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婉筠卻是在一旁發呆,祁子聰和鄭巴東去了她在京城的産業,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原本想着第一次進府怎麽都得出點啥事,現在看來也還好。
接下來的事情,該如何進行呢?
單刀直入吧,她煩透了曲曲繞繞的方法。事關她娘親,的确很難忍耐。
在院子裏吃完飯,她帶上崔媽媽去找花姨娘。準備走時,瞧見吳雯茵鬼鬼祟祟的出了門。
婉筠急于找花姨娘求證,暫時不想管她。這裏不是知縣府,她還能翻出什麽風浪。
花姨娘的院子很好找,而且今天整個院兒的燈火通明,好像一點沒有因為婉筠回來有什麽變化,反而更熱鬧似的。
下人雖多,但卻井然有序,皆是光顧着做事眼都不亂看一眼,閑話更是沒有一句。
婉筠剛到就有人來引路,看來花姨娘是早知道她來要來。
到了房廳,桌上擺着各式各樣的飯菜,花姨娘獨一人坐在桌旁,見人進來,眼也不看只笑着道:
“許姑娘來了?快請坐吧。”
“老爺說了,許姑娘就住在府裏,吃的用的也可以從府裏公中出。”
許姑娘?這是不承認自己是尚書府的嫡女兒了,她人現在雖然在府裏,但只要許明忠不認他,尚書府就等于養了一個閑人而已。
她以為這些是自己關心的?婉筠坐在圓凳上,心裏冷笑,直接道:
“花姨娘,不必說這些,尚書府原本就該養着我。你也不用和我繞圈子······”說着婉筠緊緊盯着她道:
“我娘的死,你到底在裏面起了什麽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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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命薄。”花姨娘拿起手絹擦了擦本就沒有淚水的眼角,“死在了那麽偏遠的地方,我在京城也沒去吊唁,這是我做得不好啊,不過姐姐脾氣一向很好,該是不會怪我的。”
這一口一個姐姐,婉筠聽了都惡心,真是厚顏無恥。
今天看吳雯茵和花姨娘眉來眼去,她就有數了。但眼前這個人,竟然能毫無波瀾的說起娘親。
“花姨娘,你可知道,這世上殺人償命,因果循環不可逆。”
花姨娘聽後連表情都沒有絲毫的變化,還帶着一絲笑意的看着婉筠道:
“我聽說,姐姐可是被她女兒克死的。也不知道這個女孩招報應沒?”
“既然我已經回到府中,姨娘可要小心些,小心日日夜夜不得安寧。”
婉筠之所以敢說這樣的話,是因為銀子她自己有,還狐假虎威的拿着懷王的腰牌,一般人根本不敢把她如何。
說完,她也知道今晚問不什麽事來,起身往自己院子走。
一路上月朗星稀,婉筠輕聲嘆氣,她還是亂了方寸。還好剛剛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至少知道了花姨娘是個何樣的人。
正想着,就看崔媽媽已經是滿臉淚水,她便勸道:
“您別哭了,這樣傷眼睛。”
崔媽媽一個勁的點頭,她是觸景生情,這尚書府和十幾年前沒有什麽變化,只是再看不見夫人。
“花姨娘以為沒了夫人她便能做正房,誰知老爺天生薄情寡性,哼!”
婉筠只是扶着崔媽媽的背,沒有多說什麽。她知道,這不光是因為許尚書情短,還因為他在官場多年,心思缜密。
參與了殺妻的姨娘,從此以後都是棋子,怎麽可能再扶正。
以後在尚書府的一段時日,婉筠想找許忠明卻一直看不見人。
她每隔幾日就給縣城的弟弟和祖母寫信,只說寫好話,其他一概不提。
也處理了京城的生意,有懷王事先打點,一切都很順利。
只是,祁子聰卻提出以後讓鄭巴東做掌櫃的,自己做些輕松的活。這讓婉筠很意外,祁子聰可是一直想到京城大展拳腳,怎麽事到臨頭反而退步了?
還有一項事讓她費解,就是每晚吳雯茵都偷偷摸摸的出門,到淩晨才回。
誰知這項事很快就有了答案。
許明忠許尚書在兩月後的某天,招了婉筠和花姨娘去,宣布了一件讓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事。
他,要娶吳雯茵!還是明媒正娶的妻子,這足以駭人聽聞,年過半百的男人要娶和自己女兒一般的大的女子。
婉筠只是冷笑的看着這一場鬧劇,花姨娘楞在當場,半天沒有說話,她想了這麽多年的位置,竟然被一個小姑娘搶了去。
這個府裏唯一做主的男人說完這個決定就走了,留下幾個女人在正廳。
花姨娘此時立刻走到吳雯茵面前,擡手就是一巴掌。
“你一個鄉下丫頭,膽子不小!現在就去和老爺說,說你不願意!”
吳雯茵摸着自己已經腫起來的臉,微笑瞧看花姨娘,道:
“老爺的意思我不敢違抗。以後還請姐姐多多照顧。”
婉筠沒興趣看她們狗咬狗,自己回了院。
這個消息也在尚書府不胫而走,下人們都議論紛紛,可這也阻止不了吳雯茵搬去正院。
一代新人勝舊人,徐忠明此後很少去花姨娘房裏。半老徐娘哪比的過年輕姑娘。
鬧到這個地步,婉筠不想再在尚書府住下去。這樣腌臜的地方,難怪當年娘不願意待。
這些天,她已經讓鄭巴東找好了房子,就在離鋪面不願的地方。
崔媽媽和杏兒已經把東西收拾好,準備第二日就走。
沒想到晚間,花姨娘來了。她找了個椅子坐下,好像有話要說的樣子。
知道她的意思,婉筠打發了崔媽媽和杏兒出去。看着花姨娘,發現不長的時間,她老了不少。
“你不是想知道你娘是怎麽死的嗎?我現在就告訴你。”
花姨娘眼睛看着窗外,眼裏沒什麽神采。
婉筠按下自己內心的激動,耐心的聽她說自己早該知道的事實。
“你娘當年是京城年輕少傑争相想贏取的女子,不止是因為你外祖父的財富,還有她人長得美,脾氣性子也沒的挑。”
“可最終還是選了年紀輕輕就做了尚書的徐明忠。誰知剛懷上你,朝廷就出了大事。老皇帝過世,新皇登基,朝局瞬息萬變。許明忠地位岌岌可危,可他如何能就這樣放棄自己千辛萬苦得來的尚書位置。”
花姨娘看了看婉筠,站起身來,繼續道:
“他想出了一個滅絕人性的辦法,陷害自己妻子的爹。把僞造好的受賄書文放在你外祖父家裏,随即就向朝廷舉報。”
“誰能防住最親的人?一夜之間,你外祖父的家産都被抄沒。他徐明忠還連帶打擊了朝廷中的對頭派別,又得了大義滅親的美名。從此,吏部尚書才算坐穩。”
婉筠努力壓制自己內心的怒氣,手緊緊的握住衣角,道:
“朝廷難道不會調查清楚。”
“老皇帝一直四處用兵打仗,苛捐雜稅繁重,國庫已經空虛。新皇剛登記,整個國家已經是民不聊生,到處需要用銀子,正是要充盈財政。那時候有這麽個案子,誰敢懷疑真實性。”
再也忍不住,婉筠問道:“那我外祖父,難道就束手就擒?”
“他再多的銀子,不過是個商人,朝廷真想辦他,又能有什麽辦法。大概是看着自己已一輩子的基業毀于一旦,沒多久就去世了。而你娘,也被徐明忠休了。”
婉筠已經是淚眼朦胧,卻還是強裝鎮定,道:
“你們已經讓我娘家破人亡,為何還一定要她死?”
“做賊必定心虛,趙家唯一的活口就是你娘。徐明忠是不會讓她活着的。我和梅姨娘通信,只是做了他的手。”花姨娘頓了頓,才道:
“當然,我也不是好人,你在石豐過得不好,都是我受益的。”
這個時候她也不想為自己辯解,既然婉筠有懷王的腰牌,讓她知道了事實真相,徐明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她一輩子都在為徐尚書付出,各種小心伺候,到頭來還是個姨娘。既然已經沒了盼頭,索性什麽都說出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一個女人的狠,大概是徐明忠最沒有算到的。
婉筠聽了這些話,連夜就出了尚書府。一路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權利真的能左右很多人。
住到了鋪子旁邊,婉筠也放幾分心思在生意上。石豐那邊有朱貴搭手,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就上了正軌。
她更多的是在暗中打聽尚書府的動靜。
徐明忠做事嚴謹,很難找到下手的地方。婉筠思考了很久,終于在吳雯茵身上找到了缺口。
這個人終是改不了本性,眼淺貪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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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道真昱國師修為頗高卻六根未淨
把他貼身小丫鬟放在掌心寵
看看看看,還拉上手了。
國師只道:“貧道快還俗了,這小手牽得,小嘴自然也親得。”
小丫鬟:“誰說要給你牽小手,親小嘴了,你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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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顏本是狐仙轉世,投胎到京城儒商楚家做了幼女,誰知天生媚骨妖嬈難收,礙了貴人眼,被罰入道觀做小丫鬟。
她每天掃地念經,卻發現京城名門貴女天天來尋國師論道。難道大周朝已教化到如此地步?心中默念:無量天尊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