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節目錄

仰枝

次日清晨,向枝被透進來的陽光照醒的時候,時間不過才七點。

難得她醒來後喬望還在睡着。

向枝動了動腿,伸出去不到一拳頭的距離就被身後的人壓下。

他閉着眼睛,睡夢中本能地循着她身上的味道去吻她的脖頸。

“睡覺,寶寶。”

向枝腿一頓。

他剛剛叫她什麽。

寶寶。

向枝不安分地拉開他的手臂,轉了個身,“你剛剛叫我什麽?”

“嗯?”他半阖着眼,唇線抿直。

是真的沒睡醒。

向枝戳了戳他的唇角,“你再叫一遍。”

喬望抓着她的手指親了親,手掌往下摁在她的臀部将她摁回懷裏,嗯了聲,沙啞的開口,“寶寶。”

換誰都無法抵抗被叫寶寶。

向枝唇角微微翹起,額頭貼着他的胸膛,指尖輕輕沿着他腹肌的紋理漫不經心滑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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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旦清醒很難入睡的那種,向枝胡亂摸着他的胸肌,聽見頭頂很沉啞的警告聲,“枝枝,別鬧。”

向枝仰着頭,眼睛盯着他的喉結,“你再多叫幾次好不好。”

喬望抱着她翻了個身,仰躺在床上,他半眯着眼摸過電動窗簾的遙控器,将窗簾重新閉上。

喬望垂眼睨她,聲線沉而沙啞:“休息夠了?”

“什麽。”

喬望撫着她的脊椎,一下一下摩梭着,最後落在微微下陷的腰窩處,掌心用力将她推向自己。

“枝枝,你把他弄醒了。”

向枝趴在喬望胸口,睡衣軟綿綿地垂下來,領口的一簇軟白如同棉花糖。

喬望看得眼裏一暗,人魚線到小腹緊繃着。

他和她互換位置,長指娴熟地穿行在蝴蝶系帶間。

“要我幫你嗎?”

向枝喉嚨一顫:“什麽。”

“想用手還是舌頭。”

向枝臉頰一熱,覺得他的目光有點燙,她支支吾吾,“你、你一個總裁,怎麽好意思說這種話。”

解開。

肌膚沒隔着布料觸碰着。

喬望目視着她的眼睛,執意問:“要麽。”

半個小時後,喬望的手機在床頭響了一陣。

他在浴室刷牙,再出來的時候睡衣的衣料微微褶皺,衣襟似乎還濕嗒嗒的。

向枝蒙着被子,聽見鬧鐘被關了。

他掀開被子,灰白色的床單上兩條嫩藕似的腿交疊,姿勢奇怪,隐約還在打着顫。

“要再睡會還是起來洗澡。”

他彎腰湊近,身上有很淡的牙膏的檸檬味。

向枝急忙捂下被子,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

“我、我待會洗。”

她看見喬望胸口深一個色的睡衣,耳根子不禁一熱,“你衣服髒了,快換掉啊!”

喬望直起身,面對着她就開始解開睡衣的扣子。

他眸子已經恢複清明的神色,嗯了聲,垂眸道,“你自己打濕的,還嫌棄上了。”

向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本來就羞恥的事情,在喬望說出那句話之後簡直無敵爆炸羞恥。

向枝伸出一只白嫩嫩的腳,很輕地踢了下喬望硬梆梆的大腿,“你滾。”

喬望眸子含笑,嗯了聲,從善如流,“今晚再繼續滾。”

向枝:……

救救她救救她救救她。

千迎果然說得沒錯,這種看上去很禁欲的男人背地裏是悶着騷。

“喬望,我要搬出去!!我不想和你睡一張床了!!”

嗚嗚嗚嗚嗚嗚。

她還這麽年輕,這麽美,再這樣下去。

真的要被榨幹了嗚嗚嗚。

好在喬望還不是很沒人性,費柷一直打來電話催促他家老板該上班了。

他只接了最後第十個電話,極其敷衍的說了聲知道。

放下手機,喬望極盡耐心地幫她放好水、抱她去浴室,并且拿好貼身衣物放在洗手池旁。

一切都做得有條不紊并且無可挑剔之後才索了個吻,重新扣上西裝扣子轉身出了浴室。

耳朵留意到樓下的大門吧嗒一聲關上,向枝才洩了氣靠回浴缸上。

狗男人這精力就是留着折騰她的。

一天泡那麽多次澡,遲早褪一層皮。

向枝撇撇嘴,但是也只在心裏吐槽對做那種的事熱衷。

拿過放在置物架上的手機,向枝關掉飛行模式,消息成百上千條接踵而至。

先是千迎問她到家沒有。

再是林一凡發來的道歉信息。

以及發在高中群聊的聚會合照。

向枝點進去千迎的聊天頁面,回複了一句話後千迎馬上就打了通電話過來。

“你昨天,回去後沒事吧,我看着喬望把你帶回去的。”

向枝搖頭,說了句,“沒事。”

千迎猶豫着,最後還是單刀直入地說,“哎,林一凡昨晚和我說了,”千迎撓了撓頭,覺得有點難說出口,不知道怎麽安慰,“枝枝,林一凡高一就喜歡你,我看出來了,但是他不讓我告訴你,我沒想到這麽多年了,他還沒放下。”

“那什麽,删你短信那事,他簡直罪無可恕,但是,我覺得當時換誰,可能大概,都會那樣做。”

酒醒了。

昨晚零碎的記憶湧入腦海,清晰得猶如在過電影。

那年她高三畢業,父母在喬望出國的前一天離了婚,向枝是被通知的那一個,她的母親唐音接走了她的弟弟,向枝留在明城跟着她的父親。

那個時候向言東已經和趙玫領了證并且搬進了明城的新家,還有一個素未謀面的哥哥。

忘記那天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向枝和向言東吵了一架。

幾個好朋友陪她出去散心,千迎是目睹着她一個人,坐在河堤上,啤酒一瓶接着一瓶。

她顧着安慰向枝,是林一凡先看到了那條短信。

喬望淩晨登機,他在闌山機場等她,想和她道別。

她已經夠傷心了,如果再得知喬望出國的消息。

向枝的世界才真的是要塌了。

“枝枝,你在聽嗎?”

向枝從回憶裏抽身,嗯了聲,肩膀露在水面有點涼意。

“我知道,我沒有怪他。”

但是她心裏很複雜,不知道怎麽面對林一凡。

關掉手機,向枝搓了把臉起身,赤着腳踩在地毯上,光着身體去拿浴袍。

她快速擦完身體吹頭發,以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準備出門。

去到研究院,難得教授今天也在。

向枝打完招呼,教授卻忽然把她叫去辦公室。

“教授——”

章教授推了推眼鏡:“向枝,坐。”

向枝也不客氣,拉開辦公桌前的椅子,大大方方坐下。

章教授猶豫了一下,問她,“向枝啊,趙教授有問過我,你未來的研究方向是什麽,他現在的研究室缺核心的,有經驗有能力的人手,如果你願意,他想挖你去他的實驗室。”

向枝一愣。

沒有想過趙教授會這麽直白的和章教授要人。

章教授:“當然,他這麽直白的和我說,肯定是知道我未來的研究方向,我在考古研究院待了将近半輩子,未來肯定也會繼續朝着遺址發掘和文物鑒定這個方向繼續深入研究。

“你研一的時候發表過兩篇EI,這些年也參與了大大小小的項目,核心項目也不少,不論是申我研究室的博士學位,還是趙教授,都是綽綽有餘。

“但是我想先問你的意思,你怎麽考慮,想繼續留在考古研究院,還是去淮大明大從教。”

說了這麽多,向枝明白章教授的意思,他也是很真心地為她考慮。

不論是留在他的研究室還是去別的研究室,都會學習到很多東西。

但是。

向枝抿着唇,垂在膝蓋上的手相互摳着。

章教授嘆息口氣,“向枝,我知道你猶豫的原因,之前W大交流項目,懷特教授曾經給我發過郵件,說你拒絕了他的邀請。”

向枝擡起眼,點了點頭,“對,當時時間很倉促,我來不及思考,加上研究院還有很多工作等着我,我權衡之下只好放棄。”

“你做項目的角度很新穎觀點也很犀利,筆觸有別人沒有靈氣,所以如果你想跟懷特教授做人類學這方面的研究,我也是很尊重你的。”

向枝心裏一暖,“謝謝教授。”

章教授點點頭,“你先好好想,如果決定要申懷特教授的博士,那你或許得盡快聯系他。”

向枝明白她彎眸,說了聲,“會的。”

向枝碩士時期的科研情況尚且可觀,發表的論文和大大小小的研究項目能為她的簡歷再添一筆。

但是懷特教授是全球高校人類學專業排名前幾的權威教授,他研究室的學生畢業後,不僅在各大高校任職也好,獨立做項目也好,都拿過很多前沿學術大獎。

如果向枝想要申請他的博士,或許項目背景遠遠不夠。

出了辦公室,向枝再拉了一遍日程表,把比較緊迫的工作都提上日程來完成。

她難得有一天如此沉默地悶頭做事,圓圓和師姐看見她在實驗室一連待了五個小時,忍不住在門口小聲讨論起來。

“枝枝姐今天怎麽不愛說話。”

師姐搖頭。

圓圓又說,“不會是因為昨天論壇那件事不開心吧,你發現沒有今天研究院門口經過的人變多了起來,不會是在蹲向枝姐的吧。”

師姐壓低聲音,“被論壇的事影響心情不是向枝的性格,剛剛教授找了她去辦公室,好像說申博的事情。”

圓圓啊了聲,又捂着嘴,“向枝姐要申博了!”

師姐點點頭,“以她的能力和履歷,申博是遲早的事情,說不定以後實驗室就有她固定的位置了。”

圓圓啧啧搖頭,“我就不敢想,鹹魚比較适合我,我卷不動。”

距離下班還有半個小時,向枝坐在電腦前,一手握着鼠标一手摁着鍵盤某個鍵,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黑白兩色的屏幕。

她繪圖的動作和手勢很娴熟,從她背後經過的好幾個人都忍不住停下來看一眼。

“向枝姐,下班啦。”

許柏屹看見她還在忙,收起自己的東西後還特地幫她去把保溫杯接滿水。

向枝笑了說聲謝謝,“我把這個繪完再走,拜拜。”

許柏屹只好說了句好吧,會議室最後只剩下向枝一個人的電腦還亮着。

她聚精會神地把圖繪完傳完,再打開手機時已經超下班時間半個小時了。

喬望下午估計很忙,到這個點都沒有給她發信息。

向枝指尖滑動了幾下,最後猶豫着,戳進一個聊天框。

而與此同時,收到向枝消息的文亦舒正在一個慈善晚宴上。

她不混名媛圈,但是身為文家千金或多或少都會接觸到,回國這麽久,這還是她第一次在宴會上露面。

文亦舒打完招呼,在角落裏喝着紅酒回複向枝消息。

眼前一道黑影落下來,文亦舒停下打字的動作,擡起眼。

沈都硯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她面前,黑色的西裝和棕色的領帶,戴着金絲邊眼鏡,氣質比喬望還要再溫和幾分:“好久不見,文小姐。”

男人的嗓音淺淡薄冽,音質醇厚,襯上他一臉矜貴的模樣。

頗有一股年輕教授的風範。

這是文亦舒在回國之後第一次和沈都硯正面碰上。

好死不死,還是在公衆場合。

手指在輸入框摁了一長串的空格,文亦舒不動聲色地重新揚起微笑,“我想我和沈總應該沒有什麽話可以說的,我先失陪。”

話裏的避之不及是個人都能聽懂。

可偏沈都硯往前一步,擋住了她的去路。

他微微偏眸,眸裏含着若有似無的笑意,“是嗎,倫敦那晚,文小姐可不是這麽說的。”

話裏倫敦兩個字猶如炸彈一樣将她的理智轟炸得快要決堤。

又提倫敦。

文亦舒垂在腿側的手攥成拳,話被刻意壓低從唇縫裏蹦出來:“我希望沈先生可以忘掉倫敦的往事。”

“大家都是成年人,沒什麽拿不起放不下的。”

“您覺得呢。”

沈都硯盯着她嬌豔明媚的臉龐,等着她把話說完。

“好,不提過往,或許我們可以重新認識一下。”

文亦舒只要一面對他就不斷憶起在倫敦時做的荒唐事,表面的淡定快要維持不下去,文亦舒冷淡拒絕:“不必,”她掃了眼身後朝這走來的女人,“我想別人比我更想認識沈先生。”

“先走了。”

女人娉娉袅袅的身影揚長而去,沈都硯晃着手上的高腳杯,眸色暗了暗,卻沒有浮現出一絲不耐。

離開宴會廳,文亦舒在休息室坐了下來。

紅酒杯杯擱在一邊,文亦舒轉而要了一杯加了冰的檸檬水。

向枝發給文亦舒很長一段話,說到了要考慮文亦舒那個項目,而且她也試圖在聯系懷特教授,如果他同意為向枝留一個名額的話,年後大概就能和文亦舒的團隊一起去挪威。

文亦舒說了她沒問題,讓向枝聯系到之後第一時間告訴她。

畢竟現在是11月,申請的時間到次年一月就結束了。

在此期間她要準備的申請材料還不少。

……

日子不疾不徐過着,很快便到了年底。

研究院放假的前一天,向枝剛交好所有申博的材料。

明年年初,大概三月份,向枝答應會和懷特教授的研究室一起去挪威科考,那個項目會是向枝項目經歷濃墨重彩的一筆,也是讓她申博最重要的一個科研項目之一。

關掉電腦,向枝拽過抱枕躺在地毯上刷着手機。

喬望在開着視頻會議,餘光瞥見她躺在地上,指尖敲了敲桌面,向枝看過來,他只用手指指了指沙發,示意她地上涼。

向枝抱着手機慢吞吞起身,坐在沙發玩了會,又像是想起什麽,蹭過去他那邊找東西。

喬望垂眸瞥了她一眼,看着她拉開書桌的右側抽屜。

“做什麽。”

“上次一個筆記落在這了,怎麽找不到。”

向枝低着頭找着。

她的腦袋若有似無磕在喬望的大腿上,他斂着眸,垂在腿側的手背隐約浮現出青筋。

“枝枝,我在開會。”

他沉着聲提醒她。

向枝沒意識到這個姿勢的不對勁,她專心翻找着,頭也沒擡嗯了聲,“我會很小聲的。”

喬望無奈地回眸,重新打開麥克風,語速飛快地針對問題提出建議和意見。

最後給費柷打了個手勢,讓他稍後把會議總結發給他後直接切斷視頻。

“找到了!”

向枝蹲在喬望腳邊,頭都快埋到抽屜裏,手上翻着那一本很厚的B5筆記本,封面都快被翻包漿了。

喬望挪着椅子往後退了一點,他握住向枝的手腕,拉着她坐到自己腿上。

筆記本被喬望奪過塞回抽屜,他一手搭着向枝的腰,埋頭在她系着蝴蝶結的領口。

她身上噴香水了,玫瑰的甜香甘醇幽幽發散,勾着他的嗅覺。

向枝已經洗完澡準備上床了,她嫌棄般推開喬望的腦袋,“幹嘛幹嘛,你還沒洗澡。”

喬望眸色一暗,指尖勾着她那藕色的綢緞面料睡衣,“待會一起洗吧。”

“不浪費水。”

向枝:“!”

沒等她反抗,喬望那沒羞沒臊的直接托着她的臀将她抱坐在桌子上,雙手圈在她腰側。

“過完年去挪威嗎?”

向枝指尖勾着他的眼鏡邊,點頭,嗯了聲:“沒辦法,畢竟那個項目很重要。”

“去多久?”

藕色的布料柔順地滑落下書桌,堆在喬望的腳邊。

向枝抓着他的袖箍穩住身形,蝴蝶骨被撫摸得一顫一顫。

“沒、沒說,估計……半~半年……”

聲音如絲線一樣又細又浮,斷斷續續在半空打了個旋飄進耳裏。

喬望指尖打轉,看着她咬着唇輕微顫抖,喉間哼出一絲輕笑,附在她耳邊:“那這回,你可得多補給我點了。”

喬(表面光風霁月實則悶騷占有欲)望每天都想和老婆貼貼親親抱抱

明天好像有那個文案後半段的名場面~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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