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晨曦初升，號角吹響，百官朝拜……早朝結束，一名粉衣小女娘便跟着大太監匆匆穿梭在富麗堂皇的宮殿間，她見大太監提着碎步緊張地小跑着，便暗暗一笑，拔腿就跑了起來超過他，大太監面色一驚，趕忙拽住她掐着嗓子低吼道：“小娃娃，快仔細點兒走！”

此女名叫舒歌，乃是京城上官家的小女娘，她聽見大太監喚自己“小娃娃”，微微一皺眉，努努嘴收起步伐退到他身後，滿臉不在意地邊走邊貓着四周。

走了好一陣，大太監領她來到一處宮殿外——姹紫嫣紅、宜香四遠，奢華典雅中籠罩着無限的肅穆莊嚴。

這時，一位着芍藥暗紋華服，立在門口的侍女行叉手禮後道：“窦公公福安，動靜輕些，聖人正在休息。”

大太監和舒歌躬身行禮後尾随侍女入殿跪下等候。

聞着殿內宜人的熏香，舒歌左看看右看看，端詳着精美華麗的擺件，她又仰頭向站在兩旁的侍女微微一笑，她們垂頭靜默，見到調皮模樣的舒歌不禁抿嘴淺笑。

約莫半個時辰後，一排排侍女端着茶盞、錦帕、銅盆等還有些舒歌都沒見過物件邁着小碎步進到屏風後。不一會兒，只見屏風後隐隐約約顯現一個典雅華貴、方額廣頤的身影，被侍女們簇擁着緩緩将要走出來。

大太監見狀當即叩首口中喊道：“老奴窦望德請安，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舒歌見狀也有樣學樣地叩首行禮。

只聽一股威嚴而又帶着些許慵懶倦意的女聲：“擡起頭來說話。”

舒歌才直起身板擡頭就看到女皇身邊立着一位窈窕曼妙的女子——正是姨母上官婉兒，她交疊的雙手微微向下輕輕壓了壓，正在暗暗向自己示意——切莫馬虎，一定要注意分寸！

女皇擡起妩媚又逼人的眼光問道：“上官舒歌，聽聞你在禁軍中聲名遠揚，但你和朕的孫兒輩多是一般大小，能護得了郡主嗎？”

舒歌的目光保持着下落姿态，俯身叩首道：“回禀陛下，陛下說能就一定能！”女皇睜開閉目養神的雙眸，嘴角微微一揚笑道：“有意思！但僅憑一張伶牙俐齒的嘴是說服不了朕的！”

上官婉兒一聽，雙手漸漸捏緊起來，正當她想開口為舒歌請罪解釋時，只見舒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唰”地一下就抽起一根插在過道旁花瓷瓶裏的孔雀羽毛，翻身一個打滾就将羽毛當做長劍擋下從後方刺向大太監的一排飛镖！随即舒歌收起孔雀羽毛，叩首道：“回陛下！臣女定當盡全力保護郡主！”

在場衆人頓時一片嘩然，大太監被吓得一哆嗦，額上直冒汗珠……

片刻的寂靜後，女皇拍掌叫好道：“好！能在片刻之內作此反應的女娘，唯你爾！朕今日就賜你這牡丹令，持此令牌者直隸于朕，面此令即面朕，護送郡主前往五臺山祈福一事便交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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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歌當即跪下叩首道：“謝陛下隆恩！臣女定當不負陛下之所望！”

此時剛好擡起頭來看到女皇垂下的目光，心裏美滋滋的舒歌一臉笑嘻嘻的模樣叫人不禁想發笑，女皇一挑眉問道：“你觀朕觀得如何呀？”

舒歌一擡小眉毛，當即叩首，收起小酒窩道：“回陛下，甚是好看！”女皇不禁被她答得哽住，上官婉兒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兩旁的侍女們則低着頭極力克制着笑意。

舒歌見蹙着眉狀連忙伏地叩首道：“罪過罪過，嗯……臣女是說陛下天生麗質、龍睛鳳頸、高貴典雅、舉世無雙！”後面的幾個成語那叫說得一個麻溜！

半晌，女皇噗嗤一聲笑了，道：“你們都退下吧，你再這般待下去朕真的不知是該賞你還是該罰你了！”

“是，謹遵陛下聖言！臣女告退！”

“是，陛下，老奴告退！”說着這一老一小站起來躬身正着面退了出去，才到門口準備轉身時，大太監一腳踩到舒歌的腳上，舒歌愣了愣，調皮地回道：“老公公，快仔細點兒吧！”

下一秒，殿內興起一片輕輕地笑聲，只聽女皇的聲音傳來：“窦望德，快些下去吧，你莫不是在小輩面前不想要臉皮啦？”

“老奴失禮了，還請陛下恕罪！”說完，大太監貓着腰做求人狀比着口型對舒歌道：“小祖宗嘞~！”

回到家中，管家嬷嬷給舒歌送來上官婉兒的信——

【歌兒：

展信佳！

郡主乃陛下摯愛，此行切記戒驕戒躁，定要不辱使命，平安歸來。

（摸摸頭）

姨母】

舒歌坐在案幾前，疊好信件搬起木地板将其塞了進去，逛着步子倒在床上呼呼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