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把衣裳脫了
第十七章 把衣裳脫了
楊硯青心裏其實也顧慮,畢竟自己是聲名狼藉的“斷袖”,如果墨蹤拒絕了也只好再把小五叫進來。
可能是因為耳房熱氣蒸騰異常舒适再加上墨蹤醉酒緣故,墨蹤一直閉着眼睛呼吸緩慢像睡着一般。
楊硯青又輕聲詢問一遍見墨蹤依舊沒回應,便一鼓作氣擄起袖子緩緩幫墨蹤褪去上半身衣裳,開始用熱手巾幫他擦拭身子。
平時墨蹤穿着衣裳倒沒覺什麽,此時褪去上衣後楊硯青這才驚訝發現墨蹤渾身都是肌肉,胸肌蓬勃而緊實,腹肌更是凹凸有致。
楊硯青:“......”
不虧是敦煌畫僧,文武雙全。
楊硯青手下動作開始僵硬臉上一片滾燙,不知不覺緊張出了一身汗,還好墨蹤全程沒睜眼,否則一定看到自己的窘像。
回到卧房後,楊硯青想把墨蹤抱上床卻發現根本抱不動,便又改成了背......可是因墨蹤醉酒緣故身子如秤砣一樣還全部壓在楊硯青身上,結果楊硯青和墨蹤一齊栽到了床上。
好不容易把墨蹤擺正身子蓋好被子,墨蹤卻忽然把胳膊從被子裏伸出來一把拉住了楊硯青,眼中波光粼粼,“你......睡床,我......走。”
楊硯青在聽懂後笑着把墨蹤的手小心翼翼塞回被子裏,“我沒事,夫人快睡吧。”
當楊硯青要下床時又被墨蹤猛地一拉翻身按倒在了床上,随後墨蹤用左手撐着身子想下床。
楊硯青:“......”
“別動別動。”楊硯青一伸手環住了墨蹤,“咱倆一起睡,這床大,咱一起睡,好不好?”
霎那間四目相對,墨蹤倏地彎了眼睛,以往冷峻眼眸冰消雪融,此刻露出了撫慰世間一切的柔美月光,“好。”
楊硯青的睫毛落了雪,鼻尖一酸眼角濕潤,他不自然地躲開視線,摟在墨蹤身上的胳膊卻未撤走,“墨蹤,你相信我,我會保護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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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蹤突然歪着腦袋盯着楊硯青,“脫了......外衫。”言畢重重躺回了榻上。
楊硯青:“......”
褪去外衫的楊硯青也舒舒服服躺下閉上雙眼,當下心裏一片暖陽,又再次堅定了要護墨蹤周全的決心。
*
翌日一早,在墨蹤睜開雙眼時發現自己被擠去了牆根兒,而楊硯青此時四仰八叉躺在一旁,其中一只胳膊和一條腿還搭在自己身上。
墨蹤:“......”
墨蹤當即一掌把楊硯青推下床,腦子裂開般疼,怎麽也想不起昨夜發生的事。
楊硯青從地上爬起來,慌得六神無主,結結巴巴音調都變了:
“那,那個啥,夫,夫人別誤會,我是斷袖,啊不,我其實不是斷......嗨!總之不像夫人想那樣,我啥也沒做。”
墨蹤:“......”
“都怪我。”楊硯青使勁抓着腦袋一時不知所措,“昨晚夫人沒讓我下床,我就真沒走,怪,怪我。”
墨蹤:“......”
楊硯青覺着越解釋墨蹤臉色越蒼白,眉心溝壑也越深,趕緊找了借口快速逃離現場。
到用飯時楊硯青坐在桌邊等了好一陣也沒見墨蹤出來,卻見小五從卧房走了出來對自己悄聲說:
“夫人說還想再睡,睡一陣,讓少爺先用飯別誤了去,去畫院。”
“哦哦。”楊硯青連忙點頭,嗖地拿起筷子撥出些菜吃起來,好像早上那股勁兒還沒過去,總覺自己像趁人之危的流氓似的......
随便塞了兩口飯楊硯青趕緊出門透氣,臨走前倒沒忘把小五叫來囑咐兩句:
“別忘給夫人手上抹藥,另外一會兒去把郎中叫來再給夫人開個解酒養身的方子。”
點頭稱是的小五把少爺送出屋,在楊硯青和宋小寶出了院門後小五返回卧房對着擎着書看了半天卻一頁都沒翻的墨蹤道:
“少爺已經走,走了,夫人,您為何要躲,躲着少爺?”
墨蹤薄唇微抿,眉心印出一道線,遲疑半晌才冷聲道:
“昨晚發生了何事。”
“我,我的天,小五正想跟夫人說呢!”
小五湊上前興奮地邊說邊比劃,“昨,昨晚少爺大發雷霆,把大丫鬟和譚公子打了板子,又,又把所有娈寵連夜全給趕出了府。”
墨蹤倏地看向小五,“他把所有娈寵全趕走了?”
“可,可不是嘛!”
小五一臉難以置信,下一瞬又翹起嘴角,“夫人,可見您在少爺心裏是最,最重要的,昨晚少爺還跪在地上捧着您的手,掉,掉眼淚呢。”
墨蹤:“......”
“他哭了?”
“哭得可傷心了,後來又親自給您喂,喂飯,還親自幫您擦身呢。”
“什麽!”墨蹤遽地看向小五,手中書滑到地上。
*
楊硯青在下了馬車後發現自己竟然到了沙州城外,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在城門外擺了好大陣勢。
除了臉熟的敦煌畫院的人外楊硯青還看到一片身着青綠色袍衫的人,想必就是曹祭酒口中總說的那群天天穿着王八殼裝高雅的晉昌畫院的人......
“怎也不提前說一聲。”楊硯青拍了宋小寶後腦勺一下,這才猛然想起今日就是迎梅赤歸來之日。
宋小寶揉着腦袋小聲抱怨,“我都說一路了,您就跟沒聽見似的。”
楊硯青:“......”
只見現場搭建的臺子上坐了好幾圈人,第一排最中間有兩位四五十歲的男子端坐中央。
其中頭戴高帽身着官服的應該就是主管沙洲瓜州等整個河西地區的監察刺史梅大人,即是梅赤的父親,而坐在一旁身穿甲胄目光炯炯的定是沙州節度使王,即曹氏家族領袖。
他們身邊還圍坐一些身着官服的官員想必是各郡郡守一類,當然還有敦煌和晉昌兩大畫院的一衆執事。
急忙整理衣衫的楊硯青準備趕緊上臺給中間兩位大人行禮卻被跑上前的典薄和典卷兩個屬下攔住了。
只見典薄捅捅典卷,典卷便面露尴尬小聲道:“監丞大人,方才永虛大師吩咐讓您待在臺下候着即可,不用上前了。”
楊硯青往臺上一看,連學錄都坐臺上去了,滿滿當當的确沒給自己留位置,楊硯青又左右瞧了下,臺下站的全是些後勤人員,連夥房廚子都來了......
楊硯青:“......”
一個學正都敢命令自己,還讓自己這明晃晃畫院大主任跟群廚子站一起?
看來敦煌畫院還真是被那永虛老禿驢一手掌控了,不過估計也是曹祭酒不願自己太顯眼才授意永虛讓自己當透明人。
楊硯青随手拍拍身旁一個小廚子,驀地一笑,“你們後廚還招人嗎?”
廚子的臉刷地紅了,立馬捂臉跑了。
楊硯青:“......”
忘了,不能笑,一般人扛不住,太特麽甜。
楊硯青遠遠看着曹祭酒和永虛大師趾高氣昂坐在臺上,而跟他們有段距離的趙司業此時恰巧看向自己,可下一刻又搖着腦袋轉回頭。
楊硯青:“......”
之後楊硯青在臺下生生站了近一個時辰,這下他算明白為何非要搭臺子擺椅子那麽麻煩了,這萬一梅赤大軍晚上才回來,自己還不溜溜兒站一天?
楊硯青揉着腿肚子叫苦不疊,天邊卻遽然傳來一聲啼嘯。
來了!
楊硯青興奮一擡頭,果然見一蒼鷹盤旋飛舉劃破長空,随即四周擂鼓大作,梅赤軍隊從地平線漸漸映入衆人眼簾。
欸呀我滴媽可來了,波棱兒蓋都站酥了!
楊硯青踮起腳越過烏壓壓人頭開始搜尋梅赤的身影,身旁的宋小寶卻唯唯諾諾直嘀咕,“少爺,少爺?咱往後站站?”
“來來來,你過來。”楊硯青抓過宋小寶撐着他肩膀往上跳,快把他壓趴了,“梅赤在哪兒?怎麽半天沒見人影兒?”
“......”宋小寶扭曲着臉,“不就是打頭騎黑馬那個,少爺您快別跳了,再被他瞧見。”
“啥?你說那雕像似的一動不動那個?”楊硯青再次望向隊伍最前端,直接傻眼。
只見打頭騎着黑色駿馬的人如泰山般聳入雲端,一身黃金铠甲熠熠生輝在陽光下散發萬丈光芒,竟如天神天降下凡一般。
作者有話說:
戰神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