉水等她。
她臉頰紅撲撲的，額頭上有細細密密的汗。
不少男生和女生，有悄悄地、也有毫不避諱地，朝棠言這裏打量。
棠言的胸口上下起伏着，但是眼睛明亮的耀眼。
秦思意心疼地給她擦汗：“你看你累的。”
棠言不覺得，她自己拿過毛巾：“其實還好。”
她的目光移去賽場上，贊嘆道：“第一名的女生好厲害。”
棠言雖然失敗了，可是盧可可還在繼續跳。
秦思意撇嘴，不贊同棠言：“她是專業的，你可不是。”
“你要是也專門練這個，一定比她跳得高！”
棠言“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這是秦思意在安慰她。
她伸手，在秦思意臉上捏了一下：“你真看得起我噢。”
秦思意掃了一眼周圍的人，握緊了拳頭：“我是你的頭號粉絲！”
自從棠言在陸庭川一米內存活夠一個月，在沒被陸庭川發現，還能怼陸庭川個半死，她就是棠言堅定擁護者。
秦思意道：“你看着吧，我早晚會給你整個誇誇群！”
棠言：“……不用了。”
彭玉瑩見棠言臉曬通紅，借給她遞水的時候打斷她們的聊天。
彭玉瑩說：“剛剛棠言比賽曬了大半天，之後她也沒項目，思意你不如陪她回教室休息會兒？”
她剛剛才看了校運會的秩序冊。
她提醒秦思意：“棠言下午還有四百米要跑。”
秦思意看看棠言，用眼神詢問她的意思。
棠言點頭。
她要生理期了，有點犯困。
去歇歇也好。
棠言一進班，就見陸庭川坐在他自己的位置上，有一搭沒一搭的玩兒着打火機。
她咳嗽一聲：“教室嚴禁明火啊。”
陸庭川手一頓。
他倏地，松手。
精致地打火機落在課桌上。
發出“啪”地一聲。
陸庭川擡頭看棠言。
他的眸子沉郁，波瀾不興。
不知怎麽地，棠言後背突然竄上一股涼意。
她寒毛倒豎。
棠言戒備地看着陸庭川：“你怎麽了？”
陸庭川沒說話。
她戒備的模樣，和那天下午如出一轍。
他居然。
一直沒有認出來。
陸庭川目光從她身上移開，落在桌上的打火機上。
看得專注。
——嚓。
火光重新燃起。
陸庭川盯着火苗。
棠言脫口而出：“現在學校到處是監控，你不要想不開啊！”
他問棠言：“你覺得我想做什麽？”
棠言心想，鬼知道你要做什麽。
但她卻道：“雖然這個學校是你家開的，但這不意味着，你燒自己家的東西不犯法啊。”
苦口婆心的，像極了關心同學的好同桌。
陸庭川熄了火光。
他看着棠言，臉上終于露出了笑意：“你還知道得挺多？”
陸庭川一笑，原本奇怪的氛圍瞬間就打破了。
棠言不自覺的松了一口氣。
秦思意這才敢從棠言背後冒出來。
陸庭川問棠言：“怎麽？跳高比賽結束了？”
棠言驚訝。
陸庭川很少主動和她搭話。
更從來不會主動關心她和學習無關的事情。
但只要陸庭川不是作妖，其他的問題就無傷大雅。
棠言點頭，語氣裏有掩飾不住的開心：“第二名。”
=陸庭川點頭：“盧可可很厲害，你能拿第二名已經很難得。”
秦思意突然竄出腦袋，看着陸庭川，狐疑道：“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陸庭川不是向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裝他的逼的嗎？
什麽時候這麽關心一個女的？
陸庭川手指壓在自己面前的秩序冊上，連話都懶得說。
秦思意：“……”
這是被無聲的嫌棄了。
也是，陸庭川大少爺雖然自己不是千裏眼順風耳，但靠着一部手機，自然就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知道班裏人的比賽，那可太正常了。
秦思意給自己挽尊：“好了言言，你快去休息下。”
棠言回到自己座位。
陸庭川側目，告訴她：“剛才有個雜毛，給你送了禮物。”
棠言：？
“什麽禮物？誰送的？”
她在這裏除了二班的同學，幾乎誰也不認識。
誰會給她送禮物？
陸庭川看着棠言疑惑的表情，輕笑一聲：“我怎麽知道。”
棠言拉開椅子，正要把東西拿出來。
就聽陸庭川懶洋洋的：“好像是一只兔子。”
棠言心頭一震。
兔子……
什麽兔子？
她猛地把兔子從抽屜裏拿了出來——
和她原來那個書包上，挂的兔子，一模一樣。
棠言條件反射似的去看陸庭川。
陸庭川順着她的動作，目光只在兔子上掃了一下。
臉上沒有什麽特殊的表情。
她試探陸庭川：“這是誰送的？”
陸庭川一臉莫名其妙：“我怎麽知道？”
語氣裏是說不出的嫌棄。
棠言：“……”
她傻了。
她送陸庭川的糖，陸庭川都沒發現。
他又怎麽會去關心別人收到了什麽。
她無意識握緊的手指漸漸松開。
棠言的心緩緩放了下來。
她剛要坐下。
陸庭川突然出聲：“我看你剛才好像很緊張。”
棠言心再次提起來，她看向陸庭川。
陸庭川表情依舊淡淡的，像是随口一問：“這個兔子有什麽特殊含義嗎？”
棠言反應極快：“沒什麽。”
“我以前有一個和這個一模一樣的兔子。”棠言聲音幹幹的，“可惜去年弄丢了。”
她補充說明：“沒想到今天還能見到。”
“是麽？”陸庭川道，“那還挺湊巧的。”
棠言不知道怎麽接話。
幹脆閉了嘴。
她裝作不在意地把兔子随意塞進了抽屜，杜絕讓陸庭川有再看的機會。
同時，她用另外的事情轉移來轉移陸庭川的注意力。
棠言拿出了昨晚上在家裏沒有做完的物理題。
放到陸庭川面前。
她挂起大大的營業笑容：“班長你在正好，這道題能幫我看看嗎？”
棠言身體微微前傾，臉上還有汗水。
看着她自來熟的樣子，陸庭川心想——
這人若無其事的。
把我當什麽了？
陸庭川這麽想着，臉色就冷了下來。
他看着棠言：“你把我當什麽了？作業幫還是猿輔導？”
棠言：？
這人怎麽突然就翻臉了。
陸庭川卻像是擰巴了，盯着她。
像是一定要找個答案。
棠言：“……”
不就是個問題的工具人嗎？
都是當工具的，非要和同樣是工具的APP分個什麽長短是什麽毛病？
難道非要她說，問他不用拍照還能節省流量嗎？
但今天陸庭川似乎有些不對勁。
棠言不敢輕舉妄動，挑戰他的底線。
所以怔忪過後。
她毫無靈魂地拍馬屁：“你是我尊敬的同桌和敬愛的班長啊。”
陸庭川見棠言如此，突然覺得自己魔怔了。
他伸手，揉了揉眉心：“算了，題給我看看。”
棠言狗腿地把題目送上去了。
陸庭川掃了兩眼，給她劃了個重點。
然後像以往一樣，給她講解起來。
其實這道題棠言會。
她此時借着問題，在試探陸庭川。
——按照陸大少爺的脾氣，如果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不會對她這麽和顏悅色。
她的注意力都在陸庭川的表情上。
他眉間有微微的不耐煩。
但和往常無異。
棠言的心，又放了下來。
陸庭川講完。
問她：“懂了嗎？”
棠言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
陸庭川指尖在桌子上一敲：“你幹什麽呢？”
棠言下意識地拍馬屁：“你真好看。”
陸庭川：“……”
棠言：“……”
棠言趕忙低頭：“班長對不起，你當我剛才放屁就行！”
“所以你的意思是……”陸庭川拉長了聲音，危險地盯着棠言，“誇我等于放屁？”
棠言：“……”
她當即道：“我不是我沒有你不要亂想！”
不等陸庭川繼續找茬，棠言進行深刻地自我檢讨：“是我錯了！”
“我不應該浪費您寶貴的時間！”
“我下次絕對不敢了！”
棠言認慫認得飛快。
陸庭川心裏冷笑——
心想，當初你轉頭就告黑狀的勇氣又去哪裏了？
你當着全校埋汰我，可不是這麽慫的。
陸庭川深呼吸一口氣。
他把心裏的煩躁強行壓了下去。
揮揮手，示意棠言把題拿走，快點滾。
而棠言……
棠言終于确認了陸庭川什麽都不知道。
她戒備放下，單方面認為陸庭川可能是間歇性抽風。
專注地看起題目來。
雖然沒聽，但剛才這道題，她有一個大概的思路。
她認真寫着，直到落下最後一筆。
對完答案，神清氣爽。
棠言看了眼時間，已經到了午飯時間。
她正要叫秦思意。
陸庭川卻突然出聲：“我們之前，真的沒見過？”
棠言手一頓，還沒放下的鋼筆，在試卷上劃出一道巨大的岔路。
陸庭川的目光落在那條墨跡上。
棠言擡頭。
陸庭川的氣息危險。
棠言深呼吸一口氣，閉眼道：“見過。”
陸庭川眸色漸深。
“什麽時候？”
棠言：你猜。
貓貓生病了。
更新有點少。
明天早上補。
入V前四天，紅包掉落呀~
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