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但很快,他被不知名的恐懼猛得抓住,許多人和事,一股腦湧過來,像暴風雨已經過去,可浪潮依舊拍打着海岸。

章望生突然推開邢夢魚,兩人都有些尴尬,他不知說什麽,最後,是邢夢魚先開的口,說自己家已經不遠了。

最終,章望生有些焦灼地逃離了現場,他回到寝室,覺得不太真實,輾轉反側睡不着,他回味那個吻,為之深深震顫不已。可那是危險的,他又覺得自己昏了頭,沒有第一時間推開邢夢魚。

要不要跟她說些什麽?他心裏很亂。

好像沒法說,章望生深思熟慮後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那是個錯誤,年輕人一時的意亂情迷。他不想跟人提及自身,也解釋不清,索性什麽都不說好了。

他對邢夢魚,顯而易見地避嫌起來。男生們都看出來了,開玩笑說他不解風情,邢夢魚非常委屈,她趁周末來找他,大家告訴她,章望生回公社參加農忙去了。

道路兩旁長滿麥子,即将成熟的麥子,布谷鳥飛來,鹧鸪掠去,郁郁蔥蔥的草木,長滿了平原的邊際。章望生在車裏看到熟悉的風景,熟悉的土地,他覺得平靜許多。

他回來,對南北來說很驚喜,章望生出現在知青宿舍門口時,她跑出來,一下抱住他,章望生這才發覺,快三個月不見,她已經長到自己胸口了。

南北穿着布拉吉,苗條,亭亭玉立,身體發育的更加明顯。章望生覺得她有點陌生,可看這臉蛋,神情,分明還是她,時間那雙手,把她剪裁出一個少女的模樣。

“裙子沒小嗎?”章望生認出還是那條布拉吉,雪蓮姐做的,他再想到她,已經遠隔山海一般了。

南北擡高他一只手,圍着他轉了一圈,說:“我找裁縫給我改了腰身,漂亮吧?”

章望生被她這麽羅曼蒂克的動作惹得發笑:“漂亮,你這跟誰學的?”

南北說:“書上的插畫啊,外國的貴族就這麽跳舞的。”

兩人高興地回了家,南北以為他要到暑假才來,章望生說:“麥子熟了,回來收麥子。”

南北問:“不耽誤功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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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淡然:“耽誤不了多少,我忙完再走,這樣也記些工分。”他當然不能跟她說邢夢魚的事,他逃避這個,只能回到月槐樹。

家裏的手電筒不亮了,章望生買了電池,兩人一起打掃衛生,搞了一天,家裏收拾整潔了。章望生又拿出火石,蘸了水,蹲地上磨鐮刀,南北在旁邊看,鐮刀很快磨得發光透亮,薄刃閃爍鋒芒。

南北叽叽喳喳說這段時間公社的事,誰家娶妻,辦滿月酒,誰家老的又走了,誰家上街吵架,沒什麽稀奇的。說來道去,無非是生活裏樁樁瑣事。

磨完鐮刀,章望生把壞了的糞箕子重新編織,暮色深沉,麥子的氣味叫風送到院子裏。

這麽忙活許久,章望生叫南北去燒水,他要洗澡。

痛快洗了個熱水澡,章望生覺得心裏那股郁積之氣才跟着散去。他進堂屋時,見南北正往書包裏塞什麽,一見他,有些慌亂,章望生說:

“我洗好了,你看你什麽時候洗。”

南北嗯嗯兩聲,把書包放好,跑出去洗澡了。

章望生看着那書包,走過去翻了翻,書裏飄出一張折疊的紙,上頭也沒寫什麽,只約了時間地點。

“三哥,你幫我擦頭發!”南北穿着睡裙,松松垮垮進來,見紙條在章望生手邊,立馬跳腳,“哎呀,你翻我東西幹嘛!”

她跑過去就去搶,章望生不給她,反而是把她細細的胳膊鉗住了:

“我有話問你。”

南北有些生氣:“幹嘛啊,搞得我跟犯罪呢。”

章望生便松開她,她肩膀那歪了,露出白白的皮膚,他忽然就不曉得往哪兒看好了,只能說:

“是不是男生給你寫的?”

南北撅着嘴:“是啊,怎麽了?”她根本沒當回事。

章望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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