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女流氓?該打?莫守心,你個丫頭瘋了!”夏果用食指指向了自己,她的眼睛似乎因為震驚而瞪的溜圓,眼神還帶着控訴。

夏果上上下下的仔細打量了下莫守心後,然後她很是不屑的一仰頭。

“你放心,我就是流氓也不會流氓一個黃毛丫頭!”夏果用極其不屑的語氣回怼着莫守心,心想氣死你個黃毛丫頭。

莫守心聽了,居然也不惱,她呵呵一笑:“那還真是再好不過!我要謝謝你。”

聽着莫守心那似乎放下心的語氣,夏果沒有氣着人,反而被莫守心氣到了,她有心想要和莫守心仔細說道說道,于是站起來走了幾步,想要離莫守心近些。

只是莫守心看着了夏果過來,連忙脫了鞋就扯過來自己鋪位上的被子,一下子躺了下去,人直接翻了個身背對着夏果,似乎連話都懶得和夏果說了,那拒絕交流的姿勢是那麽的明顯,這讓有心想要繼續和莫守心分說幾句的夏果,有了一種有氣還沒處撒的感覺。

“我!”夏果看看莫守心把被子扯過去蓋住了頭,不搭理自己,她也只得當自己讨了個沒趣,自己只能回到自己鋪位那裏,也氣惱的一下子躺了下去:“好,我夏果好女不跟女鬥!”

雖然是這麽說,但是腦海裏的小豆丁系統還是像一柄利劍一樣懸在夏果的頭頂一般,自己和這個莫守心想要沒交集似乎很難,夏果心塞的很。

幾經雷擊,夏果已經算是心力交瘁,好在有完成任務,和獲得敗家值成功的喜悅在,才讓夏果能堅持一陣,這會兒腦袋一挨着了枕頭,睡意就襲上了心頭,隐約間知道自己好像得罪了敗家值來源有些不妥,但是夏果此時也顧不得理會了,只能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大不了哄哄那黃毛丫頭就是,帶着一絲模糊的想法,夏果就酣睡過去,不一會兒,呼吸就平穩了,可能是雷擊讓夏果的喉嚨有些不舒服,熟睡中的夏果打了幾個小呼嚕。

莫守心本來已經有了困意,但是躺下來後因為蓋着被子呼吸不暢,反而清醒了幾分,現在聽到了小呼嚕聲,就把被子放了下來,模糊得看着對面的人影,她心中終于松了一口氣,這個反常神經的夏果終于睡了,只是自己聽着那有些頻率的小呼嚕,莫守心撇撇嘴:“夏果,你真是頭豬!”

只是那小呼嚕似乎有傳染睡意的感覺,莫守心不一會兒也跟着睡了過去。

也許兩人都很累,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連早飯都是李麗春給兩人送過來的,只是無論是洗漱還是吃飯,兩人就像是陌生人一般,各忙各的,誰也不搭理誰,倒是讓李麗春過來看着有些驚訝,難道這兩個孩子鬧別扭了?

這一別扭,就一直到下車,莫守心本來拎着自己的帆布包直接下了車,也沒有和夏果說一聲,只是莫守心想起來自己還有債務要還,這一離開不知道哪裏找人,所以莫守心沒有自己直接下車揚長而去,而是在站臺上等着夏果下車來,好要聯絡方式。

一下了車,看着莫守心居然沒走,還在等着自己,夏果心中就是一喜,剛剛下車前,李麗春讓新雲過來帶着夏果,以至于說話的功夫,夏果發現莫守心已經跑了個沒影,這讓夏果冷不丁的想起來小豆丁系統要是發布任務自己該如何,在這麽大的京城找莫守心不就是相當于大海撈針?

“幹嘛?下車了,你怎麽不走啊!”夏果也不知道是發洩自己剛剛的擔憂,還是別的原因,看着身前雙手拎着帆布包的莫守心,說話的時候是一臉的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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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會走!”莫守心的眼神很平靜,她直視着夏果:“只是你得把你的地址給我!”

莫守心的直接問要地址,這讓夏果一愣,她警惕的看着莫守心:“幹嘛?打聽我家地址幹嘛?”

這不由得夏果不警惕,畢竟想要攀附自家的人随着自己三姐弟的成長,經歷的越來越多,與此同時也遇到過危險,所以後來夏果三人就基本不帶不熟悉的同學朋友回家了。

“切!”看着夏果有些警惕的樣子,莫守心有些不爽,但是看看李麗春的穿着,還有夏果似乎買東西那麽随意敗家的樣子,莫守心的心裏一堵,這是有權有勢的人對無權無勢的自己的戒備吧!

自尊心上來,莫守心有些意興闌珊,也不想說什麽朋友啊,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只是偶遇,何來朋友?

莫守心直接說着:“我等着自然是為了還債,我總得知道把錢送還到哪裏吧?”

“這個啊?完全不需要!錢不多,不用!”夏果搖頭,花銷并不是很多,再說一路下來,夏果知道莫守心不壞,看着莫守心的手上的繭子,消瘦的身體,就知道她生活似乎很不易的樣子,夏果也不想要莫守心還什麽債。

“萍水相逢,你說不用就不用?再說,不用是你的事,該不該還是我的事!”說完莫守心眼神直接看着夏果,“放心,我不會有別的想法,我直接把錢郵寄過去就好,你給個郵寄地址也行!”

夏果嗤笑一下還是搖頭:“我說不要就不要!”

倒是李麗春看着夏果和莫守心兩人犯倔僵持,在旁邊看的有些好笑。

“守心丫頭,你看這樣好吧,你們一個見義勇為,一個誠實守信,都是好孩子,要是信得着我,直接郵寄給我,我給小果子代轉,可以吧!”李麗春不想兩個人犯倔而鬧的不愉快,連忙幫着兩個回環。

莫守心想想,這樣也好,畢竟兩人确實是萍水相逢,不用再有牽扯,尤其還是容易遭雷劈的女流氓一般的夏果,她覺着這種辦法不錯。

“好的,那謝謝阿姨。”莫守心說完,就記下了李麗春的單位地址,畢竟是京城鐵路局的員工,地址好記的緊。

莫守心記了兩遍就記了下來,然後她沖着李麗春和新雲道別:“那阿姨,我知道地,不麻煩您送了!沒事的話,我就走了,再見!”

說着莫守心謝過李麗春同行的提議,就轉身要走,這時夏果才陡然間想起來,這個攻略目标,不對,罪魁禍首要是走了,自己哪裏找人去。

“喂,你就這麽走了?”夏果幾步跑到了莫守心前面,差點讓莫守心收不住腳撞到了她。

“你幹嘛?”莫守心眨眨眼睛,“我不走,還幹什麽?”

夏果這時也知道自己的做法在外人看來一點都不正常,有點無理取鬧。尤其她擡頭就看着新雲她們似乎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想到自己被雷劈是不是生病還沒有确定,夏果攔着莫守心的右手不由得收了回來。

“你的通信地址!”夏果抿抿嘴,剛剛人家問自己要地址,自己沒給,現在自己反而問要人家的,這讓夏果有些羞赧的耳朵都紅了。

“你有病!”莫守心突然低聲說着:“真是不知所謂!”

說完,就看着莫守心帆布包一下子掄了起來,夏果眼看着帆布包要打着了自己,她趕忙往旁邊一讓,就看着莫守心從自己身邊呼嘯而過,帶起來一陣風,只見她把帆布包扛在了肩頭,雄赳赳一般向着出站口走去。

“哎!”夏果伸手想要攔着,但是李麗春已經走到了跟前,拍拍夏果的肩膀:“小果子,別急,是朋友有緣還會再見的。”

夏果迷茫的看了李麗春一眼,她覺着小豆丁估計過一陣子就會整治自己,沒有緣由的,夏果就是相信這點。

“沒緣!”夏果冷哼哼一句,心裏補了一句,要是有緣也是孽緣,還是我得上杆子的孽緣,這麽一想夏果好憂傷。

李麗春倒是沒想到夏果有這麽多的想法,她和新雲交流了幾句,就對着夏果說:“等會咱們先去你新雲阿姨工作的醫院,給你做個全面檢查。”

夏果一聽全面檢查,似乎要抽血打針啊,夏果臉一白連連搖頭:“大姨,我很好,好的不能再好,真不用去醫院,新雲阿姨坐車也累了,我也想太爺爺他們了,咱們還是先回家吧!”

只是夏果的話,李麗春并沒有采納,她直接牽着夏果的手,半強制的帶着夏果往醫院而去,年輕人就是對自己身體不注意,到時候出了問題就後悔也晚了,李麗春心裏想着自然不會讓夏果這麽回家。

這邊夏果被兩個姨帶着去醫院,莫守心出了出站口,看着車站外的場景有些迷茫,好在母親給過她一個地址,本來有些恨意的莫守心并不想去尋找給了她血脈的另個人,只是想到母親的遺囑,莫守心還是搭乘上了去往那邊的公交車。

莫信一邊喝着酒,一邊在聽着自己的妻子對着自己絮絮叨叨,自家這個宅院并不大,是京城裏老舊的那種小四合院,總共就那麽八間房屋,卻住了自己父母和兄弟姐妹幾家,現在孩子們也大了,女兒也上了初中,可是大哥一家卻住着寬敞明亮的樓房,而自家孩子還和自己夫妻擠在一個這個四合院的一間偏房裏面,這讓自己的妻子很不滿意,可是這又能怎麽樣呢?誰讓大哥那房子是人家嫂子單位給分下來的呢?

自己沒有本事啊!莫信無奈的搖搖頭,想着自己的傷腿,莫信就覺着生活也就是那樣了,能過一天都是賺着了,他眯着眼睛對着妻子的絮叨充耳不聞,就着花生米刺溜着小酒。

“喝,喝,一天到晚就知道喝酒,喝死你算了!”莫信的妻子曲蓮花是京郊農戶的姑娘,之前以為嫁給了回城返鄉的知識青年莫信,就能夠享福,哪裏想到自己嫁了個無能的,不但是無能還是個殘廢的,曲蓮花越想心裏越氣。

“莫信,你個酒鬼,好好的技術員變成鍋爐工也就罷了,你這十來年是越活越回去了,現在倒是好,你那鍋爐工的工作也不做了,我這還沒有工作,這日子咋過下去啊?你還想怎麽樣?你讓我和丹丹喝西北風麽?”曲蓮花越看莫信越不滿意,想起那溫文爾雅的大伯,她都覺着是不是公婆抱錯了孩子,但是想着自家老爺們和大伯四五分相似的長相就又把心落了回去。

啪的一下,莫信有了三分醉意,他把酒盅往桌子上一拍,就對着曲蓮花喝道:“啰嗦個沒完了?我莫信是短了你的吃,還是短了你的喝?你還沒完沒了是吧?”

莫信的酒勁一上來,曲蓮花也是有些害怕,但是想想家裏的現狀,曲蓮花還是想讓莫信去找找莫城,怎麽也讓他再給莫信安排個工作才好。

“吃的,喝的,都是怎麽來的,是我厚着臉皮,各家借的!莫信,算是為了丹丹好,你去找找你大哥,讓他。。”曲蓮花還沒有說完,就聽着莫信暴怒的站了起來,他手裏的酒杯直接沖着曲蓮花扔去:“滾。。”

酒杯擦着曲蓮花的腦袋過去,吓的她一動不敢動。

“你,,打我!”曲蓮花簡直不敢相信。

莫信這個時候的樣子像是擇人而噬的猛虎,他的眼睛充滿了血絲。

“打你?你要是再提他,就滾,這個家裏,誰都不許提他!”莫信似乎對他大哥有很深的芥蒂。

曲蓮花似乎想要和莫信争吵一下,只是這時院子裏傳來詢問的聲音,讓兩口子聽了個正着:“請問,莫信住這裏麽?”

聲音是個年輕姑娘的聲音,這讓曲蓮花有些驚異,要知道自家老公就是個廢物,平常連個工友都照面,怎麽有姑娘來找?

曲蓮花愣神了一下,顧不得和莫信争吵,她走到院裏,就看着一個似乎從鄉下來的姑娘,她開口問着:“姑娘,你找莫信幹嘛?”

莫守心聽着對方的詢問,不由得打量過去,就看着曲蓮花身後,走出來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那男人腳看着有些不利索,但是那相貌,像極了自己包裏的那張照片上的人,看看莫信又看看曲蓮花,莫守心想起來去世前生活凄慘的母親,一股子郁氣油然而生。

“我來找我的親爹,他叫莫信。”莫守心明明說着尋親的話,但是聲音是那麽的涼。

曲蓮花驚呼一聲:“不可能。。。”

而莫信則在下臺階的時候,一腳踏空,本來不利索的腿腳一下子讓他砸在了自家的門框上,他看着莫守心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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