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每個月都有固定的幾天作為禪院家的采購日,與禪院家有合作關系的農企也會選擇把各類食材送上門,不過除了這些物資,有些時候夫人們也會心血來潮選擇出門購物,這個時候就會挑選幾名侍女跟上。

霁初就是被選中的其中一個,聽說是家主夫人替主管說的,大概是怕她在禪院家待得太悶,而且還讓她身邊的另外一個貼身侍女帶着霁初。

這次出門的是側夫人,她坐在另外一輛專車內,霁初則是和其他人落座一輛車,路上她的注意力都在窗外的風景上,這還是她第一次好好地欣賞這周邊的景色,禪院家坐落較為安靜的地段,車開出一段距離後街道兩邊的人才開始變多,這預示着她們已經進入市中心。

“等下想要什麽就讓人包起來,這是夫人親口說了的。”說話的是家主夫人的貼身侍女理惠,她留着一頭烏黑的黑色長發,幹淨利落地盤起,露出姣好的面容,霁初在禪院家就沒有見到過長相一般的侍女,估摸着這家挑選侍女長相才是首要。

霁初也沒有要客氣的意思,她心裏盤算着等下挑什麽送給小枝還有甚爾,小枝是個嘴饞的,最愛甜食,她打算送她一盒巧克力,至于甚爾……目前還沒想好。

前面的專車停下,原來是到了購物中心,禪院家的産業遍布全國,甚至連海外都有涉及,各行各業都能看到禪院的蹤影,因此對于這次購物商場負責人也是給予高度重視,不僅提前清場,而且專程來到大門口表示歡迎。

霁初對這種場面還挺好奇的,畢竟在天界大家可沒空搞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而且等級觀念也沒有禪院家那麽重。

理惠先下車,霁初跟在後面,她四處張望的樣子有些惹人注目,理惠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進去以後還有更多好看的東西。”

人界的東西又怎麽可能比得上天界呢,霁初也是見慣了好東西的,她收回目光,老老實實地跟在理惠身後,負責人維持着形象地一路小跑過來,打着發油的頭發油光锃亮,在陽光下都能反光。

啊……好刺眼,霁初在心裏默默地想。

側夫人對這種接待不怎麽滿意,從門口到商場內的那一小段路上都在明裏暗裏的冷嘲熱諷,負責人則是在一旁不住地點頭賠笑。

因為霁初是作為家主夫人那方的侍女,由此也不用全程跟着側夫人,這算是讓她松了口氣,不然側夫人估計又要在她身上挑刺了,她的表情變化都被理惠收入眼底,她先是領着霁初去了幾家私人訂制的服裝店,去取夫人先前定制的服裝。

接着她又說:“你剛才是松了口氣嗎?”

“當然,她其實很讨厭我吧。”霁初是用肯定句說的,她到現在都不明白側夫人為什麽那麽讨厭她,理惠招呼其他人拎包裝袋,她微微低頭,小聲地說:“因為,你讓她聯想到了以前的自己,同樣美麗,同樣年輕。她在通過你懷念過往的自己,但又害怕你會取代她的位置。”

聽理惠前面那麽說霁初還覺得有道理,說到最後的時候她就愣了愣,自己可對那個天天喝酒的酒蒙子家主不感興趣啊,雖然前輩有說過愛神考核的時候非常輕松,哪怕順帶再談個戀愛也沒問題,但是她的考核從一開始就是困難模式,所以談戀愛什麽的她可是從來都沒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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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

理惠搖了搖頭,“我當然知道你想說什麽,可是有時候重點不在于你是怎麽想的,而在于別人是怎麽看的。你的美貌……更多時候反而會惹來災禍。”

好複雜,霁初無法理解這其中的道理,這或許就是她會在見習愛神的位置呆那麽久都沒轉正的原因,她始終對情感慢半拍,做不到像其他愛神前輩那樣洞察人心,她所能做的就是不懂就問:“那我以後要特意避開她嗎?”

“嗯,夫人也很歡迎你來她那裏,而且不用擔心,她已經叮囑其他人不要再像從前那樣苛責那孩子,現在阿初可以放心了嗎?”這番話她說得極為流暢,仿佛是早已打過草稿的,但因為理惠對待霁初向來溫柔,所以後者也沒往其他地方想。

而且考核主要內容是讓任務對象獲得幸福,至少現在家主夫人這麽做的确是能改善禪院甚爾的生活的,所以她也答應下來。

接下來的時間霁初分別去手工巧克力的店鋪買了兩盒巧克力,大約在下午三點的時候才從商場回到禪院家。

沒在甚爾的小房間找到他,霁初只好先把一盒巧克力送給小枝,後者正在擦地板,和服地寬大袖子被她用白色布條綁起,露出兩截手臂,她的額頭上冒出細汗,在陽光下是蜜色的,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看到巧克力當即拆開,塞了一顆到嘴裏,“是巧克力诶,好好吃哦。”

說着,她滿足地眯起眼睛,嘴角上揚。

霁初看着剩下的那盒巧克力,算了還是直接放在他的房間吧,在平常只要不是他主動出現,她很難找到他,他極為擅長隐藏自己的氣息。

送完禮物霁初行走在長廊上,而在同一時刻,不過是在不同的地點,禪院家後山專門被開辟為露天訓練場,此時寂靜的樹林間卻傳出交談聲。

領頭的青年名為禪院和真,其父親隸屬“炳”,又因為自己資質中上而經常欺淩弱小,以他為首的小團體以前火力攻擊對象就是禪院甚爾,不光是因為他毫無咒力,更因為他能和霁初走得近。

先前禪院和真也有提出過要把霁初納為自己的側室,他原本是志在必得的,但卻沒料到居然被霁初一口回絕,而且偏偏她有家主夫人做靠山。

區區一個侍女也膽敢拒絕他……積攢起來的怒火此刻統統發洩在禪院甚爾身上,但他才對着禪院甚爾的肚子狠狠地踢了幾腳就有人拉住他,“夫人說過要留意他的,別真把他打死了。”

和真的臉因為憤怒而扭曲,他深吸一口氣,扯出個猙獰的笑容,“放心,這小子身體皮實的很,死不了。不過你說的對,你可不能死在我手上,嗯……讓我想想,那就死在咒靈手上吧,反正你這種沒有咒力的廢物也不該活着。”

額角流下的鮮血滑入眼睛,視野都變成血紅色,後山的訓練場裏有專門關押着一批咒靈,而現在随着和真他們的離開,那群咒靈也被放了出來。

最後一縷陽光在山頭落下,黑暗降臨,禪院甚爾聽見了窸窸窣窣的動靜,數以百計的咒靈朝他所在的方向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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