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聖誕夜發現的無名屍體和格林夫人的昏倒，讓塔特羅莊園陷入了混亂。好好的聖誕節遭遇到這樣的事情，許多人既驚恐又厭惡，仆人們很快去找了警察和醫生過來。

格林男爵身兼塔特羅郡的治安官，他必須要調查出這落水的屍體的身份，他要阿爾伯特和他一起，阿爾伯特卻臉色蒼白的嘔吐起來，說自己病了，無奈格林男爵只能親自處理跟進這件事。他放心不下格林夫人，警察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帶着法醫檢查屍體。

郡裏的醫生來的時候，格林夫人已經醒過來了，但是嘔吐行為一直發生，她連喝水都會吐。瑪麗擔心的不行，醫生一來趕緊将他請進去，等了大約有半個小時，醫生出來面色喜悅，格林男爵迎上去，瑪麗握住母親的手，觀察母親的面色，發現她眼神喜悅，但是面色古怪的不行，似乎是羞澀和驚訝。

“夫人沒有事，是懷孕導致的過激反應，休息好就可以了。”

“什麽？”格林男爵破天荒地大叫起來，“真的嗎？你沒有弄錯？”

瑪麗一時間也驚呆了，瞪着大眼睛目光炯炯地盯着醫生，醫生被質疑有些不高興，但仍舊重複了一遍，并且交代許多注意事項。他的話讓格林男爵驚喜異常，他濃密的眉毛都飛舞起來，眼窩裏眼睛裏充滿了無法抑制的狂喜，嘴角不受控制地咧開，手舞足蹈地說：“真的啊，感謝上帝，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我要去喝一杯，我要去慶祝，親愛的——”他忘情地撲到格林夫人的床前，“你聽到了我們，我的願望成真了，我們又要有一個孩子降臨了，也許是個男孩！這樣你和瑪麗在我走後就不必離開這裏了。上帝啊！上帝保佑！”

格林夫人摸着他的頭，對醫生和瑪麗點頭示意，瑪麗送醫生出去并道謝。回來後發現格林男爵還處于激動之中，暢想着孩子長大後的情形，他對上帝祈求，希望一定是個男孩。真重男輕女，瑪麗不禁吐槽，格林夫人對她招招手，“我親愛的瑪麗，別對你父親這種心态埋怨他，他太想把塔特羅莊園繼承下去了。”

格林男爵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太得意忘形了，趕緊彌補似的摸着女兒的頭，“瑪麗，爸爸也愛你，如果你媽媽肚子裏的是個弟弟，我的問題你的問題都一并能解決了，你可以一直留在家裏了，再也不用擔心你們晚年的生活了！爸爸答應你，要給你的財産絕對會一分不少的給你！包括之前的協議都有效！”

“要如果是個妹妹呢？”瑪麗問道：“你怎麽保證她以後的生活？”

這個問題問住了格林男爵，他臉色變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瑪麗繼續道：“我剛才仔細問了醫生，醫生說媽媽身體現在有些虛弱，如果決定要生下這個孩子，還是有一定的危險性的。我們必須要好好照顧她，要找個有經驗的醫生住進家裏。”

“對，對，好，你說的有道理。”格林男爵冷靜下來，“我得意忘形了，我要考慮考慮如何處理阿爾伯特，上帝啊，這怎麽事情都趕在一起了。親愛的，你現在好好休息，你別擔心，所有事都交給我。”他親吻格林夫人的手背，“我又要做父親了，我要為我未出世的孩子撐起這個家。你放心，我現在感覺全身充滿了力量！”

瑪麗及時潑他冷水，“爸爸，你現在還是去處理外面的屍……”她顧忌道格林夫人，便将後面的話咽下去，“警官等你許久了。”

格林男爵離開，瑪麗陪着母親，一直到第二天下午，那具屍體被拉走，現場也被保護起來，那枚胸章的确是格林家族的，但是這種胸章很多，小時候瑪麗還拿着它當彈珠玩，遺漏在哪也說不準。管家排查莊園內仆人，也沒有發現失蹤者，村子裏也沒有聽說有人走失。格林男爵一方面惦記擔心格林夫人，一方面又被這事弄得提心吊膽的；本該這個時候最需要人幫助的，可是阿爾伯特愣是不出聲，他也卧病在床，虛弱的不行。

家裏常住幾個醫生，格林夫人孕期反應很大，吃不下任何東西，有時候剛喝了水就吐出來，卧床不起，憔悴的不行。瑪麗擔心母親，顧不得其他了，絞盡腦汁做各種食物，查詢各種方法，嘗試着讓母親吃下一點東西；愛瑪幫着她找到之前照顧她姐姐的保姆來，愛瑪的姐姐生了五個孩子，說這位保姆非常會照顧人，保姆來了之後給她按摩還有給她溫那種特別制作的花香香精，格林夫人好受一些，起碼能喝點湯進去了。

格林男爵感謝了桑頓先生介紹來的醫生柯林狄克遜醫生，他的秘方很管用——狄克遜醫生告辭而去。他拿了一筆不菲的診金回了法國，并且走之前還讓格林男爵關注一下他的繼承人阿爾伯特的健康，他說他有嚴重的心理障礙，做事可能會偏執。

格林男爵這才想起來，他還沒有對阿爾伯特做出承諾，如果他真的有了個兒子，阿爾伯特這個繼承人身份就失效了，但這對于阿爾伯特明顯不公平；他必須要對他做出一點補償，但如果生下來是個女兒，和瑪麗一樣的女兒，那麽阿爾伯特的繼承人身份和地位不會有任何改變。這點他想阿爾伯特應該也很清楚，不過是要等一年時間罷了。

他來到阿爾伯特房間內，室內黑暗，窗戶緊閉，有一種難聞的氣味，阿爾伯特的頭埋在被褥裏，格林男爵叫他，他掀開了被子，黑眼圈濃重，鼻音很重，面色發紫。格林男爵問：“醫生開的藥你沒有吃嗎？怎麽這樣嚴重？”

阿爾伯特劇烈咳嗽下來，似乎不想說話，他很疲憊，格林男爵見狀不讓他起身，坐在他床邊：“你聽說了吧，格林夫人她……是的，我們也很驚訝，塔特羅莊園要迎來新的生命了。不過你先別擔心，一切還都是未知，你也不要過于糾結你之後所得到的。我在這裏保證，如果真的有位新的繼承人誕生，我會把凱特力的那筆投資贈與你。那筆投資本來是我留給瑪麗的，但如果……我還是決定贈與給你，你和你妹妹姨媽雷曼夫人現在在倫敦的那所房子，你們也可以一直住下去。阿爾伯特，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的承諾了。要是生下來的是瑪麗的妹妹，那麽你仍然能繼承我的一切，對不對？”他想拍拍阿爾伯特的手，可是他的手藏在被窩裏，所以格林男爵擡起手握拳，“年輕人，快振作起來。一切都要看上帝的安排，十個月後我們就能知道上帝給我們的禮物了。別洩氣，現在你應該努力養好身體。我還等着你幫我處理事務，要開春了，新的一年的土地該種什麽，一些糧食種子和翻地準備，機械除草的藥物還需要你采買。”

“對了，警官說那位死者面容被毀壞，但找到了當時綁住他身體的繩子，說是這位死者已經死了兩三個月之久了，經過排查有可能是外鄉人。我們這來的外鄉人近來可不少……唉，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難道是強盜或者流浪漢所為。”

格林男爵每多說一個字，阿爾伯特就發抖一次，格林男爵發現了，叫來醫生，“上帝，你這孩子再發燒！”

醫生給他做緊急處理，格林男爵離開前又告訴他：“還是讓曼卡拉小姐來陪着你吧，她一直在外面等着，這個時候她是多麽擔心啊。”

阿爾伯特眼神充滿着絕望，但格林男爵沒有看出來，以為他病糊塗了，他抱着愛人能夠讓他快點好起來的想法讓曼卡拉小姐過來照顧他，陪着他。

同一時間，瑪麗陪着母親散步，看到曼卡拉小姐匆匆進入莊園。格林夫人道：“多麽癡情的姑娘，希望阿爾伯特能夠珍惜。”

“媽媽，再走一會兒，就停下吧，我炖的湯快好了。”

“桑頓先生來信了沒有？”

“沒有。”瑪麗道：“我沒有和他說，我暫時不能去彌爾頓了，或者說我取消了之前的約定。”他們之前約定好如果桑頓不能趕過來，她則會在聖誕節後的半個月去彌爾頓一趟，他們相見一次，但是現在她不可能走開。

“是媽媽耽誤了你。”格林夫人對女兒很抱歉，實際上突然懷孕她也很蒙，她沒想到都這個歲數了，她還能再有一個孩子，算下來如果這個孩子生下來，和瑪麗相差十九歲，真是不可思議。

瑪麗到沒有多大想法，她支持父母的決定，就是擔心母親的身體，而如果生下來是個弟弟還好，皆大歡喜，如果是個妹妹，恐怕父母又要頭疼，要為她擔憂了；不過轉念一想以她的家境和條件，養個孩子還是輕而易舉。溫思提姑媽是最最高興的一個人了，簡直比格林夫婦還要高興，她說不管是男孩女孩，要是格林夫婦沒有餘力照顧，她一并承擔了，她還要做孩子的教母。這不，她也推辭了回伯明翰的腳步，打算等到格林夫人穩定下來再離開，而且她還決定等夏天的時候再回來然後一直住下來等孩子出生。

現在最重要的是格林夫人的身體狀況，雖然從醫生和那位保姆的話中可以聽出格林夫人現在情況不錯，但是高齡産婦危險重重，瑪麗一想到這就愁眉不展，也不敢說出來讓母親擔驚害怕，只能自己琢磨，還準備到時候提前再找兩個醫生來，并且購買一些産科儀器。她打聽過了，去年的法國博覽會上有這相關的展品展覽，也許能用得上。

正想着，那位負責兇殺案的警官又匆匆而來，看來這個案子有線索了。吃晚飯的時候瑪麗收到了彌爾頓的信件，桑頓先生來信了，說是不日後他就能趕過來。瑪麗露出了一抹甜蜜的笑容，拿起筆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都和他一一述說，并且說了自己的擔憂，寫完後感覺心裏輕松一些，明天一早寄出去，也許回信會和他的人一起到。

這天晚上她做了個美夢。第二天她就發現母親胃口大開，吃什麽也不吐了，而格林男爵也宣布那個案子有了線索了，只可惜阿爾伯特還在病着。那位醫生說阿爾伯特只要能振作起來，起來走走身體會很快好起來的。

曼卡拉也沒有下來吃飯，她對阿爾伯特真的很癡情，一直照顧他。溫思提姑媽這個時候也說“這真是位好姑娘，等阿爾伯特身體好了也許我們又要準備一場婚禮了。”

格林夫人也點頭，“雙喜臨門。”然後看了一眼瑪麗一眼，瑪麗道：“我可不願意和他一起辦婚禮。”衆人發笑。

格林夫人身體胃口好起來，格林男爵松了一口氣，每日都要和格林夫人膩歪一下，偶爾也會煩惱那個案子問題，但是很快就沉浸在他即将有一個繼承人的狂喜中，他還找到幾個醫生問能不能看出性別，但醫生都不能給與準确答案。

三日後阿爾伯特終于能夠下地走動了，似乎有好轉跡象，一日早餐前，阿爾伯特還在入睡，衆人都下樓吃早餐，然後這個時候管家送來信，是黛絲的；曼卡拉一直照顧阿爾伯特，聽聞就說她把信帶上去。

衆人誰都沒在意這件小事；但是曼卡拉上樓後不到半個小時就飛奔至樓下，吼着殺人兇手，然後瘋子一般的逃走了。衆人面面相觑，格林夫人捂着胸口，“這姑娘得了失心瘋嗎？”

瑪麗覺察到不對勁了，立刻讓管家去找警察來，然後又勸着母親趕快回房休息。格林男爵臉色鐵青看着衆人，也勸着女眷們離開。

他們上了樓，然而阿爾伯特不在房間內了。警察們也匆匆趕過來，找到了曼卡拉，曼卡拉說她看了黛絲來的信，信中問她的丈夫之死有沒有被發現，還說瑪麗在倫敦看到她了，問阿爾伯特怎麽辦，還提出那一夜他們不應該将他沉溺在水裏，應該埋起來之類的話。

衆人大驚。警察開始搜捕抓捕阿爾伯特和黛絲。

當晚，塔特羅莊園燈火通明，所有人動起來，搜尋莊園內外，包括樹林和灌木叢，塔特羅莊園有一百多間房子，但是能住人卻只有四十多間。格林夫人吓得臉色蒼白，不敢單獨入睡，瑪麗就陪着她。

“真不敢信，他竟然敢殺人，上帝啊，我們身邊竟然藏着一個惡魔！”

瑪麗用體貼語言一聲聲安慰着母親，讓她別那麽擔心和害怕，小心放寬心，保護好自己的孩子，千萬不要恐慌，警察現在在加大力度抓捕那對兄妹，而雷曼夫人已經被控制住了，要不了多長時間阿爾伯特這對惡魔兄妹也會被絞死。

實際上瑪麗也很震驚，無數次後怕，萬一阿爾伯特一開始就有這麽狠毒的心腸，他們一家可就慘了。真是人面不知畜生心，可怕極了。她現在枕頭底下都放着獵槍，這個惡魔不知道藏在哪裏，什麽時候出來咬他們一口，想想就可怕。她迫切希望桑頓先生能在她身邊，給她力量和安慰。母親昏昏欲睡，格林男爵在外間也昏昏欲睡，而瑪麗一直警惕着到了天亮。

這一夜晚，無事發生。

瑪麗熬了一夜終于撐不住，睡着了。她是在睡夢中被一聲刺耳的尖叫給驚醒的——那種突破耳膜的尖叫聲是格林夫人發出來的，伴随着還有溫思提姑媽的怒斥！

瑪麗連鞋都沒來及穿就沖出去。

阿爾伯特拿着獵/槍指着格林男爵，他們在走廊上，格林男爵被擠壓在長廊樓梯上，下面是大廳空地，镂空圓形樓梯長廊，一不小心就會掉落下去。

阿爾伯特狂怒着，目赤欲裂。溫思提姑媽一聲聲怒斥他，讓他放了格林男爵，格林夫人強撐着，身體不停的發抖着，而阿爾伯特沉默着，用仇恨的眼神盯着他們，看到瑪麗出來，他終于開口了：“你們都該死，一個個像叫花子一樣打發我，這個莊園是我的，爵位也是我的，瑪麗也是我的！”

“你做夢！”格林男爵破口大罵：“你這個殺人狂，你不配！”

“哈哈，只要我殺了你，再殺了她，”他移動着槍，“這一切都是我的！誰也攔不住，誰也搶不走！”

眼看着他激動起來，瑪麗趕緊道：“你別沖動，我們有話好好說，別傷害我父親，你要什麽條件，你說。”

“哈哈，我什麽也沒有了……我什麽也不要，我要你們一起死！”他極度瘋狂，大吼着握着獵/槍突然對着格林夫人的肚子開/槍。瑪麗瞳孔放大，吼着“不要！不要！”她的叫聲撕心裂肺地，格林男爵猛然撲過去，狠狠砸中他的手臂，手一揚那獵/槍朝着天花板開/槍，聲音炸裂。瑪麗也沖上去，然而很快阿爾伯特制住了格林男爵，格林男爵的半個身子懸空在樓梯欄杆外，阿爾伯特抓住了他的手臂。

他獰笑起來，“我一放手，你就掉下去。”這下誰也不敢動了，瑪麗示意溫思提姑媽扶起格林夫人，她慢慢在地上挪動着，雖然阿爾伯特手中已經沒有了槍，但是現在只要他輕輕一推，格林男爵就會從三樓高空墜下。

上帝啊，瑪麗害怕極了，一時間根本冷靜不下來，她不知道該怎麽辦，“你可以拿我當人質，真的，我絕對不反抗。”說着說着她眼睛一閃，眼神亮起來，慢慢挪動着，“真的，你看我手上什麽也沒拿，你要什麽，爸爸書房還有五千英鎊的現金，如果給你，你現在可以逃亡愛爾蘭，只要你踏出英國領土，你就不會被絞死，阿爾伯特，仔細考慮一下，我們願意放你走，你聽我說……”瑪麗盡量用輕柔的聲音誘惑他，描述着他遠走高飛後逃脫懲罰還是能夠找到幸福生活的，可是阿爾伯特不為所動，咬牙切齒，“別給我灌迷魂湯，我現在是豁出去了，你們一個個都要為我陪葬。”

“是嗎？”瑪麗突然站起來，“我看未必。”

“誰讓你亂動着，你跪下！”阿爾伯特尖叫起來，“你在動，我就松手了！”

“好，好，”瑪麗伸出手，“我後退！”她盡量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後就在她擡腳準備後退的時候突然說了句：“動手！”接着瑪麗向利劍一樣沖過去，阿爾伯特憤怒極了，手一松，“都去死吧！”

然而他卻大失所望，瑪麗從腰間抽出小手/槍，子彈穿透了他的大腿，阿爾伯特倒下，格林男爵大叫着往下墜落，而一雙大手拽住了他的領帶，接着将他奮力一拉，給他拽了上來！

格林男爵呼吸急促，臉色發白，喘息着：“桑頓先生，謝謝你。”

瑪麗撲過去，“爸爸，爸爸，你沒事太好了。”她擁抱住父親，感謝父親的死裏逃生，而阿爾伯特倒在血泊中。

桑頓先生臉色沉沉的，他面上非常冷靜，其實那一刻也非常忐忑和害怕，萬幸他趕來的及時，在瑪麗的配合下救下了格林男爵。

他的手臂被擦傷了，有血絲透過袖子印出來，瑪麗終于注意到了，不顧一大群人沖過來的腳步和目光，緊緊抱住了他：“我真是太愛你了，約翰，你救我爸爸。”她忘情的在他懷裏痛哭，桑頓先生将她抱起來，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半跪着貼心地安慰她。

警察很快過來，搬走了阿爾伯特，他還沒有死，一直用那種惡狠狠的仇恨的眼神盯着所有人，嘴裏充滿着詛咒，然而已經無人在意他了。

“你來的太及時了。”瑪麗一聲聲地說着自己的害怕，她用那種純淨又後怕的眼神看着桑頓先生，呼吸在他周圍萦繞着，瑪麗的小臉上全是對他的感激和依賴，滿心滿眼都是他。桑頓先生終于忍不住吻上了她蒼白的唇，輾轉着一點點讓她的唇色變紅潤。

“你想我求婚吧，這次我一定答應。”在間隙中，瑪麗喘息着說道，她的羞澀和大膽融合讓桑頓先生眼神幽暗起來，他聲音低沉，親吻掉她的淚水，用一種嘶啞顫抖的語調又說了之前他說話的而且比之前更熱烈的話語：“瑪麗，我想和你一起生活，一直到我們垂垂老矣，瑪麗，嫁給我，瑪麗，別拒絕我，看着我。”他充滿熱情的呼喊着瑪麗的名字，語氣裏的顫抖和欲/望簡直要溢出來，還帶着隐隐的不安和焦灼，期待着等着瑪麗的回應。

瑪麗回應他的是重重的點頭和更加激烈的親吻。

三個月後，阿爾伯特和黛絲被絞死。

十個月後，格林夫人生下了一個小男孩，取名菲力克。

一年後瑪麗和桑頓先生舉辦了婚禮，從此紳士和淑女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好了，完結了！有時間再補充一下幸福的番外，婚後甜蜜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