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節目錄

仰枝

窗外的雪下了一整夜,向枝睡醒拉開窗簾,玻璃上結了一層雪白。

春節三天,向枝除了除夕夜出去,只在大年初一下午陪陳秀華去花鳥市場買了一盆迎春花。

今天是和趙玫約定好回家吃飯的日子。

向枝一大早就起來收拾行李。

陳秀華準備些一些餃子和自己做的糕點,說讓向枝帶去給趙玫。

雖然唐音和向言東離婚,但是趙玫對向枝不錯,陳秀華也時常聽她提起,禮輕心意重。

行李箱推到門外,陳秀華要送她下去被向枝拒絕了:“外婆外面冷,您回去吧。”

陳秀華看着她,一臉慈愛,“好,那你注意安全。”

向枝:“知道啦。”

喬望的車子依舊停在巷子外,向枝走出去一段,喬望就看見她上前幫她拎行李。

上了車,向枝摘下圍巾放在腿上。

喬望啓動車子,指了指她腳邊的一個保溫袋。

“裏面有三明治和咖啡。”

向枝牽了牽唇,“我吃過了。”

喬望睨她,“那待會餓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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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外婆家到湖心別墅,車程大概40分鐘,但是過年車流較多,估計路上會塞車。

向枝刷着手機,看到房東給她退了房租,她想了想,說:“我市區的那間公寓退掉了,但是我三月初才去挪威,我在想要不要在明大附近租個學區房。”

喬望抽空瞥她一眼,嗓音沉靜:“你不是只住兩個月麽,找房子搬家的費時又費力,星湖灣你不喜歡的話,我可以在盛庭再買一套公寓,那離研究院近,五分鐘就到。”

向枝拿着手機啊了聲。

不是,她才不是那個意思。

“我只是覺得,談戀愛,要給對方留點空間,整天黏在一起,你不膩嗎?”

喬望平靜看了她一眼,“不會。”

向枝沒想到他不假思索,回答得這麽快。

她腦子飛速轉動,才想好怎麽說比較委婉,“那什麽,你工作那麽忙,睡眠是很重要的,不能每天熬夜。”

喬望終于朝她正眼看過來,頓了兩秒,似笑非笑轉回去,“是嗎?”

向枝:“當然!”

喬望眸子含着柔和的笑意,“好。”

好。

又好什麽?

這個男人怎麽說話這麽沒頭沒尾。

向枝瞥他:“你好什麽。”

喬望:“以後早點。”

向枝:“……”

合着剛剛那句話白說了呗。

中午向言東出去應酬,向枝在湖心別墅吃完飯後把外婆讓帶給趙玫的東西交給阿姨。

趙玫知道留不住她,沒強迫,拍了拍她的手陪她走到外面。

趙玫:“等有時間,你們願意的話,記得回家吃個飯,我相信你爸爸他也會慢慢尊重你的。”

向枝心裏有些沉重,畢竟誰不想被父母祝福,但是……算了。

也不重要。

向枝點頭,沒多說,“會的阿姨。”

說話間,段西宴從屋裏出來,手裏拿着她的圍巾。

“枝枝,忘帶了。”

向枝接過,朝段西宴笑了一下,“謝謝哥。”

趙玫柔和着眉梢,“你這孩子對我們還這麽客氣。”

向枝嬉皮笑臉。

喬望的車就停在不遠處,他已經提前到了,向枝和他們道別。

段西宴目視着向枝朝那輛黑車走過去,視線似乎穿透了車窗玻璃,和喬望遙遙對視。

趙玫:“西宴,你有沒有見過枝枝男朋友?”

段西宴收回眼,推了推眼鏡,眸色暗了下去,“怎麽了。”

趙玫嘆息般開口:“沒什麽,枝枝不說,我也不好問,但她和你親近,有什麽事應該會願意和你講。”

段西宴插在西褲兜裏的手收緊,溫和一笑,“您要相信她的選擇。”

趙玫點點頭,段西宴見她不再追問,目光再次落在那輛黑車上,忽然有點無奈的苦笑。

或許從那年看着她搬進這個家開始,她的選擇,就永遠不會落到他身上。

新年很快就過完了。

向枝在元宵之後回了研究院,而喬望集團的事情則在年一過後就接踵而來,費柷一上班,喬望外出談項目視察的工作就提上日程。

向枝在跟進申博的事情,另外手頭上研究院的工作也在收尾。

這天結束上午的工作,向枝摘掉手套和口罩從實驗室出來。

今天他們小組四個人請假,只有她和圓圓還堅守在崗位上。

中午,兩人慢悠悠曬着太陽去食堂,明大已經開學了,到飯點食堂依舊是人擠人。

可能剛開學大家還沒吃膩食堂,都選擇就近吃飯。

距離研究院最近的一個食堂是第二飯堂,向枝喜歡吃三樓的炒拉面,圓圓去大衆食堂打了一份紅燒排骨和苦瓜釀肉,兩人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對了向枝姐,你打算什麽時候走呀。”

向枝還在等懷特教授實驗室那邊的消息,他只說了個大概并沒有說具體的時間,向枝搖頭,“大概三月初,春分左右。”

圓圓:“那你一走,我的樂趣少了一半。”

向枝睨她,“怎麽,我是你的笑料嗎。”

圓圓笑嘻嘻,“不,當然不,只是實驗室本來就很枯燥,沒你帶,我會很無聊。”

吃到後來,食堂人越來越多。

向枝已經吃飽準備走了,圓圓抽出紙巾擦嘴,餘光瞥到斜對面的一桌男生,他們一直朝向枝的方向看。

圓圓一怔,瞪了回去。

“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覺得他們眼神太猥瑣了。”

向枝端盤子的動作頓了下,沒回過頭去看,“走吧,別理就行,我們走這邊。”

如果換做以前在淮大,或許再過分點,向枝會直接過去教他們做人,但是在明大還不是她的地盤。

要低調。

圓圓憤憤地應了聲,跟她一起走另一邊的通道出去。

而注意着她們這邊的,遠不止他們那一桌。

自從上次論壇帖子那件事後,向枝有好久沒出來食堂吃飯。

每次都是大家打包回去會議室吃,或者回家吃。

大家像是看見“新聞當事人”一樣的目光在打量向枝。

喬思懿和她的室友們下課一起吃飯,正好就坐在那桌男生後面。

她戴着鴨舌帽,帽檐下的眸光注意着向枝離開視線,她悄悄拿出手機,做了會思想鬥争後還是選擇和她大哥通風報信。

二月過完,很快懷特教授實驗室給了通知,時間定下來了,就在春分。

知道消息後的向枝已經把研究室的工作交接到了師姐和圓圓手裏。

她和文亦舒訂好機票,因為明城沒有直飛挪威的航班,所以她們要到港城轉機。

這天下班,向枝出研究院時喬望的車就停在花圃旁。

他這幾天基本都是早出晚歸,固定的時間上班,但卻是有做不完的工作,每天參加會議還要外出談項目,有時應酬完回來,已經是深夜。

周五晚上是千迎生日,向枝陪她在外面吃飯,還去打卡了一家網紅蛋糕店,但是莫名踩雷,千迎在朋友圈發生日照片的同時還聲情并茂地辱罵了那家店十分鐘。

一顆巧克力大小的甜品賣98,還不如去搶,重點是還很難吃。

晚飯結束,千迎說不打擾向枝的夜生活,自己和朋友去唱歌,她明天要飛港城,早上八點的飛機她怕來不及,也就沒有去。

泡完澡護完膚,向枝在塗好身體乳之後下樓喝泡好的檸檬水。

也是這時,喬望回來了。

他一進門向枝就聞到一股不淡的酒氣,聞起來不像紅酒,倒像是白酒。

也不能說喝紅酒的不談大生意,但是喝白的,這場應酬估計喬望很重視。

何況喝這麽多。

向枝喝完,皺着眉又摁了一壺水下去煮,費柷和她說過家裏備有醒酒藥。

走出中島臺,向枝還沒走到玄關就先撞上喬望的胸膛。

他的領帶半解,還挂在領口,鏡片後的眼裏微微發紅,向枝覺得這個男人的自控力很驚人,她都聞見他肯定喝了不少,但是他此刻看向向枝的眼睛仍然清明。

“你還好嗎?”

喬望順勢将她壓在懷裏,“不太好。”

向枝:“那你去沙發坐着,我給你燒水吃解酒藥。”

喬望呼吸噴灑在她耳周,他很冷靜地嗯了聲,估計是真的難受,說了聲好。

他喝酒後體溫升高,向枝被他抱這麽一會,脖頸和耳朵都燙了。

喬望摘掉眼鏡,揉了眉心,靜音了一天的手機打開,喬思懿給他發了好多消息。

她的親哥喬岘在國外,她有什麽事都會主動和喬望說。

她當時讀高三那會,喬望還委以重任般地幫她開了家長會。

喬思懿:【喬望哥哥,首先我沒有八卦你的意思!其次,我是真的不小心看見的。】

喬思懿:【上次我們論壇帖子那事向枝姐現在走在路上都被人盯着,你要是真和她談戀愛,你要不要……去辟一下謠?】

喬思懿扭扭捏捏:【就,有人說她壞話……有人拍到你和她在一起……很難聽,我看她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喬思懿:【TAT我想要這個嫂子,你都不知道我們學校多少男生想追她,你努把力,追回家呀】

消息發出去後五個小時沒人回。

喬思懿等得有點崩潰,最後發了條語音:“喬望哥哥你理一理我呀TAT”

不巧,剛剛在車裏接了個電話,開外放,音量調得有點大,這句像是撒嬌的話被向枝聽見了。

她端着一杯熱水,在聽見那句嗲聲聲的“喬望哥哥”後小臉直接沉下來,就好像她下一秒就會把熱水潑到他臉上。

喬望也愣了下,保持着拿手機的姿勢,兩人隔着一張茶幾對視。

向枝調整了表情,把玻璃杯放在茶幾上,學着女生的語調陰陽怪氣。

“喬望哥哥,喝水。”

玻璃杯和茶幾磕碰發出清脆的咚聲。

向枝不理他了,把水放下後就走,喬望閉了閉眼,将頸間的領帶抽調丢在一旁,掰了兩顆醒酒藥吃下去,回了喬思懿一個【知道了】之後,手機也不拿地跟着她上樓。

卧室門就要被關上,喬望伸手一擋,輕而易舉就側身進去。

“幹什麽幹什麽。”

喬望一手撐在門板,另一只手把門關上,順勢摟住她的腰,卧室只開着浴室和床頭的燈,溫暖又暧昧。

他的五官正好隐匿在暗色裏,勾勒出立體筆直的輪廓,喬望想低下頭吻她,被向枝躲開,“你要不要臉,在和別的女人喬望哥哥來,喬望哥哥去,轉頭就想親我。”

喬望長出一口氣,西褲繃得難受,“吃醋了?”

向枝口是心非地推他,“吃什麽醋,你走開,我不想和你靠那麽近。”

她剛洗完澡,身上又香又軟,頭發上的玫瑰精油氣息混着牛奶味身體乳的味道,萦繞在他的鼻間。

喬望擡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無奈開口,“不是,她是堂妹,親的。”

喬望簡單說了下她找他的原因。

“怎麽不告訴我?”

向枝摸了摸鼻子,“告訴你什麽?”

向枝:“我以為帖子删掉了就沒人再那麽無聊。”

喬望很輕的吻落在她的額頭,“我會處理的。”

向枝腦子忽然一轉,想起段珩操場公開道歉那件事,“那件事不會也是你做的吧!”

喬望沒含糊應下,“是我做的。”

那件事之後向枝就沒在明大看見段珩了,有人說他出國讀書了,但是向枝一點也不關心。

喬望手掌移到她的後背,細密的吻落在她粉嫩的耳尖,喝醉酒的男人太過可怕,向枝明天要趕飛機,她抵着喬望的胸口,“今天不行,我明天早上的飛機。”

喬望喉嚨沙啞:“定那麽早。”

向枝抓着他襯衣的領口,一顆顆數着他的扣子,“嗯,因為到了那邊有點事。”

向枝仰頭,手指戳了戳他的腹肌,“今晚想早點睡。”

身前的男人眸色一暗,啞聲,“好。”

誰知道,向枝想表達的意思是今晚不做,要早點睡明天趕飛機。

可結果,喬望下樓洗完澡,又上來了。

這回他還帶了手機。

向枝顫着睫,問他什麽。

喬望把床頭燈關了,手機被放在床頭櫃發着微弱的亮光。

他沉眸,低聲,“十二點睡,不算熬夜。”

……

房間的熱度不斷攀升,輕而薄的窗簾被風吹得翻飛卷起,在半空漾出一道弧度。

向枝咬着唇,泫然欲泣的嬌豔臉龐上,狐貍眼半阖着,遮蓋住那雙迷離的眸子。

肩帶被顫着抖落,又被人順勢褪下去,如同海浪拍打浪花一般,綿延的曲線顯露。

向枝微微拱起的白嫩背脊被一只有力的掌心托握,白裏透着紅的雙膝被壓向床面。

少女白皙的皮膚和被子的灰形成鮮明的視覺沖擊,他的唇舌貼着她熱烈跳動的脈搏。

向枝肩膀抖得厲害,她蜷縮着腳趾,指甲掐着喬望的大臂,她看見亮起的手機屏幕顯示的時間才九點十分。

她舔着下唇,喉嚨空咽,眼裏氤氲着旖旎水汽,她嗚咽控訴:“狗男人喬望,不是說好今天不……”

最後一個字音被堵在唇齒間。

和那些嗚咽一起吞入腹中。

男人溫熱指腹輕揩去少女唇邊的水漬,聲音染着情動的啞意。

“枝枝,專心。”

枝枝寶寶:狗男人,少拿你們打工人的時間來定義我們美少女的時間

我不信這樣還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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