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因為我在看你啊

第23章 因為我在看你啊

一番折騰後,戎峻最後還是歷經千辛萬苦,成功地讓松溫行吃上了一碗熱粥。

項青烈下午來得很準時,把兩個難舍難分的小同學載上了自己的車,送去了醫院。

到了診室,項青烈先讓Omega去抽血室抽了一管血,再測了一遍血液裏的信息素濃度,然後讓兩人在自己的休息室裏等血常規的結果。

檢查結果出來,松溫行是細菌性上呼吸道感染,外帶發情前期受到刺激而引起的發熱,與此同時,Omega的信息素在血液中的濃度也并沒有異常,一直都保持較高的水平,和其他正常Omega發情前期的數據并無異常。

項青烈撫着下巴,皺着眉道:“奇怪,難道是儀器壞了?”

無法,他将松溫行帶到專門的第二性別檢查科室,單獨讓他再測了一遍,結果仍與血常規裏的數據不謀而合。

得不出答案,項青烈只好按照對普通病患的标準,給松溫行開了進口的抗生素,再給他配了幾支特效抑制劑,以防事故的發生。

項青烈噼噼啪啪地打着鍵盤,打印機吐出單子:“小松,你這些天要多注意防護,抑制劑或是阻隔貼不夠了就到我這來拿,效果會比外邊藥店買的好,副作用也小一點。”

松溫行接過綠色單子,掃了一眼,很有禮貌地點頭:“我知道了,謝謝項醫生。”

“嗯,記得過幾天叫戎峻帶你回來複查一下。”項青烈在醫院好久沒見過這麽聽話的小同學了,和混世魔王一樣的戎峻根本沒法比,Beta小時候跟個多動症似的,到處捉弄別人,頑劣得能把旁邊病房的小朋友吓哭。

他手裏癢癢的,自然地摸了摸Omega的發頂。随即,他就感覺自己被什麽猛獸盯上了。

項青烈擡頭望去。

不出所料地,是站在一旁的戎峻。對方正惡狠狠地瞪着他覆上Omega頭頂的手,仿佛要将其生吞活剝一樣。

小狗護食還挺厲害。項青烈失笑,先行舉手投降。

Beta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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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溫行對兩人之間的暗潮湧動毫無所知,還在低頭仔細看着檢查報告。

兩人走在回小區的路上,戎峻想着把松溫行一個Omega病患單獨放回家裏,總是覺得不放心,但他又拉不下那個臉,去直接問對方是不是還要在自己家裏住上幾天,好讓自己去照顧Omega。

松溫行看着他欲言又止的表情,輕笑一聲:“我爸媽知道我生病了,都打算今天晚上回來照顧我,不會再賴在你家的。”

想說的話被提前截胡,戎峻噎了一下,旋即擺出一副酷臉,嗤道:“那就最好,Omega就是事多。”

街上沒有熟人,過馬路時,松溫行自覺地牽起Beta的手,笑道:“是,今天太辛苦你了。”

戎峻瞥了一眼兩人相握的手,象征性地甩了一下沒甩開。

他感受着手掌心中Omega比平常要高的體溫,仰着個下巴道:“那你打算怎麽報答我?”

“以身相許怎麽樣?”松溫行晃了晃兩人牽着的手。

戎峻一臉嫌棄:“不要,照顧你麻煩死了。”

松溫行笑。

談笑間,面前一輛紅色摩托車“突突”地飛馳而過,一騎絕塵,蹭着松溫行的衣角就過去了。

還好戎峻反應快,把因為發燒而反應遲鈍的松溫行拉住,要不然車身就得直直地撞到Omega的身上去了。

戎峻被吓出了一背冷汗,他把人帶到安全的馬路對岸,對着已經跑沒影的摩托車就是一通輸出:“操!不會開摩托就別開,傻逼玩意!”

罵完了已經肇事逃逸的摩托車主,Beta又臭着一張臉,數落身旁的Omega:“啧,你也是,多大了還不會小心點車,眼睛不知道長到哪裏去了。”

松溫行的心髒還在砰砰地跳,稍微平複了一下受驚的情緒:“因為我在看你啊,而且,你剛剛不是也在拉着我嗎?我相信你不會讓我撞上去的。”

Beta愣了一下,又吼道:“看好你自己吧!還看我?!”

話雖如此,松溫行卻眼尖地看到戎峻耳尖紅了,顏色和街上的紅燈交相輝映。

他微微揚起嘴角,把Beta的手攥得更緊了一點。

***

松溫行一回家,當天晚上就受到了自家父母無微不至的關懷,以他爸松知遠最為自責,沒有把人看好,反而還讓自家兒子生了好一場大病。

從醫院回來,身上一身塵,松溫行就去洗了個澡:“是我同學送我去醫院的,他家有專業的私人醫生,帶我去了他們的醫院,順便幫我開了點退燒藥和抑制劑。”

松知遠一邊看着藥品說明書,一邊問:“哪個同學?男的女的?是Alpha還是Omega?”

“男的,就不能是Beta嗎?爸,你這性別歧視也太嚴重了點,”松溫行剛從浴室裏出來,拿着藍色小熊毛巾擦着頭,再用吹風機吹幹發梢,聲音裏的情緒在風機的噪聲下被稍稍掩蓋,“這次和上次一樣,送我去醫院的是同一個人。他叫戎峻,是我同桌,人長得又高又帥,還很有責任心。”

他男朋友就是太別扭。松溫行笑了下。

松知遠摸摸鼻子:“這樣啊……”

他媽梅雪亭給松溫行用開水沖着藥,攪開黃褐色的顆粒:“你那個朋友是叫戎峻,對嗎?”

得到小兒子肯定的回複後,她繼續道:“那下次挑個大家都方便的時間,請人來家裏好好招待一下,向別人道個謝。”

“對,要好好和別人道謝……行行,知道沒有?”松知遠附和道,全然沒有引狼入室的後患。

松溫行關了吹風機,答應道:“好,下次我問問他是什麽時候有空。”

他的身體恢複得很好,第二天早上就不發燒了,但為了保險,他爸媽還是把他留在家裏觀察了一天,等散學典禮的那天才把人放回了學校,去拿期末聯考的成績單。

高二下學期的最後一天,也許是高三前最後一個可以放松的日子。同學們十分懶散,座位大多都空落落的。提前到了的人大多都坐在椅子上,沒在學習,而是聚在一起聊天八卦。

松溫行比平常晚了一點到學校。

他在自己的位置上放下書包,身旁的戎峻的座位上是空的。

宇文方聞着味就來了,拉開松溫行面前的椅子坐下,眼睛裏閃爍着八卦的光芒:“行行,你這兩天怎麽沒來學校啊?戎峻這兩天也沒來,你們兩個發生什麽了?該不會是你倆的地下戀情被家長發現了,然後一對小鴛鴦就被暴力折斷了羽翼,從此一個轉學一個暗自神傷,将這份愛戀埋存在心底,多年後久別重逢,然後破鏡重圓……”

松溫行:“……”

一段話說得神采飛揚,宇文方不去投稿故事會,都是對他編劇才能的浪費。

就是不知道這人這麽會編故事,語文成績怎麽還提不上去。

“天天想什麽呢,”松溫行無語,“我們之間沒什麽事,就是我前天淋了大雨,發燒了才請的假,戎峻一直在照顧我而已。”

宇文方哇了一聲:“戎峻他也會主動照顧人啊?我都想象不出來他冷着一張臉照顧人的樣子,這麽想想,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而在這時,姍姍來遲的戎峻從後門進來,恰好聽到了宇文方這一句吐槽,嗤笑道:“我看他可憐而已。”

宇文方瞬間噤聲,像是被掐住了嘴的鴨子。

松溫行被他們兩人的反應逗樂了,扭頭去問Beta:“戎峻,你來了?”

戎峻把書包甩到座位上,盯着說悄悄話的兩個人,臭着一張臉:“不希望我來?那我現在就走。”

他随後就要從位置上站起來。

松溫行拉住他的衣角,笑道:“沒有,我和宇文方在誇你人好呢,沒說你的壞話。”

“真的?”

“比鑽石還真。”

戎峻勉強接受,冷哼一聲,順勢坐回位置上,從課桌裏掏出一本青色封皮的小說繼續看了起來。

松溫行看了眼小說封面,這回是疼痛傷感文學,《致我們失散的青春》。

宇文方的眼睛在兩個人之間滴溜溜地轉,他在戎峻過強的氣場壓迫下,根本不敢和松溫行聊天。

他可憐巴巴地望着松溫行:“行行,你陪我去上個廁所吧。”

松溫行自然明白宇文方的意思,剛想回答,在一旁的戎峻就嘲道:“怎麽,上個廁所都要一起去?你們還是在上幼兒園嗎?”

宇文方再度閉嘴。

松溫行失笑,用眼神安撫着Beta。

戎峻接受到Omega的和解信號,雖然面上不爽,但最終還是放兩人走了。

去洗手間的路上,宇文方一直在哔哔叭叭地說個不停,講着班裏這幾天裏因為成績引發的勾心鬥角,又說着誰誰誰和外班的某某某談戀愛被老師抓了個正着,跟菜市場裏循環播放的大喇叭一樣。

松溫行就在旁邊聽。

“最遲下午,期末的總成績就要出來了,這兩天聽老師講試卷,我就知道這次語文又沒考好!作文我寫偏題了,古詩詞默寫也寫錯了一個字,”宇文方煩躁地揉着自己的後腦勺,快把自己的頭發攪成了一窩鳥巢,“下午晚一點還要參加散學典禮……好煩啊,高二怎麽就這麽過去了,聽說高三會累死人的。”

松溫行深有同感,高三在教學樓的最上層,每次下課的時候,整個樓層都是靜悄悄的,課間大部分人宛如行屍走肉般在天臺曬太陽,底下低年級的學生擡頭一看,個個碩大的黑眼圈挂在眼底,仿佛剛從棺材裏爬出來一樣的安詳。

宇文方重振旗鼓:“對了行行,你這次考試肯定也是年級第一吧?”

“我……”

松溫行剛吐出一個字,身旁一個出乎意料的溫柔女聲橫插進來。

“松溫行,你現在有空嗎?”

他和宇文方同時偏過頭去看,在拐角處,他們班主任郝書禮不知何時攔在他們兩人前面,懷裏抱着一疊成績單,表情凝重。

“……你到我辦公室,我們單獨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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