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回歸青木家

回歸青木家

生命中總有太多傷痛，而我在不斷成長。

“小姐回來了！”青木櫻華剛從出租車上下來，尚且在本宅的外圍，就已經有奴仆看到她，匆匆向本宅報信。

青木櫻華也不推脫，任憑誠惶誠恐的奴仆們服侍她在這裏候着。入目便是一片櫻花林，花已飄落，唯葉缤紛。

“今天家主老爺回來了，主人們都回本家了。這裏一時沒有車，小姐還要再等一會兒。”伺候在身邊的奴仆戰戰兢兢向她解釋。

青木櫻華住在本家的時間并不長，那時候剛到了這個陌生的環境，所謂的親人都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就是奴仆也表面一套，背後一套。她的身份擺在那裏，是不可能忍氣吞聲的，為了不引起太多人的戒心，她倒用了些簡單粗暴的手段，懲處了一些奴仆，稍稍來了個殺雞儆猴。

時隔這麽久，餘威猶在，之後每次回到本家，奴仆們伺候起來便分外小心，尤其是這些不值一提的外圍奴仆們。

聽到父親回來，青木櫻華放下手中的果汁，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她神情一旦冷峻起來，那些奴仆們彎下的身子，立即彎得更低。

“父親是什麽時候到家的？”青木櫻華手指捏了捏裙角，舒口氣淡淡問道。

“兩個小時前。”有個機靈的立即接上話頭，“家主大人回來也沒帶什麽人。倒是老太爺讓人通知了各處的主人，據說家主大人這次會常住一段時間。”

青木櫻華眼捷低垂，雙手交疊放在膝上，坐得端端正正：“父親……”她剛說出口，就頓住了聲音，眉頭微微一蹙，始終垂着眼睛。

“車馬上就到了。”又是那個奴仆接過了話頭。

青木櫻華擡頭看了他一眼，那人謹慎的低着頭，看起來倒是老實。她的視線又從旁邊另兩位隐隐不忿的奴仆身上掃過，微微一笑：“給我折枝櫻花。”

這句話說得沒頭沒腦，更何況現在的季節，到哪兒折櫻花去？旁邊侍立的三位奴仆都沒有動身，那兩位神情茫然，唯獨先前那位機靈的，倒似豁出去了一樣，半晌應了聲“是”，快步出去了。

那奴仆離開的時間很短，青木櫻華剛剛端起杯子，他就小跑着回來了，手中捧着一枝晃着三兩片樹葉的樹枝，細長的樹枝，零星點綴着幾片葉子，看起來倒也漂亮。

樹枝被捧到青木櫻華面前，她沒有伸手，眼睛一擡，似笑非笑：“你叫什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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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那個奴仆身子彎得很低，臉一下子漲紅了，半天才擠出自己的名字，“小泉四野。”

同一類低微的奴仆中，忽然冒出個拔尖的，也難怪旁邊的奴仆露出那樣的目光了。青木櫻華看在眼中，只是倦然起身，款款向門外走去——接她的車已經到了。

“小姐。”捧着樹枝的奴仆亦步亦趨，謹慎的瞅着她，眼中帶上了幾分惶恐。

如果沒有表示的話，這個人往後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青木櫻華腳步未停，懶洋洋扔出一句：“賞你了。”盡管她所謂的賞品，只是一段毫無用處的樹枝，畢竟向旁邊的人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接她的人是家中的一個管事，她優雅的上了車，離去的時候，不經意的一瞥，那個名為小泉四野的人，正殷切的瞅着她，眼中失望，焦急，憂愁滿滿的填塞着，年輕的身子，竟像壓着萬斤重擔一樣的佝偻下去。

青木櫻華心中一動，又多看了那人一眼。在這所腐朽的宅子中，為了保護自己，她不可避免的也戴上一張面具，可她畢竟不是心狠的人。若能适當的施以援手，她并不會推辭。

“父親這次回來是為了什麽？”看着車外飛逝而過的景物，青木櫻華的聲音也有些蕭瑟。

“應該和小姐有關。”前面開車的管事恭恭敬敬回答。

青木櫻華倒是一愣，側過頭，笑問：“和我有關？”她的神情頗有幾分譏诮，眼神也同樣黯然。

管事聲音始終沉穩的沒有起伏：“家主正和老爺在一起。”

“我的那些親戚們還在坐冷板凳？”青木櫻華秀眉一揚，“直接送我去休息。相信晚餐時間，父親應該會撥冗陪他的晚輩們共進晚餐吧？”

管事應了聲“是”，方向一轉，避開了大門。

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間中，青木櫻華才卸下面具，神情沮喪。且不說在比賽場上的意外相遇，與回到這所宅子後自然而然生出的沉重，父親的冷淡才是擊潰她的最重要的石子。

與父親幾月不曾相見，她以為來接自己的應該是父親手下的人才對，而且自己回到了家，父親竟然到現在還沒有任何吩咐。難道他忘記了自己這個女兒嗎？

青木櫻華站在門口，遲疑了很久，終是黯然走進自己的卧室，一眼就看見了母親的遺像。她立刻冷起了臉：“來人。”

女仆開門而入，小步走到她面前，躬身行禮。

“誰放在這兒的？”指着母親的遺像，青木櫻華的火氣忍不住就要傾瀉而出。

“是老太爺吩咐的。”

這句話就像盆冷水，潑在青木櫻華身上，她表情一僵，背轉過身，冷聲道：“沒有我吩咐，任何人不得進我的卧室。”

聽到女仆的關門聲響起，青木櫻華一下沖過去，取走母親的照片。

“媽媽。”撫摸着照片上溫暖淡然的女子，青木櫻華聲音帶上了幾分哽咽，“對不起。”

對不起，我沒有好好照顧爸爸，父親也許已經忘記您了。

對不起，辜負了您的期望，我再也不能打網球了。

對不起，我沒有您希望的那樣幸福，我也沒能找到可以照顧我的人。

對不起，我讓您的相片名不正言不順的在這裏受到屈辱，我甚至想過放棄青木家的一切。也許這一輩子，我都無法讓您得到青木家的承認。

青木櫻華将相框牢牢抱在自己懷中，虔誠的如同抱着世上唯一的溫暖，蜷坐在地上。直到身子變得僵直，外面傳來奴仆換她用晚餐的聲音，她才撫着牆壁站起來。

“媽媽。”她跪在地上，垂下眼睛，咬着唇卸下相框，取出其中的照片。

她的動作很慢，又很認真，用力到折斷了指甲，她也不曾看見。

照片漸漸在她手中化為碎片，寂寞的空間中動蕩着一聲聲撕紙的聲音，她瞪大眼睛，紫色的瞳眸中空無一物。當所有的碎片化為飛灰，被一團火焰燒得幹幹淨淨，才有一滴淚，砸入熄滅的火中，在淡薄的灰燼中留下沉沉的一個坑。

繼續卡文中……

這一章寫得很囧。

而且稱呼有些混亂，不知道日本貴族家庭中，都是怎麽稱呼的？Orz，百度大嬸沒告訴我明确的答案。

歡迎大家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