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單純的一對
單純的一對
姜筳挂掉電話，把保溫瓶和包包直接撂在門口櫃子上，也不出門了，連忙翻包包找手機。
她手指飛速點着，輸入“顧淵偷竊”關鍵詞，就這麽站在門口，擰着眉頭看起了視頻。
視頻截取了當天最引人誤會的那一段，看起來義正言辭的安保人員，拎着袋子捂着臉不知所措的顧淵，臉上還挂着可疑的紅，到此為止。
微博上已經讨論得很熱鬧，不知道有多少是真正的網友，有多少是水軍。
有人說：“明星也偷東西，曝光得好。”
也有人說：“現在明星都各種跨界，作家仗着自己長了一張漂亮臉蛋，不好好寫書，偏偏往娛樂圈裏面擠，比如那某某某和誰誰。”
還有人說：“這個橫空出世的作家，那張臉太假，一看就是整的。”
當然，也有顧淵原本的書粉，處于這世界是不是玄幻了的懵逼狀态。
一直以來粉的作者居然長這麽帥！
偷東西？真的假的？
自然也有很相信顧淵的書粉，但粉絲組織太過松散，對上瘋狂的水軍，沒有任何戰鬥力，即使有那麽一兩條覺得是污蔑的，也很快消失在評論的海洋裏了。
姜筳越看越生氣，也不去上班了，轉身走兩步一屁股坐在沙發邊上，手指翻飛，在自己的錄像文件裏尋找那天的視頻。
找到後，她打開微博APP，剛要發送，轉念一想，又取消，立刻撥打夏爽的電話。
“嘟——”漫長的等待音，姜筳着急地在客廳裏走來走去，咣當！
垃圾桶被她不小心撞翻，昨晚的西瓜皮順着翻倒的垃圾桶溜了出來，她顧不上收拾，挂斷等待音，再次撥打夏爽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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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筳連環奪命Call夏爽，反反複複好幾次，電話終于接通，夏爽帶着濃重鼻音的聲音響起，有氣無力地：“小亭子，大清早擾人睡覺，不地道啊。”
姜筳：“對不起啊夏爽，有個忙得麻煩你幫下……”
她三言兩語講述清楚事情經過，夏爽也夠給力，裹着被子趴床上接收視頻，保存，然後以路人口吻發微博。
姜筳再三感謝夏爽，麽麽噠無數次，夏爽打着哈欠說：“我這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是看在顧淵顏值的份兒上，免謝，跪安吧！本公舉要睡覺覺了……”
姜筳撲哧一笑：“好好好，小的跪安了，公舉大人您休息。”
夏爽的視頻發出來，姜筳用自己加V驗證的青江作者號，在微博上轉發。
“才知道自己一直欣賞的作家是個大帥哥！怎麽有人如此忍心污蔑他！真相轉起來！”艾特顧淵，另外還艾特了自己幾個混得還湊和的基友求轉發。
姜筳在青江原創網上寫文五六年，也積累了一些固定讀者，算個大粉紅。因微博上經常發一些幽默的小段子，雖然很少暴露三次元生活，卻也吸引了近萬粉絲。
她的微博剛發出去，很快就有讀者評論轉發。
姜筳這才真真正正松了一大口氣，摸摸額頭，已經沁出細密的汗珠，唉，又得補妝啦。
她再給劉青松發微信：“劉叔叔，你轉發一下我微博。”
劉青松立刻打電話過來：“姜筳，公關危機處理得真不錯，你還知道找別人以路人口吻發微博，避免特意洗白的嫌疑。”
姜筳抽出一張紙巾，慢慢拭去額前汗珠，笑：“應該的，我當天在現場。”
劉青松：“視頻角落裏，有半個若隐若現的女生身影，我當時就感覺像你，所以之前才給你打電話，沒想到你真能幫上忙。”
姜筳：“也是巧合，當天我也錄了像，否則也沒辦法。”
劉青松再次感謝：“顧淵這是昨天一夜爆紅，多了幾十萬粉絲，估計是擋了誰的道，我一會兒轉了微博後再找關系查查。總而言之，也是顧淵運氣好，碰上格外心細的你，這才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啊。”
姜筳：“劉叔叔您過獎啦！”
劉青松爽朗地笑：“好，謝謝你啊姜筳，不耽誤你忙了，我先去轉微博。”
姜筳跟劉叔叔說了再見，又找來掃把墩布，把地上的狼藉收拾幹淨，再去洗幹淨手補好妝，拎起包包和早點，去剛在網上被黑的老板家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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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筳進門時，顧淵正手忙腳亂叮叮咣咣地跟廚房戰鬥。
咣！這是鍋蓋落地的聲音。
嘩！這是顧淵沖洗餐具的聲音。
“顧淵，你是想拆了廚房嗎？”姜筳無可奈何地笑，并把自己帶來的粥放在長桌上。
顧淵手足無措地轉過身來，一手拎着小煮鍋，向下傾斜着給她看鍋底，表情十分無辜：“我餓得睡不着，想學你煮個粥……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糊了……”
他白皙修長的手指上，沾着鍋底黑，還滴着水，樣子有點狼狽。
姜筳搖搖頭，伸手接過他的不鏽鋼黑底煮鍋，彎腰打開洗碗機，順手放了進去。
“我給你帶早飯了，去桌子旁坐好。”
“噢……姜筳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顧淵雙眼一亮，聽話地乖乖坐好，像個空長了一副長腿長腳的小朋友。
姜筳又選了個漂亮的碗，把粥盛好，放到顧淵面前。
她拿小碟子放好包子，還給顧淵倒了點香醋，點了兩滴香油。
顧淵雖然不怎麽會做飯，煮個速凍餃子都能十個破五個，可家裏餐具廚具，樣樣漂亮齊全，還烤箱模具都一一備齊。
姜筳用全自動咖啡機給自己弄了杯拿鐵，坐顧淵身邊，托着腮，笑吟吟地看着他吃飯。
一碗粥兩個包子下肚，顧淵終于又活了過來。
“包子很好吃，比速凍的味道好。”
“我家附近的包子店，做得特別好。”
“周阿姨見我這些天早起，把她收拾幹淨的廚房搞得一塌糊塗，提出來從明天開始幫我帶早飯……”後面還有半句話，是不是就吃不到你親手做的粥了？
顧淵喉嚨動了動，卻沒說出口。
“那敢情好，我早上可以多睡一個小時了。”姜筳沒有讀出顧淵的言下之意，不解風情地說道。
顧淵：“……”
他默默地給自己倒了第二碗粥。
顧淵拿小瓷勺一小口一小口的，珍惜又優雅，吃完了這頓情誼滿滿的最後的早餐。
私人小助理服務周到，又及時地遞上一杯清茶，顧淵微微一笑：“謝啦！”
姜筳：“不謝。老板，今天的任務你放我桌子上了？”
顧淵：“《明星探案》只剩最後一期，昨天張導給我打電話，說可能有什麽調整，讓我先別開始準備最後一期的案子，今天遲些時候他再給我具體消息，我們先等等。所以，你今天可以随便做點什麽。”
“噢，行。對了，你今天上網了嗎？看到黑你的微博熱搜了嗎？”
這問題顯然在顧淵意料之外，他疑惑地搖頭：“什麽熱搜？”
姜筳：“你手機呢？”
顧淵：“大概……樓上辦公室？”
姜筳自告奮勇：“你喝茶，我去給你拿。”
顧淵的辦公室，姜筳也不是第一次進去，跟其它房間一樣簡潔，與衆不同的是，他有一整面牆的大黑板，用來整理案件線索，或者輔助寫作畫圖用。
辦公桌可調節高度，辦公椅也看起來相當舒适。
姜筳頭一次看到時，很是豔羨了一番。
不過像顧淵這種電腦長期使用人員，一套符合人體工學的辦公設備，的确十分有必要。
顧淵從姜筳手裏接過被自己靜音的手機，先是被未接電話的次數驚得眉毛一跳。
“二十多個！”他交際圈狹窄，平日裏都沒幾條未讀消息未接電話的。
打開一看，全部是劉青松的，再打開微信，除了姜筳一條告訴他會晚點到，剩下的也都是劉青松的，問他微博上是怎麽回事，最後還有一條，告訴他事情姜筳幫他解決了，讓他找找圈內認識的人幫忙轉發。
顧淵微博幾乎不用，都是劉青松通知他要轉發什麽出版消息時，才偶爾打開瞧一眼。
此刻他打開自己的微博，最上面一條就是轉發的視頻。
他的目光，逐一掃過劉青松所寫的評論，最後落在後面挨着的頭一個艾特——亭亭如故。
顧淵眼神變得溫潤起來，他指尖劃過屏幕，指腹摩挲着微博上可愛的小女孩卡通頭像，輕笑出聲：“亭亭如故，這是你嗎？”
“啊？”
姜筳吓得魂飛魄散，壞了，只顧着幫顧淵掃清冤屈，全然忘記自己要捂緊馬甲！
之前顧淵問過她筆名，都被她搪塞過去，說自己就寫個輕松愛情小白文，他不會感興趣的。
可這次，真是自己自動送上門，逃也逃不掉。
那邊顧淵順着微博，已然是點進了她的青江作者專欄。
他饒有興趣地問：“你寫了好多小說啊，字數都快趕上我發表的了。類型……好像都是純愛，純愛是什麽意思？單純的愛情？”
姜筳這次終于沒轍，硬着頭皮道：“純愛……嗯，就是耽美。”
“耽美又是什麽？”
姜筳很想找個洞鑽進去：“耽美……嗯，就是男生跟男生談戀愛的。”
顧淵“噢”了一聲表示了解，随即放下手機，問：“那個，你為什麽寫男生跟男生談戀愛的？很多人也把我書裏面的秦越，跟法醫科的同事韓武，或者他助手周朝湊一起。”
姜筳已經放棄治療了，聲音悶悶地：“我沒談過戀愛，寫言情不知道感情怎麽下手，就覺得寫男生CP很萌啊。”
顧淵突然說：“我也沒談過戀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