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舒服溫柔鄉
第三十一章 舒服溫柔鄉
在應付完棘手的鳳兒姑娘後楊硯青開始後悔自己心軟,真不該沒事給自己埋雷玩兒,今後還必須得謹小慎微以防被鳳兒發現自己就是“魔王”......
沒精打采的楊硯青回到自己院子後立馬進了卧房,見墨蹤果然還在床頭閉目打坐,這些日子他不僅不同自己講話,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其實自打分桌用飯以來楊硯青總覺空落落像少點什麽,不知不覺間他與墨蹤每日同桌用飯早已成了習慣,突然少個人還怪不自在的。
楊硯青一招手喚來小五,“去把原先的紫檀桌搬回夫人屋裏,再把我的飯菜端進去,今後我要同夫人在卧房一起用飯。”
“得嘞少爺!”小五眉開眼笑一溜煙跑出了屋。
沒過一會兒桌子搬了回來,桌上也擺滿佳肴,楊硯青輕輕走到床邊對墨蹤柔着聲,“夫人,先用飯吧?”
墨蹤終于睜開雙眼卻沒看楊硯青,眼裏似沉了潭湖水,靜谧而冰冷。
楊硯青剛想上手扶着墨蹤卻被他躲開,墨蹤自己輕車熟路坐上輪椅兀自來到桌邊。
屋內氣氛一度尴尬,楊硯青又開始用左手拿筷笨拙地夾起一道菜放進墨蹤盤中。
“咦?少,少爺怎得也用左手拿筷子?”小五在旁心直口快。
墨蹤沒動楊硯青夾的菜,但楊硯青卻仍堅持用左手夾起一道道菜送到墨蹤盤中,“從今往後,我要陪夫人一起用左手吃飯、寫字。”
墨蹤:“......”
話畢楊硯青又從袖中取出了已重新接好又洗幹淨的雞血藤镯捧在了手心裏,對墨蹤軟語着:
“夫人,有些事即便親眼所見也不一定為真,那晚的确有誤會,我是真的只把梅赤當兄長,當時也是因發小情誼擔心他傷勢才一時疏忽了夫人,請夫人諒解。”
墨蹤纖長的羽睫輕顫兩下,筷子懸在了半空,楊硯青覺得有戲,立刻把藤镯輕輕放在墨蹤手旁,卻不巧宋小寶此時沖進來慌慌張張附耳:
Advertisement
“少爺,那群小倌賴在府裏不肯走,非說晚間要過來侍奉。”
墨蹤聽得一清二楚,倏地放下了筷子。
“出來說。”楊硯青皺着眉輕踹宋小寶一腳拉着他去了書房。
“少爺,要不是我攔着他們就過來了,您看是不是叫府兵過去......”
“叫誰?”楊硯青眉毛一跳,“你怎不把衙役喊來,去,把他們全領來帶進西廂房,我一會兒過去。”
“啊?”宋小寶吓出冷汗,畢竟墨蹤還在內院住着呢,“全,全領來院裏?”
“少一個唯你是問。”
宋小寶:“......”
卧房中的墨蹤搖着輪椅猛地轉身回到了榻上。
“等等。”楊硯青在書房又叫住了宋小寶。
“少爺改主意了?”宋小寶嗖地轉身兩眼放光。
“那裏可有一個長着杏眼,生得姑娘般水靈的小倌?”
宋小寶:“......”
卧房裏的墨蹤:“......”
“沒有。”宋小寶撇着嘴心說這風流小祖宗,招來一堆小倌還說什麽正經事,真是要把人活活氣死。
楊硯青松口氣,看來鳳兒的确走了。
随後待楊硯青再來卧房時便見墨蹤已用完飯又坐回床頭閉目誦起經,桌上雞血藤镯像是被墨蹤收走了。
楊硯青不敢攪擾剛想轉身,卻見不遠處地面上孤零零躺着個镯子。
楊硯青:“......”
哎,就知斷了的镯子墨蹤肯定不要了......
楊硯青上前一步彎腰撿起藤镯,小心翼翼把镯子戴在自己手腕上嘴角揚了揚,心說這可是偶像戴過的镯子呀。
在楊硯青疾步出屋去了西廂房後,墨蹤睜開了眼,眉心深陷,“小五,去把房門鎖上。”
“啊?”小五一時愣住,“那,那少爺怎麽回來?”
話畢小五想起方才少爺猴急的背影又默默噤了聲。
少爺今晚也回不來了,畢竟書房硬榻哪兒比得上溫柔鄉舒服......
*
楊硯青在見到那幾位小倌後嗆得一連咳嗽起來。
只因先前還穿得嚴實的學生們現在一個比一個穿的省布料,有人甚至只穿了件薄紗若隐若現,他們在見到楊硯青後呼啦一下全圍上來了。
“咳,今晚你們就先宿在這裏。”起了一身雞皮的楊硯青立馬轉身往門口走,“明早也不用急,用過飯再走。”
“大人,您剛來就要走?”一個長發黑綢般披肩的男子在楊硯青背後忽然委屈道:
“大人冷落他們也便罷了,怎把榮兒也忘了?以前大人每晚可都是要摸着榮兒發絲才能入睡,還說次次都做美夢能夢到思念的人呢。”
楊硯青倏地剎住步伐被電擊一般。
卧槽?曹硯青真是個斷袖?!
楊硯青心髒停跳一拍,之前他還抱着僥幸心理以為曹硯青連斷袖也是裝的......
楊硯青神經緊繃開始感受自己身體卻并未察覺異樣,心說曹斷袖嚣張跋扈的肯定不是被壓的那個......
楊硯青稍稍松口氣,随口道:“我思念誰了?”
“這個榮兒不知,但是......”喚作榮兒的小倌捂嘴輕笑,扭着腰身上前悄着聲,“榮兒曾聽大人在夢中反複喚過梅赤的名字,想必大人是思念梅将軍?”
“胡說八道!”楊硯青一甩胳膊當即出了屋,只覺腦仁兒一突突的疼,雙腿逐漸灌鉛。
不可能,曹斷袖怎會思念梅赤。
我擦......
楊硯青猛地剎住腳步。
曹斷袖不會喜歡梅赤吧!
不對,曹硯青要真喜歡梅赤又為何總防狼似的躲他把他當仇家?
小倌的話不能當真。
楊硯青鎮定下來,走回正堂後發現推兩下門沒推開,房門竟被鎖上了,這府裏誰敢把他鎖外頭,難道又有人趁自己不在暗算墨蹤?
楊硯青心底騰地生出恐懼,猛敲兩下門後竟就火急火燎直奔卧房窗外扒着窗戶跳進了屋,在看到床榻上背沖他躺着的墨蹤時,想都沒想徑直撲上前雙手摩挲墨蹤的腿又拉起墨蹤的手左右翻看,緊張得破聲,“夫人沒事吧?”
墨蹤:“......”
墨蹤渾身僵硬,猛地把手抽走背過身去。
“少爺?”小五此時驚訝地跑進屋看着楊硯青,開心得嘴角咧到耳後根,“小,小五就知少爺會回來!”
“滾犢子,敢把我鎖外頭,回頭收拾你。”
楊硯青瞪了小五一眼又轉回身,撓着後腦勺向墨蹤致歉,“方才門鎖着以為夫人出了事這才唐突了,望夫人原諒。”
“無礙。”
墨蹤聲音涼薄卻夾了絲緊張,楊硯青聽後激動得胃裏一陣翻滾,只因這是自那晚青樓回來後墨蹤第一次開口跟他講話,看來墨蹤的氣消得差不多了。
楊硯青心裏踏實不少,一臉燦爛跟墨蹤道了句晚安後不舍地起身回了房,也沒再跟小五計較。
翌日一大早墨蹤卻比往常起得更早了,天未亮就開始禪定,似要把以往畫院的禪修全部恢複一般。
半日下來,除去用飯時間墨蹤就沒睜眼也沒講話,直到小五将一封信輕輕放到了他身側:
“夫人,小,小五方才出府時又遇到上次的蒙面人,這是他讓我帶給您的信。”
墨蹤:“......”
墨蹤睫毛抖動依舊閉着眼,“拿走,我不看。”
“那,那小五先幫夫人收着。”小五垂着頭轉身走了,在要走出卧房那刻卻又被墨蹤叫住了。
“回來。”
“夫,夫人有何吩咐?”
“把信放下。”
小五:“......”
在小五走後墨蹤口中誦經腦子卻早已飛到那封信上,他撓紅手心終是忍不住遽地睜開眼飛快抓過信紙拆開了,當即從裏面滑出一本豔冊。
乍一看封面依舊不堪入目,只見上面竟畫着自己赤身裸體被綁在冰涼石板上,上半身血跡斑斑,而曹硯青衣衫半敞面目猙獰地俯視自己,手裏還舉着一個灼燒的紅蠟?
墨蹤按下濃烈好奇暫未理會那本豔冊,而是率先抽出信紙緩緩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