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節目錄
仰枝
我沒有家了。
這句話對他來說何嘗又不是利刃。
喬望淡着眸,伸手将她攬進懷裏,低聲哄着,“我帶你回家。”
向枝躲在他大衣裏的眼睫毛唰唰顫抖,心說這天為什麽這麽冷,凍得人快要掉眼淚了。
她吸了吸鼻子,悶悶嗯了聲,捏着他大衣的手指滑下去,抓着他的手,擠進指縫裏,“那頓晚餐,我沒吃飽,我想先吃飯。”
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向枝又仰着頭,蹙着眉朝他小聲撒嬌,喬望唇角牽了下,寵溺又縱容,“好。”
她昨天剛挂完水,醫生叮囑不能吃生冷油膩,喬望陪着她喝了小粥,他胃口一向一般,沒什麽特別愛吃的也不挑食。
簡單吃過晚飯,向枝已經窩在溫暖舒服的副駕駛裏打着呵欠,像極了慵懶的小貓。
這會接近八點,夜幕降臨,主幹道上霓虹閃爍,錯綜複雜的立交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向枝在這住了幾日後,喬望已經默認地把她往這送,話裏更是直接地讓她搬過來住。
理由是這邊離研究院近,上下班也方便。
公寓那邊房租還有兩個月到期,阿瓜已經找到房子搬過去了,現在房子空着。
向枝沒說好也不好,就這樣稀裏糊塗地住着先。
傍晚的天開始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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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望聽見二樓的卧室門關上,才不緊不慢地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老板,老先生那邊約好了,明早七點半,品翠湖。”
費柷不知道喬望為什麽突發奇想要去見一位曾經的國學大家,他讓費柷打聽了快一個月,才确定那位唐老先生的行蹤以及居住的地址。
至于七點半,是他一貫在品翠湖晨練的時間。
品翠湖是明城早年開發的一處樓盤,這裏離市中心遠,依山傍水,別墅大多伫立在半山腰。
車子開進去,被告知只能停在山腳下。
剩下路程不算長,喬望沒有猶豫地吩咐靠邊停車,步行上山。
一座古樸的園林別墅果真就建在半山腰。
老人家在別院裏打太極,接線的收音機播放着悠悠的音樂,他沒有注意到外面來人,動作流暢地打完一套。
喬望沒有打擾地站在一邊,等老人家坐下來休息時,才上前叫了聲,“唐老先生。”
唐老悠閑地斟了一杯熱茶,瞥他一眼,“你姓什麽?”
“喬,單名望字。”
他站得筆直,像讀書時候在國旗下做演講的板正。
唐老依舊笑眯眯,“哪裏人?”
喬望:“生于南城,長于淮城。”
唐老握着紫砂壺的手微微停頓,深邃的眸子在他身上瞥了一眼,“多大了?”
費柷在身後,咂咂舌。
這簡直就是調查戶口啊。
但是喬望不厭其煩,依舊有問有答道,“25。”
唐老:“高中在哪讀?”
喬望:“明山中學。”
“啪——”一個瓷白的茶盞直接飛過來,砸在喬望腳邊,他淡定自若,費柷卻被吓出一身冷汗。
“你是向枝丫頭那個同學。”
老人說話間眉眼的鋒芒掩蓋不住,他淩厲地看過來,中氣十足罵道,“臭小子,你還敢來。”
半山腰的亭子晨間溫度低,依稀還有瓢幾瓣雪花的征兆。
喬望非常筆直地站着姿态謙和,沒有出聲辯解,也沒有打斷。
而終于到這會,費柷才明白過來,喬望費盡心思來拜訪的這位老人,原來是向枝小姐的外公。
曾經的名聲顯赫的國學大儒,也是淮大人類學的權威教授——唐懷瑾。
唐老氣得雙手背在身後,上前兩步,他看着喬望那張任打任罵平靜的臉,忽然說,“當初她父母離婚,你不告而別,你有沒有想過她一個小姑娘是怎麽過來的。”
“她躲在屋裏哭了整整一日。”
唐老搖搖頭,“哭得我這老頭心都快碎掉了。”
喬望喉嚨滾動,平靜的眼底泛起了波瀾。
“但是她耳根軟,你哄兩句就好,那以後呢,”唐老忽然沉着眸,“喬先生,我知道你家大業大,但是婚姻畢竟不是一場交易更不是兒戲,你的家庭,未必會接納向枝。”
半個小時。
費柷站在亭子外,聽不見裏面的交談。
但是通過唐老爺子的神色變化,他不難判斷出,喬望約莫是說動了他。
唐老先起身,喬望也沒有要多留的意思。
唐老:“她父母那邊,我自會處理,不留下來吃個飯再走嗎?”
喬望淡淡颔首,“公司還有些事,等和枝枝再一起過來。”
唐老點點頭,連連說好,“她也挺久沒來看我這個老頭子了,你要是帶她過來,我還得感謝你。”
喬望眸中含笑,“一定。”
傍晚,喬望依舊像往常一樣去接向枝下班吃飯。
回到星湖灣,喬望有其他工作要處理,向枝已經輕車熟路地自己上樓洗澡。
手機裏有千迎發來的消息。
前幾日她問向枝星湖灣的地址填什麽,想着她快生日了,要給她寄點生日禮物。
向枝沒覺得不對勁就給了。
結果剛洗完澡,樓下傳來敲門聲和對話的聲音。
換好睡衣下樓,送貨上門的快遞員已經先行離開,只剩下拿着簽收單站在門口的喬望。
“什麽呀。”
向枝踩着室內拖鞋走過來。
喬望松了松領口,那半個人大的紙箱子上貼着快遞單,寫着私密發貨。
他還沒拆開,倒是向枝過來之後,指揮着他幫忙打開。
紙箱子裏三層外三層。
向枝在看見那一堆羽毛和某些破破爛爛的的布料的時候像是石化在原地。
“等等!”
向枝急忙把箱子壓下,用身體擋住那些花花綠綠的包裝。
“寄錯了!肯定寄錯了!”
向枝幹笑幾聲,腳下把箱子往身後踢。
可喬望又不瞎,他還戴着眼鏡。
鏡片後的眸光微斂,他沉着聲問,“寄錯了?”
向枝脖子蔓上緋紅,她狀作淡定,“我這就把它們丢出去。”
吧嗒一聲,門把手被擰開,下一秒,喬望的手撐在門板上,強勢地把她圈在胸膛和門之間。
“我看到了。”他啞聲。
向枝頭皮發麻,“你、你看到什麽了?”
那一箱東西裏面,有千迎寄來的情/趣內衣,各種玩具以及一身特別校服,向枝簡直欲哭無淚,羞憤到快要爆炸。
“枝枝,”他嗓子很沙,貼着耳廓傳過來的時候仿佛兩顆磁石在她的心尖打磨,“如果你穿的話,我恐怕很難拒絕。”
很難,拒絕。
意思就是,還是可以拒絕。
向枝顫着睫回想起千迎說過的話,住在同一個屋檐下那麽久,哪個男人能抵抗得了那樣的溫香軟玉。
拜托,向枝那可是在高中和大學斬男也斬女的存在,連千迎都不得不承認,她就是披着羊皮的女妖精。
可是!
喬望居然不為所動,他是戒過/毒嗎!!
向枝唰的一秒轉身,鼻尖擦着他的胸膛而過,她挺直背脊,揪着喬望的領帶擡眼。
“狗男人,你是不是真不行!”
“嗯?”
向枝推開他的胸膛,繃着的小臉明豔矜貴,她挑了眉梢,從鼻息哼哼兩聲,“是我不夠美嗎,還是你在外面有別的狗了。”
“讓開。”
一口氣說完,向枝推開他準備轉身回卧室,喬望睨着那道纖瘦但是身形婀娜有致的背影,太陽穴突突跳得厲害。
上到二樓,卧室門即将關上,忽然一股阻力輕而易舉地阻止了她關門的動作,向枝驚呼一聲,喬望側身進來,砰的一聲門關上,卧室暖黃的燈光下,兩人站在門口對視。
“你……”
話沒說完,她再一次以背對着喬望的姿勢,被抵在了門板上。
手腕被緊緊握住,向枝的睡裙被折騰得不成樣,裙擺上衣,露出了一雙白皙細嫩的腿。
身後男人的氣息灼熱,噴灑在向枝的脖頸,她輕聲掙紮着,卻聽見喬望貼耳靠過來,“感受到了嗎?”
“什麽。”
向枝的睫毛簌簌顫抖,挺直的後腰也磕到了一個非同尋常的觸感。
他吞咽了聲,聲音很克制,“我想不想。”
向枝呼吸一窒,腦袋開始暈眩,她張着唇,好久才從嘴裏憋出一句,“你變态。”
“是。”
他眼神很暗,盯着向枝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長指撫摸着她伶仃的蝴蝶骨,細碎的吻也跟着落在她小巧的耳垂,跳動的頸側,再到緋紅的鎖骨。
單薄的睡裙布料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女人線條優美,雪白的肌膚如同白玉堆砌,手感細嫩溫軟。
向枝仰着脖子,發覺到他好像在隔着衣服咬她。
灼熱吐息掃遍全身,向枝腰肢一軟,被喬望單手扣住,他握住她的腰,輕松地将她橫抱起走到床邊,柔軟的床墊微微下陷,喬望單手撐在她的臉側,長指在和她睡裙上的系帶糾纏。
“我不要了。”
向枝喉嚨一顫,半邊的肩膀在拉扯中暴露在空氣中。
弧度漂亮的鎖骨和屬于少女纖細柔韌的肩頸線明晃晃白得勾人。
他的理智在決堤邊緣來回試探,在臣服欲望和隐忍克制中,喬望渾身燒得難受。
“真不要嗎?”
向枝抓着他的襯衣,膝蓋彎曲着,抵在他的腰間,“嗯……”
聲音細小得像小貓一樣,但卻足以讓人抓心撓肝。
喬望喉結一滾,襯衫下的人魚線與腹直肌繃得緊緊。
他喘着氣壓下來,沉聲:“可我想要了。”
明天估計有,我盡量不要被鎖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