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咱倆擠擠吧
第三十二章 咱倆擠擠吧
只見信中字跡端秀卻又力戳紙背充滿憤怒,果然又是藍茵茵的親筆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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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硯青在議事大堂上向衆人大言不慚講述對師兄的惡行,竟然還聲情并茂滔滔不絕!
茵茵怎也想不到那個魔王竟會每晚逼迫師兄在人前跳脫衣舞取樂,還變着法子用聞所未聞的肮髒物件龌龊手段淩辱師兄,但更讓茵茵想不到的是曹硯青去妓院風流竟還把師兄一起領去戲虐羞辱,曹硯青簡直豬狗不如!
聽說曹硯青府內娈寵對師兄稍有示好竟就被姓曹的杖責半死全給趕出了府,如此一來師兄未來日子一定更加難熬,但請師兄無論如何堅持住,要保重好身子,茵茵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早日把師兄救出煉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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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曹硯青但凡上街露面必遭萬人唾罵百姓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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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師兄現在情況如何,茵茵已打點好那個幫傳信的小厮,盼師兄能早日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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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信中被歪曲的事實,墨蹤竟不知不覺又反複讀了兩遍,就像看了讓人上瘾的文章需咀嚼一番才過瘾。
墨蹤把信紙折了兩折依舊收進懷中,又拿起了那本豔冊,想起藍茵茵信中所說的肮髒物件龌龊手段有些好奇,深吸一口氣展開了冊子。
果然,裏面內容血腥大膽,墨蹤發現曹硯青用在自己身上的何止是鐐铐鐵鏈、鞭子小刀,居然還用上了鐵梳、鐵夾、甚至還有蠟燭......
墨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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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封面上那血跡斑斑的不止是血,還有滾燙蠟油滴在身上留下的片片紅痕......當墨蹤猛然發現自己懸空的下半身的後臀處竟還埋入了一個斧柄就只露出斧子頭時,墨蹤陡然合上豔冊攢眉蹙額拿起桌上涼茶連飲三大杯。
這曹硯青當真歪書沒少念,滿腦子旁道邪淫毫不正經。
天邊裁下的最豔紅霞全烙在了墨蹤臉上,這次他沒再脫口罵曹硯青“禽獸”,只是想起曹硯青要迫不得已在衆人面前親口講出這些虛構的淫亂事,應該也是極難開口的吧,而曹硯青咬牙所做的這一切也只是為了保護自己......
墨蹤從床褥下抽出了之前包好的冊子,又将手裏這本仔細包進去重新放好,低聲念了句,“改日再燒吧。”
*
敦煌畫院內楊硯青側卧坐榻,平日午後他都要小憩一陣,但此時卻睡意全無,刻意喚來了宋小寶陪他閑聊。
“小寶,一會兒把這本名錄趁人不注意時再放回原位。”楊硯青把記錄着報名畫院大考的考生名冊遞給了宋小寶。
“少爺,您看個名冊怎還偷偷摸摸的,讓底下人看到少爺勞心公務兢兢業業不好嗎?”
“你懂什麽,一會兒你再拿幾本無關緊要的賬本來,下值後帶回府裏,我尋個理由讓夫人用左手練練筆。”
“夫人能幫您抄賬本?”宋小寶張大了嘴,險些“想得美”三個字就冒出來了。
楊硯青沒理會宋小寶,心裏正計較別的事兒,片刻後裝作漫不經心又問宋小寶,“這幾日......怎沒見梅赤的影子?”
“見不到還不好?”宋小寶撇着嘴應承,随後又嘶了一聲,“算算日子快到風鳶節了,估計他這會兒又忙着做紙鴛呢......”
“啊?”楊硯青直了直身子,“他胳膊受傷了還做紙鳶?再說堂堂一個大将軍還做小孩子的玩意兒?”
“就是說啊少爺,打小兒起梅赤就每年雷打不動給您做紙鳶了。”
楊硯青:“......”
宋小寶皺巴着臉,“這眼瞅您都弱冠之年了,他還當您娃娃似的每年送紙鳶,誰稀罕啊,反正這些年甭管梅赤送多少您就扔多少。”
楊硯青:“......”
“哦。”楊硯青聽完這話心裏反倒舒坦許多,手指在坐榻上來回敲打,“對了小寶,你去集市買些細竹條來,我也想做個紙鳶。”
“什麽?少爺也要做?”宋小寶眨了眨眼,“咱還是買現成的吧,現在集市上各式各樣全有,就沒買不到的。”
“買不到。”
“不可能少爺,現在各個街市......”
“我要作頭豬。”
“什麽!”
“我說過要送夫人一頭大個的豬。”楊硯青怡然自得仰在榻上,“你忘了?”
“少爺......”宋小寶霎那眼淚快出來,“您還想讓豬上天吶!”
*
在回府的馬車上,楊硯青拉着宋小寶開始給他編“臺詞”,為了一會兒在墨蹤面前演戲。
進了曹府才邁進正堂的門,楊硯青就沖宋小寶猛使眼色。
宋小寶遲鈍地咔吧咔吧眼,突然哭喪起臉扯着大嗓門喊:“少爺,您堂堂畫院監丞,他們竟不聽您指揮還撂挑子,這不是明擺要您難看。”
楊硯青微微嘆氣,“你在府裏尋摸幾個會寫字的幫忙抄賬,反正也不急,慢慢抄吧。”
宋小寶語調誇張,“哎呦少爺,就咱府這些人大字不識幾個,他們敢抄您敢瞧?”
“那就把賬本全搬來書房,我閑暇時自己抄兩筆。”
“少爺,您畫院事務繁忙一天已是焦頭爛額,哪兒還有精力抄它呀。”
說罷宋小寶捂嘴差點兒笑場,立馬被楊硯青踹了一腳趕緊整理表情,“不如我跟夫人說說去,讓夫人白日間幫少爺抄幾筆。”
“也好,切記不能累着夫人。”
楊硯青和宋小寶一唱一和一廂情願把戲唱得響亮。
卧房裏的小五眼巴巴瞧着墨蹤,卻從夫人臉上瞧不出個所以然,悄聲問了句,“夫,夫人,您看?”
墨蹤垂下頭,“一會兒把桌子搬走。”
小五:“......”
“那,那您和少爺還怎麽用飯?”小五自然能看出少爺其實是想讓夫人練筆,便想幫“桌子”再争取争取。
“床頭這張桌幾夠用了。”
小五:“......”
桌子又要沒,抄帳沒戲了。
*
楊硯青随後安排宋小寶讓今日來府的小倌在外頭又“招搖”了好一陣,待“示衆”完畢才又帶去了西邊偏院,楊硯青這次早早換了衣裳戴着面紗在正堂等着學生們了。
自從昨日楊硯青扮演的翠花和鳳兒相認以後,今日鳳兒自打看到楊硯青就撲上前拉着他的手不放,還甜滋滋左一聲右一聲姐姐叫着。
楊硯青:“......”
楊硯青心說是不是姑娘間非得手拉手肩碰肩才方便交流......
周圍人看到後稍愣一下便知翠花應是知道鳳兒女扮男裝學藝的事兒了。
雖然鳳兒跟膏藥似的一直粘在楊硯青身邊叽叽喳喳不停,但楊硯青一旦開始講課,鳳兒立刻又變回那個沉默寡言奮筆疾書,一雙杏眼恨不得把楊硯青盯穿的好學生。
楊硯青自然都是傾囊相授,雖然對學生們一視同仁,但楊硯青還是會在鳳兒這兒比對其他從未接觸過琵琶的人要多一些關注,主要是楊硯青發現鳳兒不止學習努力而且極有天賦,這樣的好苗子求之不得也很難不讓老師喜歡。
“好姐姐,按理說我彈琵琶也有些年頭了,但姐姐講的內容我竟聞所未聞。”下課後鳳兒意猶未盡,立馬摟上楊硯青的胳膊眼睛閃光。
“哦,那個,咳,是家傳的琴技。”楊硯青身子僵成一根棍,“你按我的理論和技法學習定會有長進。”
楊硯青心說其實他都不知古人是怎麽學琵琶的,反正他是把自己從小學的樂理知識和琵琶技法從最基礎開始教授給他們。
小倌們下課後陸續去了西廂房,鳳兒則心領神會拉着楊硯青偷偷溜進“小黑屋”,殷勤地幫他穿外衫、紮發髻,“這方面我可是得心應手,絕對能把姐姐打扮得得風流倜傥沙州第一美男子。”
“咳,咳咳......”楊硯青捂着嘴緊咳了兩下。
楊硯青随後回到了內院,剛一進書房便引來宋小寶黑溜溜一雙小豆眼死死盯着他的腦袋追着瞧,“少爺......這誰給你紮的發髻。”
宋小寶癟了嘴鹹鹹道:“反正小寶是學不來那幫小倌的花哨手法。”
楊硯青沒理會碎碎念的宋小寶,他怕墨蹤等太久便加快腳步徑直進了卧房。
掀開層層青幔來至裏屋後當即迎來小五的稱贊。
只見小五眼睛放光,“少,少爺的發髻真好看。”
墨蹤擡頭瞧了楊硯青一眼後擰着眉垂下睫羽,之前說過的話竟又改了口,“小五,這桌幾太小,容不下二人用飯。”
“夠用夠用。”楊硯青趕緊朝床頭快走兩步,雖然沒照鏡子但他也明白自己這腦袋瓜子絕對是個漂亮“禍端”......
楊硯青立馬揚手把簪子遽地拔了出來,頃刻間一席墨發流沙般灑滿肩頭,楊硯青眨着一雙桃花眼柔情萬種望着墨蹤,暖暖道了句:“咱倆擠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