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蔓越莓
蔓越莓
夏詩食言了。
她答應好靳漸下午會來,靳漸都推了王霸天跟李成軍的活動,待在沙發上心不在焉地找了部片子看了一下午,目前這部片子已經看完第二遍了,她還沒來。
客廳的窗簾沒有完全合上,中間留了條縫,橘橙色的夕陽餘晖洋洋灑灑地透進來,落在茶幾上。
靳漸被光線晃了眼睛,拿手機看了眼時間,起身,将窗簾拉上。
室內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靳漸靠在窗前默不作聲地抽了根煙。
抽完煙留了半扇窗戶,走到沙發上,拿手機拍了張小貓的照片發給夏詩。
沒人回複。
等了會兒,靳漸給夏詩打了個電話。
依舊沒人回複。
小花爬到靳漸腳邊亂竄,叽哩哇啦地亂叫,靳漸彎腰彈了彈它腦袋,“再叫就把扔了。”
小花踩了靳漸一腳,從他腳邊竄了過去,跑到了角落腳。
靳漸面無表情地看過去,起身,拿了衣服去衛生間洗了個澡。
洗完澡本想躺在沙發上打個盹兒,但是小貓餓的幾乎扯着嗓子叫。
靳漸下樓,準備去小區門口的寵物店買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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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樓下小賣部的鐵皮卷門,手機消息提示音響起,靳漸打開手機看了眼。
是美團新聞推送。
剛将手機放回兜裏,擡眼的時候,看見了一道身影從眼前擦過。
那個人靳漸不會不認識,是謝逾,身後跟着一男一女,中年的樣子。
他來這兒幹什麽?
靳漸雙眼眯了眯,将手機調成了靜音。
林淑雲最近發現夏詩有點心不在焉,恰好國慶的時候林添帶着妻子回來了,照顧夏詩外婆的負擔就輕了點。
這段時間,林淑雲大部分時間都在家裏陪女兒寫作業,希望她能夠收收心。
林淑雲看的緊,夏詩沒時間去靳漸家,反而卯足了勁刷題。
那天林淑雲去換林添陪護,夏詩空下了半天時間,本想去靳漸家看看小貓,夏進圍又将謝逾接了過來,又請他幫忙分析夏詩的月考試卷。
一整個下午都浪費在這件事情上了。
夜幕輕輕籠罩在這片大地上,街沿的路燈初亮,書房內也只有一盞暖黃色的臺燈亮着,這時候也顯得暗了。
講題的間隙,夏詩手摸上了開關,将燈打開。
燈光白亮,少男少女趴在窗臺上研究題目的身影投射在玻璃窗戶上。
謝逾講了三遍,夏詩有些心不在焉,再加上題目确實有那麽點難,夏詩沒聽懂,臉上染上點不好意思的紅暈。
謝逾看破了夏詩的窘迫,将試卷對齊折好,放在夏詩面前,“這道題有點難,聽不懂也沒事。”
說着,他擡眼看了眼外邊的天色,“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你要是有不會的,我明天可以繼續來。”
“不用不用,我媽明天在家,”夏詩看着謝逾也覺得有點尴尬,補充道,“你這個假期都來兩次了,非親非故的。”
夏詩後一句話讓謝逾眼眸黯淡了幾分,專心收試卷,沒再說話。
夏詩仔細端詳謝逾的神色,試探着問:“我爸爸......去打擾你好像有點不太好,阿姨有意見嗎?”
所謂的阿姨,就是謝逾的媽媽,徐茉。
“沒有。”謝逾背好書包,走出了房間,“給你講的題目好好看看吧,挺有代表性的,不會的上學問我。”
夏詩跟着謝逾走出房間,夏進圍坐在客廳看着電視,看見謝逾進來,迎接了上去。
“小詩這孩子什麽就好,就是有點笨,今天沒犯什麽蠢事吧?”夏進圍一邊問,一邊用眼神暗示夏詩,暗暗問她有沒有把握住機會。
夏詩最近對夏進圍沒有什麽好臉色,這回也沒跟他眉來眼去。
夏進圍的意思她都懂,可是不喜歡謝逾那個媽,連帶着謝逾都喜歡不起來了,壓根都打不起精神去經營這種關系。
她現在終于理解為什麽當初一連幾年謝逾都對她這麽冷淡了。
“爸,你們不是要出去吃飯嗎?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夏詩說。
夏進圍奇怪地嘆了聲,“你不跟我們出去吃飯?不是說好了嗎,你徐阿姨都在外面等着——”
“你沒跟我商量過,我也沒答應過,”夏詩打斷他,“媽媽在醫院陪外婆,夜裏才回來,我們都走了,她回來吃冷的麽?”
“你舅舅不是也在嗎,還能讓他姐餓肚子。”
“可是你,媽媽,我才是一家人。”
夏進圍還想在說什麽,手機鈴聲已經響了,是徐茉打來的電話。
夏進圍當着夏詩的面就接了,“嗯,一會兒就來了,菜快上好了?好,十分鐘。”
謝逾站在父女兩人身後看着,捏緊手心,夏進圍挂掉電話,他說:“叔叔,夏詩學了一天也累了,讓她好好休息吧。”
夏進圍看夏詩是鐵了心不想去,也知道女兒不愛湊熱鬧的性格,嘆了口氣,“好吧,要不我給你點個外賣?”
夏詩搖搖頭,“我自己下面吃。”
夏進圍沒多想,帶着謝逾就離開了。
夏詩回房間将試卷整理好,拿出了藏在書桌底下的手機。
前幾天當着林淑雲的面剛摔的,手機屏幕幾近全碎,夏詩悄悄去垃圾桶翻了出來,還能充得了電,沒完全壞。
她帶在身上,帶着鑰匙就下了樓,很快就到了靳漸家門口。
這時候才六七點,往常這個時候,這兒麻将館的生意正是最好的時候,燈火通明,人聲鼎沸,但今天靜悄悄的。
鐵皮卷門早早地扒拉在大門口,夏詩步子頓住,擡手輕輕敲了敲門。
連叩三下,鐵門震在水泥牆面上,發出了轟轟的嘈雜聲,如果上面有人,不會聽不見。
夏詩又等了十分鐘,依舊沒什麽人來給她開門。
低頭,只見麻将館門口的縫裏還卡着瓜子殼。
靳漸有點潔癖,所以每天王霸天都得打掃衛生,這個夏詩是知道的。
所以這就證明了,至少下午麻将館是開了的,這時候沒人,難道是出去吃飯了?
夏詩又在門外等了半個小時,還是沒人來。
夜色漸深,林淑雲今晚要回來。
再在這兒等下去,也不知道等來的是靳漸還是林淑雲。
夏詩不敢多耗,又等了兩分鐘,這才回了家。
徐茉請人吃飯,除了夏進圍跟謝逾,飯桌上還有幾個昔日的同學。
謝逾不愛跟這些人待在一起,草草吃完飯,就徑直回到了家裏。
坐在沙發上一邊刷題一邊等徐茉回來。
23:30,徐茉終于回來了。
她生的好,皮膚白皙,今晚更是容光煥發,身上也沒什麽酒氣。
“你還沒睡呢。”徐茉在玄關處一邊脫鞋子一邊跟謝逾說話。
“我沒那麽早睡。”謝逾說。
徐茉點點頭,将衣服外套脫下來,“你平時學習也得注意身體,夜別熬太晚。”
徐茉脫完衣服,又将連衣裙的圓領往上帶了帶。
謝逾還是注意到徐茉脖頸上一閃而過的紅痕,他問:“你既然沒喝酒,為什麽這麽遲才回來?”
徐茉不以為意地說:“我做東請客吃飯,他們都沒喝完,我總不能提前走吧。”
謝逾将閱讀最後一篇飛速看完,匆匆掃了一眼,将四道閱讀題的答案就勾了出來,前後就廢了一分鐘時間。
他将筆蓋合上,擡眼看徐茉,“你答應過我,高考前不跟夏叔叔來往的。”
“媽媽沒有。”徐茉給自己打了杯茶,坐在沙發上喝。
謝逾冷笑:“你撒謊。”
“什麽意思?”徐茉語氣有些不悅,“我跟你夏叔叔已經斷了幾年了。”
謝逾問:“所以呢?”
徐茉說:“所以人就不能有三情六欲嗎?”
徐茉嘆了口氣,“謝逾,你遲早要長大的,媽媽也要有新的生活的。”
國慶假期一晃而過,很快就開學了。
夏詩吃飯早飯,回到房間收拾書包,拉上書包拉鏈的時候林淑雲就在樓下催她了。
臨走前,夏詩回頭看了一眼,還是将半壞不壞的手機從書桌底下摸出來,放在書包裏,跟着林淑雲下了樓。
林淑雲開車把夏詩送到學校門口,将保溫杯遞給夏詩,叮囑她說:“杯子裏的開水記得喝完。”
“好。”夏詩接過保溫杯。
林淑雲又說:“最近你舅舅調休,一個月的假期,最近媽媽有空接你上下學了,你到時候就在學校門口等我,被走岔了。”
夏詩有點意外,但還是點點頭,“好。”
到了班上,夏詩将假期作業放在前面專門放置作業的課桌上依次交好,剛擡眼就看見了謝逾站在她身邊。
好歹在夏進圍的被迫下,謝逾抽了國慶假期兩天時間教她,視而不見也不好。
夏詩跟謝逾打了個招呼。
謝逾點點頭,“前天教你的那道題會了嗎?”
夏詩愣了一會兒,沒說會,也沒說不會,“我還需要回去看看。”
正說着話,夏詩跟謝逾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讓讓。”
夏詩回頭,只見王霸天站在兩人中間兇神惡煞地命令兩人,夏詩目光在他身短暫停留,最後落到他身後的人身上。
靳漸單肩背着書包,一手插兜,站在王霸天身後,身高卻比王霸天高出了半個頭,神色懶散又疏離。
察覺到夏詩投過來的視線,也只是掀了眼皮,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很快就錯開了眼睛。
“走。”靳漸從一邊走了過去。
王霸天撞了一下謝逾,手重重地拍在謝逾肩上,“你小子,給我識相點!”
說着,對着夏詩冷哼了一聲,就追着靳漸跟到了座位上。
夏詩有些摸不清情況,但還是對着謝逾抱歉地笑笑:“他們人不壞的,抱歉抱歉。”
謝逾神色不太好看,“不需要你道歉的。”
夏詩将作業整理好,回到了座位上。
靳漸趴在桌子上在睡覺。
夏詩拿書出來,盡管已經放輕了動作,聲音還是不可避免地傳進了靳漸的耳朵裏。
靳漸掀起困倦的眼簾看了夏詩一眼。
“不好意思,你睡吧,我輕點。”夏詩聲音放輕了點,“你今天怎麽來這麽早?”
“跟你有關系嗎?”靳漸冷聲說。
夏詩:“你上次不是找我簽單子了?說你神經衰弱,晚上失眠,早上起不來。”
靳漸瞥了夏詩一眼,索性也不睡了,坐起來翹着二郎腿玩手機。
夏詩扯了扯靳漸的袖子,“你是不是生氣了?那天我不是故意不來,我媽媽......”
“煩,閉嘴。”靳漸面無表情地打斷她。
夏詩安靜了會兒,又問:“小貓怎麽樣了?”
合着關心他就是為了小貓是吧。
靳漸繼續冷淡:“扔了。”
夏詩小心地拉了拉袖子,正要道歉,陳小雲回來了,跟她說:“夏詩,王老師在門外等你,說要跟你談話。”
“我......真不是故意放你鴿子的。”夏詩放下袖子,小聲說。
見靳漸沒反應,也沒時間等下去,瞥了眼等在門口的王德明,走了出去。
“王老師。”夏詩率先打了個招呼。
王德明嗯了聲,挺着啤酒肚妖嬈地靠在長廊上,見到夏詩開門見山地說:“你媽媽給我來電話了,我就跟你媽媽商量着給你換個座位,沒意見吧?”
過了一會兒,夏詩才搖搖頭,“沒有的。”
王德明跟着夏詩走進教室,來回巡視一圈,就利用早讀課的時間将位置調好了。
夏詩的位置在第二組第二排,是個視野很好的位置,同桌是個成績名列前茅的女生。
夏詩躲在高高壘起的書後面,趁着王德明說話的時候跟靳漸悄悄說了好幾句話,靳漸都對她愛答不理。
萬德明說完話,班上躁動起來,開始換座位,有新的同學搬着桌子要來夏詩的座位上喚她,夏詩也不好賴着不動。
“那你讓一下,我把書搬走。”夏詩有部分書還在靳漸的桌上放着。
靳漸置若罔聞。
夏詩摸了摸鼻子,避開靳漸的身體,摸到靳漸的桌肚裏。
靳漸低頭,看見了一截白嫩纖細的手腕。
他毫不留情地将夏詩的手撥開,語氣很兇,“你要走就走,別煩老子了,行不行。”
夏詩手被拍的有點疼,看着靳漸,有點懵,外面的同學催得緊,夏詩不得已搬着自己的桌子給人挪位置。
挪到新位置,夏詩回頭看了眼靳漸,新同桌張曉媛跟她打招呼,夏詩朝她點點頭,有點心不在焉。
靳漸從來沒有用這麽兇的語氣跟她說話,他這到底怎麽啦?
夏詩琢磨了一會兒,好像是因為她放了鴿子,這件事确實是她做的不對。
下課鈴打響後,王霸天第一個沖出去上廁所。
夏詩拿着保溫杯出去,在去廁所必經之路的飲水機面前站了會兒,就看見王霸天廁所裏出來。
夏詩跟上王霸天。
王霸天看見夏詩,頭昂的高高的,鼻孔對着她沖她哼了聲。
夏詩跟在他身邊,說:“我帶了餅幹,自己做的,你要吃一個嗎?”
王霸天才不稀罕。
夏詩将餅幹拿出來,直接把袋子揭了,遞給他,“很好吃的,嘗嘗?”
“我特麽的知道。”他都聞見香氣了,又不是傻子,他接過餅幹,沒出息地吃了,一邊嚼一邊說,“什麽事,說。”
夏詩将身後的一大盒餅幹,“靳漸好像生我的氣了,你能幫我把餅幹送給他嗎?”
“算你還有點良心。”王霸天接過餅幹,走進了教室裏。
沒一會兒,王霸天就走了出來,擺手:“他不肯要,不是我說你,漸哥對你那麽好,謝逾有什麽好的,不就成績好了點,成績好能當飯吃啊?”
夏詩一愣,“跟謝逾什麽關系?”
王霸天又吃了一塊餅幹,“都上你家了,你說呢,你要是跟謝逾沒什麽我還真不信。漸哥都打算上門揍人了,還是我給你攔了下來,那小區都住的大爺大媽,鬧大了你的名聲還要不要哦。”
夏詩沒想到是因為這個,跟王霸天解釋了一遍。
“就算是這樣,那你也得跟漸哥說啊,”王霸天一噎,“你特麽都不知道靳漸有多難過,他雖然嘴上不說,但是抱着孩子奶像個怨婦一樣。”
王霸天憋了一會兒,還是沒繃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霸天笑了一會兒,摸摸鼻子,尴尬地說:“就,有點好笑。”
過了一會兒,他臉上才嚴肅起來,“一點都不好笑!他酒不喝,煙都抽的少,就是怕你突然過來。結果這麽長時間你連短信都沒有。”
“前天晚上我去小賣部找他了。”夏詩說。
王霸天哦了聲,拉長語氣說:“那次啊,他出去買醉了。”
“......好吧,謝謝你了。”夏詩一手拿餅幹,一手拿保溫杯,跟王霸天道謝完之後就走了。
王霸天看着夏詩的背影。
這他媽就走了?好吧?還好吧!
她不應該跪求着他幫忙跟靳漸說句話通融一下嗎?
這樣他才好把餅幹拿到靳漸面前啊!......結果就走了?
夏詩回去後琢磨了會兒,把餅幹盒子裏面的餅幹拿了出來。
這是她親手做的,本來想做蔓越莓曲奇,但是蔓越莓用完了,只有一點點。
夏詩就把曲奇全都做成了原味,最後還剩點面不足以按照規制做成方方正正的一塊,夏詩就将面團捏成了愛心形狀,接着把剩下的蔓越莓幹都灑了上去。
因為夏詩說要給班裏的同學帶過去,所以林淑雲同意她偶爾放松做點手工跟烘焙。
夏詩把愛心蔓越莓曲奇拿出來,用膠帶黏了小小的碎紙片貼在餅幹袋子最不引人注目的背面。
大課間的時候,給每個同學都發了一塊餅幹。
發到第四組最後一排,靳漸靠在椅子上,凝眉靜靜地看着她。
面前的盒子裏只剩一塊四四方方的原味曲奇餅幹。
夏詩看着靳漸,手輕輕把餅幹拿了起來,在靳漸面前晃了兩下,最後遞給了他身邊的同桌。
夏詩的手在靳漸面前攤開,面帶歉意,“沒啦。”
靳漸直勾勾地看着夏詩,輕啓薄唇,“我不需要。”
“靳漸,你真的不要嗎?”考慮到教室門口有攝像頭,夏詩蹲下身,趴在靳漸桌子邊問他。
靳漸煩死了,“我不要!”
如果這是氣他的方式,那他無話可說。很明顯,她得逞了,他真的快要被氣死了。
“你求求我,我給你變一個出來?”夏詩歪腦袋看他。
靳漸皮笑肉不笑。
夏詩又說:“那我求求你?”
“你識相的話就滾遠點,如果你不在意你的謝逾哥哥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靳漸語氣依舊很冷淡。
原來王霸天說的沒錯,是因為謝逾。
那他這是生氣了?
夏詩輕輕地晃着靳漸的胳膊,聲音壓的低低地,哄他:“那我求求你,看一眼我的餅幹吧?”
“你求我去搶啊,跟誰搶?”靳漸微笑,“那群細狗,揍傷了,有人就心疼了吧。”
靳漸出言諷刺的時候,夏詩背在身後的手忽然在靳漸面前伸展開。
只見細膩紅潤的手掌中央躺着一個愛心球,上面裹滿了紫紅色蔓越莓幹。
“別生氣了,行不行?”
靳漸說:“你別以為一塊餅幹就能收買我——”
“那,”夏詩把餅幹推進靳漸手裏,“這個是獨一無二的,你也不要嗎!”
“獨一無二?”靳漸有些意外。
王霸天聽了好一會兒牆角,這會兒回過頭,“是的,漸哥,我們都是這種質樸的,就你這個花裏胡哨。”
“對了,我們裏面也包括謝逾哦。”王霸天湊近靳漸,将自己的餅幹拿給靳漸看。
确實普通,又簡陋。
“你不要算了。”夏詩見靳漸不要,沮喪地低頭。
靳漸頓了會兒,将餅幹從夏詩手裏抽出來,“要是別人也有這個,你就完了。”
夏詩嘴角微微翹起來,“那你還生氣呢?”
“看你表現。”
一個餅幹就哄好了,這算個什麽事。
靳漸故作冷漠道:“沒事可以走了,上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