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是他太自私了
第24章 ……是他太自私了
郝書禮手下留了一張成績單，把其餘的分給了宇文方，讓他帶回到班上發下去。
臨走前，宇文方向松溫行投去戀戀不舍的眼神，松溫行讓他放心。
松溫行跟着郝書禮進了理科辦公室，看着對方攥着的那張A3紙，心裏也隐隐對班主任找他的緣由有了猜測。
無非就是成績的事情。
等到了郝書禮的辦公室座位旁，松溫行不卑不亢地問：“郝老師，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郝書禮把手裏的成績單攤開在桌子上，開門見山道：“松溫行，這次期末考試的成績已經出來了，你可以先看看自己的名次。”
松溫行接過A3紙，從最上面一直順着看過去，找到自己的名字。這次的年級第一是莫川，考了六百八十多，甩了第二名十幾分，而他的總分六百五十多，排名是年級第七。語文英文考的還可以，就是數學和物理差了點。
和他在考試前的預估差不多。這下松溫行心裏有了打量。
郝書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潤喉，說得很委婉：“松溫行，你這次考試沒發揮好，是因為身體的緣故嗎？聽戎峻說你因為淋了雨，發了高燒，這兩天在家裏休息得好嗎？”
松溫行點頭，扯生病這面大旗準沒錯：“是的，這幾天身體一直不太舒服，考試的時候沒太注意，就粗心大意做錯了幾道題。”
郝書禮了然：“一次兩次的失利沒有關系，我找你來也不是為了批評你，不要太有心理壓力，就是問問你情況怎麽樣了，你沒什麽大事就好。這次吸取教訓，争取高三開學考好好發揮，我們不和別人比，只求每次能超越自己就行。”
雖然是老生常談的套話，但老師的這份體貼還是不能做假的。
松溫行笑了笑，心裏暖烘烘的：“謝謝老師關心，這些道理我都知道的。”
“你有分寸就好，高三是關鍵的時期，拼的就是體力和心态，誰能笑到最後誰就贏了，”郝書禮從自己的抽屜裏拿了兩盒牛奶巧克力，将其交到松溫行的手裏，囑咐道，“對了，我給同學們買了點零食。你拿一顆先吃，然後把剩下帶到班上去，讓同學們每人拿來吃，他們期末考這些天都累了。”
“那我先在這裏替大家謝過老師了。”松溫行攥着巧克力盒子，分辨出這是超商裏天天打橫幅宣傳的那一款Patchi巧克力，說是什麽巧克力中的愛馬仕，一小盒就要五六百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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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去吧，”郝書禮笑了起來，看着松溫行即将離去的背影，她拍了拍腦袋，卻忽然想起什麽，“松溫行，你等等。”
松溫行停下腳步，困惑地看回去：“怎麽了老師？還有什麽事嗎？”
郝書禮欲言又止：“是這樣的，我想問問你和戎峻……”
松溫行頓了一下，随後鎮定自若道：“老師，我和戎峻同學怎麽了？”
班主任看着似乎有些迷茫的Omega，嘆了一口氣，又把話憋回了自己的肚子裏：“沒什麽，就是有些風言風語而已……你們不用擔心，好好學習，不用關注這些事情。”
松溫行應道：“嗯，謝謝老師，我知道了。”
他斂目，心裏有了思量。
***
松溫行才走了一會，戎峻就開始覺得無聊了，眼下男女主在滂沱暴雨中彼此嘶吼“你到底愛不愛我”的青春小說也頓時索然無味起來。
“松溫行怎麽還沒回來，上廁所掉坑裏了嗎？”他抱怨道，手裏轉着Omega的筆，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
過了一會，只見宇文方抱着一沓紙放到講臺上，嘴裏不知道朝底下的人說了什麽，上面就呼呼啦啦地圍了一大圈人，表情各異，跟小學生春游到了動物園圍觀猴子似的。
戎峻雖然好奇，但不屑和那群人搶東西，餘光瞥見關望飛和孫之武也在上面湊熱鬧。
兩小弟驀然和自家老大對視，随即就喜笑眉開地從講臺下來，到了他的身邊充當左右護法。
孫之武率先開了口：“峻哥峻哥，你看到剛剛小方拿的東西了嗎？”
戎峻不耐煩道：“有話直說，別賣關子。”
“期末聯考的成績啊，我不僅看了自己的成績，可是專門幫峻哥你看了成績呢。你猜猜你考了多少分？”
戎峻哼了一聲，猜了一個數：“四百五十多吧？”
他昨天上課的時候跟着老師對了一遍正确答案，因為這次試卷出得簡單，再加上Omega教他的做題策略，有些難題他一看就放棄了，專門去檢查那些容易做錯的基礎題，所以估摸着成績應該是會比上次月考高不少。
孫之武怪叫：“嚯！峻哥你真牛啊！你居然猜的這麽準，比上次月考多了三十多分呢。”
“嗤，這麽簡單的試卷，多考個幾十分不是輕輕松松嗎？”戎峻倨傲地翹起二郎腿，斜着眼看這面前的兩人，“你們兩個呢？”
他沒把這一個月松溫行天天逼他沒日沒夜寫題的內幕透露給他小弟，鬼知道他的進步背後全是血和淚。
孫之武傻笑：“幸好成立了學習小組，有小方給我解答了不少題目，我也比上次多了二十多分，快四百分了。”
關望飛對這個傻大個的表現無語，他作為三人裏成績最好的，還保持着五百一十多的成績。
戎峻曲起指節，敲敲桌面，又問：“那年級第一又是誰？松溫行嗎？”
聽到這個問題，孫之武忽然止住了嘴，為難地看着他：“啊……”
戎峻察覺到有些不對，繼續追問道：“喂，問你話呢。”
孫之武瞄了瞄戎峻的臉色，随後誠實道：“……第一是莫川，松溫行他這次只考了年級第七。”
“怎麽可能？你是不是看錯了？”戎峻脫口而出。
孫之武小聲道：“真的，我沒看錯……”
戎峻的臉一下就黑如鍋底：“成績單呢？”
“在這裏，哎——”孫之武還沒拿穩成績單，就被戎峻搶走了。
戎峻掃視着成績單，沒在第一排找到熟悉的名字，他繼續向下看，終于在後面找到了松溫行的名字。
他盯着對方名字旁那個刺眼的阿拉伯數字，倏然想起這些天松溫行眼底淡淡的疲倦。
他光顧着認為自己每天學習就已經很痛苦了，也只為自己的進步而沾沾自喜，卻沒意識到天天要給他安排學習計劃、還要講題的Omega會更辛苦。
……是他太自私了。
戎峻錘了一下桌子，暗罵道：“該死的！”
他立馬站起身，推開身前的兩兄弟，朝剛剛被人群擠得頭暈腦脹、七葷八素的宇文方走去，繃着臉問道：“松溫行呢？他剛剛不是和你一起去洗手間嗎？他怎麽沒和你一起回來？”
Beta戾氣重得路過的狗都得被踢一腳，宇文方迷茫地看着他：“你說行行啊，他剛剛被郝老師叫去辦公室了……诶诶，我還沒說完呢……”
宇文方面色古怪地看着戎峻沖出教室的高大背影，随後将視線投向了自己傻大個同桌孫之武。
“喂，你說戎峻他幹嘛去了？”
孫之武沒說話，一臉愁雲慘淡萬裏凝。
反倒是站在一旁的關望飛洞若觀火，簡明扼要地回答了宇文方的問題。
“峻哥他……可能是安慰同桌去了。”
***
松溫行從理科辦公室門口出來，剛被清潔工拖過地的大理石地板光可鑒人，滿地都是水，他一個不小心腳滑，差點摔了。
還好他及時扶住了牆壁，雖然自己沒倒下去，但他的膝蓋仍磕到了旁邊花壇的一角，痛得松溫行眼圈都紅了。
小插曲打亂了松溫行的安排，他捂着自己作痛的膝蓋，在路上緩了一會，才拿上巧克力，準備回教室。
他剛經過拐角，就被一陣大力猝不及防地扯進了雜物間。
“唔——”松溫行踉跄幾步，扶着牆壁才算站穩。
随着雜物間門的關閉，黑暗席卷而來，瞬間淹沒了兩個人。
狹小的空間裏擺放着各種各樣的清潔用具，松溫行稍稍一碰，一旁排列整齊的掃把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連環倒下。
松溫行面前是一個高大的身影，對方牢牢地攥着Omega的手腕，力氣大的像是咬得死死的鐵鉗一樣。男生熟悉的強勢氣息萦繞四周。
他試探着問。
“……戎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