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報複

報複

“那,那你記得自己說得話哦。”無常印不知道怎麽的根本說不出勸說的話,反正,反正鐘餘想要好好的正大光明的活着,總不會把自己逼到死路。

最開始的無常印功能其實并不怎麽樣,主要功能就是鎮壓和溝通。

尤其在遇到難以對付的惡鬼的時候,用無常印鎮壓拖延時間,然後溝通陰差來幫忙把惡鬼帶走。這是無常印最大的功能。

只是後來…不說也罷。

無常印在一任又一任主人手裏流轉,他不知道其他幾方無常印現在怎麽樣了,但是他自己能給主人的方便可多了去了。

就比如,鐘餘不需要像任何人請示,她就可以通過無常印調動這些鬼魂為她幹活。

“不要鬧出人命。”

“您說什麽?”服務員先前就覺得鐘餘怪怪的,這下子看見她好像在同大家都看不到的東西說話的樣子有些發冷。

“抱歉,我們也是拿錢辦事,這是我們的工作。”

拿錢辦事,鐘餘不置可否,其他人也就算了,鐘餘看着其中明顯一個小頭目。

“砸!”

人類看不到鬼魂,更碰不到她們,在鐘餘的幫助下她們想要藏進一個人的身體裏控制一個人倒變得很容易。

鬼魂在不同的人體中穿梭,控制他們開始搗亂,噼裏啪啦酒水碎了一地,整個場面變得失控又荒唐。

“你做了什麽?!”

“我就站在這裏,我什麽都沒做。”鐘餘嬉笑,“很精彩啊。”

管理人員試圖派人控制局面,卻不想自己人也會變內鬼,防不勝防。

“不是我,不是我,我不知道怎麽回事。”

漸漸的也有人琢磨出了不對勁,只是大家都亂成了一團,鐘餘不準那些鬼魂殺人,在這樣混亂的情況下也保證不了沒人受傷。

鐘餘無所謂,來這裏玩的,十個有九個算不上什麽好人,還有一個惡劣至極的,吃點教訓不虧。

“快把她抓起來!”

所有的混亂都避開了這個角落,有人發現這裏的安全想要躲過來,很快就被陌生人攔住了去路。想要逃出去也有人攔在門口,這是要把他們都困在這個會所裏!

負責人一個腦袋兩個大,會來這裏玩的人非富即貴,縱然許多比不上季家,但這麽多人出事,這個地方辦不辦得下去是其次,季同一定要拿出态度,季家要大出血了。

“抓我沒用。”

鐘餘現在也只是力氣大些沒有練過,就算她對鬼怪厲害也不敢說自己能夠以一敵四打過四個練家子。

“你們不想像外面那些人那樣,最好不要動我,我只是想找季同而已。”

“我說了,他不見我,會後悔。”

“與其在這裏跟我浪費時間,包廂裏的隔音效果還是太好了些。你們要不要說說現在的情況,問他,現在要不要見我。”

鬼上身這事,屬于傷人傷己的做法,人被鬼上身久了陰氣重會生病,但鬼也不好受。

做生意的人,尤其是做這類有藏污納蔻生意的人,更信風水,信神佛。

這會所建成的時候就專門找大師看過,一花一樹一草一木,各種裝飾格局都十分講究,是個絕佳的聚寶地。

鐘餘對風水什麽的知道的十分皮毛,這都是無常印說的,無常印說,這是個好地方,富貴地方。

再加上這裏白日陽光正好,夜裏燈火通明,人潮湧動,這裏的保安大部分也是普通人,硬要說的話,他們比其他地方的普通保安嘴巴更嚴,要求更嚴,更能打,僅如此而已。

只有季同的嫡系,只有那些人知道季同在做什麽,他們是處在陰暗裏見不得光的劊子手,幫季同做着不能擺在明面上的事情。

這些人裏面,就有人守着會所。

鬼怕惡人,為什麽門神用的是戰場殺神,而且面貌兇惡,同樣的道理。

人在絕望的時候有時候會說什麽:就算是死,也要化作惡鬼讓你不得安穩。

實際上這個可能性很低,大部分生前懦弱的人,死後多半也不會有什麽出息,就算化作鬼魂也很難接近傷害自己的人。

總之,這樣的地方,本來不應該出現什麽髒東西,可是這裏卻逡巡了不少魂靈。

唯一的解釋是,季同做事太惡劣了。

惡劣到,原本懦弱的靈魂産生了滔天的怨恨破壞了這裏大好的風水。

既然這樣,她不介意再加一把火。

鐘餘還是見到了季同。

季同身邊還有另一個熟悉的身影,賀袁澤。

相比于季同,賀袁澤對鐘餘多多少少心裏有很淺淡的一絲愧疚,也是當初四人中唯一一個對她活着回來抱有着一點點寬慰的人。

只是這一點點的好心腸看到如今的鐘餘也消失得幹幹淨淨。

一個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尤其是鐘餘這樣完全不隐藏自己态度的。

賀袁澤甚至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是鐘餘,變化太大了。

她就這麽站在那,賀袁澤竟然感受到了一陣刺骨的寒涼。

鐘餘剛被找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黑瘦黑瘦的很不好看,唯獨一雙眼睛又大又亮,透露着自卑,害怕,不知所措,還有很深的期骥。

她同鐘意站在一處,一個地下一個天上,實在相差太大了。

就算她才是鐘家真正的孩子,也沒人喜歡。

所有人都只會擔心,鐘意知道自己是領養的會不會心裏難過,不斷的的告訴鐘意,她依舊是家裏的一份子不會有任何改變。

為了讓鐘意心裏沒有顧忌,鐘餘的到來,鐘意的待遇反而更加高了。

鐘意是鐘家唯一的小公主,這一點有沒有鐘餘從始至終都沒變過。

賀袁澤跟鐘餘打交道不多,大部分見到她都是跟着季同欺負她。

鐘餘也是自卑她黑且粗糙的皮膚的,這不是她天生的膚質,只是養在鄉間父母不愛,成天上山下河在田地裏幹活,被灼熱的陽光和生活弄成了這樣。

鐘家人天生皮膚白,小孩膠原蛋白滿滿尤其明顯,鐘餘夾在其中格格不入。鐘意受大家喜歡,她便不自覺處處模仿鐘意,東施效颦惹了不少笑話。

但護膚這事還是有了效果,她到底年紀還小,養一養膚色氣色也都慢慢好了起來。

但也不是這樣的。

鐘餘現在整個人看着白而冷,面貌豔麗,神情涼薄,像是從地獄回來報仇的豔鬼,沒有幾絲活人的氣息。

又看她在外面做的事,實在讓人有些害怕。

“你讓他們停下!”

“我說了,你會後悔的。”

“鐘餘!”

“不用吼,我聽得見。”鐘餘笑,“放心,很快就結束了。”

那些鬼魂弱得很都沒剩下幾分神志,她讓她們幫忙搗亂,也答應了她們會幫她們找到屍骨,讓她們入土為安。

她能讓她們附身搗亂,減輕她們的痛苦,但附身對她們自己的傷害也是她們自己承擔的,鐘餘幫不了也不好幫。

等她們鬧騰完了,也就消失了,就是結果要讓季同吃個大虧。

“你陪我去個地方。”

“你做夢!”

“你要是不想鬧出人命,最好跟我走一趟。”

“你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我做了什麽。他們是在你的地盤出事,你就要負責。要是惹了人命官司,這麽多人看着,也不知道這一次,你爸能不能繼續護住你。”

“你真的是鐘餘?”

“如假包換。”鐘餘道,“只是不再是你們記憶裏那個可以随意欺淩的鐘餘。”

“你要是當時更狠一點,讓我死在那個山腳倒是好了。可惜,我活着走了出來,雖然我自己都搞不清怎麽活着走了出來的。”

“以前的那個鐘餘是死了,死得幹幹淨淨。按理來說,我既然在那種情況下都能活下來,就應該好好活着,前塵種種當煙消雲散。”

“可惜那些記憶困着我,要把我拉到過去。”

“我自回來,沒得到一絲憐惜,沒得到一句道歉。家人嫌我丢臉,要把我關在家裏羞恥于我去見人。親朋好友嬉笑怒罵,話裏話外全是嘲笑諷刺居多。仇人只說我這條賤命可真大這樣還活着回來,怎麽不一頭撞死以表清白。”

鐘餘将人帶到自己掉下山的地方,只是此刻她跟季同換了個位置。

季同一向看不起鐘餘,各方面的,現在也有些心底發毛。

“當初是你自己掉下去的!我們最多算是見人不救,你這樣的人,憑什麽我們要救你?”

“季同。”賀袁澤是真的有些怕了,“你少說兩句,鐘餘看起來真的很不對勁啊。”

“我們兩個大男人,還怕她一個人?你什麽時候膽子這麽小了。”

他們兩個大男人對付一個女人看起來孰強孰弱明顯得很,可賀袁澤腦海裏是會所裏混亂的場景,是不是鐘餘做的,鐘餘怎麽做到的?

鐘餘一個人單槍匹馬在季同的地盤讓他們吃了大虧,現在他們只有兩個人,還真不一定能對付鐘餘。

“你從這裏,滾下去。”

“像我那天一樣,你當時逼我,讓我掉下去的仇就算兩清。”

季同不動彈,惡毒的看着鐘餘。

“你沒選擇。”

“他們現在還只是在你的會所裏砸,還沒有一個人死,雖然麻煩,以你家裏的勢力還是能壓下來。”

“要是他們跑出去,他們報警,他們中鬧出人命,你解釋不了,你就只能跑啦。”

“你跑了,鐘意怎麽辦?少了你這個護花使者,我對付她起來要容易不少。”

“怎麽,怕死啊?我都沒死,你怕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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