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跟月亮表白
第八十五章 跟月亮表白
刀疤眼感受到脖子上的刀離了半寸,終于緩下口氣又接道:“将軍放心,那人現在已在路上,過不了幾日就能到。”
梅赤眯了眯眼,半晌後才收回了刀,刀疤眼徹底松了氣瞪時癱在地上,身子依舊顫抖。
“等他到了安排他直接去曹府找我。”梅赤摘下腰間酒葫蘆猛地灌了兩口酒,眼內火焰還在焚燒。
“将,将軍。”刀疤眼又跪直身子,低下頭不敢擡眼,“只是那毒者要如何才能進得去曹府?”
梅赤蹭了下嘴角淌下的烈酒,險些蹭掉塊兒肉下去,“揭下曹府招小厮的告示,混進去。”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刀疤眼俯下身,“将軍,那毒者長着孩童的臉,到時将軍一定能認得出。”
*
次日一早楊硯青來到畫院議事大堂,發現自己平時坐的小板凳兒沒了,他讓宋小寶在大堂裏尋摸了幾圈兒也沒找見。
“少爺。”宋小寶悄着聲兒,“我給您出去搬把椅子進來。”
“回來,你是不是傻。”楊硯青拽住宋小寶,板着臉小聲說:“你看不出是祭酒故意的呀,去後頭吧,我站着就行。”
“可是少爺。”宋小寶皺巴着小黑臉,“您能站那麽久嗎,那不得累壞了呀。”
“行了行了,去吧。”
楊硯青心說我要連這點兒苦都吃不了這點兒氣都忍不了,還特麽幹什麽大事兒,連被蘭迦大師撕掉的那張臨摹畫我都對不起。
自己端陽夜那晚出那麽大風頭,曹祭酒這幾日沒偷摸給自己毒死就夠不錯了,不就是站着麽,站着好啊,氣兒順還減肥。
沒過一會兒曹祭酒背着手斜着身子走了進來,在路過楊硯青身邊時特意撞了他一個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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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好狗還不擋道呢,這是誰呀?”曹祭酒嘴一歪,“呦,原來是曹大詩人,你不找個地兒坐着,又夢游啦?要還沒睡醒就坐地上睡,別杵這兒擋路礙眼。”
楊硯青:“......”
行,上次他讓我坐娃娃椅,現在這意思是直接要讓我坐地上。
楊硯青根本不用趙司業在前頭給他猛使眼色也知道此時不能硬剛,楊硯青撩起衣擺言聽計從席地而坐。
道德經沒白學,他知道事情看兩面兒。坐地上多好,又涼快還能盤腿,誰能有我潇灑?你們不要太羨慕。
“搬進來吧。”曹祭酒一聲令下,又是十來人雙手拎着厚厚幾摞冊子走了進來。
楊硯青看着似曾相識的場面,又看瞥了眼那些人手裏拎的冊子,不是自己最新畫出的那本豔冊又是什麽?
擦,這癟犢子可真流弊真神速,這才印出的第一批就全被他給截胡兒了?
“監丞大人吶,要我說你在畫院待着就是大材小用,不如我讓節度使王給你發配到沙洲臺獄,謀求一個給犯人嚴刑逼供的差使,被你調教過的人還有誰敢不招供的?”
“祭酒大人過譽,我也就沒事兒拿府裏賤妻取個樂,逼供那麽重要的差使我可幹不了。”
“也是,那裏頭還養着節度使王的閻羅猛虎,但凡是個犯人扔籠子頂上沒一個不認慫的,你要是去了,估計只能淪為給猛虎喂食的,一不小心說不好還得被一口咬死。”
周旋下來,楊硯青背脊有些發涼,看了眼趙司業,果然見老趙臉色蠟白,心說曹祭酒這是拿話點自己?警告自己他有的是法子能把自己整走?還能喂了老虎去?
“是是是。”楊硯青立刻躬身,“所以硯青還是好好留在畫院安分度日吧。”
“嗯,知道安分就好。”曹祭酒臉上又陰出笑容,舔了舔嘴唇,“對了,一會兒就把這期的冊子給衆生員們發下去,也讓大家都看看監丞大人在墨蹤身上用刀片彈琵琶邊彈邊吸血的名場面,真是精彩萬分吶!”
楊硯青:“......”
“不過這期冊子也怪,前半邊估摸是找人代筆醜陋不堪,後半冊是楊大拿親筆所繪無疑,這次就讓生員們仿畫後半冊,每天都畫上一張吧,收齊後就繼續交給監丞大人批閱。”
曹祭酒探着身子盯着楊硯青臉上表情,鼠眼放光,“監丞大人意下如何啊。”
楊硯青:“......”
好家夥,改成每天一張了?這癟犢子為了報複我總拿學生們當槍使幹嘛。
楊硯青随後表現出一張愁眉苦臉痛苦不堪的神情,“是,大人。”
曹祭酒立刻笑彎了老鼠眼。
擦,還好咱也不讓孩子們白畫“裸體畫”,權當讓他們練習人體結構比例了,怎麽咱也能指點他們。
不過楊硯青猛一想起墨蹤裸體時的完美身型時,脖子竟騰騰冒上熱氣,可下一刻又想到墨蹤的裸體要被那麽多學生親手畫出來,楊硯青心裏又有些說不出的別扭......
曹祭酒砸吧了一口茶,虛着眼話沒停,“監丞大人,聽說你最近不讓小倌上府,也不再去青樓了?”
“啊?”楊硯青立刻看了眼趙司業,見他不停捋胡子沖自己猛擠眼,便連忙拱手接道:
“回禀大人,那日街上我又瞧見個漂亮男子便順手綁回家寵幸了,另外硯青的确遣走了部分小倌,卻唯獨留下一個長得最俊的,近日打算接回府讓他長久住下了。”
“哈哈哈哈,怪不得了。”曹祭酒似心情不錯,轉了轉眼珠,“我看監成大人後院也空曠,你要瞧上那小倌了不如納進府做妾也未嘗不可。行了,坐下吧,站久了累。”
楊硯青:“......”
我特麽真謝謝您關心啊!楊硯青心裏罵着又坐回地上,兩腿還沒盤上呢,就聽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磁性聲音。
“只見你總從街上綁人回府做娈寵,從沒見你把哪個接回府做妾,敢問是誰這麽有福?”梅赤旁若無人勾唇而入,仿佛整個大堂就楊硯青一人一般。
楊硯青:“......”
擦,梅赤咋來了?
當梅赤發現滿堂執事都坐在雕花椅上只有楊硯青一人席地而坐時,當即兩步上前一個彎腰就把楊硯青給打橫抱起來了。
一雙肅殺鳳目倏地盯向曹祭酒,聲音低沉兇戾,“若是下次大堂裏再沒曹硯青的位置,我便讓你的腦袋也沒位置可坐!”
梅赤話一出口,整個大堂陷入死寂,曹祭酒身子打顫一句話不敢反駁,衆人呼吸聲也霎那停止,只默默看着梅赤抱着楊硯青轉身出了大堂。
楊硯青:“......”
楊硯青也是腦子一懵,出了屋才反應過來,立馬蛄蛹着從梅赤身上跳下來了。
“梅兄啊,你跟曹祭酒急個什麽勁兒啊,你越跟他急,他越恨我。”
“那我就一刀宰了他。”
“宰了他?好家夥,你還說我不要命,你這無緣無故殺人才是違背王法不要命。”
“他敢碰你一根汗毛,我豈止殺他,我讓他斷子絕孫,屠他全家。”
楊硯青:“......”
“得得得,嬰兒你也殺,越說越沒邊兒。”楊硯青擺手,“他斷子絕孫了,回頭再有人來逼我傳宗接代,我找誰說理去。”
“這有何難。”梅赤勾起唇摸了摸肚子,“我給你生一個便是。”
“哈哈哈哈。”楊硯青噴地笑出聲,清涼明媚笑聲回蕩在雕梁畫棟的唯美畫院裏,似把世間所有美好和幸福彙聚在了當下這一刻。
梅赤看着眼前少年,想起從前快樂時光,想起多年前的夜晚,那個在他面前嗫喏半晌,眼睛望着月亮吞吞吐吐說出“我喜歡你”四個字的害羞少年。
而當時自己年少懵懂傻裏傻氣也是倏地笑出聲,“哈哈哈哈,你何故跟月亮表白?”
那少年垂下頭,“因為......你是我的月亮。”
時過境遷破鏡難圓,梅赤卻依舊不信這個邪。
“你要招哪個小倌進府,做做樣子不就行了?”
“嗨,是話趕話了,我不讓她做妾,就還是娈寵,反正我也得教她琵琶,她跟我學了有一陣了,孺子可教,我打算讓她繼續女扮男裝,反正沒人知道。”
“他是個女的?”梅赤剎那愣住,半晌後冷哼一聲揶揄了一句,“你這是真要傳宗接代?”
“嗨,我雖喜歡姑娘。”楊硯青撓撓眉毛,“且那姑娘好像是對我有點兒意思,但我現在真沒那個心情談情說愛,這傳宗接代的事兒以後再說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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