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

魏卿縱馬狂奔出去,舉目四望,好在草場地勢還算平整,很容易就看到沈辭所在。

但就這一會兒功夫,沈辭連同他的馬都變成了只能模糊确認的小點。

兩個人距離很遠。

魏卿唯一的念頭是沈辭堅持住。

馬發瘋之後将騎他的人甩下去是什麽後果,他一點都不願意想。

沈辭在堅持,很堅持。

他運氣多好,不單重新活了一世,還有特別好的家人和朋友,還有他熱愛的能夠再無所顧忌追求的事業。

怎麽甘心就這樣......

也許是死去。

馬跑得太快了,快的原本只是有些透涼的風像刀子一樣刮過他的臉,像要鑽進他的骨頭裏。

眼睛、鼻子和嘴巴都有一種像抹了清涼油之類的冰涼,然後很快沒了知覺。

沈辭好幾次差點被甩下去,但還是死死的将自己穩在了馬背上。

他兩輩子都會騎馬,上輩子是為了拍戲學過,這輩子是跟着家裏人來這裏玩兒過,但騎術真的就一般,能騎馬跑一跑,但瘋跑肯定不行。

沒有人可以救他。

沈辭知道只有和馬一直耗下去,等它跑累了或者穩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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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死了無事生非自以為是的蔣天晟,這人浪費了他新的一生好多年,現在還想要他的命,哪怕他不是故意的,但事實就是如此。

絕望和堅持下去就是希望的情緒輪番在腦海中滾動。

沈辭甚至忍不住想,是不是他想逃脫原著炮灰的命運,所以冥冥之中有什麽力量想要糾正這一切,讓他還是要迎接死亡的結局。

人在極其危險或者壓力大的時候,腦子裏的東西反而駁雜且迅猛。

沈辭自己都不知道他被受驚的馬帶出去其實并沒有多久,想了一圈兒親朋好友,也想到魏卿。

如果他真出事,希望魏卿那個傻子不要坦白和他是合約情侶的事,這樣他家裏人怎麽都會關照他幾分,不會讓金城那些有點錢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欺負了他。

算了,最好魏卿還是去別的地方生活吧,他雖然出身不好但人其實很優秀,到哪兒都能過的很好。

也不知道魏卿什麽時候會完全恢複記憶,還有背上的傷,可不能再讓人打了。

悵然、緊繃、絕望、希冀,沈辭到最後腦袋都是木的,只本能的想死死焊在馬背上。

極度的緊張和驚吓之下,他的手臂、大腿乃至整個全身肌肉都僵硬而酸痛,整個人進入一種意識緊繃狀态。

直到一聲清晰焦灼卻又似乎無比深沉冷靜的喊聲:“沈辭!”

仿佛天光乍現。

沈辭以為出現幻覺,本能的看過去,果然是幻覺,魏卿都不會騎馬,但那個縱馬馳騁朝他而來的男人,居然是魏卿的臉。

哎,他可真好看。

沈辭心裏喟嘆着,但不到一秒的功夫又不得不目視前方繼續堅持。

他快不行了,他自己知道。

全身都要沒知覺了,像一塊石頭,石頭怎麽可能抓住什麽東西,只會落下去,摔個稀碎。

“辭辭,別怕!”

那喊聲清晰的要命,就在沈辭身邊幾米外的地方。

可馬在奔跑......

沈辭匆忙回頭看了眼,還真不是幻覺,魏卿騎馬來追他了,他騎馬的速度比他馬瘋跑的速度還快,但這人居然一只手攥着缰繩,另一只手朝他伸過來,像是要抓住他。

沈辭驚愕的看了眼魏卿。

沈辭的馬還在亂跑,但魏卿總能驅使他的馬跟上去,兩個人就像在并騎狂奔一樣。

魏卿朝沈辭喊:“相信我,一會兒我靠近,你什麽都不用做,別怕。”

沈辭也不知道魏卿想幹什麽,但他最信任的人除了家人就是魏卿。

可是這樣很危險。

這麽想,就大聲喊出來:“危險!你別靠近!”

要是把魏卿的馬也帶瘋了,兩個人不是真情侶,但傳出去倒像殉情一樣。

魏卿沒有再說話,腰背微微壓低卻又是一種緊繃的弧度,像雄獅捕獵的姿态。

他還帶着手套,頭盔這些,但手套和頭盔下都是汗,每看沈辭在馬背上顫巍巍的樣子一次他都要出一身冷汗。

觀察過沈辭兩只腳都沒有蹬在馬镫上,也許是馬跑的太快脫落。

這很危險,現在卻有助于他把沈辭帶過來。

後來發生的事對沈辭來說是快鏡頭,且不可慢放。

不知什麽時候魏卿靠了過來,他不能時時刻刻都偏頭去看魏卿,只感覺旁邊一個黑影靠近,腰上一緊,他整個人飛起來,飛着還轉了個身,和魏卿面對面.......坐着?

沈辭的馬很快跑沒影了,魏卿的馬也在跑,但跑了一段就漸漸慢下來。

沈辭緩了好幾秒才意識到他在魏卿身上 。

馬鞍地方有限,他幾乎是跨.坐在魏卿腰腿的地方,魏卿一只手攬着他的腰背,像那種很安全又有彈性的座椅。

兩個人緊緊貼着,沈辭能感受到魏卿起伏的胸膛。

太冷了,他們呼出的白氣互相纏繞。

魏卿的腦袋搭在他肩膀上,當然,也許是沈辭自己的腦袋搭在魏卿的頸窩裏。

那種危險的氣氛好像還沒有遠去,但沈辭卻感到十分的安心。

模模糊糊聽到魏卿低聲而溫柔的聲音:“沒事了,別怕。”

沈辭抱住魏卿的腰,點了點頭。

好多話想問,主要是問魏卿騎馬的事,這簡直已經不是會,魏卿是個高手。

但他好累,什麽都不想說。

哪裏都麻木而疲憊,還好魏卿不是別人,沈辭放任自己的疲憊和木然,就這麽被摟着,就這樣靠着。

魏卿的胸膛很寬闊,身體很堅實,沈辭前所未有的安心。

這時候魏卿和沈辭已經跑到了馬場的邊緣地帶,再往前一兩百米就是馬場的圍欄。

魏卿看着圍欄上的鐵絲網有些後怕,如果沈辭騎馬撞上去.......

把沈辭摟的更緊了些,忍不住親了親沈辭的耳側。

是安慰沈辭,也是安慰他。

但其實沈辭戴着頭盔,這個吻只貼在了冰冷的頭盔上,另一個當事人毫無所覺。

馬慢慢的溜達着。

危險漸漸遠去,太陽的溫度重新出現,風也從冰冷如刀變得只是有點涼爽。

天空明媚,草地黃綠交纏。

魏卿抱着最心愛的人,好像整個世界只有他們。

他的脖頸被沈辭呼出的氣息輕輕拂冬,不可避免的出現有別于剛才緊張關切的另一種情緒,尤其他們還是這樣的姿勢。

無法自控的心猿意馬。

沈辭原本不想動,但魏卿動了,還動的很不是地方。

他有點硌的慌,越來越硌,然後忽然意識到怎麽回事,因為安全漸漸放松的身體一下僵住了。

魏卿意識到這種變化,低聲道:“你剛剛.......壓到它了。”

真的壓到了,但其實并沒有造成什麽傷害,可也只能這麽說。

某些部位十分敏.感,溫度、心裏刺激或者生理刺激,以及傷害,都能讓它出現一些反應。

兩個人都是男人,魏卿沒有說太明白,但道理沈辭都懂。

有一點尴尬,但不多,畢竟都是兄弟。

沈辭想要挪一下,至少不要這麽危險的對着他麽,但他被按住了。

魏卿的聲音有點急促,又很嚴厲:“別動!”

沈辭就不動了。

得說點什麽,他舔舔唇,仰頭看了眼魏卿。

這樣互相對着看會有點累,他又把腦袋埋下去了,被重武器威脅的震驚因為剛才差點出事而沒那麽特別震撼了,感嘆道:“你還挺厲害。”

魏卿:“......”

還有心誇他,看來心态還好。

魏卿努力壓制着一些東西,像沈辭的輕描淡寫那樣也輕描淡寫的問:“真的?沒和別人比過。”

沈辭肯定的道:“真的。”

他日常感覺魏卿男人味兒十足,但這人平常氣質比較冷感,倒中和了野性的那部分。

可硬件這東西又不随着氣質轉移,配置真的算是頂級了。

雖然是陰差陽錯的被人拿.槍指着,雖然确信魏卿不會傷害他,但本能的,沈辭還是有種被威脅着的汗毛倒豎的感覺。

又想,魏卿可跟他說過喜歡男的,将來不知道哪個男的得承受這種重武器,這算幸福還是不幸福?

嗯......難以承受的幸福。

沈辭一邊兒腹诽着,一邊因為實在難受,想着他難受魏卿肯定更難受,就打商量:“要不我下來吧?”

然後就感覺魏卿摟着他腰背的手臂收的更緊:“從這兒回去騎馬得一小時,你走回去?”

沒說讓沈辭騎馬的話,剛才都那樣了,怎麽不得緩緩。

沈辭:“一會兒肯定有人來.......”

魏卿垂眼看他,無奈道:“我這樣也下不了馬。”

好像确實是有些困難,沈辭:“折戟沉沙?”

魏卿:“......”

沈辭擡眼瞄了眼魏卿無語又無奈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大概過了半小時這樣,沈辭才漸漸覺得魏卿收回了他長.槍大.炮的威脅,但恍惚間沈辭又覺得好像還被架着。

他們不知道,這會兒馬場的人已經完全瘋了。

驚了馬,蔣家少爺倒是找到了,摔斷了一條腿,摔的一頭一臉的傷,但沈家小少爺卻沒了蹤影,生死不知。

誰也沒想過給魏卿或者沈辭打電話,倆人兜裏都有手機,但驚了馬誰會接電話?

沈辭和魏卿也沒想着和誰報平安,給馬場還是給蔣天晟?

就這樣晃悠着往回走,直到被沈修迎在半路上。

沈辭倒坐着,還是魏卿最先看見了沈修。

看着腦袋埋在魏卿脖頸邊一動不動的沈辭——地方有限,這樣省事,沈修不敢再往前,也不敢問。

還是魏卿先開口:“他沒事。”

沈辭擡頭看了眼魏卿,轉身看到沈修,驚喜道:“哥!”

這一下喊的挺心酸,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之前算是死過一遭,那時候情緒都憋着呢,後來被魏卿頂.着,傷春悲秋都被這種被迫的黃.暴擠到角落,這會兒一下子爆發出來。

魏卿的手臂放松了點,但還穩穩托着沈辭的背,防止他掉下去。

沈修注意到這種細心的保護。

兩個男人默默對視一眼,魏卿想着不愧是沈辭的哥哥,看着很不賴。

見過蔣天晟那慘樣兒的沈修眼眶紅着,一連說了好幾句沒事就好。

魏卿摘掉手套,擡手擦了擦沈辭的眼淚,又把手套戴上。

三個人一起往回走。

沈辭還那麽坐着,和沈修說事情的經過,重點說他被魏卿從馬背上撈過來的事。

沈修看了眼魏卿又看了眼,之前見過魏卿的照片,但他沒參加蔣天晟的生日宴,這還是第一次見魏卿真人。

真人比照片上俊的多,氣勢也更盛,但人看着很沉穩很安靜。

能冒險把沈辭從馬上救下來,是真上了心。

只要對沈辭好,別的沈修一概沒有要求,更不要說魏卿這樣出衆,他一下子就喜歡上了。

從遇到沈修到回去又是半個多小時,這時候馬場的無人機正滿世界搜尋沈辭。

看到傳來的影像上沈辭雖然和魏卿同一匹馬的姿勢有點怪,但好歹看着好着呢,馬場老板當場想落淚,激動的。

至于姿勢,是真沒辦法,馬鞍就那麽大,正着坐絕對坐不下,對着坐還能盤人腰上。

蔣天晟和幾個兄弟也等着。

蔣天晟腿斷疼的厲害,只被馬場的醫生簡單的固定,整個人臉煞白,但堅持沒走。

他怕沈辭出事。

至于其他幾個人,心裏都惶惶,今天沈辭要真出事了,他們都脫不了關系。

就連挨了一鞭子的宋家公子,頂着臉上的鞭痕也等着。

誰都知道沈辭對沈家來說意味着什麽。

沈辭小時候那場綁架案再往後查還涉及到商戰,後來但凡有點痕跡的人家都遭受到沈家瘋狂的針對。

那時候大家才知道一直平和寬容有儒商之風的沈父,總是笑眯眯開朗又大氣的沈母,被惹毛了到底有多六親不認。

現在又多了個沈修。

沈修看着清風朗月 ,但金城年輕一輩中誰在他面前都老老實實的。

大廳的玻璃是透明的,沈辭一回來大家就都看到了。

因為魏卿被沈辭壓着,沈修先下馬,在魏卿旁邊接沈辭下馬。

魏卿雙手一抱一提就把沈辭從他身上帶起來了,然後往旁邊一送,沈修接一下就行。

人離開了,被壓着的重量沒了,魏卿一下子就覺得身上、懷裏都空蕩蕩。

沈辭站在地上也有種恍惚的感覺,感覺地面都不太平穩。

還有腿。

大概是岔開坐太久了,很想劈個叉。

三個人進了大樓,蔣天晟眼巴巴的看着沈辭,又是愧疚又是清醒,又因為疼,聲音都帶着顫意:“小辭.......你沒事就好。”

沈辭偏頭看了他一會兒,走過去,一拳打在蔣天晟的臉上:“傻逼!”

魏卿跟在他身後,默默把馬鞭遞了過去。

他面無表情像沈辭的護法,好像沈辭說讓他殺人都會立即去的那種。

臉上還帶着鞭痕的宋家公子禁不住瑟縮了下。

被打後他暗暗發誓要報仇,但當知道沈辭出了事,但當再看到魏卿冷厲的眉眼,嗓子就跟被掐住了一樣。

沈辭看到被遞到手邊的鞭子,倒又一下子就笑了,握住魏卿的手:“我們走吧。”

其實他真的很想把蔣天晟抽一頓。

但沈辭在心裏還深深的忌憚着蔣天晟身後的邵元卿,這個人就像一團濃重的深不見底的霧,他怕把蔣天晟惹急了,這團霧彌漫到沈家,重複上一世的悲劇。

魏卿注意到沈辭走路姿勢有點不對,還慢騰騰,猜他可能是之前騎馬腿上摩擦受了傷,索性将人橫抱起來,對沈修說帶人上去檢查檢查。

馬場這棟大樓完全是個大型的生活區,酒店、餐廳等等一應而足。

經理帶着魏卿和沈辭去他們之前換衣服的房間,專人專用,騎馬之後還要洗澡什麽的,風景也不錯,單純度假也很好。

馬上被抱了半天,這會兒的公主抱沈辭也就适應了,沒動。

沈修走過去。

沙發上被沈辭打人驚的站起來的一群人頓時神情更是蹑蹑。

沈修一向溫和,此刻面無表情,整個人就如同冬日下剔透的冰淩,目光所到之處讓人只覺寒津津的。

目光一一掃過幾個人:“你們幾個,都要給小辭和魏卿一個交代,回去和家裏商量商量。”

大樓前有監控,馬場還有巡邏以防突發意外的無人機,他之前看過這些影像,知道魏卿被攔着後着急救人動了手,也知道蔣天晟糾纏沈辭導致驚馬。

說給沈辭和魏卿一個交代,也是将魏卿打人的事一并攬了過來。

蔣天晟也聽懂了沈辭對魏卿的維護,在沈修這裏,原來魏卿已經算是家人了嗎?

心中又是愧又是悔。

嘴角被拳頭砸出了血,腿傷着,整個人又是泥又是土,再狼狽沒有,尤其魏卿衣冠整潔馬術驚人,真的救回了沈辭。

兩相對比,他羞恥的很想鑽地縫裏去。

沈修懶得理他們,轉身走了。

樓上,沈辭被魏卿穩穩當當抱進了房間。

兩個人對外是情侶,之前安排房間也是兩人一間房。

魏卿将沈辭放床上,就要去解他的腰帶。

沈辭往後縮了縮:“那什麽,我自己來,你先去洗澡?”

魏卿看他臉白白眼睛眨巴眨巴,挺有活力,再不像那會兒煞白着臉滿是驚恐,忍不住攥住沈辭的下颌搖了搖他的腦袋:“吓壞了沒有?”

沈辭:“還行,幸好有你。”

魏卿給沈辭去掉了頭盔,揉了揉他的頭發:“我給你檢查身體,怎麽,身材見不了人?”

說着一擡眉,又是那種不羁又有些野性的感覺,但也很坦蕩。

沈辭覺得魏卿變了,以前多嚴肅正經的人。

但這樣的魏卿好像更能開玩笑,讓沈辭覺得他太計較一些細節好像太墨跡了。

短暫的糾結後,沈辭就脫了衣服。

心想這也沒什麽,在片場又不是沒拍過沐浴戲、床戲什麽的,那時候可好多人看。

一動作真是骨頭縫都疼。

後來衣服是魏卿幫着脫的,褲子也是魏卿幫忙拽掉了,全身上下最後就剩個小褲.衩。

還真有傷。

最明顯的傷在大腿內.側,他太白了,騎馬磨紅的一片就很顯眼,還有一些滲出血絲。

如果是正常騎馬,有騎褲的保護,自己感覺有些累了就停下了,絕不會受這樣的傷。

再就是手掌和腰上。

手戴着手套,只磨紅了,然後有些腫,沒破。

看着最吓人的倒是沈辭腰上的傷,也不算傷,是魏卿把他從馬背上撈過來的時候太用力......

不用力也不行,一百多斤的成年男人,一不留神沒拽住被馬帶跑或者直接從馬背上帶的掉下去讓馬給踩幾蹄子,後果不堪設想。

沈辭看魏卿盯着他腰上巴掌大的那片紅色痕跡,眉心都皺起來,連忙道:”一點都不疼,好着呢。“

魏卿沒說話,去拿藥箱。

畢竟是馬場,藥箱是酒店每個房間的标配,其中就有藥酒。

之前冷汗出了一層又一層,沈辭道:“我先洗個澡?”

抹了藥就不好洗澡了。

魏卿就讓開了。

沈辭快走到浴室了又慢悠悠挪回來:“你有沒有受傷?”

魏卿:“沒有。“

被半強迫的檢查了傷,沈辭有點兒想找回場子,說話還叉了腰,但感覺除了重點部位哪哪兒都光溜溜的不太有氣勢,又把手放下了:“我看看?”

商量的口吻,鬧着玩兒。

知道魏卿這人太禁欲了,雖然不久前才那樣,但生理反應和人本身會區分開,至少在魏卿這兒讓人不自覺就區分開。

魏卿正在查看藥箱的藥,聞言直起身,定定盯着沈辭。

沈辭其實原本沒別的心思,但被人這麽盯着,盯心虛了都,大美人的身材什麽的.......不得不想歪。

正要擺手說魏卿自己檢查,魏卿的手已經搭皮帶上了。

剛才魏卿忙着照顧沈辭,只摘了頭盔,頭發有點淩亂,但身上的衣服還是騎馬那套,加上體型襯的人有種悍然的利落,很有壓迫感。

尤其沈辭沒穿那麽多。

然後沒穿那麽多的沈辭,就聽到清脆的咔噠一聲。

皮帶被打開的聲音。

很奇怪的,後脖頸忽然竄上一溜兒電流,沈辭不禁打了個寒顫。

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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