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全文完)
第四十章(全文完)
住到了鋪子旁邊,婉筠也放幾分心思在生意上。石豐那邊有朱貴搭手,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就上了正軌。
她更多的是在暗中打聽尚書府的動靜。
徐明忠做事嚴謹,很難找到下手的地方。婉筠思考了很久,終于在吳雯茵身上找到了缺口。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多年的恩怨,便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吧!
婉筠讓人給朱明蘭帶話,找了幾個有石豐口音的朱家婆子。
趁着徐忠明不在家的當口,上門去找了這位新尚書夫人。
十幾箱的金銀珠寶啊,閃得吳雯茵眼都花了。
她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麽銀子,趕忙就收下。
婆子回來禀報事情進行的很順利。婉筠發了賞銀讓她們直接回了石豐縣,先找個村裏躲上一兩年。
人走後,她摩挲一枚銀子背後嵌進去的官銀标記,陷入了沉思。
吳雯茵剛到許府,本來就沒根基,銀錢就更別談了。有些自己的積蓄,用來收買人心也好,或是裝場面也罷,總之這些金銀都是雪中送炭。
再則以她由來自大貪財的個性,現在得了勢。是絕不會懷疑別人讨好她的意圖,沒人去,她才會覺得有問題呢。
何況還是朱家的人去送,是以她收了銀子,絕不會和許尚書透露分毫。
哪會知道送去的金銀中,單單有幾枚銀子底部有官銀印制。
婉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娘,您的仇,女兒終于能幫您報了。”她知道,此事只差最後一擊,只需要等待合适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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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秋汛已過,氣候有了點冬天的意思。樹葉開始發黃,街上的人都開始穿上了厚衣服。
崔媽媽和杏兒正把新買來的上等木炭拿出一些,準備生火,這兩天到了晚上,人待在屋子裏已經覺出冷來了。
天色漸晚,看着院子裏樹上搖搖欲墜的葉子,婉筠想,那個人也該回來了吧。
想着想着,院門前竟然真的出現了懷王了身影。
婉筠揉了揉自己的雙眼,太過想念一個人都出現幻覺了?
“小丫頭,見了我,怎麽還不過來。”
還是那溫潤的聲音,帶着一點點霸道。婉筠眼睛都笑彎了,終于回來了!
她打量着懷王,覺得他比以前黑了些,身姿風韻倒是未減分毫。
婉筠小跑着過去,卻在只差一步的距離時,停了下來。所謂近鄉情怯,該就是這樣。
懷王深情的看着她,伸過手臂環抱住,像是要把這人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未見她的這幾個月,可謂是每日每時想念。懷王只得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公務上,最熱的時候都自己在堤壩上親自指揮。
用了婉筠所想的方法,秋汛來時總算沒有再傷亡。抵過了這一次,再把過冬的物品發給災民。又将新的糧食種子給他們,讓他們明年能自己養自己才是正道。
這些都做完,今年的公務算是告一段落。懷王日夜兼程的趕回京城,今兒早晨去了皇宮和皇兄回禀完就來找婉筠。
這一抱,像是要把所有思念都融化在裏面。兩人都久久不遠分開。
杏兒想着關窗,炭盆剛端進來,得聚點熱氣兒。就看見門口的兩人。
她嘻嘻的笑出了聲來,很是為自家小姐高興。這段時間小姐除了在忙的時候好些。一空下來就總是自己發呆,這回好了,王爺回來了,姑娘又能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笑聲讓婉筠就想逃,小臉羞得如天邊的紅霞般。
可這麽久沒見,懷王哪會放人。手還緊了緊,惹得婉筠在他懷裏一陣小掙紮。
崔媽媽打了簾子出門來,很欣慰的笑了。小姐總算是苦盡甘來。便招呼道:
“你們快進來吧,外邊涼。”
婉筠感激的望向她,這樣實在是太羞人了。但被他抱着,幸福就從心底往外冒。她也很依戀。
懷王沖崔媽媽點點頭,知道這是她最親近的長輩,他也很尊重。
到了屋內,崔媽媽就帶着杏兒去準備晚食。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身側,懷王拉過婉筠,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等過了這幾日,我就向皇兄求賜婚。筠兒說可好?”
婉筠頓時就傻了,這種事情能直接問她麽?
“一輩子的幸福,我希望我的筠兒可以自己決定。”
懷王用溫暖的手摸着她已經到腰間的長發,說道。
這句話往婉筠瞬間濕了眼眶,她知道自己娘已經不在了,爹麽?是比仇人更恨的。
他這樣說話,是體貼,是小心的避開自己的傷心事。
還要什麽呢?婉筠鼓起勇氣,點了點頭。然後就把頭埋進了他的頸窩裏,怎麽拉也不出來。
懷王也就随她,就這麽靜靜的抱着。直到晚飯準備好,崔媽媽前來敲門,兩人才分開。
飯後,婉筠說了自己的計劃。懷王問是否真的确定要這麽做,她點點頭道:
“确定!否則如何告慰我娘的在天之靈。”兩人商定好之後,懷王便回了王爺府。
之後婉筠就在家等消息。不到半月,朝廷就傳出了一件大事。
吏部尚書許忠明,不顧百姓安危欺瞞今上,私自貪墨救災款項。
本來事關正二品大員,怎麽都要一番測查。但有了懷王這個皇帝最信任的弟弟推波阻攔,事情很快就定性。
許明忠,今上念及他多年為朝廷效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只是削去官職,貶為庶人。
可牆倒衆人推,陳年是似而非可對可錯的往事全被翻了出來。許明忠一向在朝中八面玲珑,這也就意味着,各方勢力他的沾點,但又不夠忠誠。
原先在其位還好,如今呢?誰都擔心他會洩密讨好其他人,怎會留活口。
人還沒出京城就被抓回了大牢。沒幾天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到了,還是許婉筠去收屍給下葬了。
那日的天壓得很低,烏雲密布,一點縫也沒有。許明忠下葬後,請來幫忙的人問,是否要立個碑文。
婉筠只是站着搖了搖頭,道:
“不用了,就當這人從沒存在過吧。”
豆大的雨點掉下來,在婉筠的衣服上暈開。她擡頭望着天,讓雨水滴在臉上,心裏不知道是何滋味。雨勢漸大,轎夫一個勁的催促,她轉身上轎,再沒有回頭。
才幾日的時間,許府就已是潦倒沒落之态。仆人丫鬟早逃了。
花姨娘卻還在,當初不顧家人反對非要嫁給許忠明做妾,住進了尚書府才知道,終是擡不起頭做人。表面是風光過幾年,但內裏的苦只有自個知道。
以為當家太太不在了,自己就可以做正房,也好和家裏人走動起來。
沒想到最後被一個小丫頭搶了先,她為了許家,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他卻連一個盼頭也不給她留。
這樣的日子過得還有什麽意思。魚死網破也好,總算出了心裏的一口惡氣。
花姨娘慢慢的在屋子裏走了一圈,細細打量着這裏的每樣東西,最後在銅鏡前坐下來,精心打扮一番。然後對着鏡子裏的自己說道:
“你在這裏待了這麽多年,還能往哪去?”
說完這句話,她拿着事先準備好的白绫,一頭自己拿着,一頭抛過房梁,最後系了個死結。
她平靜的把下巴放到白绫上,決絕的踢開墊着自己的凳子。
窗外樹影搖曳,平靜得像是什麽也發生過。
第二日在許府旁邊的街上,出現了一個頭發蓬亂的女瘋子。總是喃喃自語的說着:“我不回石豐,不回去。”
有人可憐她,給拿了家中沒吃完的饅頭。誰知這女人搶過去就扔了,還大喊“還想來毒死我?我再也不會上當!”
冬季氣候越來越冷,又再沒人送吃的。沒幾天,她就躺在那動彈不得,嘴裏還念着:“不回去,不······不回去。”
再被人發現時,整個人都凍住了。
街邊死個瘋子,誰會管。不過扔到亂葬崗作罷。
懷王想趕在年關前把婚結了。自己總在浪蕩的弟弟決定娶妻,皇帝龍顏大悅。災情已經得到緩解,又快要過年,他有意慶祝一番。
是以婉筠和懷王成婚當天,整個京城都張燈結彩,好不熱鬧。
可許婉筠真是覺着累啊,天還沒亮就起床,還不讓吃東西。之後就是一群人圍着自己,穿衣打扮絲毫不能馬虎。
送親的人有崔媽媽和杏兒,自不必說。鄭巴東也來,卻不見祁子聰的身影。說是,昨夜看書到天亮,實在沒起來。
知道他的秉性,婉筠也沒在意。
最另她想不到的是,已經身為答應得朱明蘭也來了。這是皇帝的特許,在整一朝這都是先例。
明蘭坐到她身旁,舉止非常得體,再沒有以前活潑的模樣,身材卻圓潤了許多。
“許久不見,你可胖了不少。”婉筠打趣她。
誰知朱明蘭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滿臉幸福額說:“我有孩子啦,都三個月了。”
婉筠一臉震驚的瞧着她,這就有了?随即就笑了,這說明,今上很喜歡她。
明蘭只微微勾起嘴角點點頭,又道:“你也快了,趕緊要個孩子,在府裏的位置才會穩。”
說着還緊緊手,以示重視。
這樣的話從朱明蘭嘴裏說出,婉筠很詫異,那個說自己總有一天要游遍這大好河山的女子,真的沒了吧。
皇家規矩多,朱明蘭還帶了兩位嬷嬷來教她規矩,每個時辰都有不同的事情做。
上了喜轎,一時間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半個城都能聽到這便喜悅。轎中的婉筠卻都渾身緊繃着,生怕出一點差錯。
八擡大轎在巷子裏擁擠緩慢的走着,附近的居民知道這兒出了王妃,都來沾喜氣。人聲鼎沸,喜氣洋洋。
祁子聰這時站在人群後,目送婉筠出嫁,真心的祝福着。可是這顆心,怎麽這麽疼呢?
“許婉筠,你以後一定要幸福。”
喜轎已經看不見蹤影,他還站在原處,久久不肯定離去。
轎攆終于到達王府,婉筠拜完天地進了屋子,她才松懈下來。
此時整個人渾身都疼。她也不敢自己先開蓋頭,崔媽媽說了,這是忌諱,想要婚後生活順遂,就千萬不能亂動。
婉筠就一直一直忍着,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見有人進了屋。
紅蓋頭被掀起,眼睛一時還不能适應,她趕緊就閉上了眼。只感覺有人越靠越近,最後柔軟的唇落在了自己眼上。
“筠兒,你今晚真美。”
婉筠虛睜開眼,看見懷王就在跟前,今日身着紅衣的他比平日裏穿素衣更俊美些,一時間她都有些楞住了。
懷王瞧着她呆呆的表情,很是可愛。紅燭跳躍着,映着婉筠的臉,格外美麗。他輕柔的摸着她的臉道:
“你終于是我的妻了。”
看着婉筠嘴哆哆嗦嗦不知道說什麽,懷王忍不住就想嘗嘗她櫻桃般嘴唇的味道。
身在剛往前稍稍傾斜了些,婉筠竟然伸出雙手擋住了,有些不知所措的小聲道:
“瑾修,我······我餓了。”
說完,肚子還沒出息的咕咕叫了兩聲。懷王摸摸鼻子,這~~~真是餓得是時候啊。
他沒脾氣的起身去端來一碟點心,陪着婉筠一起用了些。
直到點心都吃完了,婉筠又吵着渴了。喝完水,她實在沒轍,轉着眼珠不敢正眼瞧懷王,吞吞吐吐的說:“我今晚月亮不錯,不如,不如我們一起賞月吧。”
新婚之夜,賞月?瑾修這才知道,筠兒是怕了吧。
他握着婉筠發涼的手,在耳邊問柔情的說道:
“筠兒信我嗎?”
婉筠使勁點點頭,她并不想瑾修誤會自己。
瑾修勾起一絲笑容,輕輕在她菲紅的耳垂邊道:“不會很疼的,我保證。”
婉筠全身都有些發軟。既然已經信了他,那好吧。她又緊繃起手腳,讓自己不會逃開。
紅帳放下,婉筠閉着眼都不敢睜。
為了讓她能放松些,瑾修溫柔的吻~~~遍了她全身。這樣點點的觸感,婉筠全身漸漸發熱,知道是心愛的人在吻自己,逐漸動情。
瑾修的呼吸加重了許多。
朦胧的燭光下,婉筠更顯得膚白勝雪。瑾修在她修長的脖頸處,狠狠的吸了一口。婉筠忍不住發出嘤呢聲。
這刺激着瑾修,仿佛激勵着他繼續進行。
等終于兩人合二為一,婉筠忽的就碎碎的拍着他,帶着哭音道:
“你說不疼的,好疼,好疼。”
他只好吻下去,把這些話都咽進嘴裏。
這些年的等待也一并在此刻消弭,只剩幸福。
美妙旖旎的瞬間,讓兩人變成了一個人,融合成相同的感受。
都是頭一遭,直到淩晨,才要了水。瑾修打發了要進來伺候的丫頭。自己細心的幫婉筠把身上的汗漬擦去。
又躺下哄了她半晌,兩人才睡着。
已是午間,婉筠先于瑾修醒來,看着身邊躺着的人,昨夜的事在腦中揮之不去,小臉立馬就紅了。
随之而來的就是一個成熟女人的氣息,neng
她自己先披上衣服,打起床帳。屋裏有地龍,赤腳下地也不覺着冷。
走到窗邊,外面完全是另一番樣子,已經開始飄雪,今年的第一場雪就這樣來了。
(全文完)
各位小仙女
本文今天就完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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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接檔:《春暖帳濃花正香》
世人都道真昱國師修為頗高卻六根未淨
把他貼身小丫鬟放在掌心寵
看看看看,還拉上手了。
國師只道:“貧道快還俗了,這小手牽得,小嘴自然也親得。”
小丫鬟:“誰說要給你牽小手,親小嘴了,你是誰啊?”
正經文案版:
淺顏本是狐仙轉世,投胎到京城儒商楚家做了幼女,誰知天生媚骨妖嬈難收,礙了貴人眼,被罰入道觀做小丫鬟。
她每天掃地念經,卻發現京城名門貴女天天來尋國師論道。難道大周朝已教化到如此地步?心中默念:無量天尊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