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還一起泡湯
第一百零七章 還一起泡湯
在聽到墨蹤那句“你到底喜歡他,還是喜歡我”時楊硯青如雷擊般瞬間焦熟在地一動不動,像被人一把扯掉了遮羞布,還是被墨蹤親手扯的......
楊硯青:“......”
墨蹤是咋看出我喜歡他的!?
楊硯青猛又想起前一陣墨蹤也問過類似問題。
擦,我就表現得這麽明顯?!
被劈糊的楊硯青緊張得七竅冒煙兒,一張臉燒得徹底沒法要,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或幹脆貓進草叢,根本就不知這話該咋接了......
但片刻後楊硯青忽又反應過來,難道是自己總在梅赤和外人面前說喜歡墨蹤,結果真被墨蹤給誤會了?雖然的确也不能算誤會......
一旁的墨蹤正靜待楊硯青的答複,卻發現那人一直在沉默,一直在遲疑,一直在猶豫......
竟就真被自己給問住了......
墨蹤:“......”
墨蹤默默攥起拳。
“夫,夫人。”楊硯青漸漸鎮定下來,深吸口氣嗓子卻啞了, “什麽喜歡不喜歡,硯青怎敢對夫人有非分之想。”
“沒非分之想?”墨蹤猛然轉頭看向楊硯青,“沒非分之想你還讓我親你,讓我碰你?還是說別人對你這般你也不反抗?難不成梅赤已親過你,摸過你了?”
墨蹤聲音越來越大,語速越來越快,一時竟把他自己氣得火冒三丈一拳砸在輪椅扶手上,木頭扶手立刻裂開長長一道縫。
楊硯青從未見墨蹤發如此大脾氣,吓得趕忙上前抓住墨蹤的手生怕他再把手弄傷,同時又急聲解釋,聲音都噼了:
“沒有沒有,除了夫人我從沒讓任何人親過碰過。”
楊硯青:“......” 上次被梅赤在青樓強吻不算吧?......隔着面紗,不算。
墨蹤:“......”
“......當真。”
楊硯青倏地舉起手,“我發誓。”
墨蹤:“......”
墨蹤的火氣來的快去得也快,雖然他曾在青樓見過楊硯青和梅赤在床上,但楊硯青說過那是誤會,墨蹤便相信他。
總之楊硯青只說句話,只做個手勢,烏雲壓頂的雪山瞬間又放出光芒,就連方才楊硯青和梅赤的拉拉扯扯好似也被一陣清風吹去腦後。
墨蹤驀地揚下嘴角局促偏開頭,“回去吧。”
“好好好。”楊硯青擦把汗,“我來推夫人。”
*
梅赤回到曹府後直奔內院,見柳六大半夜還在院子裏坐着手中雕塊兒木頭,而葉贊目竟然也在旁邊拿了塊兒木頭,不知是被柳六強迫的還是他自願的,正拿把刀不停削着,生生削成了個長矛頭......
“柳兒,我先帶葉子回房休息去了。”
“嗯,去吧。”柳六沒擡頭,“我待師傅回府後再睡。”
梅赤:“......”
梅赤的眼神更暗兩分,再次堅定要置墨蹤于死地的決心,如今這邪祟蠱惑的豈止是青青,更迷惑了當朝六皇子,而六皇子可是太子被廢後最得聖上青睐的皇子。
梅赤向柳六點頭示意後一把拉住葉贊目的胳膊把他帶回了西廂房。
葉贊目:“......”
“将軍,這是出了什麽急事?”
葉贊目不願被人拉着,但卻掙不掉梅赤有力手掌,見梅赤陰沉沉一張臉,葉贊目瞳孔一縮。
難道事情敗露了?......絕不可能。
進屋後梅赤松開葉贊目,一甩衣擺坐到闊椅上長長飲了口酒,蹭了蹭嘴角後撩起眼皮,眼風如兵刃般剜向了葉贊目。
“下毒之事葉長老辦得如何了,怎沒見墨蹤痛不欲生?”
“回禀将軍。”葉贊目默默把青竹杖扛上肩頭,一頭對準了梅赤,“老朽已讓墨蹤服下毒藥,每夜醜時必發作,将軍也可于此時段在窗外一窺墨蹤在榻上輾轉難眠疼得說不出話。”
“......”梅赤尖銳眼風漸漸弱下來,随後長長呼出一口氣,又開始靜靜喝起酒,眼睛越喝越紅,葉贊目則終于放下心籲了口氣,剛想拱手退下,不料梅赤又開口了。
“葉長老......我想看看曹硯青的真心。”梅赤的聲音似浸泡在冰冷月色裏透了無盡悲涼,讓人不禁被感染着心也涼下來。
葉贊目:“......”
“莫非......将軍是想讓老朽點開曹硯青情穴,窺他心中摯愛?”
梅赤沒回答,而是狠狠喝空了葫蘆裏的酒,口齒不清喉結滾動,“正是......”
葉贊目:“......”
“嗨......難得糊塗啊。”葉贊目放下青竹杖拄在手中,悠悠道:“這世上的有些人、有些事......不該看得太清。”
“哈哈哈哈......”梅赤突然扯起苦澀嘴角,悲怆笑聲讓人心生凄涼:
“年少時,清清楚楚擺在眼前的,我卻像個瞎子一樣看不見,像個聾子一樣聽不清......或是根本就在裝糊塗!”
伴随突然爆發的一聲嘶吼梅赤一把将酒葫蘆摔在地上,眼角再也承不住厚重而悔恨的淚,一顆顆砸在身上,砸穿心房:
“而今,當我再想看時......什麽都看不清,什麽都抓不住了......”
葉贊目:“......”
“近日為制毒廢了幾個白蟲,待老朽再收來些,過兩日便可給曹硯青點穴。”
梅赤輕輕颔首背過了身,葉贊目便拱手退下了。
剛走回卧房的葉贊目此時恰好聽到院裏有動靜,推窗一瞧,見柳六正迎去了墨蹤身前,葉贊目倒沒把視線駐留在墨蹤身上,反倒看向了楊硯青。
見楊硯青此時非但沒用下人扶着,反還留下墨蹤先一步朝書房走去,最後竟是小跑着回了書房。
葉贊目:“......”
葉贊目沉沉嘆口氣,把視線又挪回到墨蹤身上不住搖頭。
“我的王子,你就這樣讓曹硯青站着回來了?不該是擡回來嗎?”
葉贊目抹把臉把窗戶關上還在嘀咕:“這總失手也不是事兒......還得琢磨個法子......”
*
次日楊硯青在書院被趙司業拽着又商讨起年底畫院內部大考的事。
商量着如何能分批讓更多人來夜間上課,如何讓這些不是佛教派的學生從畫工順利考上真正意義的畫師,享受更多權力,雖然即便晉升成畫師也跟畫僧沒法比,但也算有了頭銜更有了參與千佛洞作壁畫的資格。
之後趙司業又滔滔不絕規劃起課程,如何能在夜間更大程度給生員補習更多科目,同時又發愁石雕和禮樂等科類因聲音太大無法惡補。
“老趙呀,我知你心裏急,但有些東西他就得靠時間磨練,急不來呀。”楊硯青都記不得是第幾次給趙司業杯子裏續茶了:
“現如今我們不需讓學子們考什麽畫師,甚至不用大範圍開展夜間授課,更不用讓他們學的面面俱到。”
趙司業:“......”
“此話怎講。”
楊硯青正了正身,壓下聲音,“咱們只需在一個點鑿穿,只有讓強者更強,強到足以讓對手摔筆,才可攻出一道門。”
楊硯青站起了身,“有了這道門,才能讓畫院內所有學子一律平等,不再被不公對待,不再偷偷摸摸,更不必卑躬屈膝低人一等。”
“說得好。”趙司業重重點頭也站起身,“那我們就鑿出個洞來,讓所有人都看到光!”
被趙司業在耳邊絮叨近一天的楊硯青哈欠連天回了府,剛倚上坐榻想舒舒服服小憩一陣卻被“不長眼”的宋小寶扒拉醒了。
“少爺別睡了,不好了!”宋小寶一張臉又皺巴到一起。
楊硯青困得眼睛都綠了,“你又見鬼啦?”
“少爺,今兒是七月初七啊。”
“七月初七咋了。”楊硯青也困迷糊了,“該燒紙啦?”
卧房內的墨蹤:“......”
宋小寶急得眼淚快下來,“什麽燒紙,離中元節還差幾天呢,今兒是牛郎織女相見的日子呀!”
楊硯青恨不能一腳把宋小寶踹出去,“他倆見面你把我叫薅醒幹啥!”
墨蹤:“......”
“欸呦少爺您不知道,剛才府廚找我來了,說是今日竟有三撥人去夥房做‘巧果’去了!”
楊硯青:“......”
“巧,巧啥?”
“嗨,少爺好男風想必也沒留意,乞巧節這日姑娘們都會給心上人做巧果,結果您猜那三撥人是誰?除了鳳兒,柳六和梅赤居然也去後院做巧果了!”
楊硯青:“......”
卧槽......不都說七夕在古代不當情人節過嗎?咋也搞上送“巧克力”這套了。
“另外......”宋小寶眼瞅要哭了,“後花園準備的乞巧聖水,柳六和梅赤竟說也要一起來泡湯,咋辦啊少爺!”
楊硯青:“巧果好吃不?”
墨蹤:“......”
宋小寶兩眼一黑驀地跪在地上,“少爺啊,您可長點兒心吧!”
楊硯青:“我出去一趟。”
“這會兒您還去哪兒啊少爺!”宋小寶連滾帶爬追上去。
楊硯青撸起了袖子,“去夥房。”
作者有話說:
明日若不出意外,晚間降落東北美院入鄉随俗曹硯青老師七夕番外(竹馬梅赤+美院天降黑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