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apter25

chapter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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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毛越想越不對勁。

他也不顧上什麽晚自習,想起那天初中生落下的書和迷彩服,拔腿就往後勤處跑。

那“初中生”領了東西,肯定要簽字的。

黃毛被學校罰去後勤處做了不少次苦力,知道領取物品的資料簿放在哪裏。

放學的時間點,後勤辦公室沒人。

黃毛在辦公桌上一掃,伸手就把簿子拿到手裏。

“九月三號。”黃毛一邊念叨着日期,一邊掃視着日期。

開學、月考、運動會,後勤處領取物資的簽名很多。

黃毛往前翻了好幾頁,終于找到了九月三號的記錄。

他目光落在登記欄“一套迷彩服”幾個打字上。

黃毛屏住呼吸。

找了一個半月的真相,就要浮出水面。

莫名的,他緊張起來。

如果真的是棠言,他應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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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告訴陸庭川嗎?

可是……

黃毛手指用力。

登記簿的邊緣被他捏出難看的褶皺。

他之前已經信誓旦旦地告訴陸庭川。

他找到那個初中生了。

甚至還問過陸庭川,要不要去和那人對峙。

如果現在上面的名字是“棠言”,他要怎麽去向陸庭川解釋?

陸庭川又會怎麽看他?

黃毛心裏頭天人交戰。

一時間,黃毛竟然不敢往本子後面看。

半晌。

他牙一咬。

“你哪個班的?”

驀地,黃毛身後傳來一聲詢問。

黃毛心頭一跳,下意識轉身。

後勤處的老師疑惑地看着他:“你在這裏做什麽?”

不等黃毛回答,她看見他手裏被攥得像酸菜的登記簿,拉下臉:“老師辦公桌上的東西可以随便碰麽?”

後勤老師指着他手裏的東西:“你來做什麽?”

她這個時候認出了黃毛,聲音冷冷的:“又被罰過來搬東西?”

黃毛虧心。

他含含糊糊:“沒事兒,我就是久了沒過來,有點兒想您。”

後勤處老師:?

黃毛話一出口就知道要壞菜。

他忙不疊得朝後勤老師一鞠躬:“老師我看到您平平安安地我也放心了!您忙,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說完,他拔腿就跑。

後勤老師在後面喊:“東西還我!”

黃毛身後跟有鬼追似的,壓根兒沒聽見後勤老師在嚷嚷什麽。

直到跑到學校花園長廊。

黃毛看着花園裏偷偷摸摸的小情侶,想起沒有看到的名字,長舒一口氣。

不知者不罪。

他什麽也沒看見。

就什麽也不知道。

黃毛如此自我安慰一番,回過神發現手裏有東西。

他下意識低頭。

“棠言”兩個字就那樣穿過他的眼。

狠狠地砸進了他腦子。

黃毛呆滞好一會兒。

晃過神,直接開罵:“艾柔你個王八犢子。”

艾柔八成早就知道棠言的事兒,故意挑這個時候讓他好奇。

合着就是把他當槍使!

比起月考,嘉遠期中考的陣仗要大得多。

嘉遠向來是江市教育标杆,高二文理分科後第一場大考,董事會拉着省內其他幾個國家級重點高中,搞了個大的十二校聯考。

逼得教育局也攙和了一腳,把市裏另外幾個好高中一起湊上,成了十六校。

這種聯合考試,對外宣傳的時候,吆喝的是學校考出來的平均分。

但除此之外,各個學校通過聯考要評估的,是頭部的尖子生。

換言之,老師們要盯的,就是尖子生和吊車尾的。

棠言的學習進度差不多已經追了上來,但她已然成為二班老師的重點關注對象。

而她的同桌陸庭川……

更是各個老師眼中的香饽饽。

恰好兩人是同桌。

各科老師一次叫倆,特別方便同時開小竈。

黃毛找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借口,找了陸庭川好幾次。

每次都見陸庭川和棠言,同進同出。

糾結之後,他索性拉黑了艾柔。

假裝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周五。

沈芹把牛奶往棠言書包裏放:“今天你爸要回來,下午放學我們來接你去吃飯。”

棠言還有些迷糊:“好端端出去吃什麽飯?”

老棠不一向覺得外面不是地溝油就是瘦肉精,別說入口,就是多聞一下都要折壽半年嗎?

沈芹伸手,在棠言額頭上一點:“你忘了,咱們明天搬家。”

高二幾個重點班的晚修已經推遲到晚上十點二十。

路過棠言家門口那班公交最晚十點收車。

棠言要非常準時的,才能趕上最後一趟車。

沈芹一合計,準備提前搬家到錦江苑,方便棠言上下學。

沈芹說:“你爸也調回來這麽久了,請老朋友吃個飯,也是應該的。”

棠言知道錦江苑那套房子,沈芹這幾個月花了大心思去裝修,當下乖乖點頭:“那我下午放學在學校門口等你們。”

今天上學公交有些堵。

棠言進班,班裏的同學都到了。

除了陸庭川。

棠言把給他準備的小餅幹悄悄的放進他抽屜。

自從上次和陸庭川因為口味莫名其妙的發生争執後,棠言避免自己被認出來,把糖換成了沈女士給她做的小餅幹。

早讀結束。

課代表在第一排聲嘶力竭地收作業。

秦思意在最後一秒補完,劫後餘生一般靠着棠言:“你說嘉遠發什麽瘋?好好的高二聯考個毛線啊?”

害得最近老師盯她盯得緊,她連作業都只能自己寫。

棠言見她生無可戀的樣子,笑了出來:“考一下也挺好的。”

她把秦思意扶正,遞給她兩個燒麥:“喏,你要的。”

二班開始早早讀以後,秦思意起床來不及吃早餐,都是讓棠言帶。

陸庭川見棠言給秦思意和學委帶了兩天,二郎腿一翹,也不客氣的讓棠言帶早點。

棠言沒好氣:“你走讀不知道自己買?”

陸庭川懶洋洋地一笑,把住宿卡往棠言桌上一扔:“誰跟你說我走讀的?”

棠言:“……”

以及圍觀的秦思意:“……”

仗勢欺人。

不要臉。

棠言把陸庭川的豆漿放到他桌上,問秦思意:“陸庭川人呢?”

再不喝,豆漿就要涼了。

秦思意“哦”了一聲:“你給我喝就行。”

棠言:?

秦思意:“他早晨接了個姑父的電話,當着老曹的面摔門出去,吓得班裏人連書都不敢讀出聲。”

說完,她半點不見外,伸手就要去拿豆漿。

棠言打掉她的手:“他又沒說不要。”

秦思意一噎。

棠言怕秦思意賊心不死,把豆漿放進自己抽屜裏。

果然。

第一節課大課間,陸庭川才重新回班。

班裏人見他,課間說笑的聲音都低了好幾度。

只有棠言見他,慢吞吞地把豆漿放在他面前:“兩塊錢。”

陸庭川擡眼,打量着棠言。

棠言下意識捏住豆漿。

最近陸庭川過于反常,豆漿在手,他要是賴賬,她也好潑他一臉。

不虧。

陸庭川說:“我沒有現金。”

她幹脆地收回豆漿:“小本經營,概不賒賬。”

這人上次錢夾一抽就是幾大百,糊弄誰呢?

陸庭川看着她手裏的豆漿,拿出手機。

“加好友,”陸庭川說,“微信轉賬。”

棠言不情不願:“你可以掃碼付款的。”

不用加好友這麽麻煩。

陸庭川說:“方便點餐。”

棠言:??

她瞪着陸庭川。

這是給他臉了?

陸庭川無視她的憤怒,只把目光放在她的試卷上。

上面還有昨天在辦公室,物理老師讓他給她講的例題。

棠言:“……”

一分鐘後。

陸庭川就躺在了棠言的好友列表裏。

棠言習慣性戳進好友朋友圈。

空白一片。

想起早晨秦思意說得話。

他和父親電話後,便直接沖了出去。

棠言鬼使神差的,多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陸庭川滑動着手機。

半晌。

他才漫不經心道:“沒什麽,就是晚上要見鬼。”

棠言:你說清楚,誰是鬼?

最近家裏大人和貓都生病,我以為好了,實際并沒有。

不好意思。

今日紅包掉落,晚安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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