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
第 23 章
“亞倫，醒醒。”天馬搖我的力度逐漸加大，我從一開始疲憊假寐變成微微眩暈。
“別吵。”我拉上被子。
天馬哭笑不得：“快中午了懶蟲。”
“再睡一會兒。”我的聲音有些悶悶的。
累死了昨天，盡管只是接受少量記憶，不過還好只是接受少量記憶。
可是昨天這樣一番折騰，天馬居然不讓我睡覺！
不過……昨天爆發的力量應屬于天馬，第一次使用小宇宙的他比我更累才對，怎麽會醒這麽早？我內心隐隐不安。
“亞倫。”天馬無奈，“有事情要和你說啦。”
“什麽事？這樣也能說。”我拉下被子，散開的金發宛如上好的綢緞。
“就是……”天馬慢吞吞地，“算了，沒什麽事。”
疑惑生長。
“亞倫你以後放心去教堂畫畫吧，混混被我收拾了;你以前一直想要的顏料在桌子上，很漂亮;附近的那座房子，房租已經交了，你可以住在那裏……”天馬絮絮叨叨。
“發生什麽了？”我猛然起身，按住天馬的手，“你也要離開。”
我聽到天馬咽口水的聲音。
我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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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
從天馬的訴說裏我了解到他被人發現天賦，決定帶去某個地方培訓。
至于藏得這麽嚴實，對加入的天馬都不暴露名稱？是了，為了保護我這個普通人不受黑惡勢力傷害真是煞費苦心。
但那個地方我真是再熟悉不過了——聖域，雅典娜的聖域。
“天馬終于遇見賞識的人了啊。”我微笑，“你要加入他們嗎？”
你要與我為敵嗎？
神明高傲地揚起頭顱，不露情緒。
天馬撓撓頭：“我有點……亞倫，我們會聚在一起…當然亞倫果然離不開我，我還是不去了。”
他明顯很想去，況且收了人家的錢，此外我也不期望天馬的光芒被掩埋。
為什麽偏偏是聖域呢？
“為什麽不去。”我輕松道，“天馬要好好發揮天賦，浪費可恥。”
“我會的。”天馬握緊拳頭，十分興奮。他會磨練自己，用這份力量保護亞倫和其他人。
“天馬不擔心回來時我改變太大認不出嗎？”我依舊微笑，不着痕跡收回的手卻是微微顫抖，“萬一我變成了世人眼中的惡人當如何？”
你是否會向聖鬥士一般對我拔劍相向，竭盡全力殺死我，以傷害我為榮耀？
“只要是亞倫我就沒有認不出的道理。”天馬自信，“即使你變成史無前例的壞蛋。”
“如果你成為那種人。”天馬直視我，“我就把你打到失憶再從壞蛋們那裏搶過來，讓你改惡從善。”
像是為了活躍氣氛，他做了個鬼臉，眼裏卻充盈認真。
于是我相信了這個看似荒誕不經的玩笑。
但把我打失憶再搶到聖域？他可真敢說。
“那你要努力。”我露出核善的笑，又如冰雪消融了。
“我等你。”
分別前我決定給天馬畫一幅肖像。
“讓我未來好回憶天馬英雄小時候的樣子。”我打趣。
天馬的耳朵紅了。
但又是相同的問題，這些紅色過于淺薄輕浮，我煩悶地将畫筆浸入水桶，混沌的水面漾開彩色波紋。
我如以往千百萬次注視天馬。
他棕色的虹膜上滾動着燦金晨光，璀璨的紅盛放在眸中，暈染開一片亮色。
“這種紅真的很難調啊。”我嘟囔。
天馬眨眼，呈震驚狀：“我是兔子嗎？眼睛是紅色的。”
我解釋：“天馬的眼睛平時是褐色，但在爐火或夕陽的照耀下就會變成溫柔的紅色，比任何顏色都有生命力，閃耀着光。”
天馬驚：“亞倫你怎麽突然這麽文藝地誇獎。”
難得直白誇贊卻收獲失敗的我假笑：“你真是兔子也說不定。”
兔子才回這麽煩。
最後我也沒有得到想要的顏色，遺憾收起工具：“下次你回來再接着畫吧。”
“好。”天馬和我擊掌，“回來。”
可是那是兩年之後的事情了。
想到這一點我異常不滿拐走天馬的聖鬥士，如果有機會定當找人代揍。
天馬忍不住摸摸我的頭發：“壓了一晚還是這麽順滑，就是怎麽感覺暗了一點。”
“不好看？”我把玩一縷較長的發。
“還是好看的，就是感覺什麽地方變了。咦，你眼睛好像也暗了。”天馬湊上前，盯着我。
他湊地太近了，一雙大睜的眼又成了漂亮的紅。
我呼吸有些絮亂。
狠狠咬了下舌尖驅散不和諧的念頭，我照例露出笑：“既然好看就沒事，讓開一點，我起來了。”
暗金長發，墨藍眼眸的少年笑容優雅，蠱惑頓生。
天馬一時愣住，而為了穩住情埋頭不看他的我自然不知他未讓開，自顧自起來，然後——
唇齒間漫開青澀甜美的疼痛。
十五歲的少年對此事仍處于懵懂，我們都有些不知所措，但我此刻的直觀感受只有——痛！
不管加什麽修飾詞，改變不了痛的事實，甚至撞得太用力，都出血了。
天馬也是，反應過來後龇牙咧嘴的。
他不樂意呢。
我反手推開他，套上外衣，一幅渣男做派。
天馬竄天猴般跳起來：“意外，只是意外。”
我瞥了他一眼。
天馬揉揉發疼的唇，哭喪：“雖然是意外這可是我的第一次……”
不知道的以為他被我奪取了貞操，我額角開出十字小花：“那怎麽說？我對你負責？”
“什麽啊亞倫雖然你很漂亮但又不是女孩子。”天馬哈哈大笑，“是女孩子也是我對你負責吧。”
我偏頭注視他，墨色侵染湛藍，消融的星光下大海騰起波濤。
他笑聲停止：“不過如果你女裝那甩開那些女孩一大截哎。”
“做夢。”我冷漠道，又想到了有趣的事情，“你先穿例外。”
“那算了。”天馬搖頭，但我感覺他賊心不死。
我把他推到門外，又一把合上了門。
不甘心的天馬久久站在門前。
童虎注意到天馬嘴角傷痕：“惹人生氣了？确實，你這樣有些過分。”
都要走了還做這種事。
天馬委屈：“這件事明明是他……我的第一次啊。”
童虎震驚：“人家都主動了你不順着人家還嫌棄？”
天馬懵懂地擡頭請教前輩：“要順着他？”
“當然。”敬仰的前輩給予肯定，語重心長，“不然以後人家不一定理你。”
這倒是，先前不舍的亞倫将他推出門，天馬悲傷。
童虎理解：“道個別再走比較好。”
天馬沖我揮了揮右手，藤蔓蒼翠依舊：“亞倫，我走啦。”
宿命般踏上新的旅途。
我也揮了揮右手。
天馬得到肯定般松了口氣。
他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