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祈惹直接僵了, 被傅慵那麽一句話給問的,實在回答不上來,她又想選擇性裝聾。

可是傅慵不讓,他清冽的嗓音微揚, 再問了一遍, “是嗎?”

祈惹的心幾起幾落, 始終沒有辦法平靜下來, “不是……不是!”

她不能承認,如果承認了,不就是側面承認她不想要哥哥談戀愛, 想要霸占哥哥嗎?如果哥哥知道了,會不會覺得她是白眼狼?覺得她是個小變态?

“我…真的不是。”

“我就是最近身體不舒服, 壓力太大了,才會學習下降,老師小題大做非讓哥哥來,就不是那麽回事, 哥哥你不要瞎想了,我們回去吧!”

小姑娘語速越來越快,說完不等傅慵反應, 急急匆匆站起來,火速離開了這裏。

沒跑兩步,直接被男人給攥住了手腕, 大掌握得緊, 炙熱無比, 祈惹的心砰砰砰, 她側過身,居高臨下看着男人的俊顏。

“……”

傅慵看她慌慌張張, 小姑娘面皮薄,經不住那麽一句,瞳眸裏的水光依稀在搖曳。

“走錯方向了,祈惹。”

小姑娘這才留意到,她說着要回去,結果往游樂場裏跑,“……”

留在原地對視,只會讓她的臉越來越紅,祈惹掙脫掉傅慵的手,往車那邊火速開溜,像被一只兔子。

傅慵把原地留下的果汁給帶走。

祈惹恨不得坐地鐵回家,真到坐地鐵回家,那可就真的是欲蓋彌彰了,她坐在副駕駛上小臉一直別向窗外,就怕傅慵又提她成績下降原因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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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傅慵沒說這茬了,只跟她講,她在網上看到的一樣東西的确是真的。

“什、什麽?什麽是真的?”

一路上都在看窗外的小姑娘快速轉過來,傅慵将她的反應通過後視鏡盡收眼底。

她原本還很開心,聽到傅慵一句話,又免不了慌。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哥哥的一句話好像沾染了無限魔力,會讓她難過,也會讓她欣喜。

“項鏈。”

紅綠燈過去了,傅慵啓動車往前行駛,語調平緩,“之前在基地丢了。”

小姑娘的目光順勢看向男人修長脖頸,他皮膚冷白,藏在衣服下的鎖骨,肩頸,能通過薄薄的衣料,讓人看出來大體優越的輪廓。

“是被那個人拿了嗎?”

“嗯。”傅慵沒有說得太詳細。

小鹿眠和Y.R背後的某個投資方有點關系,就因為這兩年Y.R的勢頭猛,她撺掇着投資方把Y.R長期合作的歌手給換了,不然就一首口水歌的流量?以她的資歷能力不夠跟Y.R合作。

這件事情在網上鬧得一段時間不了了之,就是因為投資方的關系,Y.R才沒做回應。

的确是吃了Y.R的流量,火了一段時間,熱度下去又不行了,想炒傅慵的緋聞,傅慵一直潔身自好,如果再爆了熱度,她一線就穩了。

所以讓助理偷拿了傅慵的項鏈,故意找了個跟傅慵相似身形的人做戲,又找狗仔拍了放出去,攪評論區的節奏。

的确是爆火,那兩天熱搜她一直在登頂,流量爆炸,資源随之而來,想着靠投資方施壓,給傅慵施壓,他肯定不好回應。

至于現在麽,傅慵一封律師函,直接把她弄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因為關系匪淺,投資方的确是找傅慵了,說了不少難聽的話,各方面施壓。

“那哥哥被人穿小鞋了?!”

她驚乍問,臉上滿是擔憂,兩只手又在捏安全帶,安全帶都快被她捏成酸菜了。

“算是吧。”對比于小姑娘的緊張兮兮,男人的語氣悠悠,似乎不為之所擔憂。

“那怎麽辦?”祈惹很着急。

要不是開着車,傅慵還真想捏她的臉蛋,鼓起來的腮幫子宛若包子。

“什麽怎麽辦?”傅慵不鹹不淡。

“哥哥你怎麽還風輕雲淡跟個沒事人一樣?”都被人欺負了。

傅慵本來都不打算說,這些都是公事,聽多了難免心煩,他自己理着都覺得躁,要不是必須處理,他真不想弄。

但要是不跟祈惹說明白,誰知道她的腦袋瓜裏一天到晚在轉什麽,還不好說她了,眼淚說來就來,索性長話短說,挑挑揀揀跟她把事情說清楚。

“不算什麽事,我會處理。”男人打着方向盤。

祈惹想問他怎麽處理,看傅慵的側臉,知道他不想說了,又小心翼翼追問一遍,“真的沒事嗎?”

“嗯。”男人輕聲。

看他臉色淡然,應該真的不會有事,祈惹略微放下心。

她沉默了兩分鐘,又開始替他發聲不平,“這個小鹿眠怎麽那麽壞!”

“虧網上之前還說她人美聲甜,是個女神。”

“你女神?”傅慵撩了眼皮子。

祈惹睜圓眼,雙手擺動,“當然不是。”

因為傅慵的關系,祈惹私心從頭到尾就沒有喜歡過小鹿眠,她覺得自己這樣不對,可就是沒有辦法控制。

“惹惹不追星。”

傅慵沒有表态,自從到了Y.R打游戲,有了名氣,遇到的事情多得數都數不清,各種各樣的幺蛾子,不是搞他的,就是搞Y.R的,他已經習以為常。

利益場上,拉高踩低,手段層出不窮,很正常。他不打算跟某位高中生說得太明白,她也不明白。

“哥哥真的不會有事嗎?”祈惹還是不放心,又追着問。

“不會。”傅慵直接回答她。

男人幹脆利落的篤定口吻讓她再無法繼續追問。

“那……哥哥如果有什麽事情,一定要跟惹惹說,不要總是不告訴我……”

“告訴你?”

“嗯嗯。”她的腦袋點得像搗蒜器。“不然惹惹會擔心哥哥,很擔心。”

車子拐進小區樓下的地下停車場,下面的感應燈亮了,車穩穩停在自家車位上,男人沒有熄火,只拉了手剎。

車窗開了,男人的長臂懶懶搭在上面,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打着車框。

他想抽煙,目光落在煙殼上,就看着,并沒有拿。

“祈惹。”

“嗯?”

“你現在的首要任務是高考。”傅慵看過來。

祈惹腦袋輕輕垂了點,她就知道這個話題還是會繞回來。

“哥哥,對不起。”

“有什麽對不起?”傅慵撩眸反問。

“惹惹讓你失望了。”

男人側過去,瞧她一副霜打茄子等着挨訓的樣子。

傅慵并不是一個擅長言辭的人,如果祈惹還是一個小孩,兩人并沒有“相依為命”那麽多年,他的解決方式會相當簡單粗暴,或者直接不會處理,因為與他無關。

可現在呢,兩人之間的羁絆很深了。

祈惹不再是當年洗不幹淨衣服,字寫得好看又慢吞吞的小孩,當然,她還是愛哭的,黏黏糊糊愛尾着他,這些個臭毛病一直沒改過。

他的視線轉回來,伸手拿了煙抽了一支沒有點燃,轉在指骨上面玩,好像很有興趣。

“說說,你是怎麽對不起我的?”

“……”

他的視線是收回來了,餘光依然停留在她身上。

只聽她支支吾吾沒個準話,半天蹦出來一句,“惹惹之前答應哥哥好好讀書,可是惹惹沒有做到,成績一落千丈,對不起哥哥的栽培和撫養。”

傅慵為了養她,起早貪黑,而她拿着他的錢不幹正事,成天胡七八雜瞎想,成績落得讓所有人都失望。

“對不起。”但是她真的無法控制。

小姑娘的聲音越來越低,看着眼尾快要紅了。

怕她又哭,傅慵蹙眉喊,“停。”

祈惹眼淚汪汪看向男人,對上她的淚眼,他噎了,“……”

良久之後,男人喟嘆一聲,“祈惹,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真的很怕她哭,倒也不是沒見過女人梨花帶雨的面龐,對外他都可以無動于衷,對上祈惹,她的眼淚珠子就跟打在他心裏一樣,見她哭,傅慵心裏就不好受。

養了她,給口飽飯吃給地方住不算,還要吃得好住得好,現在重話都不好說了,對上這雙眼睛,傅慵開不了口斥責,以前他能說兩句,現在是一句都出不來了。

何止,他連煙都不能抽。

回回這樣。

“你沒有對不起我。”他說。

“養你是我樂意,如果沒有把你養好,是我的責任。”

他耐着性子,把錯都攬到身上,傅慵不太會花言巧語哄人,這兩句話裏深度的意思,就是讓她別哭了。

嗯,畢竟剛剛不也說了,都怪他不經常回家,才讓她認錯人。

小姑娘搖頭,“不是,不是哥哥的不好,是惹惹。”

“行了,攬錯攬上瘾了?”

一句話讓小姑娘閉上了嘴,見她噎話,傅慵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把煙放回去,凝着一張俊臉,伸手給她擦眼尾的淚。

擦幹淨之後,男人的大掌輕輕拍了拍小姑娘的腦袋。

“好了,不哭。”

本以為他哄了人就會好,誰知道啊,哄了還哭得更厲害,傅慵簡直拿她沒轍。

“要怎麽樣,你才不哭?”他問。

其實祈惹回過神也覺得羞了,眼淚水忍不住,她自己擡手擦,最後向傅慵保證,“惹惹一定會努力學習的,不會讓哥哥失望。”

傅慵看她因為順滑總是紮不牢靠,随意會蹦出來的頭發。

給她順了順,嗯了一聲,“盡力就好。”

傅慵晚上還是在家裏住,不止這一天,他陪了祈惹一個周,期間也沒有叫許阿姨回來,好像回到了桐丘,傅慵給她做飯,帶着她去玩,這一個星期祈惹很開心。

看着小姑娘狀态好多了,距離高考沒幾天了,傅慵把祈惹給送回了學校。

車停在學校門口,祈惹戀戀不舍,“哥哥……”她磨蹭着沒走,車打着雙閃燈,小姑娘欲言又止。

惹惹不想跟哥哥分開這句話還說不出來,她仿佛一個小大人叮囑傅慵,“哥哥平日要小心一點,不要被人欺負了。”

男人探身把後桌的水果和牛奶提了遞給她,“放心吧。”

“那……惹惹回學校了。”

男人點頭。

她拉開車門,腳還沒伸出去,又轉過來,“惹惹有點舍不得哥哥。”說完這句話鼻子酸酸的。

“好好考試。”男人叮囑。

“哥哥之前答應惹惹會經常回家,是真的嗎?”上周在游樂場說的那句話,她一直都記得。

“真的。”男人颔首。

祈惹覺得不真實,傅慵平時工作忙得要死,可他偏偏說了真的。

祈惹全神貫注盯着傅慵看,企圖在他身上找到欺騙的痕跡,沒有找到,哥哥應該不是騙她的。

傅慵由着她看,好半響祈惹收回眼神。

他覺得好笑,伸手擰了她挺翹的鼻尖,“什麽時候騙過你?”

祈惹想了想,好像沒有。

小姑娘垂眸看被男人碰過的鼻尖,搖頭。

“以後網上的東西可以看,但是不要信。”營銷號多數不論真假,收錢辦事。

她點頭,“惹惹知道了。”

“嗯,去吧。”

祈惹提着東西下車關門,往學校裏走,等她刷了學生卡進校門,傅慵的車才從市一中離開。

祈惹回來的第二天晚上就有查缺補漏摸底考試,她做的題目不錯,狀态找回來了,老師批改着她的試卷,總算是放了點心,給傅慵回了電話。

彼時的傅慵正在Y.R總基地高層開會,Y.R的董事都來了。

他把祈惹送回去之後,第二天一早的飛機回首都。

這一個星期空下來,堆的事情有小山高。

小鹿眠事情影響力依然存在,網上鬧的風風雨雨,沸沸揚揚,T.P等公司在背地裏渾水摸魚,聯合了不少公司打壓Y.R,Y.R的市場乃至股票都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現在主要的原因是Y.R內部出現了問題,小鹿眠如今也算是Y.R的人,傅慵不給面子,直接給她發律師函,鬧成這樣,到底是要走一個了。

欲燃領隊近幾年是找到了接手的新人打野,可傅慵這樣的天才,可遇不可求,他還希望傅慵多帶帶新人,現在鬧得不可開交,欲燃領隊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安總,您要這樣說,那可聊不下去了。”欲燃領隊雙手交叉,皮笑肉不笑。

“高總什麽意思?”小鹿眠的後臺安亮,一個快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反問。

他先罵了欲燃領隊管不好手底下的人,直接下他的臉。

“沒什麽意思,現在的情況到了什麽地步,安總還不明白?”

“到什麽地步了?”安亮往後一仰,“就憑一些捕風捉影的謠言?Y.R成立至今,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找公關壓下去不就行了。”

“Y.R股票大跌,市面上有人暗暗收購股份,安總還覺得是依靠公關一兩句話能解決?真要是能解決,今天咱們還用開這個會?”

“您為了您那幹女兒,非要捧她,把Y.R搞黃是吧?”

安亮被戳了,臉色漲紅,“高總,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什麽時候要捧小鹿眠了,換宣傳歌手,是董事會通過的決定。”

“是嗎,我怎麽沒收到信?”欲燃領隊一句不讓,沈憑這時候也跟着插進來一腳,“我也不知道啊。”

安亮的臉色不好看了,跟他關系不錯的幾個高層,礙于沈憑都不敢說話了,單是欲燃領隊還好講一點,沈憑可是欲燃領隊的少東家,沈董沒來,在坐他年紀最小,地位最高。

欲燃領隊把這段時間Y.R的損失以及傅慵和小鹿眠兩人給Y.R産生的收益價值對比,讓助理給分發下去,“安總自己估計估計,再不及時止損,要怎麽交代吧。”

“所有的事情不都是你手底下的人發的那封律師函搞的嗎?”安亮有點急眼。

面對安亮投來的眼神,傅慵掀了點眼皮迎面而上他的眼神似潭水幽深不善,看得安亮有些瘆。

他在Y.R沒有股份,按理說不能參加高層會議,但是這兩年他憑借實力在Y.R站穩腳跟,已經擁有話語權。

況且,傅慵與沈憑合作炒股賣股,賺了不少,他轉手裏的資金買了定股,在市面上好幾家不錯的公司都占有不輕的股份。

不過,傅慵來是來了,他基本沒開過口,就看着大家吵。

吵到現在,大家都不說話,安亮的獨角戲唱不下去了,“那這件事情,高總和小沈總想怎麽處理?”

欲燃領隊和沈憑同時看向傅慵。

他彎腰從旁邊拿出一份文件,上面的解約兩個字無比醒目,欲燃領隊急得站起來,“Laziness,有什麽話我們好好說。”

邊說這話,欲燃領隊的眼神邊看安亮,眼神裏直接點明:如果傅慵走了,他自己負責。

“既然Y.R容不下,那就按照合約內容解除合作。”

欲燃領隊這邊的高層急了,不斷給欲燃領隊遞眼色,更有人直接找沈憑,讓他勸勸。

沈憑長腿一支,沒個正形,“事情很簡單辦,要讓Laziness留下,安總的幹.女兒離開就行了,反正就是要走一個嘛。”

沈憑話說得吊兒郎當,看似随意誰都不幫,實際上是幫着傅慵,都知道沈憑和傅慵關系不錯,兩人合夥一起弄了一個工作室,已經上市了,效益很好。

傅慵和Y.R的合約沒有到期,他解約,違約金是絕對賠得起,何況,真要計較走程序過財務,怕是Y.R賠給傅慵。

“安總,這件事情你做得不對了,若是今日沈董在的話……”潛意識就是要捅去沈憑他爸那頭了。

安亮臉色變化莫測,終于慫了,尴尬笑,“咱們有話好好商量,咱們跟小鹿眠剛簽約不久,若是鬧了,違約金走財務不是虧損嗎?”

欲燃領隊皮笑肉不笑,“誰簽的約,誰負責。”不走公司總賬,安亮要掉層皮。

“Laziness和小鹿眠簽約以來對Y.R産生的效益對比足夠明了,再者說我們是電競公司,看重的是選手實力,自然以選手為主,宣傳歌手能和電競選手比嗎?”

安亮的臉徹底青紫,一句話說不出來。

沈憑拿了薄荷味口香糖,先給傅慵遞了兩顆,他垂眸看着手機微信,高三班群有祈惹小考成績,還有老師發的一些高考注意事項,尤其關照學生身體安全,傅慵一一在看。

他伸手接了口香糖,丢了一顆進嘴裏。

會議持續到下午,拍板的結果,小鹿眠與Y.R解約,賠付Y.R違約金,傅慵和她的官司已經到了尾聲,等着小鹿眠賠付。

這兩天沒比賽了,主要是帶欲燃領隊挖過來的新人打訓練,Y.R的事情不算多,反而是公司那邊的事情比較多,好在有沈憑出面處理,傅慵主內評算,配合不錯,并不麻煩。

欲燃領隊處理了首都的事情,回江市驗收新成員訓練成果,在傅慵的引領下,可謂是進步神速,對比別家算是不錯了。

當天李驟退役,基地給他辦歡送會,熱鬧夠了,隊裏的人約着去吃飯。

飯局上,欲燃領隊忍不住嘆氣,“再也找不到比你們更強的隊伍了。”當初打磨他們,廢了不少心血,現在一個個到了年紀,先後離開,真舍不得。

李驟一走,下一個就是齊倫和傅慵。

“領隊,你是在惋惜我們,還是惋惜Laziness啊?”李驟樂呵呵笑問。

齊倫開了瓶酒,揚眉,“這還用說?”舍不得傅慵呗,有實力又省事的人誰不喜歡?

欲燃領隊啧一聲,“你們都走都走,一群沒良心的。”

李驟給傅慵滿上,“Laziness,來,陪我跟領隊喝一杯。”

傅慵今晚沒喝多少,他本來不打算喝,到底是共事多年的隊友,還是給了面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放下去,“明天有事。”

“什麽事啊?”李驟問,“我退役,是兄弟不得陪我一醉方休?”

齊倫搭李驟的肩膀,幫着傅慵解釋,“妹妹明天高考。”

李驟恍然大悟,“明天高考?!”

“對對對,我都給忘了。”他嘆一聲拍頭,“老咯,這畢業好多年,記不住了。”

齊倫跟他撞杯,“沒事,我們陪你喝。”補位的人也端起酒杯,“來來來,一醉方休。”

離開了Y.R,以後天南海北,不知道何時才能見面。

高考前兩天布置考場,老師已經提前把手機發給了學生。

祈惹這兩天都住家裏,傅慵到十二點才能脫身回家,在樓下見到家裏燈亮,上樓卻沒光了。

他進門後換鞋,敲了敲小姑娘的房門。

她門開得很快,盡管眯了眼打哈欠,裝了起來,可惜瞞不過傅慵。

“幾點了,還不睡?”男人又是标準的長輩語氣。

祈惹鼓着腮幫子,嗆着聲,學他的口吻回了句。

“幾點了?哥哥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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