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杜賓
杜賓
“我好像明白了，數碼獸的想法和人類很不一樣。”知世點頭，把一大份意面牛排放到天使獸面前，“來吃晚飯吧，看看合不合口味。”
“謝謝。”天使獸端起盤子，專注地研究怎麽用刀叉進食。
知世忽然請求：“天使獸先生，我想揪一下你的衣服。”
褲子和披帛的材質她已經摸過了，只剩下他上半身這層白色防護衣還沒機會碰。因為服裝太緊身了，她怕揪一下就把睡覺的天使獸拍醒。
“……”天使獸不知道她要幹什麽，沉默兩秒後點頭，“當然可以。”
于是知世鄭重地跪坐在他身邊，先伸手摸了摸他顯現所有肌肉線條的結實腰身，再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把防護服捏出一個角，緩緩把它往外拉。
這确實是一層很薄的白色物質，有着非常強韌的彈性，僅僅拉出兩厘米長度後，知世就再也拉不動了。
以人類目前的工業水平，還制造不出這麽強大的布料。
天使獸一直被這麽有束縛力的材料繃着不會難受嗎？難道說這也是組成他身體的一部分，所以他感覺不出來？
保姆敲門，在門外通知說：“小姐，你的朋友已經進大門了。”
知世的手松開，防護服瞬間彈回天使獸腰身，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不好意思。”知世對天使獸點頭，馬上跑出們去迎接小櫻，“我馬上來。”
十分鐘後，知世領着小櫻和雪兔進房間。
小可激動地從小櫻背包裏飛出來：“啊啊啊啊天使獸你竟然自己一個人吃！”
天使獸已經吃完了意面和煎蛋，正用叉子戳起整個牛排，把牛排啃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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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客人，他端莊地把食物放下，禮貌地站起來對他們行禮。
小櫻驚奇地感慨：“竟然不會碰到屋頂……這個房間原來有那麽高……”
知世笑着對小可解釋：“因為天使獸先生還沒吃晚飯，小可你的點心在桌子上。”
小可撲向茶幾：“噢噢噢噢有蛋糕！那我就不客氣了！”
小櫻和雪兔也入座，一起吃已經分配好的點心。
吃完東西，知世讓小櫻和小可穿上已經準備好的服裝。
小可飛到知世耳邊，捂住嘴巴小聲詢問她：“天使獸以後要換裝嗎？他上半身這層東西讓他看起來像裸-男一樣……”
知世笑道：“已經在準備了哦。”
小可對着天使獸握拳：“好期待！”
天使獸：“？”
做好準備後，他們一起出門。
“飛！”小櫻讓魔法杖生長出翅膀，載着知世一起飛到天上，天使獸和月尾随在她們身後。
“是這邊。”知世用左手抱住小櫻腰身，查看暴龍機指示方向。
小櫻騎着魔法杖飛往目标方向，五分鐘後，暴龍機的搜索界面發出紅光。
知世說：“就在這附近了。”
小櫻降低飛行高度，沿着城鎮緩緩盤旋一圈，見到三條昏暗的街道大約聚集了上百個人，這些人正暴躁地互相争吵與毆打。
已經有一半人精疲力竭地倒在地上，但剩下的人還在不遺餘力地繼續戰鬥。
小櫻驚嘆：“他們怎麽會這樣……”
知世呢喃：“和我白天看見小孩子打架的情景一樣……”
小可大喊：“肯定是那個數碼獸搞的鬼！”
小櫻落在屋頂上，用魔法杖解封卡片：“讓他們停止紛争——眠！”
睡眠精靈從卡片中飛出，把睡眠粉末灑向街道，人們終于失去鬥志緩緩倒下。
一條黑色大狗的身影在街道陰影中閃現。
“在那裏！”小櫻的背後出現翅膀，抱住知世跳出屋頂，“知世我們過去看看！”
月和天使獸同時往前飛，趕在兩個女生前面，落在杜賓犬獸剛剛出現的地方。
“是這裏。”天使獸能感覺出數碼獸的殘留氣息，立刻壓低身體沿着左側街道奔跑。
一道強烈光束撞碎牆壁，從側面轟擊天使獸的身體：“灰色噪音！”
“啊。”天使獸的龐大身軀被掀翻，撞碎了街道另一側牆壁，翻進別人家的院子。
“……”月鎖定了杜賓犬獸的位置，飛到天上抛射水晶碎片。
黑影瞬間從地面竄出，以極其迅猛的速度在月的身邊穿梭，瞬間切斷了他的巨大翅膀：“黑色光線！”
“月！”變成金色老虎的小可從天而降，用健碩的身軀撞飛黑影，“滾開！”
杜賓犬獸落地，咧嘴露出尖銳的獠牙，四肢上生長的銀白色利刃發出寒光。
月落在小可後背上，小櫻的充盈魔力迅速填補他虧缺，他的背後重新生長出一對白色翅膀。
天使獸跳回街道上，右手拳頭閃耀金色光芒，一擊把光束轟出：“天堂之拳！”
杜賓犬獸張嘴噴射能量：“灰色噪音！”
天堂之拳占據上風，徑直撞翻杜賓犬獸。
小櫻同時驅動卡片：“風！請把它抓起來！”
風精靈包裹杜賓犬獸，快速把它卷向天空。
“啊啊——”杜賓犬獸翻轉身體用利爪破開風潮。
天使獸已經飛到它面前，向上揮出拳頭擊中它的下巴：“呵！”
杜賓犬獸再飛出去，滑行二十米距離後重重落地。
小櫻再驅動卡牌：“樹！”
道路兩邊的植物瘋狂生長，藤蔓把杜賓犬獸層層纏繞防止它逃脫。
天使獸落到藤蔓面前，手中出現金色長棍：“杜賓犬獸，我有話要問，你為什麽來到這裏？”
被控制的杜賓犬獸發出兇惡的低吼：“殺了你……”
神聖之杖發出金光，天使獸嚴厲地斥責：“不悔改的話，我必須消滅你。”
小櫻和知世同時開口制止：“天使獸先生！”
“是。”天使獸望向她們兩人。
知世笑着拜托他：“天使獸先生，你可不可以對杜賓犬獸，稍微溫柔一點？”
小櫻點頭認同：“嗯嗯，我們可以先好好商量，也許能做朋友也說不定。”
“抱歉，我以為我已經在商量了。”天使獸虛心接受了她們的建議，把右手伸入藤蔓縫隙去摸它的狗頭，略微緩和了自己的語氣，“你要聽話。”
“哈啊！”杜賓犬獸扭過頭，一口咬住天使獸手腕。
知世：“……”
小櫻：“……”
兩人連忙跑上去：“天使獸先生！”
“我沒事。”天使獸右手佩戴的神聖手環正好頂住了杜賓犬獸的牙齒，手環突然綻放璀璨光芒。
“啊啊——”被神聖力量洗禮的杜賓犬獸掙紮并發出慘叫。
樹牌回歸，藤蔓散退，杜賓犬獸掉在地上，擡起前爪捂住自己眼睛。
天使獸甩掉右手的粘液，緩緩圍着它走了一圈，把棍子壓在它後背上。
“……”杜賓犬獸匍匐在地上沒有吭聲。
天使獸對兩個人類點頭：“可以了。”
小櫻小心地湊上去，用魔杖輕輕戳它後背：“好像真的聽話了。”
知世蹲到它面前，把攝像機瞄準它：“杜賓犬獸。”
“……”杜賓犬獸龇着牙擡起頭，被光芒灼傷的紅色眼睛流下兩行疑似悔改的眼淚。
知世伸手撫摸它的鼻梁：“只要你不傷害人類，我們也不會傷害你，所以不要再做壞事了好嗎？”
“……”杜賓犬獸逐漸收斂惡意，細長的耳朵垂下去，喉嚨底部發出成年男子的低沉聲音，“我知道了。”
知世仰頭吩咐：“放開它吧。”
天使獸和小櫻同時後退。
杜賓犬獸站起來，邁開四肢抖動身體，甩掉皮毛上的污漬，然後冷靜地告訴他們：“過來。”
知世站起來：“好的。”
杜賓犬獸沿着道路往前走，五分鐘後，把他們帶到一棟房子大門前。
小櫻詢問：“這是你家嗎？”
杜賓犬獸一躍而起跳過大門栅欄，回過頭示意他們也進來。
小櫻不想直接闖進別人家：“可是我們要怎麽辦……”
知世按門鈴。
小櫻聳起肩膀：“咦——”
小可和月自覺退到圍牆後面，天使獸見狀也跟着往旁邊躲，發現自己的頭高出了圍牆，只能再次蹲下身體。
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從室內走出來。
小櫻腼腆地揮手和他打招呼：“你好，請問這是你的狗嗎？”
“是的。”男孩打開大門，“有什麽事嗎？”
小櫻用雙手握住魔杖，緊張地告訴他：“那你知道它在外面幹了壞事嗎？”
男孩承認：“我知道。”
小櫻：“咦？”
小櫻驚恐地眨眼：“咦——”
男孩很不友善地皺起眉頭：“所以有什麽事嗎？”
小櫻不知所措地靠近知世：“知世……他知道……他竟然知道……”
知世臉頰上泛起紅暈，忘情地繼續拍攝：“小櫻現在的表情好可愛——”
小櫻欲哭無淚：“知世……”
小可在圍牆外面豎起耳朵竊聽：“所以這是什麽情況？”
“好了。”知世關上攝像機，溫柔地摸摸小櫻頭發，替換小櫻詢問男孩，“是你讓杜賓犬獸出去幹壞事的，對嗎？”
“是我又怎麽樣？”男孩臉上出現與年齡不符的輕蔑表情，“你們是怎麽知道的？”
杜賓犬獸側身站在男孩身後，兩只眼睛發出明亮的紅光，四肢肌肉上鑲嵌的紅色寶石也如同眼睛一樣發出光芒。
知世耐心解釋：“我們怎麽知道的不重要，因為我們是來勸告你的。你知道這樣不對嗎？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因為我讨厭所有人。”男孩擡起左手并下令，“杜賓犬獸，把她們趕出去！”
小可縱身往前跳：“可惡竟然欺負小櫻——啊。”
月俯身揪住小可脖子後面的護甲，把它上半身提在半空中。
小可咆哮：“讓我出去揍他——”
月勸阻：“沒有必要。”
庭院內，杜賓犬獸緩緩往前走，在男孩逐漸震驚的目光中，站在了知世的背後。
它的後背比知世還要高一截，加上脖子和頭顱，有足足一米八以上的高度。
男孩震驚：“杜賓犬獸……”
杜賓犬獸閉着嘴巴，但喉嚨裏直接發出低沉的男性聲音：“我要更強的力量，所以需要更強的主人。”
