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接下來的幾日裏宋應瑾一直在偷偷觀察季雲翳，只是他卻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和往常沒什麽區別。

今日季雲翳又一次覺察到宋應瑾的視線了，他有些無奈，她就不能收斂一些嗎？宋子瑜可是已經明裏暗裏警告過他好幾次了，要他不要動什麽歪心思。

“殿下一直盯着我看可是有什麽事？”季雲翳語氣冰冷地問道。

“那倒沒有。”宋應瑾打算借機試探一下他，要不然這心總是安不下來：“只是我覺得季大人看起來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一樣。”

宋應瑾原本以為季雲翳會堅決地否定她，只是沒想到他卻是露出了一個一言難盡的表情，眼神古怪似乎很嫌棄的樣子。

事實上季雲翳的确是很嫌棄她。以前他還是平安的時候，閑暇的時候曾經翻過宋應瑾看過的話本，那裏面男子向姑娘搭話的時候都是這麽說的。

如今居然從她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她想做什麽，難道想要勾搭他嗎？

季雲翳仔細想了想，這也不是沒可能，畢竟她一直想着要出宮可是都沒什麽機會，自己算是她能接觸到的人裏最合适的人選了。

不過他是不會幫她的，想都別想。

“殿下有空還是多讀些史書吧。”季雲翳忍不住諷刺了她一句，成天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智商都要下降了。

然而宋應瑾并沒能理解他的話，還以為他是在讓自己別煩他，可是她偏不。

“我聽說前幾日是季大人救了我，我還沒來得及向季大人道謝。”宋應瑾直勾勾地盯着他，想看看他是個什麽表情，只是很可惜她又一次失望了。

季雲翳好像更嫌棄她了，不過好歹說出來的話要好聽得多：“宮中耳目衆多，殿下還是小心為好。”

宋應瑾仔細看了看周圍，其他幾位皇子已經都離開了，這裏只有他們兩個人。

“我聽說是我母親救了您？”見季雲翳點頭，宋應瑾又問：“說起來還真是巧，以前我身邊有個伺候的叫平安，也是母妃救的，不知季大人可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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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得知平安落水而亡的消息，宋應瑾先是傷心，可是後來仔細想想卻是不大對勁。

平安是做慣了粗活的，而且她記得他是受了欺負手上是帶着傷的。可是那日她所見到的，雖是一雙粗糙的手，但是手上卻并無一絲傷痕。

那不是平安。

“我當時發着高熱，是齊嫔娘娘命人給了我一碗藥，我昏昏沉沉的并沒有看清楚。”

宋應瑾突然提起平安，季雲翳有些狐疑，不知道她這是什麽意思，莫不是懷疑自己？只是很快就把這個想法壓下去了，就憑她？

“殿下不必擔心，微臣說話算話，不會說什麽不該說的。”季雲翳想了想她無非就是怕自己暴露了她的秘密，他這麽說她總該滿意了吧。

宋應瑾還想再說些什麽，只是遠處突然傳來了宋子瑜的聲音，順着聲響望去，只看到一張憤怒的臉。

宋子瑜本來有事要和宋應瑾說，只是在她的住處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她，猜到她還在這裏就想來這兒找她。

沒想到竟然看見她正在和季雲翳說話，臉上居然還帶着淡淡的笑意，尤其他們竟然還湊得那麽近。所以說在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們已經這麽親近了嗎？

宋子瑜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他記得六弟跟他說過她不喜歡女人。晴天一個霹靂，她該不會是看上那個季雲翳了吧？

宋子瑜仔細地将季雲翳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平心而論，他人雖然不怎麽樣，但是臉，還是相當不錯的，要不怎麽說人面獸心呢。

見宋子瑜一個勁兒地盯着季雲翳看就是不說話，宋應瑾連忙開口打破了這個尴尬的局面：“大哥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當然。”宋子瑜終于将視線從季雲翳身上移開：“回去再說吧。”

從出現到離開，宋子瑜一句話都沒有跟季雲翳說過，可以說是完全地無視了他。

但季雲翳卻一直謹守禮儀，絲毫沒有因此産生不滿的表現。

回去的路上宋應瑾覺得今天的宋子瑜有些不對勁兒，似乎在壓抑着什麽，整個人顯得陰沉沉的，跟往日的溫和一點都不像。

好不容易到了寝宮，宋子瑜直接揮退了衆人，看了宋應瑾好一會兒，直到她都覺得頭皮發麻才下開口問道：

“六弟，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看上那個季雲翳了？”

宋子瑜的想法很簡單，六弟在宮裏能接觸到的無非就是他們這些兄弟和宮中的太監，再加上她的性格又不喜歡出去所以怕是連侍衛很難見到。

所以驟然接觸到季雲翳這種外表看起來格外俊朗又擅長迷惑人心的男人，一時之間被迷惑也是正常的。

要是其他人說不定也就算了，但是季雲翳絕對不行，他城府極深又心懷不軌，若是讓他知道了再借此來利用六弟，那他所做的豈不是都白廢了？

“當然沒有，大哥怎麽會這麽想？”宋應瑾簡直要驚呆了，她當初其實就是那麽随便一說，沒想到宋子瑜接受度如此之高想象力又這麽豐富，現在居然還牽扯上了季雲翳，天知道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沒有就最好。”見宋應瑾表情不似作僞宋子瑜這才松了一口氣，只是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想了想又多說了兩句：“六弟，這季雲翳不像表面上那麽簡單，你最好還是離他遠些。”

能讓宋子瑜說出這樣的話來，足見他對季雲翳的忌憚之深了。

宋應瑾聽話地點了點頭，只是以後會發生什麽誰現在就能猜到呢？

“大哥還沒說這次來找我是為了何事？”

提到正事宋子瑜這才擺正了臉色：“遼州最近突然興起了一個‘白蓮教’，打着救苦救難普度衆生的招牌，頗得當地百姓的信任，連官府都要放在後面。父皇的意思是想要我去調查一番，以免有心人借此鬧事。”

宋應瑾了然地點了點頭，她懂，不就是後世那些“全能-神”啊“東方-閃電”之類的邪-教麽，通過用金錢欺騙等手段來蠱惑普通民衆，對他們進行洗-腦，借此生事。

只是這種事情在這個時代怕是更難解決，本來這裏的百姓沒有接受過科學的教育就比較迷-信，有心人稍微動些小手段就能得到他們的信任。不過……

“大哥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件事，這些事情我又不懂。”大概猜到宋子瑜的意思，宋應瑾連忙撇清了關系。

宋子瑜卻像是認準了她一樣：“就是不懂才要去學，我跟父皇說過了，這次你跟我一起去，父皇已經同意了。”

果然是這樣，宋應瑾很是無奈，盡管她已經說了很多遍但她這個大哥就是不聽。她能怎麽辦，她也很絕望啊！

宋子瑜倒是想得很清楚，這次他帶六弟前往，一方面是為了增加她的資歷為以後的事做鋪墊，另一方面則是為了借這個機會躲開季雲翳。

雖然六弟已經說了對他沒有意思，但是以防萬一他還是親自看着點兒比較好。

另外最好還是找個機會除掉季雲翳比較好，留着他始終是個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