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26
chapter 26
chapter 26
棠言：“……”
見鬼？
陸庭川的神色認真，仿佛晚上真的有那麽一個色香味俱全的鬼怪在等着他。
棠言思忖片刻，閉嘴。
轉身看黑板。
人都有那麽一點兒難言之隐。
陸庭川這樣看起來風光霁月的，保不齊就有什麽不能言說的秘密。
比如腦子，可能或多或少的，就有點兒問題。
為着期中聯考，周五放學高二年級加了一節自習課。
各科老師輪流到班，把周末的作業要點和複習難點再說了一邊。
棠言這樣的這樣的重點關注對象，還被老師們叫到辦公室，額外叮囑。
半個學習過去，棠言的進步是顯而易見的。
所以老師們對她，大多以鼓勵和敦促為主。
等棠言六科老師那都走了一遍，高二教學樓基本已經走空。
Advertisement
棠言拿着老師們愛的試卷，慢吞吞地往班上走。
晚上的飯局定在七點半。
老棠給她發了短信，說自己堵在回家路上，要半個小時後才能和沈芹一道來接她。
讓她在學校等他們一會兒。
教室裏空空的。
棠言把多餘的試卷用長尾夾夾好，開始寫數學試卷。
上次周測，她的數學已經進了班裏前五。
數學老師這次給她的是有些偏競賽難度的題目。
這是針對聯考裏面的附加題。
她寫了一會兒。
放在一旁的手機動了起來。
是沈芹發消息，他們就要到了。
棠言揉揉手腕，把筆放下。
收拾完東西，一擡眼。
陸庭川正看着她的方向。
他沒進教室，只站在門口。
棠言被他的悄無聲息吓了一跳。
她沒好氣：“你在那裏幹什麽？”
這周是蔣委員長值日，要是被他看見她和陸庭川單獨在教室，老曹的腦袋就只能當球了。
陸庭川的臉色和上午一樣難看。
他沒理她的疑問，只是簡單囑咐道：“保安在清樓。”
說完。
他直接邁開長腿，走到棠言身邊。
周五放學是難得的自由服裝時間。
陸庭川已經脫下校服，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除了運動會，棠言再沒見過他穿校服以外的衣服。
陸庭川依然是簡單的襯衣和休閑褲。
但就算是簡單的衣物，也讓他穿出一股矜貴的氣質。
和平日懶洋洋的感覺，大不相同。
棠言依舊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陸庭川挨她極近。
和往常不同，陸庭川身上有一股清淡的味道。
随着他的動作，悄悄地鑽進棠言的鼻子。
若有似無的。
不等棠言再說什麽。
陸庭川彎腰——
他的衣服堪堪擦過她的身前。
這麽近的距離。
他身上的氣息向棠言包圍。
棠言僵住。
她似乎可以聽見他的呼吸聲。
陸庭川毫無所覺。
他手一伸。
書包被他拿在手裏：“你早點回去。”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棠言一個人。
半晌。
棠言倏地松了一口氣。
手機屏幕連着閃了好幾次。
棠言拿起來。
是沈芹發過來的，問她在哪裏。
棠言忙不疊把書收拾好，一溜煙地往校門口跑去。
一路上，沒有看見陸庭川的蹤影。
放學已經好幾個小時，學校門口空落落的。
棠言一眼就看到了老棠的車。
棠安華久不見棠言。
看着棠言慢悠悠地過了馬路，皺着眉頭下車給她開門。
沈芹暈車坐在副駕駛，整個後座都是棠言的。
老棠把書包給棠言放好，上下打量閨女一眼，眉頭越來越緊。
棠言：？
她不記得自己最近做過什麽惹沈女士不開心的事情啊？
棠言躲開老棠的打量，把目光投向沈女士——
你是不是趁我不在，給老棠告我黑狀了？
沈芹迎着女兒質疑的小眼神，好氣又好笑。
她對棠安華道：“還不快開車。”
訂的七點半，現在過去都快來不及了。
沈芹發話，棠安華立馬執行。
窗外的景色移動起來。
但他沒放過棠言：“小棠同志，你在減肥？”
不等棠言回答，棠安華便虎着臉：“長身體的年紀不要去搞那些有的沒的，虧了身體底子你就知道厲害了。”
說着，棠安華的臉色更難看了。
也不知道腦補了什麽——
棠言瞅着他的臉，就知道老棠要說什麽。
她連忙打斷老棠：“你放心！絕不早戀！”
棠安華見棠言識趣，這才點頭。
但很快，他又問棠言：“你不早戀，那你減肥幹什麽？”
棠言：“……”
她什麽時候減肥了？
體重秤告訴她，她保持着不變好嗎。
沈芹在一邊兒笑夠了，這才開口幫腔調：“言言沒減肥，只是長高了。”
棠言原本就瘦。
這半學期辛苦學習起來，加上她長了個子，老棠見她，确實是像抽了條。
車上終于換了個話題。
棠言在後座悄悄的，不打擾老棠同志變着法兒的哄小沈同志。
路程還有點遠。
恰好秦思意發消息，棠言拿過手機。
秦思意：言言，明天去書吧複習嗎？
秦思意：我一個人在家複習不進去，你要是沒事，陪我好不好？
秦思意：陸庭川給我發了重點和題型，我們可以一起看看。
秦思意雖然自诩吊車尾，但也只是在二班。
她的成績在整個年級算中上的水平，遇上這種大考，還是要掙紮一下。
怕棠言不答應，她的消息一條接一條。
震動地老棠和沈芹的一直往後看。
棠言想了想，按下手指。
言：明天我家搬家。
棠言這條消息一發出去，秦思意那邊秒回了無數痛哭流涕痛不欲生的表情。
秦思意：天要亡我。
棠言：……
她忍不住笑出聲。
她把手機按下，問沈芹：“沈芹女士，明天搬家要多久？”
沈芹和棠安華對視一眼：“怎麽了？”
“秦思意說，陸……”棠言停頓了下，如實道：“年級第一給她劃了重點和例題，讓我明天去和她一起複習。”
老棠和小沈同志的目光灼灼。
不知怎麽的，“陸庭川”的名字到了嘴邊，就變成了“年級第一”。
棠言心想。
大概是因為，“年級第一”更具有說服力。
果然，聽到有說服力的“第一”，沈芹當即點了頭。
棠言還有些猶豫。
“有老棠在，你留下攙和什麽？”沈芹當即道：“你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搬家要你做什麽？”
棠言：“……”
你讓我去快遞點驿站搬大米的時候，不是這麽說的。
但小沈同志向來不會和她客氣。
她那麽說，便是搬家真的用不上她。
棠言沖沈芹和棠安華讨好地笑笑：“那明天就辛苦兩位啦！”
沈芹笑得慈祥：“搬家請人的錢，從你壓歲錢裏扣三分之一。”
“抵你明天不在。”
棠言傻眼：“……還能這樣？”
沈芹瞥了她一眼：“還不回複你同學？”
手機震地都要上天了。
棠言低頭。
微信上，秦思意已經開始暢想自己期中考完以後是個什麽下場。
秦思意：學渣其實不可怕。
秦思意：畢竟我不用靠學習走上人生巅峰。
秦思意：但是！同一屋檐下，有個和你差不多大的對照組。
秦思意：那就是慘絕人寰。
秦思意：你知道嗎。
秦思意：從小到大，因為走後門的緣故，我都和陸庭川一個班。
秦思意還在憶苦思苦，棠言回了過去。
言：明天我過來。
秦思意：！！！
秦思意心滿意足，開始關心閨蜜的生活。
她問棠言：你搬去哪裏？
之前公交停運，秦思意為棠言提心吊膽了很久。
現在知道她搬家，自然是高興的。
棠言回她：錦江苑。
秦思意：诶？那你和陸庭川一個小區诶。
棠言愣住。
和陸庭川一個小區？
可是……
錦江苑和現在她家租住的地方，一東一西，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方向。
棠言有些懵。
秦思意卻已經跳過了這個話題。
直到棠言跟着沈芹和老棠下車，棠言心裏才隐隐約約浮上一個答案——
陸庭川，是特意送她嗎？
棠言不由自主地點開了陸庭川的微信。
她的指尖落在輸入框裏。
輸入法自動彈了出來。
自從陸庭川加了棠言，他雖然讓她給他帶過早餐。
但從來沒有用微信聯系過。
他們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互加好友那天。
棠言指尖一動。
然而下一秒。
她倏地想起那次打掃衛生時，陸庭川眉眼帶笑，卻又漫不經心地語調。
棠言退出和陸庭川的聊天界面。
兀自否定了這個想法。
她不過是他口中“蠢人”。
何必自作多情。
說不定，是他家裏有礦，到處買房。
包廂是沈芹早就預定好的。
他們剛進去坐下，服務生便帶了一對男女進來。
棠安華向來只在妻女面前喜怒于形色，然而見到來人的時候，他高興地站了起來。
他拉過棠言，讓她認人：“言言，這是你陸叔叔，他是我當年在安城的戰友。”
棠安華臉上是燦爛的笑：“你能去嘉遠，多虧了他。”
棠言笑得甜甜的：“陸叔叔好！”
陸振元這些年和棠安華有聯系，但見棠言還是第一次。
他笑着從身後女人手裏接過紅封，遞給棠言：“言言都長這麽大了？這是叔叔給你的見面禮。”
棠安華立馬攔住：“她多大個人了，怎麽還給這個？”
陸振元還要給，棠安華的力氣他卻擰不過。
沈芹恰好上前，對棠言道：“這是你陸叔叔的妻子，秦阿姨。”
沈芹介紹的時候，笑吟吟的。
但不知怎麽的，棠言卻覺得自家小沈同志笑得有些敷衍。
那邊兩個男人以陸振元失敗告終。
棠安華興高采烈地把陸振元拉到椅子上，棠言他們也坐了下來。
服務生敲門：“請問，可以點菜了嗎？”
陸振元道：“可以。”
棠安華說：“再等等，還有人沒來。”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服務生不知所措。
不知道應該聽誰的。
陸振元的臉色不豫，他看了眼自己的妻子。
秦彤善解人意的起身：“我去看看。”
沈芹也道：“言言想吃什麽？和秦阿姨一起去看看菜單？”
棠言見氣氛不對，乖乖地離開。
陸振元看着棠言乖巧離去的背影，忍不住苦笑：“要是我家那個不孝子，有你家言言三分乖巧……”
陸振元和棠安華一般大。
但一個二十多年來一直在部隊，一個轉業後繼承家業商海沉浮，兩人氣質迥然不同。
陸振華進門時自有一股成功人士的意氣風發，可現在提起兒子，他倒是像老了許多。
陸家的破事一堆，棠安華早有耳聞。
他并不認同當初陸振元的所作所為，可那是陸振元的私事。
但老戰友這樣頹然，他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偌大的包間裏，漸漸響起沈芹嗑瓜子的聲音。
“咔擦”聲裏，多難以言說的情緒，統統都變成了茶話會的唠嗑。
棠安華哭笑不得。
他瞪了一眼自己的妻子。
沈芹好像無所覺，見兩人看她，大方地把碟子往前一遞：“你們吃嗎？”
棠安華：“……”
陸振元：“……”
但方才的氣氛到底是揭過了。
秦彤去挑海鮮，棠言無所事事，幹脆拿了手機，用消消樂打發時間。
棠言玩兒得正歡，頭上落下一片陰影。
她擡頭。
陸庭川正面無表情，看着她。
棠言：“……”
她呼吸一窒。
想起方才她的糾結。
棠言乍一看到他，只覺得這人怎麽陰魂不散。
她率先開口，語氣不善：“你在這裏做什麽？”
兇巴巴的。
陸庭川原本心情不太好，見棠言這幅氣鼓鼓的樣子，繃着那根弦兒莫名松了起來。
陸庭川臉上有薄汗，他伸手松開襯衣第一顆紐扣：“不是說了麽，大晚上的活見鬼。”
棠言：“……”
這話怎麽聽怎麽不對勁兒？
她瞪着陸庭川——
這拐着彎兒的罵誰呢？
陸庭川卻好似沒發現她表情不對。
他把書包往邊兒上的沙發一扔，坐到棠言對面：“你在這裏又做什麽？”
把問題抛了回來。
棠言想起今天一天都不對勁的陸庭川，決定大人不計小人過。
她不和陸庭川計較，大大方方地回答他：“跟爸爸的朋友吃飯。”
陸庭川“唔”了一聲：“多吃點。”
棠言：？
“長身體的時候就是應該多吃點，”陸庭川眯起眼睛：“對吧，小朋友？”
上一次這人這麽叫她，還是在開學的時候。
棠言起了一身的激靈。
她看着陸庭川。
陸庭川懶洋洋的，漫不經心和她對視。
他眼角眉梢都是笑，笑裏像是有勾子似的意味深長。
棠言深呼吸一口氣。
她突然做了一個決定。
長痛不如短痛。
她張嘴——
秦彤正好走來：“言言，菜點好了，我們進去吧。”
棠言來不及回答。
卻見着。
原本笑得慵懶的陸庭川，突然冷厲起來。
好像整個人，瞬間就繃得緊緊地。
看着她，就像真的見到了鬼。
遲來的更新。
大家一定要注意身體。
照顧人和貓=-=我半個月瘦了五六斤，也算因禍得福吧。
今日紅包掉落。
之前貼了貓貓照片在圍脖，大家可以去看真·禿頭貓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